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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命绝  第5页    作者:芃羽

  而且,她有自信比东方狼更快找到薄家的资料,这一年来她独自一人在中国奔走,要查个姓薄的人对她来说并不难,特别是,对方如果刻意等着她去查,那就更容易了。

  所以,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就查出薄少君这个人,以及姓薄的这个家族。

  就如同这个姓氏的特别,薄家的资料也非比寻常。

  她的脚步终于停下,站在这幢有如庙宇的古屋之前。

  这庙,不像中国近代大庙的华丽雕彩,倒像日本的神社,但听说日本神社是唐朝的典型建筑,所以,如果真要形容,这薄家倒像唐代的屋宇,古朴无华,沉稳内敛。

  不过,这薄宅也未免太阴郁古怪了,光是眼前这扇大门,就足以让胆小人退避三舍。

  厚重高大的木门高约九尺,门上浮雕着一尊奇怪的猛兽,怒目如铜钤,口大如碗,獠牙暴冲,凶悍迫人。

  她歪着头,想了半天,看不出这是什么兽,忍不住咕哝:“在大门弄个这么凶狠的妖兽,这家人真是怪……”

  据资料显示,薄姓这个家族的确怪,因为他们经营的行业,称之为“除厄”!

  除厄,即是驱除邪恶,这姓薄的,简单来说,就是所谓的法师,但他们对外自称“除厄师”。

  他们代代以此为业,每代都会从族中选出宗主,传言这宗主法力强大,能镇魔驱邪、消灾解厄。而且最重要的是,薄家与政府的关系相当深厚良好,国家若遇大事,必向薄家请示。

  虽然这个传闻一直未经证实,但一些政商名流很喜欢上薄家算命倒是时有所闻。

  薄少君便是薄家这一代的宗主,现年三十岁,听说从小就很有天分,是薄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对于阴阳五行咒术样样精通,只是他神秘低调,鲜少出门,除非与薄家有往来的客户,一般人很少能见到他。

  可是,像这样一个不喜欢露脸、又近乎隐居的男人,却特地亲自跑到河南去找她……

  她和他,真的有关系?

  正沉吟着,大门上慑人的猛兽突然一分为二,门,缓缓开启。

  仿佛早就预料她的到来,门内,身形高壮、脸如石刻般刚硬的大汉领着六个白衣人,提着灯笼,恭敬相迎。

  “公孙小姐,请进。”

  熟悉的声音,她一下子就猜出他就是薄少君身边的那个蒙脸大汉,江石。

  她不悦地挑起眉,道:“我姓东方,别随便帮我改姓。”

  “是,很抱歉。东方小姐,请进,我们宗主早已等候多时。”江石的态度非常客气有礼,和那天在陵墓内的狠劲完全不同。

  “怎么,薄少君不但懂得阴阳五行,也能未卜先知吗?”她讽笑地走进薄宅,心想,可惜闻知来天眼封了,不然,真该叫她来和这个薄少君比画比画,看谁厉害。

  “我们宗主并没有预卜力,如果有,他早就找到你了。”江石走在她身边,由那六个白衣人在前方领路。

  大门内是个宽阔前庭,几棵枝材苍劲叫髯的老树分植两旁,更衬托她眼前那栋老宅的肃穆、庄严。

  好沉的气氛,害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是要进庙参拜了。

  进了古宅,白衣人退下,大厅里却空无一人,她皱着眉,转头问江石:“薄少君呢?”

  “宗主在祭坛,请跟我来。”江石说着带她走向后方。

  祭坛?妈咧,薄少君还真的会做法?

  她暗惊,不自觉留上了神。要对付人她没问题,但要对付妖法她可没辙。

  大厅后方,是个中堂,再往后,竟是个漆黑如暗房的室内大型祭坛!

  祭坛中什么都是黑的,唯有薄少君一身的白。

  他身穿白色宽袍,头包白色长巾,手持白色拂尘,加上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在晃晃的烛光中看起来,就像个白鬼……

  可是,令她吃惊的不是他的鬼样,而是他身上那种浓烈的焚香给她的熟悉感……

  才满三岁的孩子,不可能有记忆,她不记得三岁之前的事,但却记得这个味道!

  像是檀香,但更浓,而且,多了一点……类似铁锈和草药的气味……

  “你来了。”薄少君立在祭台上,对着她微笑。

  “你还真的是个法师哪……”她盯着他,心里开始纳闷,她周遭的人、她遇到的事,怎么都如此玄异古怪?

  像是东方家的诅咒,像是闻知来的天眼,像是轮回转世的公主和驸马……

  像是,眼前这个懂法术的薄少君。

  现在不是科技进步、科学论证的二十一世纪了吗?

  为什么她见到的听到的都是一些不可思议的怪力乱神?

  薄少君笑了。

  “怎么,我觉得你好像很失望,你不喜欢我的身分和职业吗?”

  他说着一招手,一旁的侍从立刻上前脱掉他的巾帽、白袍,顷刻间,他从一个法师变回一个正常的现代男子。

  正常的衬衫长裤,平整短发,黑框眼镜。但……

  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他怪?

