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叫我小白猪了。”她低吼。
目送他离开,燕织荷不自觉的扬起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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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皇集团总公司大楼,雄伟的矗立在市中心一角,像巨人般傲视整个城市。
今天是慕容天作重回公司的第一天,大排场的车阵一到达大楼广场前,就有许多职员跑出来围观。
“是慕容王子耶!他终于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他还是那么俊美,那么令人倾倒,真想投入他的怀抱啊!”女职员们的惊叹声此起彼落,意乱情迷的望着慕容天作。
当她们瞥见跟在他身后的女人,便回过神来,猜测那女人的身分。
今天的燕织荷盘着头发,一身长裤套装的利落打扮,与其说是保镳,不如说更像是秘书。
她未曾见过这种场面,从乘坐豪华轿车出门开始,就一直感到忐忑不安。
燕织荷从小就认识他,但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家那么有钱,不过就是因为当时年纪小,才不会多问他家里的事。
所以她昏迷刚醒来时,其实很讶异,为何自己会在那么大的豪宅里,还怀疑那房子真的是他家吗?如今,她已经逐渐体认到他的家境有多富有。
几个女人在人群里恶言恶语起来——
“那个女人是谁啊?竟敢离慕容王子那么近,万一弄脏他的空气怎么办?”
“对啊!外表还长得那么抱歉,简直破坏慕容王子的美丽画面嘛!”
那些女人放大嗓门,故意让燕织荷听到,燕织荷不禁愕然,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些人了?
顾及自己的保镳身分,只好将那些批评当成耳边风,静静走自己的路。
虽然她不在意,但有个男人脸色可变了。
慕容天作对围观的人群一向视若无睹,不过此时他却停下优雅的步伐,转头对那些女人说:“现在是上班时间,各位留在这里闲言闲语,是嫌工作量太少,薪水太多吗?”
他摆明是在恫吓这些女人,她们也立刻像雕像一样呆住,不敢相信她们的王子居然会说出这种可怕的话。
慕容天作将一抹阳光般的笑容洒向她们,语气却冷得可怕,“还愣在这里是怎样?”
那些女人吓得花容失色,头也不回的跑回公司,其它职员也跟着落荒而逃。
这情景看得燕织荷噗哧笑了出来,然后冲着慕容天作笑,感谢他替自己抱不平。
慕容天作表情依然冷漠,眼里却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身子一转,继续走向那扇富丽堂皇的大门。
燕织荷轻步跟上,“那个,慕容先生,谢谢你帮我。”
“我只是在教训一些吃饱没事做的人罢了。”他一贯冷淡的回答。
“你就大方接受我的感谢嘛!还是说——”燕织荷水眸鬼灵精的盯着他,“其实你也会害羞?”
慕容天作停下脚步,俊脸撇向她,表情像是听见全宇宙最冷的笑话那样僵硬,“我害羞?”
“哈、哈、哈!”他故意大笑三声,然后恢复冷漠的面孔,继续往前走。
“这家伙真是坏。”燕织荷咕哝起来,这男人摆明就是在笑她。
开始对他感到讨厌了,就算小时候有什么好印象,早在签约时,就应该毁灭得荡然无存才对。
踏进公司后,就只剩下她走在慕容天作身边,于是她强烈的感觉到,周围好奇的目光越来越浓,害她好想把头发放下来遮脸,烫烫的小脸也越来越低。
慕容天作蓦然停下脚步,燕织荷因为低着头,没看到就撞上去了。
“哎哟……”她摸摸头。
慕容天作瞪她一眼,眼里写着“你在干嘛”。
四周看到的人都偷笑着走开。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忽然停下来。”她红着鼻子抱怨。
“等电梯,笨蛋。”他冷冷的说。
第三章
门上挂着“总经理室”,这里是慕容天作的办公室。
燕织荷坐在沙发上,姿态端庄,表情微笑的望着窗外。
“那个……慕容先生,请问我可以抓一下痒吗?”
“好。”
一会儿后,她又问:“请问我可以喝一口水吗?”
“好。”
接着没过多久,她又开口,“那个……慕容先生——”
“又怎么了?小白猪。”慕容天作皱起剑眉盯着她。
“你顾着画画,不工作可以吗?还叫我充当模特儿,我记得我是来应征保镳的吧!”
刚才一进办公室,她本来以为慕容天作要开始办公了,没想到居然拿出素描画具,然后叫她在沙发上摆个姿势,就开始动笔了。
“你喜欢挡子弹,还是当模特儿?还是干脆辞职算了,反正我说过,我本来就不需要保镳。”慕容天作口吻冷峻的说。
燕织荷勉强捺住性子,要跟这男人朝夕相处,恐怕得在身上装一个安全开关,否则什么时候会爆发,连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不喜欢挡子弹,而且我的意思是说,你来公司不是为了画画吧?”
