当年是他从弟弟手中硬将她抢过来的,他明知道品深对她抱持着异样的感情,却还是自私地想得到她。
他不是个好哥哥,也不是个好丈夫……
她忽然偎向他颈畔,馨香的呼息逗惹他敏感的耳垂。“品熙,吻我。”
“什么?”他惊怔,她一向矜持婉约,从不曾向他主动索吻。
“拜托你。”她沙哑地低语,软舌轻轻地舔过他。
他顿时下腹一紧,热流窜过,激起全身颤栗。“初静,你怎么了?”他低头望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要说话,求你,吻我。”她不让他看脸上的表情,鼻尖在他颈侧磨蹭。
好香,好软……她怎么了?她从不会如此撒娇啊!
杨品熙一阵晕眩,试着保持冷静。“初静……”
软嫩的唇,吻去他最后的迟疑,寒凉如冰,却又灼烫如火的唇,吸吮着他,折磨着他。
然后,玉手滑进他浴袍衣襟里,细软的掌心缓缓地、一寸寸地烫过他坚硬的胸膛,他觉得心口似隆起一座火山,即将爆发。
而胯下,还有另一座火山,融浆滚滚,放肆地延烧。
“品熙。”她轻唤着他,语气里含着深深的迷恋。“品熙,品熙……”
她用一声声呼唤勾引他神魂,他气息一紧,忽地有种强烈的渴望,希望她用发出如此娇吟的唇,含住他阳刚的硬挺……
该死!他暗咒自己色情的念头,却又止不住幻想,在床笫之间,他总是尽量把持理性,但今日,妻子的主动竟教他神智尽失。
昏蒙之际,向初静已然解开他浴袍衣带,浴袍落地,她更贴近他,窈窕的胴体曲线与他密密结合,女人的柔,与男人的刚,他感受到那奇妙的差别与相契,心脏几欲迸出胸口。
“你的心……跳得好快。”她喃喃在他唇畔低语,像是揶揄,又似叹息,冲击太大,他陡地倒退一步,后背用力撞向吧台边缘。
“我好爱你。”香唇一路往下,顺着肌肉的纹理蜿蜒,一束束的肌纹绷紧,期待着、悸动着、痛楚着。“品熙,我爱你。”
她狂野地示爱,狂野地吻上他接近下腹的肚脐,舔过他凹洞。
“初静!”他激动地揪住她的发。
够了,太多了!她疯了,令他也狂了,他不能再忍受,无法克制,她不该这样挑逗一个男人,她是那么端静的一个女人,不该如此放荡。
“不要这样!”他更揪紧她的发,她吃痛,脸蛋不由自主地扬起。“你别这样……”他不想失去控制,从小到大,除了那个夏天,他不曾放纵过。
她凝睇着他,眼眸雾茫茫的。“你会相信我吗?”
“相信什么?”他压抑着嗓音,不明白她问些什么。
“我不会背叛你,永远都不会,你相信我,好吗?”她痴痴地问,水云在眼底融化,坠下一滴雨。
“你在说什么?”他昏沈地听不懂她话中意义,只知道那近乎绝望的泪雨湿透了他。
“请你……相信我。”她哑声祈求,在他还捉摸不定时,又低下头继续膜拜他。
一波波兴奋又难受的颤栗,霎时占领他全身。他的妻真的疯了,而他……他根本无法思考,那温柔的贝齿咬得他濒临崩溃,稚嫩的舌尖逗得他发狂……喔,老天!
禁锢在体内的野兽蓦地破柙而出,他猛然拉起身下无邪却又至邪的女人,急迫地褪去她全身衣衫,直到那美丽的玉体在他眼前完全裸裎。
他俯下身,野蛮人似地将她扛在肩上,大踏步回到房里,将她推倒在床。
他狠狠瞪着妻子状似无辜的容颜,修长的手指毫不容情地侵略那温暖湿润的禁地。从不晓得自己也有如此霸气的一面,现在,他只想好好惩罚她。
他找到她性感的核心,邪肆地旋弄,她蓦地倒抽口气,而他,满意地看着她粉颊开起浓艳的蔷薇,看那嫣红的色泽急速往下染,连乳沟深处都红遍。
他满意地听着她气息破碎,感觉到她汹涌的情潮,不禁也跟着激颤。
“过来。”他把住她纤腰,调整两人的角度,然后,一鼓作气地冲刺、驰骋,带领她直奔天堂。
“我爱你。”她在天堂的入口,对他魅惑一笑。
他浓重地呻吟,茫茫醉倒在那甜美至极的酒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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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暧昧缠绵,不知爱了几次又昏了几次,终于,向初静在晨光中醒来,眨了眨酸涩的眼,呆看天花板。
昨晚,是怎么回事?