  “是不喜欢。”她坦承。

  “那我得想想办法让你喜欢了,否则,你怎么会答应和我结婚。”他慢慢步下阶梯,走向她。

  “我不会和你结婚的,不论我是不是你口中说的‘公孙久’。”她双手擦在迷彩裤口袋,冷淡直言。

  她来这里是为了确认她的身世,并不是确认她的婚事。

  这辈子,她是不可能走入婚姻了。

  薄少君在她面前站定,看着她秀朗明亮的脸上那道疤,轻哼:“我知道,我无法和东方绝世相比,他那艳丽冶俊的容貌,一定早就把你迷得入骨了,而且你们在一起相处了十六年,感情想必深浓。不过,我得劝你一句,任性又狂暴的他并不适合当丈夫,你的姻缘,早就被我订下了。”

  “不想死,就别乱说话。”她盯着他,眼中厉芒乍露。

  他犯了她的忌讳了,她心里对绝世是什么感觉,在她自己尚未确认之前,谁也无权替她断定。

  这已不是薄少君第一次看到她这种狠杀的表情。

  在陵墓里时,他就发现,被东方狼领养的她,早已与狼群同化了,虽然多半时候她看来率性又带点淘气,可是,一遇到状况,她就会显现那种深藏在血液里的血腥与暴力。

  “唉……近墨者黑,我看你已被东方家给污染了。”他叹道。

  “我本来就是东方家的人。”她森冷地道。

  “真可笑,你根本不姓东方,小久,你是姓‘公孙’哪!”薄少君讥讽地指正她。

  “如果我真的姓公孙,就给我证据。”她伸出手。

  “证据就在你自己身上。”

  “我身上?”她蹙眉。

  他缓缓走近她,突然轻握住她的手,她立刻反手扳折,扭扫住他的手腕,瞪着他。

  “干什么?”她严厉地问。

  “宗主!”江石担忧地低喊。

  薄少君挥手阻止众人的骚动,忍住手上的疼痛,直盯着她,道:“你腕内刺青,从小就有了吧?”

  她瞄了一眼自己右手腕内侧的圆形图印,挑起一道眉:“这是个胎记……”

  “不,那不是胎记,是个刺青,是我们薄家帮你刺上的,那图案,就是薄家的家徽,这徽印,向来只有薄家的宗主和宗主选定的新娘才能刺上,新娘刺在右手,是图案反白的阴式,而宗主则刺在左手,是阳式。”薄少君侃侃说着,将左手递到她眼前。

  她看着他白皙细瘦手腕内的那个如符咒的刺青,浑身一震,呆住了。

  一模一样!

  他的刺青,和她的完全相同,只除了一个阴,一个阳。

  “你是二十一年前九月九日晚上九时九分五十九秒出生,那天正逢冲煞之日,但你却天生带旺,属阴中极阳、凶中大吉,具有破祸得福之力,因此,才会在出生满一个月的满月酒宴上就被我父亲订下,选定为我的新娘。”薄少君笑看着她。

  小九依然呆愣着,脑中一片空茫。

  什么阴啊阳的……什么凶的吉的……又什么福祸带旺……

  这人在念什么咒啊?

  薄少君趁着她闪神,轻轻抽回手,反握住她的,两只手臂并列,看起来仿如一对。

  “瞧,这就是证据,证明你就是当年公孙夫妇的独生女,证明你是公孙久,证明你早在二十一年前,就属于我们薄家。”

  她……真的姓公孙?真的叫公孙久?

  真的……是这个薄少君的新娘?

  小九僵硬屏息地抬起头,目光从腕上刺青移到薄少君的脸上,试图从这张陌生的容貌中找出一丝丝的记忆,可是,看了半天,她心里浮起的,全是莫名的排斥感。

  薄少君长得不算差,只是太过瘦弱,但这不是她不喜欢他的主因,看惯了东方家男人的夺魂艳色,她早就不会把一般男人拿来和东方美男们做比较,那太不公平,也太残忍了。

  她之所以排斥薄少君,是他的那种诡异缥缈的气场。

  削瘦的两颊略显凹陷,让看似斯文的他隐隐透着一抹阴郁,黑框眼镜后的双眼则犀利灰冷,虽然他始终温和地笑着,但他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反而比东方绝世还冷酷。

  “我们薄家的宗主以除厄为业,只有极阴的命格才能担任,正因为极阴,所以历来都必须选择福分充厚,又能抵煞的新娘,才能帮宗主镇住凶祸,保住薄家命脉。”薄少君接着又道。

  她听得细眉一挑。

  怎么,又有一个人打算拿她来挡煞?

  怪了,大家把她当什么了?专门用来放在路口挡煞的“石敢当”吗?

