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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公子  第8页    作者:连清

  白幔没好气地撇撇唇,道:“赏一两黄金。”

  “这消息就只值一两黄金啊?”茶楼老板大失所望地直搓手。

  “是只值一两。三天前出现在你茶楼之事已是过去,本来一毛钱都不该给你的,但看在你‘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句话形容得极好,我才赏你一两黄金。”东方及常常来无影、去无踪的,虽说总是出现在她危难之时,而且总是适时地救了她,不过她并不想感谢他,尤其当他伤害大哥之后,她已视他为敌人了。

  “喔。”茶楼老板只好走人。

  “下一位。”管家叫唤着。

  ……

  叽叽喳喳、天花乱坠,各种关于东方及的事迹一一传进白幔耳里。

  白幔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有价值的,赏个几两黄金;没意思的,扫地出门。但听了一整个下午,还是没有让她“眼睛一亮”的讯息。

  “……东方及来自‘贼船屋’。”怯懦的声音震开白幔快眯起的双眼。

  “什么‘贼船屋’?”她立刻坐直身子,追问着渔夫装扮的年轻男子。“‘贼船屋’是什么东西?你快点说清楚。”

  渔夫第一次来到京城,还进了富贵世家,心里的不安让他不断发抖,声音发颤,但为了赚取黄金,他得把所知一五一十都禀告出来才行。“‘贼船屋’……‘贼船屋’是一支在海上称霸的奇怪派门,是近两年……才被人知悉的组织,现今沿海省份的百姓们对‘贼船屋’可谓是又敬又畏,因为江湖上流传出许多关于‘贼船屋’的传说,虽然传说有好也有坏,但因为‘贼船屋’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无法掌握内情,所以知晓‘贼船屋’之事者都是用着敬畏之心在聆听讨论。”

  “那你怎么知道东方及来自‘贼船屋’?”白幔反问。

  “那是因为……因为我表兄极喜爱登船出海探险,但在半年前他不小心翻了船,被‘贼船屋’的人所救,还登上‘贼船屋’船队,所以看见了统领‘贼船屋’的主战船跟山一样广大而且豪华,还有、还有……救他性命的恩人就是东方及,跟您画在告示上的画像一模一样!虽然我表兄也只是……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被带进船舱里,换小船送回岸上,但因为是救命恩人的关系,所以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然后白公子又贴出告示,那画像上的人我表哥一眼就认出是他的救命恩人。”

  “好好好,这底细挖得太棒了!赏他一百两黄金!”

  “哇,一百两黄金?!”缺钱的渔夫简直要乐翻天了。

  “这条消息太棒了,让我知道东方及来自何处。”她总算知道东方及为何生性飘泊,又为何难以捆锁了。

  “是喔……”渔夫怯生生地说道:“能帮上公子的忙我很开心,只是……您相信我的话?”京城的爷儿们不都是很精明也很懂算计吗?怎么他只提供一条线索,他就信了?

  “我相信你的话。”东方及一定是来自海上,才敢玩露水姻缘,自由惯了的人,才会不懂得专情。“你领赏吧,如果还有‘贼船屋’的任何消息,记得来京告诉我,我会再给重赏的。”

  “好、好!如果再有‘贼船屋’的消息,我一定来报!”渔夫乐不可支地应诺。

  “你可以走了。”

  “是、是!”

  “下一个。”

  一个像是青楼老鸨的妇人扭腰摆臀地走进大厅,向白幔行了个礼后,神秘兮兮地报告道:“白公子,您告示上的男人,就是叫东方及的那位公子呀,他昨夜才又去了‘美人楼’哩,而且还被当是采花贼……”

  话突然被白幔打断。“赏她一千两黄金。”声音沈又冷。

  “啥?一千两黄金?!一千两?!”老鸨以胭脂抹红的双颊立刻发青,被一千两黄金给吓呆掉了。

  “怎么,你不要?”白幔睨看她。

  “不是不要,而是我……我搞不懂为何能得重赏?我话都还没说出来呀!”

  “你说了,‘采花贼’这三个字你说得太好了。”想到东方及对她的“侵犯”,这正是采花贼的行径,而这位老鸨对他的形容极符合她的心意。

  “是吗?”老鸨呵呵傻笑,但想一想又觉得怪怪的,期期艾艾地问道:“白公子,老身其实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报讯的。昨夜东方公子不知怎地,闯进‘美人楼’找凤姑娘,还直闯凤姑娘的厢房,待了一整夜后,却一毛钱也不肯付,还不准旁人靠近,简直是色胆包天呢!我发誓我说的全是事实,不是要诬蔑东方公子的名誉,请白公子明鉴。”

  “我已鉴定过了,所以认同你的话。打赏!”白幔咬牙迸话。

  “谢小白公子、多谢小白公子!老身感激不尽、感激不尽……”老鸨见黄金到手,喜极而泣。一千两黄金耶,够她三辈子享受不尽了,她也不必再去当老鸨了。

  没想到她用事实配合着加油添醋,就能换来一千两黄金,实在太幸运了!

