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公园离我的别墅有一段距离,它跑了这么远的路?”
“会不会是不小心溜进人家的货车,被载来这附近的?”
“那我们还真有缘,之前去公园找不到它,它倒是自己跑来了。”
“我们要送它回去公园吗?还是要……”燕织荷露出楚楚可怜的眼神,一副很想养它的样子。
抵抗不了她那种眼神,慕容天作只好说:“让它自己决定吧!如果它想留在这里,我们就一起养它吧!”
“怎么让它决定啊?它只会喵喵叫。”
“放开它以后,看它会不会想跟着我们,不就知道了。”
“说得也是。”燕织荷将猫轻轻放回地面。
小猫向他们喵喵叫了几声,然后朝别墅外的方向跑走。
“啊!跑走了……”燕织荷失望的目送小猫。
“它会回到那座公园吧!”
“咦?”他们才这么说着,那只小猫又跑了回来,嘴里叼着一片东西。
小猫停在两人脚边,放下嘴里那片东西,朝燕织荷喵喵叫了几声,然后这次真的跑离他们了。
“那是什么?”
她蹲下去捡起那东西,一看清楚是什么,马上发出惊喜的叫声。
“这、这个是……”她纤指颤抖。
慕容天作也看清楚她手上的是什么了,表情也同样讶异,心神一时不注意,竟脱口而出,“这不是我小时候送给你的贝壳吗?”
“你说什么?”燕织荷美眸睁大,深感意外的看着他。
慕容天作倒抽一口气,惊觉自己说溜嘴了,“我……”
“原来你早就认出是我了?”她竖起柳眉,小脸上带几分质问,几分愕然。
“这个……”慕容天作的俊脸露出慌色,尴尬得不知如何解释,真恨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
“你明明知道是我,还故意捉弄我?”燕织荷将贝壳举在他面前,一步步靠近他,逼得他不得不跟着后退。
她低下头,身子因为激动而颤抖,晶莹的泪珠一滴滴坠落地面。
“这是有原因的,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慕容天作看见她哭了,心里纵然万分舍不得,却不知道怎么安抚她。
“为什么要瞒着我……”她抽泣的声音从刘海下传来。
“我不是故意的……”慕容天作显得很丧气,想用力抱住她的娇躯,却提不起勇气。
“你知道我有多烦恼吗?自从我见到你以后,每天都在想要怎么跟你道歉,我很后侮当年对你讲的那些话,一个人把这件事闷在心里觉得好苦好苦,可你却……”
“……”慕容天作沉默了,静静的睇视着她。
心中的话一口气说完,燕织荷的泪像决了堤,哭得更惨了,她不停用粉臂擦拭止不住的泪水。
她这副难过的模样看在慕容天作眼里,犹如万箭射在他心头一样,好痛苦,好难受。
为什么他还眼睁睁看着她难过?他应该是给她温暖的那个人啊!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如此无力?他明明只要再跨上前一步,一切就能政变的啊!
“天作!”慕容靖不知何时已来到别墅。
燕织荷慌忙转过身去,不让人看见她哭泣的样子。
“什么事?”慕容天作则是体贴的挡在她身前。
“晚上的事情准备好了吗?”慕容靖问。
“只不过是场生日派对,有什么好准备的?”
“那么多政商名流要来,你不用想想怎么款待人家吗?尤其最重要的一位来宾,晶立集团的总经理!——也就是你的未婚妻要来,你忘记了吗?”
燕织荷心头震了一下。未婚妻?
“我的未婚妻?那是你擅自决定的事情。”慕容天作冷漠的看向旁边。这话有一大半是说给燕织荷听的。
燕织荷身子发起颤来,呼吸一瞬间变得好困难,心里充满惶惑与不安,急着想问慕容天作怎么回事,却只能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什么也做不了。
“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这是家族决定的事情,金皇集团和晶立集团的政策婚姻,可以带给金皇未来更多的荣景,依照现在市场激烈竞争的状况,你绝对不能推辞,何况这也是为了你的未来。”
慕容靖强调最后一句,却不知孩子不管多大,都最讨厌听到这种话,慕容天作当然也不例外。
他干笑两声,“你不要口口声声为了我好,如果你一个人就代表家族的话,的确就算是家族决定的事情,不过我不相信爷爷和妈妈会强迫我,而且我的未来不需要你来操纵,我知道怎样对我自己最好。”
慕容靖怔了怔,一把怒火蓦地在胸口燃烧,要不是考虑到晚上的派对,不想现在就闹得不愉快,他可能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再讲下去只会让火药味越来越重,于是他气愤地转身离去。
等父亲走远后,慕容天作将目光移回燕织荷,她依然背对着他,静静的不发一 语。
“织荷……”他轻轻唤了一声。
如水被荡开了涟漪,她心扉敞开一道隙缝,徐徐开口,“我想跟你说对不起,那时候我再怎样也不该讲出那种话。”
“那些话我早就没放在心上了,我知道你是在怪我,约好救小猫的那天,我……没有遵守约定。”那些话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我那时候年纪太小了,根本就没听你解释,一味的怪你,还说了那种话……”
“后来我去找你,才知道你父母意外过世的消息,你后来就被远房的亲戚接去抚养了,想联络也联络不到你,你知道吗?你的不告而别真的让我难过好久。”
“那时候走得很匆忙,而且我很生你的气,虽然后来很后悔自己那么幼稚,长大后想去找你,才知道你已经出国一段时间了。”
“本以为再也见不到面了!”