  “所以,你的存在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既然重要,又怎么会让我家出事,让我进入了孤儿院?”她冷笑地甩开他的手。

  “公孙家会出事,是我们薄家的叛徒干的,那叛徒因为不甘被我父亲逐出家门,才故意对你全家出手,假造一桩意外车祸,杀了你父母,并将未满三岁的你带走,从此不知去向。”薄少君黯然解释。

  “这样啊……”她眸光一敛,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会家破人亡,薄家得负全部责任了。

  “我们追查了十年,终于找到那个叛徒,逼他说出你的行踪,这才循线找到那间孤儿院。”

  “真是的,何必这么麻烦呢?你大可以再找个可以替你们薄家挡煞的新娘啊!”她嘲弄地瞅着他。

  薄少君静静地看着她,轻叹:“我找过,可是,我后来才发现,你是特别的,是万中选一,千载难逢的,你除了命格奇卓,更与我八字相合,除了你,其他人都不行。”

  “噗!”她忍不住喷笑出声,“真是够了,说得好像我是个宝一样。”

  “你是啊!是我的宝。”他微笑地伸手想碰触她。

  她向后轻闪,避开他的手,笑已变冷。

  “够了,薄少君,你的故事很动听,不过,故事的真实性有几分,我还要自己去查。”

  “不用再查了,你满月时被我们注记成为新娘的那天,留下了一撮胎毛,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做个DNA比对。”薄少君招招手,江石立刻将一个方形扁盒送上前。

  她打开盒盖,盒底有着以密封袋收藏的一小撮柔细发丝,上头还有张照片,那是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婴儿含着泪闭眼沉睡,年轻夫妻则将婴儿肥嫩小手拉高,让镜头拍到小手腕上的刺青,妻子心疼地望着女儿,带点不舍和兴奋,丈夫则笑得仿佛中了头彩一样开心。

  她脸色大变,屏息瞠目,不是因为刺青,而是因为那年轻妻子,长得和她非常相似……

  “其实根本不用再浪费时间,你心里也很清楚,你就是照片里的女婴,‘公孙久’。”薄少君盯着她,轻声地道。

  她真的是公孙久?

  这就是她真正的名字?是她遗忘了十九年的“身世”?

  怔凛中,一股莫名的失落如潮浪向她掩漫而来。

  她终于找到了三岁前的“公孙久”,可是,从这一刻起,她却很可能会失去了这十九年的“东方九”!

  下意识地,她回头望向薄家的大门,突然有点后悔来这一趟。

  或者,在她心中,她竟比较渴望当东方家的“小九”吗?

  “流浪了十九年,现在,你该回来了,回到我们薄家,回到我身边……”他用低哑又带点奇异的声调说着。

  她耳中嗡然,心绪微晃。

  回来?

  回到这里?

  不,不对,她应该要“回去”!

  闻知来……叫她要回去!

  一定要回去……

  要和绝世……一起回去……

  她警觉得太迟,才要想起那句叮咛,肩膀就被他按住。

  “别想了,小久,什么都别再想了。你得和我在一起,薄家需要你……我更需要你……”

  她一震,耳中听着他古怪的声音,鼻间闻着一股异香,头昏脑沉,竟没有抗拒,随着他手的收拢,就这么愣愣地贴向他。

  糟了,太大意了!

  她残存的意志在惊喊,可是身体四肢却已不听使唤。

  “不要再挣扎了,小久,放心把你自己交给我吧……”薄少君的手指蒙向她的眼鼻,催魂似地又道。

  她不自觉地闭上眼,安静地倒进他怀里。

  “对,这样才对,乖女孩,从今天起,我不会让你再离开了……”他拥着她,接过她手中的盒子,嘴角浮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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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

  黑靖手中的杯子突然掉到地上,摔得粉碎,美丽的脸上一片惨白。

  “怎么了?”东方天骄惊讶地冲过去,拥住她。

  “我……我的肚子……”她捧住怀了四个多月身孕的腹部,痛苦地低喊。

  “什么?肚子痛吗?”东方天骄脸色大变。

  “好痛……好痛……”她偎在他怀中,几乎站立不住。

  “小靖!”东方天骄真的吓坏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心爱的女人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状况。

  “怎么回事?”刚从外面回来的东方风华和赵慕贤立刻围过来询问。

  “小靖说她肚子痛!”东方天骄的脸色也跟着苍白。

  “怎么会这样?你吃了什么坏掉的东西吗?”赵慕贤急问。

  “没有,我……我一整天都吃不下,没胃口……才想要喝杯牛奶……就……”黑靖已痛得上气不接下气。

  “慕贤,快打电话叫十一过来!”东方风华对赵慕贤说。

  “不,我直接载她去医院……”东方天骄抖着声音,横抱起黑靖,就要往外冲。

  “慢着。”

  一个细柔的声音阻止了他。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东方倾国扶着闻知来从楼梯一步步定下来。

  “让我看看她。”她道。

  “你?你又不是医生。”东方天骄拧着眉。

  “让知来看看吧!她说最近她老是心神不宁。”东方倾国淡淡地道。

  他的伤势已大致痊愈,但闻知来却复元得很缓慢,因此这阵子他都形影不离地照顾着她。

  闻知来缓缓走到黑靖身边,看着她眉心聚着黑气,忧心仲仲地道:“真的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东方风华惊问。

  “公主陵寝的风水好像被动了手脚。”她满脸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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