慕容天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你知道吗?画是一种最能将内心感觉完整表达出来的艺术,譬如画者自身的渴望,或者是绘画对象在他心中的模样。”
“真的吗?那你画完借我看一下,我要看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子。”
“你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为什么?”燕织荷皱起柳眉,还是跑过去看。
慕容天作立刻把画藏在背后,“下行,我还没画好。”
“先给我看一下嘛!又没有关系。”燕织荷伸手抢着要看。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慕容天作站起来将画举得高高的,害她一直跳一直跳也拿不到,“小气鬼!小气鬼!”
当他们闹着玩时,忽然听见有人干咳两声,他们这才停下来,尴尬的发现门不知何时被打了开来,两个人正站在那里。
进来的是总裁慕容靖和他的秘书,这是燕织荷第一次见到慕容靖,所以还不知道他就是总裁,也就是慕容天作的父亲。
慕容靖瞄了一眼慕容天作手上的画具,脸色沉了下来,但没有多说什么。
女秘书抱着一叠资料进来,问候了一声总经理,并将资料递给慕容天作。
“这是什么?”慕容天作问。
“上次我跟你说过的晶立集团资料,这个合作案交给你处理了,价值五十亿的利润,千万别搞砸了,不然我对董事会很难交代,还有,别忘了这个案子交给你的最大理由。”慕容靖强调最后一句。
慕容天作听完,漫不经心的跟女秘书摇摇手,“放我桌上吧!我现在不想看。”
“这位陈小姐是公司的总秘书,她会协助你完成这个案子。”
“嗯。”他随便应了一声。
“天作,这个案子关系到你能不能正式坐上总经理的位子,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好像没听到父亲说话似的,慕容天作自顾自的画起窗旁的花瓶,慕容靖看见他这副散漫的样子,脸色不禁变得更加难看,气氛顿时僵了起来。
燕织荷替慕容天作捏一把冷汗,两颗大眼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好怕他们会忽然吵起来。
“你只听你妈的话,不听我的吗?”慕容靖表情严肃。
慕容天作依旧没有回答,慕容靖顾及这里是公司,有很多员工在外面看着,最俊他还是压下怒气,转身带秘书离开。
等他们出去,燕织荷轻声问慕容天作:“刚才那个人是你的爸爸吧?联络工作的时候,我在电话里跟他讲过话。”
“走吧!小白猪。”慕容天作放下画笔。
“去哪里?”燕织荷纳闷的看着他。
“我们出去走走。”
“可是你不是才刚来公司?”
“你不走,我走罗!”他说着,就拿起西装外套走出去。
“等等我!”燕织荷匆忙跟上,结果不小心绊到脚,跌倒在地,“好痛!”
慕容天作急忙蹲下来看她,“你不用那么急好不好?”
“你又不等我……”燕织荷小脸要哭不哭的说。
“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昨天我们不是约好不分开了?”他凝望着她说,眼里有些隐晦的暧昧。
“才不是约好不分开,而是不可以对你弃之不顾。”她急忙订正。
她总觉得他那句话听起来怪怪的,害她脸颊微微发烫,心乱了起来。
“你喔……”慕容天作没好气的伸出手臂要拉她起来。
燕织荷瞧见他掌心的疤,不由得愣了一下,脑海闪过一个记忆中的画面。
这疤……
看她在发呆,慕容天作问:“怎么了?还不起来?难道要我背你吗?”
“才没有。”燕织荷红着脸自己爬起来。
两人走出办公室时,被慕容靖瞥见,但他默不作声,只有无奈的摇摇头。
下楼后,慕容天作带着她走后门,躲开那些黑衣保镳。
“我们坐计程车吧!那些大猩猩一定死守我的车不放。”慕容天作在路边拦车。
上计程车后,慕容天作问她:“你想去哪里?”
“我?”燕织荷指着自己的鼻头,“哪有雇主问保镳想去哪里的啊?”
“如果没有就跟我走吧!”他说完,就开始跟司机报路。
慕容天作的语气很奇怪,好像早想好要带她去哪里一样,问她也只是顺口问问。
虽然燕织荷隐约有这种感觉,但并没有特别注意,这时慕容天作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我有事,知道了,知道。”他用不耐的口气应着电话。
听见他这种口气,燕织荷不难想象打来的是谁,大概是他父亲打来质问早退的事。
挂断电话后,慕容天作像是看见窗外的什么,“啊!司机停一下。”
“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她就迳自下车,然后燕织荷看见——他是为了买鸡蛋糕?
