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真狠。乔子苹咬住下唇,眼眸顿时失去神采,失望写满她的小脸。
她还以为,郎世祺总算是对她有一点点在乎了呢!没想到,是自己想太多了……
乔子苹眼中的失落,顿时让郎世祺心头一紧,忽然,他朝她俯下头去。
乔子苹吃惊的瞠大眼眸。
怎么郎世祺吻人,都不先打招呼的?
“闭上眼,眼睛瞪那么大,是想吓人吗?”他贴在她唇上,气息浓重地低语。
乔子苹被他取笑,脸儿红了红,连忙闭眼。
下一秒,她感觉他加深了这个吻。他将她钉在门板上,分开她两片唇瓣,将舌头喂入她的口中,在她湿滑甜美的口中探索,勾惑着她的感官。
乔子苹一下子就像煮熟的虾子般,从头到脚红了起来,同时心跳加速,严重缺氧,好像就快要透不过气来。
“郎……”她颤颤的想说话,却完全做不到。
郎世祺紧紧封住她的唇,高大强健的体魄紧贴着她的身体曲线,不留丝毫空隙。
乔子苹透过自己半掩的睫毛,看见郎世祺放大的俊脸。
他微蹙着眉,紧闭双眼,好像有点痛苦,仿佛还有些烦躁,又好似将自己完全投入在这一吻中。
这一吻,果真威力万钧。
她感觉自己浑身瘫软如棉,双腿发软。
他吮吻着她的唇,然后捧起她的脸蛋,男性的薄唇由她的眉、她的眼、她的俏鼻……一一巡礼,然后那火热的吻,沿着柔腻的颈部逐渐往下。
郎世祺温热的鼻息,吹拂着她敏感的颈部肌肤,使她浑身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
忽然间,郎世祺打横抱起她,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被“摆平”在他那KingSize的大床上。
乔子苹被吻得浑然忘我,但是当郎世祺的手都已经伸到她的T恤里面时,她忽然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事。
“等、等一下!”她满脸通红的喊暂停。
“怎么?”他的声音饱含着情欲,带着浓浓的嘶哑。
虽然在法国居住多年,浪漫多情的法国电影也看了不少,不过她始终没办法像法国人那么开放,加上这是第一次,她还是会害羞。
“那个……我对自己的身材没自信……你知道我老是吃个不停,也没在忌口,我怕你看到以后……会很失望。”她结结巴巴地说完,还小心地卷起T恤的一角,露出一小截柔白的腹部,捏起腰侧的小肉肉道:“你看到我腰部的赘肉了吧?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郎世祺忽然有种被她打败的感觉,但同时又很想笑。
“我喜欢你的一切。”
“真……真的?”乔子苹有点不敢相信。
“我对瘦得像洗衣板的女人没兴趣,对身材像标准人台的女人冷感,而你抱起来刚刚好。”
她好感动,没想到他一点也不介意她的不完美,乔子苹对郎世祺的喜欢又更深一层了。
“世祺……我好喜欢你。”她伸手环住他的颈项,将他拉近自己,主动吻了池。
郎世祺含笑回吻她,将自己覆在她的身上,用全身感受她的柔软与芬芳。
她望着他褪去衣裳,这次,乔子苹带着羞涩的红晕,心甘情愿地闭上眼睛,将自己交给他──
第五章
待乔子苹再度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窗边那一轮咸蛋黄似的夕阳。
仲夏的傍晚,屋内没有点灯,但还不算太暗。
乔子苹懒懒的动了动身子,转过脸,看向床的另一边──
郎世祺并不在床上。
不过,他倒是留了张纸条在枕上。
乔子苹拿起纸条,就着夕阳的金光读着上面的文字:
七点接你出去吃饭,去御膳房,别又乱跑了。
郎
呵,他终究是拗不过她!乔子苹将那纸短笺贴在心上,弯起唇瓣,甜甜地笑了。
距离七点还早得很,乔子苹打算先洗个澡。
下了床,才踏到厚厚的地毯,她忽然感觉有点腿软。
啊,真讨厌,这一定是郎世祺害的,不知道他下床的时候会不会这样?