“是啊……对了,你的那片贝壳呢?”
慕容天作从口袋里掏出来,腼觍的说:“我一直带着。”
两人将贝壳合而为一,凝视彼此,发出会心的一笑。
“外面有点冷了,我们进屋子里再说。”
“嗯。”燕织荷娇怯的点点头,表情十分惹人疼爱。
慕容天作压抑着想抱住她的冲动,要是他在这里抱住了她,万一被父亲看见,一切就功亏一篑了,再忍耐一下就好,等到晚上……
他身旁这个“贴身秘密”就要公开了。
两人静静的走向屋子,风吹过来:心情舒坦好多好多,这么多年的心结终于得以解开。
“那个……天作。”她忽然开口。
“什么?”
“你有未婚妻了,还跟我眺第一支舞,这样不好吧?”她目光下垂,透着黯然。
现在有机会问他了,燕织荷反而提不起勇气直接问清楚,只好拐弯抹角一下。
“我从来不承认这起婚事,更别提有什么未婚妻了——这样还有什么不妥吗?”
或许是忽然听见他有未婚妻,加上知道他本身很排斥这桩婚事,于是她按捺不住一时激动的情绪,开口问他——
“那你喜欢我吗?”燕织荷说完便自己害羞起来,将漾红的小脸别到一旁。
她感到心跳非常剧烈,意外着自己今天怎么那么大胆?
“笨、笨蛋,这时候问这种问题,我怎么回答你啊?”
她突如其来的发言,害慕容天作语无伦次起来,转过头去不敢和她目光相对。
看见他这样,燕织荷背着他捂嘴窃笑,“虽然你个性变得很坏,但想不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纯情耶!”
“乱讲,我哪里纯情了!”慕容天作老羞成怒,从后面捏住她的脸。
“唉哟喂呀——”燕织荷有时候真恨自己,怎么老是在他面前自讨苦吃。
第七章
慕容家的别墅正在做最后的筹备,管家和几十名侍者们忙里忙外,就是为了让慕容天作有个气派的生日宴会,毕竟除了名义上的生日宴会之外,实际上更是政商交流的大好时机。
燕织荷正待在她的房里,她化好美丽的妆,穿着一身高贵的晚礼服,却对着镜子愁眉不展。
待会舞会就要开始了,她紧张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尤其……要面对天作的母亲,万一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那自己以后跟天作——
哎呀!她在乱期待什么啊?静下心来想想,她又没得到慕容天作的答复……
这点让她感到坐立难安,枉费她今天出乎意料的大胆,却造成这种反效果,早知道就不问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在化妆台前坐下来,“天作,你对我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不就是小白猪?”
“我如果是小白猪,那他就是可恶的大野狼,哼——”
谁回答我啊?
她惊觉后马上跳起来,紧张的喊道:“谁在那里?”
窗帘飘动,落地窗外隐约有什么人影——有人爬上二楼的阳台?
燕织荷抓起桌上的烛台,小心翼翼的走向那里,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背脊骤地一凉。
那人的气息在屋内,而且就在她的背后!燕织荷急忙转身,要将烛台扔过去。
粉臂的动作在空中停下,她看清楚来者何人了,“师、师父?”
“我的乖徒弟,好久不见。”
一位笑容红通,身体硬朗又高大的老先生站在眼前,他就是燕织荷和慕容天作的师父。
“师父!”燕织荷跑过去抱住他,像在抱一棵大树一样。
她激动高兴的说:“我好想你,没想到你还活着!”
“呵呵!后面那一句就免了,我也很想你呀!现在不就来看你了?”师父和蔼笑着,抚了抚她的头。
她将小脸拾起来,“骗人,你忽然消失那件事怎么解释?”
“师父有事要办啊!我总是来来去去的,过一阵子又会消失也说不定。”
“你到底在忙什么啊?”她皱起蛾眉。
“哈哈!这是秘密。”师父将食指竖在嘴前。
“那么神秘?啊!对了,我去叫天作来。”
她正要转身时,却被师父拉住,“不用了,机会多得是,而且我马上就要走了,我今天主要是来教你跳舞的。”
“啊?”燕织荷水眸睁得老大。
她有没有听错啊?比起师父为何知道这件事,她更讶异师父竟要教她跳舞?
