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例银是依品级发放的,依娘娘的品级,每月当可领四百两。”
四百两?爹做县令也不过月领两百两,自己做这侧妃便有四百两了,不错不错,不过,两百年前的物价恐怕和后世有落差,还是问清楚些。“这个……我呢,平时很少买东西,不晓得这四百两能买些什么呢?”她打听道。
“四百两能买座二进的宅子了,也能买上几十头上好牛羊,若是换成金子的话,能得十条金,但若说简单点,能供普通十口人家一年花用了。”
呵呵,敢情这里的钱还大过晏金的,爹那两百两可换不到菱菱所说的一半。“菱菱,既然咱们有钱了,这就出去花个痛快吧!”她阔少出身,身上有了钱,心头就痒了,不花花心里难受。
“可是没太子殿下允许,宫中的妃子不能随意出宫的。”
“啊?有这限制?不对啊,那太子妃昨夜怎么就不说一声跑出宫了?”她问。
“呃……启禀娘娘,因为她是太子妃娘娘啊。”
她臭了脸。“我听明白了,因为她是太子妃,品级高,是正妃,而我只是人家的妾,妾不比妻,没那自由没那权限,不可以自由出宫。”这就是做小的坏处,她不爽极了!
“娘娘,您别生气,您虽不是正妃,可也是东宫唯一的侧妃,又是最得殿下喜欢的人,没人敢小覤您的。”菱菱安慰道。
“得了,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宠妃,可这有什么用,宠妃出不了宫去花钱,哪里有痛快。走,我找殿下去,让他给个方便,让我出宫找痛快!”她起身要去找沥诺了。
“等等,娘娘知道殿下在哪里?”菱菱问。
她这才想起菱菱不好跟着她去请华殿见沥诺。“我也不知他在哪,就随便找找,喔,对了,殿下有提过,今日会有人再送一批新衣裳过来,你还是留下来帮我收拾送来的衣饰,不必跟我去了,我出去晃晃,若找不到人就回来了。”她找了理由将菱菱撇下。
不过说起这个,自那日从晚市回来,那家伙还真没说假话,隔三差五就命人给她送来好东西,不是衣裳就是饰品,件件手工精细,价值不菲,这像伙很舍得给,瞧得出是个大方的人物,这点她倒颇为欣赏。
走出东华殿后,她往清华殿去,然而才走没几步路,便见拜敦匆忙过来。
“娘娘,国师醒了,殿下让您立即过去一趟。”
“国师醒了?不是说那和信珠要含着三天才会醒,怎么才过一晚就醒了?”她惊喜之余也讶异。
“这……卑职也不知怎么说,娘娘还是快过去一趟便晓得了。”
“嗯,我明白了,这就过去了。”
“娘娘,请!”他忙让她先走。
她回头瞧了他一眼,“你这改口改得真快,马上就唤我娘娘了。”
“这是自然的,殿下昨夜已经交代得改口的,娘娘。”
她眼白翻到后脑杓去了。“得了、得了,别喊了。”
“是,娘娘。”他窃笑。
她咬牙切齿,什么主子养什么家伙,没一个好东西!
不过,这会儿没空理他,国师醒了,自己的问题就按能迎刃而解,光想就兴奋,甩下拜敦,跑着往清华殿去,但跑着跑着,毫地又起了一股惆怅,那家伙的师父醒了,自己便能回家,虽是好事,却也不舍……
回去后,可还能再回来?
可还能再见到沥诺?
万一两人从此便再无相见的一日怎么办?
不相见……不相见……这……好吗?
越想脚步越沉重,速度越发的慢下来了。
踟蹰着,变得有些闷闷不乐了,踱着步进清华殿时,一见殿内的人气氛怪怪的,国师不是醒了,为何沥诺与霍叔的表情未见半分喜色?
“我来了,国师可好?”沥诺站在国师的床边,她走到他身后问道。
“霍叔先退下吧,蓝筱悠,你过来。”他命霍叔离去,让她来到床边。
“是。”霍叔没说什么,脸色凝重地离开了。
她一脸狐疑不解的走过去,走近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不禁怔了怔。“你师父不是……”
“你来迟了。”
“来迟是什么意思?”
“师父半年内不会醒了。”
“什么?可拜敦说他刚醒过来了不是吗?”她瞧躺着不动、两眼紧闭,脸色竟比昨夜还要蜡黄的国师,吃惊的问。
“师父仅醒过来一刻钟,吩咐本太子将他的身子移至洛洛山安放,半年后他才会再回来。”
“这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她抓头问。
“唉,师父在最后一刻才得到和信珠,元神已伤,勉强先醒来交代本太子一些话后,便得含珠静养半年,之后才可能再醒过来。”
她有些傻了。“这意思是……我得在此再待半年?”