“你醒啦?”温热的呼息在她耳畔缭绕。
她吓一跳,急急转过头,迎上一双深不见底的墨潭。
“你、你……也醒啦?”慌张得口吃。
“嗯。”杨品熙淡淡地、若有所思地微笑,墨眸一径盯住她。
她心跳骤停,颊叶羞窘地染霜,连忙别过头,躲开他意味太过深长的眼神。
他蓦地轻声一笑,倾过身来,亲亲她暖烫的脸颊。
她全身冻凝,不敢移动,更不敢回应,贝齿偷偷咬着床单,昨夜的激情画面如跑马灯在脑海里一幕幕晃过,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天啊,那女人是谁?她不认识,不可能是她吧?
“你在想什么?”他问话的嗓音似乎含着笑。
她更难堪了。
“初静?”笑意更浓。
她咬唇不语。
“睡着了吗?”他似真似假地叹气。“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了。”语落,他翻身下床。
她连忙喊住他。“你去哪儿?”别抛下她──
“去刷牙啊!”他回身对她笑。“你能赖床,我可不行,还得去上班呢。”
“喔。”她尴尬地应了声,全身烫得像火球。“那你快去吧。”
他微笑踏进浴室。
她痴痴地凝望他健硕的背影──他身材保持得真好,跟刚成婚时没两样,俊挺得像座希腊神祇的雕像。
她一直看着,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才恍然回神,暗骂自己一声花痴。
“喂。”她接起电话。
“是初静吗?”声线严酷。
她下意识地弹跳起身,正襟危坐。“妈?”
“品熙呢?他在不在?”照例,汪美清摆明了一副不想跟她这个儿媳妇对话的姿态。
向初静暗暗苦笑。“他在盥洗。妈有什么事吗?”
汪美清沉吟不语。
“还是我请品熙等下回电给您?”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必了。”汪美清冷笑一声。“今天晚上,你们两个回家一趟,告诉品熙一定要来,是我的命令!”
“是,我知道了。”向初静怔忡地挂回话筒。
“谁打来的电话?”杨品熙盥洗完毕,神清气爽地走出来。
“是妈。”
“妈?”英眉蹙拢。“她说什么?”
“她要我们晚上回去一趟。”
“回去做什么?”
“我也不晓得。”她摇头,心下却有不祥的预感,如一团雾,浓浓地罩着。
“怎么了?”他注意到她神情不对劲。
她颤颤地扬睫。“品熙,你还记得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话吗?”
“什么话?”
她顿时黯然。他不记得了。
也对,在那种情况下,谁还能保持清醒?
“你想说什么?”他追问。
她却已经没勇气说了,惆怅无语,只能悄悄在心里祈祷,她最害怕的事情千万、千万不要发生──
第五章
结婚多年,向初静每回踏进夫家这幢庭院深深的豪宅,仍是忐忑不安。
豪门媳妇并不好当,即使杨品熙婚后便带着她自立门户,不与公婆同住,婆婆还是会不时召她回府,当面教训,她经常被骂得灰头土脸、莫名其妙,但为了不令丈夫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为难,她从不顶嘴,乖巧听话。
可就算她如此顺从,婆婆依然不喜欢她,而她很明白为什么。
公公杨元凯除了正妻外,还有两个小老婆,正妻与他很早便感情失和,避居国外,两个女儿也各自远嫁重洋;三娘,也就是品深的亲生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如今杨家的实质女主人是她婆婆。
她是一路随同公公奋斗至今的伙伴,在“泰亚集团”内号称“铁娘子”,大半的老臣都是她死忠的追随者,在集团内的势力如日中天,就连品深这个集团正牌的未来接班人,她都不看在眼底,一心一意只想扶植自己的亲生儿子。
可惜品熙不顺她的意,对集团事务兴趣缺缺,甚至主动宣布放弃继承权,将她气得半死。
罪魁祸首,当然得怪到她这个出身贫贱的儿媳妇身上。
向初静涩涩地想。她抬眸环顾大厅陈设,一阵子没来,这里似乎又变得更豪华了,角落那座古董西洋音乐机械钟应该是公公最近在拍卖会新搜刮到的收藏品吧,看来价值非凡。
“怎么呆站着?坐吧!”杨品熙要她在沙发上坐下。
她摇摇头,婆婆没到,她不敢擅自就座,否则又会被骂没规矩。“你坐吧,我……想看看这些摆设。”
她笑着说谎,不让丈夫知道自己其实是担忧婆婆责备,假意欣赏壁上一幅油画,站姿谨慎,深怕一个不小心,碰坏了这屋里昂贵的摆设品。
相较于她的仓皇,杨品熙显得从容,径自拿起一本财经杂志翻看。
佣人送上茶点,又礼貌地退下,几分钟后,汪美清终于大驾光临,穿着一袭剪裁别致的旗袍,尽显她保养得宜的好身材。
“来啦。”她走下旋转楼梯,首先对儿子送去一抹淡雅的笑,转向儿媳时,眼神却瞬间结冰。
向初静强迫自己平静地领受那刺骨的寒意。“妈。”
汪美清并不回应,将她从头到脚、彻彻底底地打量一遍,绛红的薄唇掀起冷笑。“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叫你们回来吗?”