慕容天作一回车上,就塞了满满一包给她。
“谢谢你,我最爱吃鸡蛋糕了。”燕织荷好开心,就像女人拿到一包钻戒一样。
“真的那么爱吃?”慕容天作明知故问,他清楚她从小就爱吃鸡蛋糕,所以才特地下车去买。
“对啊!如果是鸡蛋糕,我当三餐吃也没关系喔!”她才说着,就一次塞两个进嘴巴,露出满足的表情。
“你也喜欢鸡蛋糕吗?”燕织荷眼神闪耀着光芒,像是在期望什么。
“我吗?”抗拒不了她那种眼光,慕容天作不由得说:“算是吧!”
“真的吗?你也喜欢这种香香软软的口感吗?”她感到很兴奋,不自觉的挨近慕容天作。
兴奋不为别的,自己和他小时候常一起吃鸡蛋糕,难道他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喂喂,靠太近了你。”慕容天作像握篮球一样,将她的小脸推回去。
“噫咿!”燕织荷抱怨的叫了一声。
她按摩一下自己的脸,感叹这男人怎么长大以后,不温柔就算了,连礼貌都没有了。
慕容天作愣愣的盯着她,因为刚才碰触她脸部的触感,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妙,仿佛指尖也能汲取味道一样,觉得她的脸好甜好嫩,从没碰过这么迷人的东西,心跳不禁扑通扑通。
“你在发什么呆啊?”燕织荷不知好歹,又凑近他。
“我不是跟你说——”他举起手掌,想再把她推回去时,不由得又放了下来,因为那种触感使他害怕,害怕一种叫情不自禁的感觉。
“有什么办法,车子里就是这么小啊!”燕织荷嗔睨着他。
“是喔?我还以为你把胶水当成香水抹了,那么黏人。”慕容天作不客气的说。
燕织荷终于克制不住脾气了,“为什么你讲话一定要这么欺负人?”
“我哪里欺负人了?”慕容天作没有理会她的情绪,而是拿起一个鸡蛋糕,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
燕织荷的唇马上忘情的跟着鸡蛋糕跑,但他的手一下东一下西,燕织荷禁不住举起一只手来抓,两人的样子真像极了饲主在逗猫。
“已经到了喔!”司机说。
“这里是……”燕织荷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是他们小时候常来的公园呀!
公园的风貌已经变了许多,不只建筑物重建,也汰换了许多游乐设施,但即使如此,只要阖上眼一回忆,昔日令人怀念的感觉仍旧环绕周身。
燕织荷长大后依然常来这里散步,不论开心时、难过时,晴天还是下雨天,这里仿佛是她的另一个栖息处。
她望向慕容天作的脸,他的眼神平静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燕织荷脸上透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我只是想来这里走走,看能不能遇到以前的朋友,一位女孩子。”
燕织荷的心脏怦然跳了一下,感到脸颊迅速又烫了起来。朋友?女孩子?慕容天作指的是她吗?
“你常常来这里找她吗?”她羞怯的问。
“我每次回国都会来这里碰运气,想说哪天有缘可以再见面。”
“你为什么要找她啊?”她进一步问,心跳更快了。
“因为有很多那时来不及说的话,想对她说。”慕容天作的表情变得很感性。
“什么话?可以说给我听听看吗?” 慕容天作忽然将俊脸凑到她眼前,像是要看穿她的心思般盯着她,“燕小姐,你好像很关心我跟她的事喔?”
“哪、哪有!我只是陪你聊聊罢了。”她慌张的解释。
“是吗?”慕容天作用狐疑的目光打量她一下,“我都叫她小燕子,跟你有点像,那我暂且把你当成她来说话好了,好不好?”
小燕子?果然他说的是她!
“好啊好啊!”燕织荷还不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就傻傻的急着答应,因为她好想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真的吗?好,那我要开始说了喔!”
慕容天作冷不防将她压在树干上,吓了她一跳。
“你……”从他皓齿逸出的第一个字,有如一滴烧灼的热水,滴进她宛若一池清水的心房里,荡开一圈圈涟漪。
他的眼眸里闪着几丝波光,仿佛将说出动人的话语一样,令燕织荷不禁望得入迷。
“你知道吗?即使我人在国外,依然每天思念着你,不论清醒还是在梦中,脑海里总会浮现你的脸孔,每当我孤独寂寞时,多希望你能够在我身边啊……”
他说得深情款款,燕织荷听得飘飘欲仙,打从再次相遇的第一眼起,她潜意识里就感觉到,慕容天作不再是当年那个小男孩,现在的他,虽然有点陌生,有点狂妄,但已经像个稳重英挺的男人了。
褪去稚气的俊美脸庞,茁壮高大的结实身材,言行举止充满睿智成熟的魅力,使她再也记不起他小时候的孩子气模样。
最后,慕容天作用一种充满邪气的暧昧口吻,在她耳畔犹如恶魔呢喃般的说:“你的嘴可以借我享用一下吗?”
“这、这……”燕织荷慌了,脑海里陷入一片迷乱,脸颊烫到好像自己都能看见蒸气。
“你不回答,我就当作你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