乔子苹幻想郎世祺在开会时腿软,她捂唇爆笑了出来,肩膀一耸一耸,笑不可抑。
明明她就住在郎世祺房间的隔壁,但是她一点也不想走出这里。她走进他的浴室,洁白的卫浴设备光可鉴人,果然有专人天天清洁。
走到大理石洗脸台,她拿起一旁的绿色沐浴皂盒,上头印着一个马僮拉着马车的LOGO,乔子苹不由傻眼。
“哗~~上次没发现,没想到他用的沐浴用品居然是爱马仕的!”
不只是香皂,就连沐浴胶、洗发精都一应俱全。
打开盒盖,她嗅闻那块皂的香味──那是一种揉合了青草、果香与木质的香味,清爽好闻,就如同她在郎世祺身上所闻到的熟悉气味。
手中的香皂,唤醒了她对下午缠绵的记忆,乔子苹不由涨红了脸,连忙甩甩头,将脑中的绮思甩掉。
“从没用过这么贵的沐浴用品,干脆来偷用看看!”
乔子苹打定主意,放了一缸水,倒了一些泡澡沐浴两用胶进去,转眼间浴缸里出现了像小山似的泡泡堆。
当她冲了澡,踏入浴缸时,温暖的水流与柔细的泡泡裹住了她,使她不由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啊!这真是太~~享~~受~~了!”
她在大理石浴缸里划水,掬起泡泡吹出一堆雪花,一个人在浴室里玩得好不开心。
她泡了一个长长的、舒服的澡后,起身冲掉泡泡,擦干身子后,拿起大毛巾裹住自己,踏出浴室。
她举起细瘦的手臂,放到鼻下吸了吸,露出娇憨的傻笑──
呵~~现在,她闻起来的味道,和郎世祺一模一样呢!
乔子苹太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就没发现房间的灯是亮的,还有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正盯着她瞧。
她自顾自的哼着歌,看见衣架上有件郎世祺穿过的西服外套,她取下外套,抱在怀中,她嗅到西服上,郎世祺常用的古龙水香味,仿佛她手里抱的不只是一件西服,而是郎世祺本人。
乔子苹不由玩心大起,拉着西服的袖子,想像那是郎世祺有力的双手,愉悦地哼起华尔滋的三拍子旋律。
“碰、恰、恰,碰、恰、恰~~”
裹着大毛巾,赤着脚,发梢还滴着水的乔子苹,拉着郎世祺的西服旋转,想像自己正在和郎世祺跳舞,陶醉在幻想中,开心得不得了。
她咯咯笑着,转呀转,转呀转,忽然她绊到几脚,脚步一个踉跄。
“哎呀!”
乔子苹吓得闭紧眼睛,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时,一双有力的臂膀拦腰扶住了她。
“你一个人,倒是挺自得其乐的嘛!”带着浓浓笑意的嗓音在她的上方响起。
乔子苹睁开眼,一眼就看见俯视她而笑的郎世祺。
哇~~怎么会是郎世祺!
她连忙挣开他,抓住西服遮住自己只裹了毛巾的身子,红晕从脸颊一路红到脚趾头。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干嘛不出声啊?躲在旁边是想吓人吗?”因为紧张,她一开口就是一大串。
郎世祺有趣的挑起浓眉。
“我进来半小时了,本想冲个澡再接你出去吃晚饭,没想到有人霸占了我的浴室,还在里面大声唱歌。”
我的天!他他……他都听见了?!
“最教我吃惊的是,你居然会抱着我的外套跳华尔滋……”
轰~~乔子苹窘迫得简直要爆炸了!