  管家看着欢天喜地的老鸨,忍不住再问主子一次。“少爷,真要给?”

  “给。”白幔的神情难看至极。

  管家虽然不满,也只能听令。

  嘿咻、嘿咻、嘿咻……老鸨搬一千两黄金搬得汗流浃背。

  “下一个。”

  “我告诉你喔……”

  报马仔一个接着一个说出各种情报。

  白幔听着,发现有些内幕或是秘密分明是瞎编胡扯,她还是有判断能力的。

  经过一整个下午,她对东方及已有一些看法──

  东方及性格飘泊、浪荡、极端,因为来自海上,所以心胸宽阔,也很博爱。

  博爱……博爱就是每个女子都可以爱。而他也身体力行了,游戏人间,与各式各样的美人玩露水姻缘。

  只是,博爱的男人正是她最最最无法接受之人!

  她会扮男装、她不愿被当女子、她不想谈情说爱、她对婚姻没有憧憬,这种种迥异于规范的主因,就是从她懂事以后,多次看见爹爹或者叔伯亲戚们不是三妻四妾,就是见一个爱一个。

  就连拥有美貌与涵养的娘亲也只能让爹爹守分三年,最后还是不再忠实──虽然是隐身暗处偷香,但这些丑陋事她撞见过好几回──因此,她对男子产生了不信任感,尤其是风流倜傥、独树一帜的特别男子,她更想避而远之。

  月色明亮,高高挂在天际,庭院的灯笼也都亮起,“白潇馆”已恢复宁静。

  白幔满脑子都是东方及的坏,她走着走着,走到了“白潇馆”的最内院处。

  此处是“白潇馆”最偏僻的院落,除了奴仆定时来洒扫外,甚少有人来此,谁教“白潇馆”宽阔广大,楼阁屋宇甚多,所以主子们较少走动的地点也就会荒凉些。

  只是奴仆们并不知道,她自小开始若觉得心烦意乱,总会来到这处偏僻内院发发呆。更重要的是,她的好朋友若刚好从墙的另一边出现,两人就可以坐墙谈心。

  “白潇馆”与邻居“言之家”只是一墙之隔。“白潇馆”若由上往下俯瞰,屋貌是呈现ㄇ字形,而“言之家”则呈现凹字形,两家最偏僻的后院处刚好是相连在一块儿的,只用一道高墙相隔,但两家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不曾发生过冲突。

  白幔十年前就认识了“言之家”的左宁公子,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而有意思的是,两人还心有灵犀,若有一方想谈心,另一个总会恰巧出现,自小到大爬墙聊天的景况已发生过无数次了。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有节拍的敲壁声响起,像是暗号似的。

  “心想人就来。”白幔吁出一口气,听到这熟悉的暗号声,立刻拿起小石子回敲墙面。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就是好朋友,才能心有灵犀。左宁不愧是她最信赖的好朋友,在她心烦之时就现身了。

  “呼……呼……爬上来了……”墙顶露出一张小小的瓜子脸,秀气的五官、粉嫩的肌肤,配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说有多惹人心怜,就有多惹人心怜。“白幔,你干么一直瞪着我的脸?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呸呸呸,什么爱上你?我只是突然把你的脸当成……当成……”东方及。在左宁探头出来的刹那,她突然想到最会神出鬼没的东方及,想说他会不会突然从墙上冒了出来……

  “当成什么?”一身男子装扮的左宁坐在墙顶,扬眉问道。

  “没什么。”白幔愣了下,旋即摇首,没多说。

  “喂,怎么这么不干脆?真不像你。快点上来吧,仰着头跟我说话多累呀。”

  “说得也是。”白幔连忙找来藏在树后的梯子,爬上墙。

  风呼呼吹,白幔忍不住缩了缩,抱怨道:“怎么这么冷呀?”

  左宁疑惑地道:“你哪时候怕冷了?你今晚好奇怪,无精打采的,也没有以往的活力,怎么,你爱慕的人不爱你啊?你被抛弃了?”

  “啊!”她惊叫。

  “小心!”左宁拉住她。

  白幔差点从墙上掉下去,幸好被左宁拉住。

  “呼!”白幔猛拍胸口,压惊过后,质问左宁。“你干么说我爱上了人,还说我被抛弃?吓得我差点摔下去。”

  左宁的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鬼里鬼气地道:“谁教你一副爱人、人家却不爱的悲伤表情嘛!”

  “有吗?”白幔捏着脸颊。

  “有啊!”

  “胡说八道!这世上的男子没一个值得我爱,我怎么会为男人悲伤呢?”

  “说得好!”左宁闻言,抚掌叫好。“就是不要随便爱人,否则心一被绑住,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里,那是很可怕的。”

  “没错,尤其是风流公子,更不能相信。”

  “风流公子?”左宁瞅着她,试探地问:“你真的有心上人呀?否则你怎么会对风流公子如此怨怼?”

