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生在没有男性友人陪伴的情况下,当然不会真的不醉不归,约莫十点左右,罗之优找来司机送她们回家。
在路口等候司机时,冯御春突然看见一对男女正好下车,目的地显然是她和罗之优刚离开的酒吧。
男的身高很高,很难不让人注意,女的则是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哪个富毫之门的千金。
冯御春直盯着某方向看的举动也引起了罗之优的好奇,“哎呀呀……好个‘ 捉奸在床’ 呐!”
那男人正是于月!他兀自和女伴进入酒吧,并没有发现“偷腥事件”败露。
“听说,公狗在发情的时候只会呆呆的跟着母狗走,连身陷危机也浑然不觉,原来真的没错,我们都发现他了,他居然没有发现我们呢!”
冯御春皱着眉不发一语,十分恼火。
厚厚,女王发火中,于月惨了!看来小春对他严苛的考验是不会中途罢手了!
“啊,那女的很面善呢!”
“扬成集团的千金,胡凤君。”冯御春在时尚趴见过她两、三次。
“哇”名门千金耶!”罗之优很坏心眼的说:“于月终于觉悟了吗?与其‘ 父死子继’ 的谈个不被祝福的败德恋情,不如挑个轻松如意的豪门千金?就说咩,挑康庄大道走一向是人的本能,又不是野生动物,非得要有些地形、杂草来躲躲藏藏的,没有遮蔽,就没有安全感。”
上了车之后,冯御春还是沉着脸,这是她很不痛快时的一贯反应。
罗之优觉得有些好笑,她知道以好友敏锐的观察力和聪慧,应该很清楚于月和胡凤君之间没有什么。
因为他俩根本就各走各的,于月全然不理会胡凤君跟不跟得上他的脚步,而胡美人显然就别有用心多了,她拚命的想黏上于月,在进酒吧时,好像成功的扯住了他的袖子。
明显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那么,女王陛下还有什么好不快的呢?
以她过来人的体会,即使明知道那男人跑不掉,可看到他背对着自己和别的女人约会,甚至一想到有女人在觊觎她的男人,那种滋味绝对很不痛快。
不过像小春这么理智又伏一江的女人,偶尔吃一点醋绝不是坏事,爱一个人如果连“吃醋”的咸觉都没有过,那就不是真的爱上了!
冯御春揉了下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她今天真的喝太多了。“不知道现在情趣用品店关门了没有?”
“呃?”罗之优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好友。好样的!原以为于月回去可能会被“严刑伺候”,看来她等级不够高,根本没想过可以这样欺负男人!
女王不愧是女王,连欺负人的手段都不是撒泼了事。
钦。若不是不合宜,她也想跟着小春回家看好戏呢!
“应该还没关吧?那种店有很多是二十四小时的喔!以备客人的不时之需咩!之前我看过一本杂志,里面有介绍一些有趣的情趣用品专卖店,真的很有趣,有一些角色扮演的道具服装,如果你有被虐倾向可以扮成兔女郎、爱奴、电车女,如果有虐人倾向也有女王、女变态……
“啊,对了,那个兔女郎服装真的好好玩,胸部最高点和紧身裤全都有镂空,爱奴的衣服根本不叫衣服而叫碎布,该遮的全没遮,连神秘第四点都露了哟。”
冯御春似笑非笑的看着好友,“这是你家贺曜墀不为人知的嗜好吗?”
“没有。不瞒你说,有这种嗜好的人是我。”
两女互看了一眼,然后噗啡一声的大笑了出来。
“喂,上回我在杂志上看到后,真的很想去‘ 朝圣’ 呢,可后来因为忙,都快忘了这件事了。”罗之优愉快的说:“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今天去吧!”
“到底是你陪我去,还是我陪你?”怎么兴致勃勃的反而是她呀?!冯御春突然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真的很愚蠢,她刚才想必是被嫉妒冲昏头了,怎么会想到色诱于月这招?
只是话都出口了,加上之优一副非去不可的模样,钦”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当增广见闻吧,撩落去了!
于月车子开进园子里时,明明看到房子里有灯光的,可待他将车停好,一打开门后,里头却一片暗,连平常时候会开的小灯都没有亮。
御春在躲他吗?可是,为什么?
打开灯,他被吓了一大跳,因为他看到不少……很特别的怪东西。
镶水钻和黑色羽毛眼罩、皮鞭、手铐、大铁链和皮制的颈套,还有黑色的薄纱内裤、蜡烛?
于月一阵无言,俊脸上一阵灼热。
不是他心术不正,也不是他想太多,可这些东西让他真的很难不联想到SM中的女王与奴隶。
不过,还少了金属镶边的马甲和网状丝袜、细高跟的高筒皮靴!……于月一阵困窘。他在想什么!