噢,天啊天啊!没想到,她的蠢样子都被郎世祺看见了!好丢脸~~
他往前一步,低问:“你喜欢跳舞?”
“才没有……”
他再往前一步,忍笑着问:“还是,你喜欢我的外套?”
乔子苹赶紧把抱在胸前的“证物”丢开。
“我没有!”
她的反应,使郎世祺仰头大笑。
“不要笑了啦!”她已经糗到很想死,很想挖个地洞钻下去了!
郎世祺垂眸望着她红通通的脸蛋,笑道:“你如果喜欢跳舞,何不跟我说?跟真人跳舞不是比和西装外套有趣吗?”
“人家没有喜欢跳舞啦……”她现在只想从郎世祺面前逃走。“我、我要回房去换衣服了。”
她想落跑,却被郎世祺拉回,眼对眼地相视着。
“跟我跳舞。”郎世祺的黑眸里,有三分笑意,七分认真。
“我……我其实不太会……”
“跟我跳舞,小苹果。”他的眼眸中,如今十分认真。
在那样近乎催眠的注视下,她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拒绝的话。接着,郎世祺一手拥她入怀,一手与她掌心相贴。
“要开始了,三、二、一。”他左脚往前一步,滑开了这三拍子的浪漫舞步。
当乔子苹被郎世祺拥在怀中跳舞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心跳得好快好快,脚下踩的仿佛不是厚毯,而是软绵绵的云端,她觉得头晕晕的,好像喝醉了,还依稀听见了“月河”的旋律……
一股温柔的感觉,让乔子苹放松了下来,随着郎世祺的带领踩着舞步。原来她听见的音乐不是幻觉,而是郎世祺的低吟。
他的嗓音好似有种魔幻的魅力,让她仿佛置身在梦幻的月河中,翩翩起舞。
当他哼到最后一个音,两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乔子苹抬起头,望进郎世祺的眼,他回望她的目光,看起来好温柔,她不由回他一抹带着羞涩的笑意。
“郎世祺,我……我好喜欢你。”乔子苹鼓起勇气说。
“我知道。”他低哑回应,托起她的下巴,再度吻上她的唇。
位于安和路上的豪华夜店──Lotus(莲)三楼的VIP包厢里,一名正在用手机和美眉打情骂俏的俊朗男子,一见好友来到,马上三两句话就打发掉那通电话,迎了上来。
“哟~~郎,好你个兔崽子!最近要见你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啊!”江皓熙一见许久不见的老友,一张刻薄的嘴立刻痛快削人。
“你当我是动物园里的无尾熊,说见就见?”郎世祺露出笑意,闲闲反击。
“不错嘛!当上‘郎邑’的主事者之后,架子越搭越高了,该不会下次约聚会还得派专车去请吧?”江皓熙调侃。
“聚会?”郎世祺故意耸起眉,“我得问问我的秘书,看挪不挪得出时间给你。”
“去你的!”江皓熙重推郎世祺一把,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郎世祺环视一遭。
“七洋和尧呢?”他还以为自己是最晚到的,没想到人居然还没到齐。
江皓熙正要回答,眼角余光已瞥到刚进门的两人。
“瞧,这不就来了吗?”他笑着对郎世祺使了个眼色。
郎世祺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邢七洋与唐人尧两人联袂前来。
“嗨。”一向给人阳光形象的邢七洋,俊容罩着一层厚厚的寒霜。
不对劲!郎世祺与江皓熙对视一眼。
“怎么了?”郎世祺问。
“七洋又被他家皇太后逼婚了。”唐人尧苦笑代答。
江皓熙嗤了一声:“真是的……这些上了年纪的妇道人家,成天不是想着乱点鸳鸯就是想要含饴弄孙,真受不了!”