“织荷,你从小练武就倾向于刚猛的拳法,这跟跳舞截然相反,所以你跳舞的时候动作太僵硬了,试着放软身体看看,你一定可以跳得很好。”
“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直跳不好。”她低头沉思消化。
他拍拍燕织荷的肩说:“舞会上好好表现吧!师父该走了。”
“等、等一下。”她跟了上去。
师父走到阳台,一跃而下,等燕织荷追到阳台时,他已经消失在庭园的黑暗中了。
“咦?师父怎么知道天作叫我小白猪,还有我在学跳舞的事情……”她满头问号。
房门响起敲门声,“织荷,是我。”
是慕容天作的声音,两人改口叫对方名字了。
“要开始了吗?”她打开门,水眸蓦然一亮,唇瓣微微张开。
慕容天作穿着一身白色礼服,发型梳理得帅气隆重,全身散发出高雅出众的气质,比平常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
“我还以为你会害怕得逃跑。”
“我是有想过啦!只是来不及逃而已。”燕织荷别开小脸,不去看他,不然她又要心扉大乱了。
“你要敢真的给我逃跑,我去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绑回来。”
“你越这么说,我越想逃。”她扮了个可爱的鬼脸,惹得慕容天作又好气又好笑。
“不说了,我差不多该去招呼来宾了,陪我下楼吧!”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晚宴气氛影响,他今天的嗓音显得格外优雅稳重,燕织荷不由得望着他出神,脸蛋漾出两大片红晕。
看燕织荷还在发愣,他俊美无瑕的脸庞低下来,盯着她,“怎样?爱上我了是不是?”
她将烫红的小脸转到一旁,“你少臭美了。”
“可是我已经爱上你了!”慕容天作目光灼灼的说。
“什么?”
“你好美。”他诚挚的赞美,语气充满爱意。
燕织荷还在恍神,慕容天作已经吻住她,将她的娇躯推到房门里,强势的将她压在墙壁上,给予一记充满灼烫、深情的热吻。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她身子先是僵硬抗拒,后来随着他如侵略般的热吻,心中某种火花被挑燃了,逐渐酥软,发出轻微的颤抖,最后甚至不自主的迎合他的征服。
好热,快疯了。
燕织荷被吻得昏昏沉沉,眼神迷蒙,觉得全身像被火焰包围了一样,脑海里完全无法思考,所有感觉都集中在娇嫩的唇瓣上,贪婪的接受他的热情。
慕容天作的唇缓缓转移阵地,啃吻她细白的颈间。
燕织荷贝齿问逸着几丝娇吟,感到自己就要失去理智,赶紧捧起他俊美无俦的脸庞,“……为什么?”
“我说过,我已经爱上你了。”
慕容天作没有理会她的反抗,继续进攻,吻到了她白嫩而充满香气的胸前,眼看就要——
燕织荷倒抽一口气,这次几乎是抓起他的俊脸,“我是问为什么那么突然?”
“还有更突然的,你想知道吗?”犹如恶魔的低语在她耳畔回荡。
她得设法转移他的注意力,否则再这样下去的话……
“你不是该下楼招呼来宾了吗?”
她还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就承受他毫无预警的攻势,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既复杂又紊乱,惊喜中带着甜蜜,她整个人像是融化了一样,久久还不能回神。
对慕容天作而言,不过是将积存多年的爱意一次宣泄出来罢了,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突然,从心结解开的那一刻起,他就明了自己的内心已经全然打开,防线一破,顺从的就是最原始的欲望,想要占有这个让他等待多年的女人,再也……
忍受不了了。
燕织荷现在娇滴滴的样子十分惹人疼爱,让他胸口的欲火更加旺盛,手指夹起她嫩白的下巴,两人的唇瓣欲言又止,静静的凝望彼此。
甜蜜后随之而来的,是在燕织荷心中早有的不安,毕竟天作什么话都没跟她说清楚,而且他还有个未婚妻在……
她想开口问,这个举动代表他的心意吗?等到她鼓起勇气时,慕容天作的手机恼人的响了起来。
“我知道了。”他接起。
“在催你了吧?”她的勇气退了—回去,只好暂时将这个疑虑抛在一旁。
“嗯。”慕容天作牵起她的小手,但她却逃开了。
燕织荷摇了摇头,慕容天作随即明白她的意思,她大概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吧!毕竟自己什么承诺都没给她,不过……
就在今晚,一切都要不一样了。他暗暗如此想着。
两人缄默的走在走廊上,心情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里,脸颊上的余温也还没消褪。
燕织荷想转换这种尴尬的气氛,刚好想到师父的事,“师父刚才有来找我喔!我想告诉你,但师父说他有急事就先走了。”
“没关系,我也有见到他,他送我生日礼物以后,大概就是跑去找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