“没错,而本太子也得继续再瞒着众人师父的状况,直到他再度醒来为止。”
“姓沥的,上回捡驼子草时你诓我,这回不会又寻我开心吧?”她眼瞪得像铜铃般大,表情咬牙切齿的。
他一脸严肃,“本太子不可能拿师父的事开玩笑的。”
“我倒希望你这回是同我开玩笑了,又要耗半年,你这让我日子怎么过?”她嘴上虽这么说,但心头却突然一阵的轻松,惆怅感散了一半。
“跟着本太子如何没法过日子了?”他心思也复杂,师父得再睡半年,确实让自己郁闷,可这女人能留下,他心情又变好了。
“太子殿下,是你让我和你一起过的,你可得负责任。来,本侧妃要出去吃喝玩乐发泄一下情绪,请允许本侧妃出宫畅快去。”暂时回不去,就得好好替自己谋福利了,她立即道。
“你要出宫?”
“不只如此,为庆祝本侧妃在东宫步步高升,升职为侧妃,要一连三天开宴庆祝,还有还有,好久没去销魂的地方,你帮我安棑安排,过几天去趟青楼玩玩,品尝粉味。”
他脸皮轻抽。“除了这些外,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有,当然还有,既然本侧妃得留下一段时间,安排给本侧妃的寝殿越大越宽敞越好,总之就是要舒适、豪华、气派,只要掌握这几个原则就成,另外,本侧妃好酒,听说沥渊皇宫里有座酒窖,珍藏的都是历朝皇族留下的好酒,我既也成了皇族的一分子,当然有资格喝这些酒,赶明儿就去搬几坛出来乐乐。”她毫不客气的说。
“很好,这些本太子都会如你所愿,不过,在答应你这些要求前,你是不是忘了先干件事?”他皮笑肉不笑的提醒她。
“我忘了干什么事?”
“侍寝。”
“喔,侍寝,这小事一件,赶明儿就把这事给办了——什么,侍寝?!”她蓦然意会到他说什么后,身子往后弹去。
“你不先与本太子有了夫妻之实,好意思享受这些?”他沉笑的欺近她问。
“我……我……这个……这个……”她惊慌失措了。
“恭喜你了,现在猪肉涨价了,你的身价也涨了不少啊。”
“我……我不是猪肉……”
“差不多了。”他低下首,唇滑过她发冷的额头。
“你……你别乱来……”
“做夫妻不算乱来。”
“别……别……”她结巴到说不出话,接着,人被扛上肩走出清华殿了。
“你要干什么?”她终于大喊。
“回东华殿做真夫妻。”
某人被扛回东华殿后,菱菱等一干宫人被太子赶出殿内,太子将扛着的人丢到床上去。
“你仗势欺人!”床上的女人慌乱的指控。
“嗯,本太子仗势欺人。”
“那还不改邪归正!”
“嗯,以后再改。”
“现在改!”
“难。”
“浪子回头金不换!”
“本太子不缺金。”
“那缺什么?”
“缺你!”语毕,压上她,与她唇舌交缠起来。
蓝筱悠气息紊乱,手伸出去没啥力气的推阻着。
“死相!”东推西推,不知怎地从她口里冒出这句话来。
某人微愣,倒是停下“长征”了。“青楼学来的?”
她呵呵笑,颇有几分尴尬。“欸。”
“有点意思。”他不怒反笑。
她却笑不出来了,把被扯乱的衣裳拉好,盘腿而坐的看着他,神情里有几分严肃。“你我不成的,我不属于这里,早晚要回去。”
沥诺也敛了神情。“本太子知道。”
“那你还——”
“本太子还是要你!”
她一窒,这份霸道很是令人感动,原来自己喜欢这种性格的家伙,鼻子莫名酸了起来。“你也说天轨有序,不是你说要就能要,决定权在上天。”她理智地提醒他。
他静默不语了,她却开始心慌意乱的担心起他是否会打退堂鼓了?
可自己说这话不就是要让他清醒的吗,为何又怕他转身而去呢?一见他真起身了,下了床,套了鞋,准备离去……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心急速的抽搐起来,心乱如麻了?
莫名其妙,简直莫名其妙!
“沥诺!”那背影逐渐远离,她突然不由自主的大喊。
他回身,“喂?”
“你去哪?”她心揪痛的问。
“本太子——”
他话没说完,她已跳下床,光着脚丫子扑进他怀里,死命抱紧。
“蓝筱悠?”他讶然她的举动。
“咱们还有半年,半年也是段日子,我对你盲从还不行吗?”她不经思亲就说出这段厚脸皮的话。
“盲从?”
“是,不挣扎了,我决定对你好些,因为两百年后不一定能再遇见你,大家都在说‘把握当下’,不正是这个道理?”她继续说着原本打死自己都不会说的话。
“你……不当男人了?”
她抬头望进他那双光华璀灿的眼,鬼使神差的,她不太要脸的张口道:“做宠妃也行,要很宠的那种,如此,放弃做男人也算值得。”
“很宠的那种,多宠?”