  “哪有这回事──啊!”差点又滑下墙。

  左宁撇撇唇,再道:“如果没有那就算了,但你要放聪明一点,即便遇上心仪的男人,也千万不要去遵守女诫、妇道、规条什么的,你要拥有跟你丈夫一样的实力才行喔!总之,你就是要与丈夫势均力敌,不能吃亏,这样才能过得好。比方说,你的丈夫要是敢偷腥,你也来个红杏出墙回敬他!”

  “有道理!”左宁大放厥词,白幔却认为十分有理,猛点头。

  东方及很坏,却是揪住她的心扉。

  所以她也该坏,这样才能回整东方及。

  “谢谢你啊,每回跟你说完话后,我就勇气百倍、战力十足。”白幔心有计量,她现在要主动出击,不能老是处于挨打的地位。

  左宁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道:“我知道谁都欺负不了你,若有二愣子真敢与你为敌,你也一定可以收拾他们的,我相信你!”

  “没错!”白幔拱手答谢好友的赞许,也用笑容表示她又恢复“精力十足”的模样了。“谁欺负我,谁就要受到教训,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所以东方及,你就纳命来吧!

  第六章

  白幔乘坐马车,朝晴光县境内而去,目的地是“美人楼”。

  “露水姻缘多么有趣呀,难怪会玩不厌、玩不腻……”白幔坐在马车里,神情满是嘲讽,嘴巴不断叨念着对东方及的评价。在搜集了东方及的底细后、在与好友左宁对谈之后,她决定主动出击了。

  既然东方及对“美人楼”里的美人念念不忘,那么她就去拜访凤姑娘。一来见识见识凤姑娘的能耐到底有多强;二来想办法说服或买通凤姑娘,而后藉由她来控制住东方及,为她所用。

  白幔怎样都不会承认,她想见凤姑娘的真正原因,其实是想“比较”对方到底强她多少?

  铃铃当~~铃铃当~~铃铃铃铃当~~

  马夫才将马车驶进晴光县城内,隐约就听见风中传送来清脆但又诡异的响铃声。

  “有道士吗?”车厢里的白幔听见了诡谲的声响,刹那间以为有人在晴光县做大型法事。

  “禀告公子,并没有看见祈福法会,也没瞧见摇铃之人。”马夫回首向车厢里的主子报告着。“而且好奇怪,咱们进城后,见到的百姓没几个。方才我叫了叫跟我擦身而过的路人,可他们却只是傻呼呼地往前走,完全不理会我。”

  “怎么回事?”白幔探头出来瞧瞧。

  “而且……这响铃声,怎么愈听愈奇怪……”马夫的眼皮愈来愈觉沉重。

  “停车!停车!”白幔忽然叫道。

  “迂~~”马夫惊醒,连忙拉住缰绳。

  “嘶~~”骏马嘶鸣一声后,咚咚咚地停下脚步来。

  “有点怪怪的……”白幔紧抓住车厢门,她已嗅到愈来愈清楚的诡谲气氛。视线朝右一看,发现街道的尽头处似乎有两排穿着黑色衣袍、散着长发的高壮汉子正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且个个低着头,专注地盯着手中造型奇特的摇铃。

  那清脆中带着魔魅的铃声就是这一群黑衣汉子摇出来的。

  “是这群黑衣人吓跑百姓的吧?”白幔蹙眉,而且这铃声真的愈听愈诡异,似会穿脑,她的思绪竟有些空茫,产生了混沌渺幻之感。

  “你是白幔公子?”一声清冷到像是冰的嗓音突然在她耳畔响起。

  哗!白幔差点从马车上跌下来。这人是什么时候靠过来的?太不可思议了!她怎么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呢?仅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在她身旁了。

  “我……我……”[我不是白幔公子。]白幔为保安全,想回答不是,但不知为什么,嘴巴却答道:“没错,我是白幔公子。”

  “很好。”清冷的嗓音听来很满意。

  “好……”好什么?白幔想发脾气、想骂人,却骂不出口。

  “我是西夙。”嗓音飘飘渺渺地介绍自己,虚无的嗓音令人悚然。

  白幔努力地将目光定在西夙的脸上,西夙的脸孔……幽晃晃的。该怎么形容他的长相呢?那是一种妖美,令她的心怦动得好厉害,而且神智也愈来愈朦胧。

  “苗疆……你……你来自苗疆……”白幔得好努力、好努力才能让意识与嘴巴说出来的话合而为一。

  西夙闻言,带紫的深瞳闪烁着奇光。“你挺聪明的,也颇具知识,看得出我的来历,不愧是出身自‘白潇馆’。”

  “你知道我来自‘白潇馆’,那……那你也知道是我大哥告诉我苗疆的故事和神奇人士的身分──唔!”白幔硬是咬住下唇,糟糕,她怎么能够说出哥哥的名字来?她居然就这样把秘密给吐露出来了?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思,就这么被诱惑着道出了实言!好奇怪,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这样?

  西夙幽渺的嗓音又高高低低地传出,道:“我知道白戏墙在苗疆颇有势力,若有机会,在下也想见他一面。”

  “不能见,走……要走……我要走……我得离开……”白幔嗅到危险,一直想逃,可是身子却动不了,像被制约住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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