向初静呼吸暂时停止。“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
清柔至极的嗓音令向初静头皮发凉,脑海思潮翻涌──莫非,真是为了她最害怕的那件事?
她说不出话,脸色刷白,杨品熙注意到了,眉峰一凛,不悦地望向母亲。“妈,你有话就请直说,别卖关子!”
“我不是不说,只是想该怎么说好?”汪美清在儿子对面的沙发落坐,好整以暇地检视雕花上彩的手指甲。
“到底什么事?”杨品熙不耐地追问。
汪美清却不回答,似笑非笑地牵唇。“问你老婆吧!她应该最清楚。”
“初静?”杨品熙转向妻子。
向初静尽力保持镇静。“我……真的不清楚。”
汪美清冷嗤一声。“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想装傻吗?”
向初静迎视婆婆冰冽嘲讽的眼神,全身颤栗。
婆婆她……全都知道了,只是她不急着摊牌,她就像个手上握着刀的刽子手,在处决以前,肆意玩弄受刑人,而且,还是以那样一副高贵优雅的姿态。
“照片的事,我都知道了。”汪美清闲闲落下一句。
果然,该来的永远躲不过!
向初静只觉眼前一眩,几欲晕去,她紧咬着牙关,撑起一身傲骨──她不能倒下,一旦弃甲投降,便全盘皆输,她不放弃她的婚姻,绝不!
见她动也不动,依旧坚强地站着,汪美清细眉一挑,加重攻击的力道。“你还有脸做我们杨家儿媳妇吗?!”
“我爱品熙。”她颤声回话。爱情,是她唯一的战斗兵器。
“可惜品熙并不爱你。”汪美清随手便砍得她重伤。
她咬唇,心口淌血。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一旁的杨品熙见两个女人相斗,虽是状况外,仍看得出战端是由母亲挑起。“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请你别为难初静,你为什么老是要针对她?”
“我是为你好!”汪美清略略提高声调。“你不要袒护她了,你知道她背着你做了什么事吗?”
“我不管她做了什么。”杨品熙霍然起身,一把将向初静揽进怀里,她寒凉的体温令他既惊又疼。“我既然娶了她,就该保护她,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请你不要这样无端找她麻烦!”
“我找她麻烦?是她找我们杨家麻烦吧?”汪美清冷哼,也站起身。“向初静,你老实说,你在外头究竟做了什么好事?你说啊!”
“我……”向初静惊惧难言,教她从何说起?
“没关系,初静,你跟我说。”杨品熙低头望她,声嗓温煦。“你坦白告诉我,让我来解决。”
他能解决吗?
向初静仰望夫婿坚毅的神情,胸臆漫过一波酸楚──如果他知道了照片的事,还能如此相信她吗?
“你说啊,向初静。”汪美清冷语挑衅。“你敢说吗?”
“没关系,你说。”杨品熙与母亲对杠。
说吧,就说吧!
向初静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只能勇敢迎战。“你出差时,我不是跟你说我收到一份寄给你的文件吗?那其实不是交通罚单,是……相片。”
“什么相片?”
她闭了闭眸,退开丈夫怀抱。“是我那天在夜店里喝醉,被人拍下的照片,内容……很不堪入目。”
“多不堪入目?”杨品熙皱眉。
向初静颤唇不语,很想坦承一切,却终究寻不到勇气,她凝望丈夫,眼神迷蒙,隐隐含着一丝祈求。
“怎么?说不出口吗?”汪美清在一旁嘲笑。“算你还知道点羞耻!哼,你不说,不如我替你说。”语落,她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迭相片,递给儿子。“这是我昨天晚上收到的,你看看。”
杨品熙接过相片,只略略瞥过,脸色便骤然铁青,他收凛下颔,将妻子与另一个男人的亲密画面一一收进眼底。
“寄照片的人说,如果我们不付钱,就要把这些卖给八卦杂志。”汪美清冷淡地补充。
杨品熙闻言,倏地捏紧相片。“这是怎么回事?”他阴沈地责问妻子。“这个男人是谁?”
“我不……我不知道。”向初静彷徨地摇首。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乍然拉高声调,几乎是对她咆哮。“连跟自己拥抱的男人都不晓得是谁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那天喝醉了。”
“喝醉了?你喝醉了?你喝醉了就可以衣衫不整地跟男人搂搂抱抱吗?”
“品熙,你冷静点……”向初静凝望丈夫,既惊骇又无助,她从不曾见过他如此盛怒,满蕴怒火的言语宛如雷神之锤,一字字敲在她心上。“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我真的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我那天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我跟那个男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怎么?一句喝醉了就想撇清一切吗?”汪美清厉声打断她的辩解。“你有胆子背着丈夫红杏出墙,没胆子承认吗?”
“我没有红杏出墙!”她严正否认。
但似乎没人相信,汪美清一脸不屑,杨品熙则是僵直地站在原地,森郁的目光盯住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