“就……你该懂得的,不懂算什么男人?不如,你做我的宠男,我来教你如何宠人。”
她大言不惭起来。
“喔?好啊,来,你教教。”他愿意受教。
“听好了,宠一个人不难,首先应该这么宠……欸,说不如做。”她才说不了几句,便猴急的踮起一吻住他,这一刻,她很认真的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他了,若不然怎么会说出那一串蠢话?
第七章 教你怎么宠(2)
她热烈的吻着他,吻得自己身子从脚趾酥麻到头顶,然后很不中用的,整个身子都瘫软在他身上了。
“……学会了吗?若学会了,就……由你来吧……”她不好意思说自己兴奋过度身子发软,只能强撑着脸面,嘴微噘着,艳容诱人的换他来。
他点点头,抱住她,“本太子素来学习快速,最懂举一反三,这般宠容易得很……”
她听了这话,内心怎么有种被这巧诈的男人通杀四方之感?
这才想着,他的唇就落到她的颈项上,用力吮吸着,搞得她腹部的火焰一浪高过一浪,就快魂飞九天之外了。
这家伙什么举一反三,是反十,反百!
说白一点,压根是老手!
他们俩曾几次亲吻,可那几次与现在相比起来,根本不够看,这会儿她连身上的衣裳都不翼而飞了,光裸的犹如一条小白蛇,在他身下滚动挣扎。
心头的渴望已到颤抖的地步,欲望的大浪汹涌而来,剧烈到日月无光,天地变色,好样的,原来平时那狐群狗党口中的巫山云雨就是这么回事……
忽然间,一道力量冲击进她的身子,一股剧痛袭来,她痛得无法呼吸,有种昏天暗地的感觉。“姓沥的,你干了什么——”
她嘴被堵住,更凶猛的力道出现,自己整个被吞噬了,接下来,疼痛不见了,仿佛飞上九重云霄……
完全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香汗淋漓的瘫死在他怀中,他不餍足,支肘凝视着她,目光所及之处皆带着一番情意,然而,一向大刺刺的人儿,此刻却像小媳妇般不敢看他,面颊一片绯红,竟然也懂害羞了。
“可满意?”沥诺盯着她脖子上的吻痕,以及床上的落红,脸上浮现出阴险满意的笑容。
“还……还行。”害羞归害羞,面子还是得顾,说得老成些。
“还行而已?”他挑起眉。“那本太子想想如何才能让你‘不行’!”他手再次覆上她刚才被蹂躏到极致的酥胸。
她才喘口气,马上再来会断气的,她连忙求饶了。“我形容得不真切,太子你行,很行,非常行。”
“真行?”他笑问。
“真行!”想起方才他对她做的事,她脸红得跟天边晚霞一样了。她全然放弃跟这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斗,照这家伙的手段,自己上贼船后,就如他之前所言,成了他的禁脔了。
她这回答,他还算满意,只是这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奸险。
“我问你,方才我若没拦,你真走?”她暂且“安全”后,好奇的问。
“没要走。”
“没要走?那你何故下床?”
“本太子只想去喝口水,回头再好好劝你该如何盲从本太子,结果,无须劝,原来你已经懂得这个道理。”
“啊?!”她闻言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背过了气去。
“你如今已是本太子名正言顺的宠妃了,宠妃要有宠妃的样儿,你所要求的那些,包括出宫、上青楼、开宴寻欢什么的,都不是榜样,这些,本太子都驳了。”他告诉她。
“驳了?!”
“嗯,驳了,不只如此,你要豪华气派的寝殿是吧?全东宫就本太子的东华殿最符合你的要求,所以,今后你就继续跟本太子待在东华殿吧,而现在你该下床去让人备水伺候本太子洗个澡了,待会儿替本太子搓搓背,之后你换个姿势,再服侍本太子一回吧。”
某女大脑充血,这莫不是就叫吃干抹净、得寸进尺、不负责任吧?!“姓沥的,你找死。”
一只枕头飞向太子的俊脸上了。
靖王府内,周保强心急的站在一扇门外,一脸恳求。
“我已严惩那多嘴的贱人,你就别坚持要走了。”
门内坐着的是一名高傲的女子,这女子艳若桃李,虽已至中年,容貌依是姣美,可惜眼神过分冷酷无情。
“本公主的行踪曝光,此地自是不能再留,至干你那愚蠢的妻子,你要怎么处置与本公主无关。”她语气极冷的说。
周保强脸色发青。“你这是在气我昨夜没当场杀了那贱人给你出气吗?她毕竟跟了我多年,也与我生儿育女打天下,我总不能不念旧情说杀就杀。”
“周保强,你可知自己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吗?拖泥带水、满口仁义,其实你就是个小人!”她骂道。
“你!”
“本公主可有说错?你假仁假义,野心十足,却要装得甘于人下,你对待沥歌就跟你对那欧氏一样,明明厌恶却怕人议论,连杀也不敢,你这样的男人,本公主实在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