“七洋,你家太后对你逼婚也不只一、两次了,你早该习惯了吧?何必真的动气?”郎世祺招来侍者,取来酒单,给自己点了一杯马了尼。
“要是她和以前一样叨念,我左耳进右耳出,随便听听也就算了,问题是,我家太后早就料到这招对我没用,她这次来一招更狠的!”七洋越讲越气。
“什么?”江皓熙竖尖了耳朵好奇地问。
“她问也没问过我,就替我决定好未婚妻人选!”七洋说完,恨恨拍了下桌子。
“我的天~~这真的太狠了!”江皓熙惊呼,他简直要同情起邢七洋了。
郎世祺也感到很意外。
虽然他们都知道七洋的奶奶好比现代慈禧,但是她不择手段到这等地步,实在教人匪夷所思!
“对方是谁?”郎世祺问。
“不知道。”七洋翻了个白眼。
“怎么会不知道?”
“我家太后拿了一份相亲照给我,说里面的女人即将成为我的未婚妻,我当场把那份照片扔进垃圾桶就走人了。”七洋心情差到极点,看也不看酒单,直接对侍者道:“我要威士忌莱姆!”
“你对太后选了谁,一点兴趣也没有?”江皓熙问。如果换作是他,在把相亲照扔进垃圾桶之前,起码要先瞄一眼,看看正不正再说。
“没有,我管她长得是圆是扁,总之那女人与我无关。”七洋冷冷回答。
“我不明白,太后究竟在急什么?”唐人尧蹙眉,很不能理解这种近似“逼婚”的举动。
“还有什么?因为邢家就只有七洋一个宝贝金孙,老人家当然盼着他能快点娶妻生子,好让邢家人丁兴旺一点。”郎世祺淡淡道。
郎世祺说得没错,除了七洋是邢家唯一的男丁之外,江皓熙有一兄一姊一妹,唐人尧家中手足最多,有四男三女──当中有嫡亲手足,亦有同父异母;而郎世祺则尚有一个异母哥哥郎世睿。
事实上,郎家也不是只有他们兄弟俩,父亲在外落的种,多的是没有被承认的,只有被承认且接回郎家的孩子,才有资格冠上“郎”姓。
“人丁单薄有什么不好?七洋笃定是邢氏海运唯一的继承人,至少在接班的时候,不必上演手足相残的戏码。”唐人尧是踩着兄弟的失败爬到顶端的胜利者,但是这种胜利,却换来他一世的孤独──所有人都反目了,从此他再也没有亲人。
“如果伴随这个继承权而来的,是一纸商业联姻,你们要不要?”七洋眯眼反问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不要!”江皓熙第一个举手,“我压根就不想结婚,我才不想为了一朵花放弃整座花园,这么亏本的事我才不干!”
“尧呢?”
“商业联姻吗……我无所谓,反正围绕在我身边的女人,全都是对我有所图谋,我也不认为这辈子会出现一个例外,既然如此,还不如选择一个对事业有帮助的女人。”说穿了,唐人尧打从心里不相信有爱情这回事。不过,几年后,他就彻底推翻这个论调。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全转向垂眸深思,不发一语的郎世祺。
“郎,你呢?”
郎世祺唇角一扬,“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有什么好回答的?”
“嘿,你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事的江皓熙马上吐槽他:“你不是在饭店里大玩金屋藏娇的游戏吗?”
郎世祺白他一眼,“少胡说八道,什么金屋藏娇?”
“就是那个饿昏的女孩子啊!大家好像都叫她‘小苹果’吧?上回我和人去郎邑吃饭,发现她居然成了你的员工,听说还住在饭店里,和你比邻而居!”
“你打听得还真详细,是谁把消息透露给你的?”郎世祺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发毛。
“我怎么能告诉你?那可是我的重要线民!”江皓熙那双桃花眼笑得贼兮兮,“想不到你这个号称‘雌性绝缘体’的家伙开窍了,以前你就算万花丛中过,也是片叶不沾身,这女孩肯定是特别的──噢喔!别告诉我她对你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那种鬼话我可是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