本想直接上楼,可一想到若明天苏妈看到了不知道会怎么想,他叹了口气的弯下腰,一样一样的捡上楼。
家里就只有两个人,不是他买的,那就是另一个人了。话说回来,御春会买这种东西,他虽然是有些讶异,不过也觉得可以理解。
她一定会占住女王那角色的,那他呢?奴隶?他忍不住在脑海里就先扮演了起来……
穿着网状丝袜、长筒皮靴的修长美腿一脚踩在奴隶的膝上,上半身穿着紧身马甲,女王小脸蛋上戴着神秘而优雅的眼罩,一手拿着正滴着蜡油的蜡烛,一手拿着皮鞭。
跪在地上的奴隶身上只有性感的黑色内裤,肩上滴着几滴蜡油,正一脸痛苦的求饶,鞭子和蜡油齐下
“叫女王!”鞭子狠抽!
“啊……”
“叫女王!”蜡油多滴点!
“啊……”
“叫女王!”
“啊~~女王陛下,我将永远臣服在您的脚底下,甘做你一辈子的奴隶。”吻上擦得油亮的皮靴。
“咕咕咕……”
于月蓦地一醒。好……好番石榴的剧情!
他抹了抹脸,最近的他真的是太累了。
上了楼,他打算先把东西还她。
叩叩叩……敲了门之后,于月直接旋转门把走了进去。
十分钟前,他还看见灯是亮的,御春不是那么容易入眠的人。
“你还没睡吧?”
他手放在电源上,要把灯打开,冯御春发觉他的动作,尖叫着要阻止他,可太慢了--
灯火通明的一瞬间,于月看到地上躺着一只长筒马靴,而她诡异的把棉被拉高到下巴,力求镇定的模样,大异于她平常的狂放。
“你回来了啊?”镇定点!不过是穿了件紧得要死的马甲,没有那么见不得人吧……老天,你故意恶整我的吗?第一次穿马甲就拉炼卡住,脱不下来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方才她因为发现于月回来了,逃得太快而让穿着马靴的脚扭伤了。
“这些东西我先帮你拿上来,要不然明天早上苏妈看到会吓到。”
“谢谢。”一张俏脸还是忍不住红了。于月看到这些东西会怎么想?
“早点睡吧!”
“嗯。”看见他走了出去,冯御春在松了口气之余,却也有些失望。
一般男人见了女友买了情趣用品,不都会上半身当机的改由下半身思考?可于月甚至连问都没问她买这些做什么!
闷闷不乐的掀开棉被,打算把另一只靴子脱下之际,门突然又被打开,于月探头进来!
“对了……”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声音突兀的中断掉,就连呼吸也屏住了。
“你……”
冯御春完全呆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于月很快的恢复理智,想起折返的原因。“下礼拜你不是要到巴黎看展?我想,这几天你帮我到日本买一些衣服回来。”
叔叔像颗不定时炸弹,那贪得无厌的小人会做出什么事很难预料,天晓得他会-不会也跑来威胁她,在彻底解决叔叔的事之前,他得把她弄出国,越快越好!
“那我到巴黎买就好了。”于月冷冷的态度叫她冒火!他对她这身穿着都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有一款月相表我觉得还不错,你帮我去日本碰碰运气。”
他是这么注意流行的人吗?而且为什么要她去碰运气,凭着他于月两个字,还用得着她跑一趟日本?!
但她没多问,“知道了!”咬着牙兀自心想,为什么他巴不得把她往外送?他难道想趁她不在时,和那富家女双宿双飞吗?
人在极度不快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他和胡凤君的互动谁冷谁热她一目了然,可她心里还是极度的不痛快!她在嫉妒、她在藉题发挥,因为她无法忍受别的女人觊觎她的男人。
“没事了,早点睡。”
“等一下!”冯御春忍不住还是叫住了他,她扬高脸,“你都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很晚了。”
“那好,帮我把靴子脱了。”她的表情看来倔强而任性。她不痛快时就会变得很女王。
于月叹了口气,上前替她把靴子脱了,顿时,那微微踵起的脚踝藏不住。“哈时扭伤了?”
她不说话。
他脱掉她腿上的丝袜,耐心的帮她推揉好一会。“明天如果没有比较好,就去看医生。”
冯御春沉吟了一会才开口,“我看到了,你和胡凤君去酒吧。”她感觉到他的动作停滞了一秒。
“嗯。”他承认的一应。
“有人说,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而我,眼里可是连粉末都容不下。”她就是醋女!
于月冷冷的眼神柔软了许多。“要我解释吗?”
“不用!”她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不发泄一下她心里就是不舒坦。
他低低的笑了,“没想到你会为我吃醋。”
冯御春压抑的情绪爆了,“废话废话!我连情趣用品都买了,你说我吃醋吃得严不严重!”啊。勒!她说出来了?!
他又是一怔。她吃醋和买情趣用品有什么关系?随即很快的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想勾引他,让他把全副心思放在她身上,再也没有心思理会其它女人!
咳!感觉还不错!于月一扫这些日子以来心情的烦闷,包括看到冯御春画作的郁闷。
“你在笑!”
“没有!”
“你明明在笑!”
“真的没有!”
“你心里在笑!笑我穿成这样,妄想勾引你!”
她今天感觉真是糟透了,脚扭伤了,而身上可笑的马甲还脱不下来!她一身的情趣穿着,却有着诡异的乌龙效果,最让她失控的是,于月从头到尾都没多瞧她一眼!她真觉得自己好狼狈!
想到这里,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大吃飞醋、自尊受伤,还是被于月的态度给刺伤,抑或只是酒喝多了,控制不了情绪,一向高高在上的女王形象突然瓦解,眼眶灼热了起来,泪水咱答咱答的掉在棉被上。
“你……”看她掉泪,于月有些慌了,他伸出手笨拙的拍了拍她抽动的肩。
“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都穿成这样了,你还是只觉得好笑!我讨厌你,要开始恨你了!”
这样的话出自她口中却变得像挑逗、像勾引,又可爱得让人心软!于月捧着她的脸,热情的吻着她,她刚开始的抵抗在他的热吻下走了调,热情的回吻。
卡住的马甲轻易的在他的巧手下离了身,他在脱下自己身上所有的束缚后,再度回到冯御春身边,柔情万千的吻着她。
“你想这一次还会不会有人打扰?”她想到那顽皮豹的手机铃声。
于月也极有默契的想到同一件事。“不会,因为我的手机在楼下。御春,备好了吗?!”
第十章
八点五十分于月进了公司,秘书看他过来,起身为他冲了杯黑咖啡。
于月坐在皮椅上沉思了许久。
御春是处子?!一个当了他父亲近十年情妇的女人还是完璧之身?他永远忘不了昨夜自己进入她体内时的震撼。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问她,她也不回答。
昨天他要得太过火了,初试云雨的她没法子承受他过度的需索,让原本会起来陪他吃早餐的她根本起不了床,出门前他交代苏妈不要吵她,让她睡到自然醒。
秘书开始报告今日一整天的行程。
“等一下,今天是不是会把钱汇到我叔叔户头里?”
“是。”
“通知会计部门,取消汇出动作。”
“是。”
报告到一半时,于月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要秘书先去处理别的事,然后接起。
“重芳,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蔡重芳和他是在美国念大学时的好友,他毕业后就返台工作,现在是某大报的主力记者。
“我得到一个关于你的消息,有人跟报社爆料,说你的女友曾是援交妹,在高中时就被你爸包养,对方提供了一些相片和证据,我方才看到那份资料吓了一跳,连忙跟你通风报信。”
于月的手握成了拳。“提供的人是谁?”
“不清楚,不过,老板应该知道,而且对方要求我们明天才能上报。”
因为叔叔得先拿到钱,是吧?!看来,他是打算拿到钱也不与人消灾了。
“事情有办法压下来吗?”
蔡重芳苦笑,“就我所知,得到这个消息的不只我们报社,事情要压下来不太可能。”
“我知道了。谢谢你打电话来告知。”结束通话后,他把秘书叫了过来。“帮我取消三天后飞往日本的机票,改订一张今天的,航班越早越好。”
他得马上把御春送出国,十点一到,要是叔叔没收到钱,势必打电话来质问,而谈判绝对破裂,那些负面新闻恐怕也无法封锁了。
他一点都不想要她受到伤害,不管她是否承受得住。
把她送出国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说。
于鸿飞果然在十点过后没多久就来了电话,他语气不悦的说:“截至目前为止我尚未收到我要的钱,你打算怎样?”
“三亿买一个人人都知道的秘密,怎么想都不划算。”于月直截了当的道。
“你……你在说什么?”
“对于你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决定,我只是觉得遗憾。”他握着手机的指关节泛白,要是于鸿飞就在他面前,想必他拳头立即奉上。“不明白吗?还是你等明天新
闻上报就知道了。”
知道纸包不住火,于鸿飞恼羞成怒的吼,“你的钱可以不给,我会让那姓冯的女人下地狱!”说完就挂了电话。
于月揉了揉眉心,他按下了对讲机叫秘书进来。
“机票订了吗?”
“是。”说了时间犹豫了下,秘书报告道:“刚刚有记者打电话来问一些……关于冯小姐的事,用词上有些失礼锐利。”
他眯了下眼,“动作真快。”想必是于鸿飞挂了他电话后,就马上通知各家媒体吧?“等一下要司机去接冯小姐去机场,早点出发,说不定等一下就有记者去别墅那里骚扰她了。”
“是。”
“通知公关部门发稿给各家媒体记者,下午两点召开记者会。”他不会天真的以为若由公关部门统一发新闻稿,就能让事情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