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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难追(上)  第7页    作者:唐欢

  “公主要把这对宝贝送给杜夫人?!”小茹大吃一惊。

  安夏一脸认真,“对啊,杜大人是我的老师,如今他要去礼部任职,临走前总该送他一件礼物才是。”

  “可是……”小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不好劝阻,“公主为何要亲自去送?奴婢代劳便可,一会儿把车停在朱雀巷门口,奴婢跑一趟就行。”

  安夏摇头,“有些话你说不清楚。”

  “什么话?奴婢哪次传话传错过?”小茹有些委屈。

  安夏意味深长地道:“好了,我可没说你办事不得力,只不过……有些话我得当面对杜夫人讲。”

  小茹不好违逆,只得不情不愿地与她换装。

  没多久,车子在朱雀巷口停稳,安夏下车后,叮嘱小茹与车夫原地等她。

  来之前,她特意打听过杜家的确切地址,听说杜府门口种着一棵石榴树。此时正值夏季,石榴树的红花已落,结着还很青涩的小小果子,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扇素木旧门。

  杜阡陌果然家境贫寒,从前还有姜尚宫资助一二,如今只怕极为艰难。

  她站定,敲了敲门扉。

  “谁啊?”

  安夏万万没想到竟是杜夫人亲自来应门,只见她身着家常布裙,无钗无饰,身边也没一个仆役,寒酸得很。

  看到安夏的时候,她脸上掠过微愕的神情,问道:“你……找谁?”

  安夏道:“奴婢是蓝玉堂的,掌柜让奴婢来送东西。”

  “蓝玉堂的?”杜夫人有些狐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奴婢刚到铺子里做事没多久,从前在掌柜家里当粗使丫鬟,夫人没见过奴婢也是应当。”

  杜夫人犹豫了片刻方让她进门,“进来吧。”

  安夏来到杜家厅堂,看了看四周。这里虽不至于家徒四壁,可有些寥落,墙角处摆着绣架,应是杜夫人闲暇时在做针线。

  杜夫人道:“家里的丫鬟买菜去了,没人给你沏茶,望勿见怪。”

  “奴婢明里敢呢,”安夏并没有坐下,而是将锦墨给她,“这对坠子打成了耳环,掌柜说上次杜大人付了订金的。”

  杜夫人蹙眉,看了一眼那福瓜耳坠,寻思道:“这也怪了,他上次不是说已经被人买走了吗?”

  安夏说出早先想好的说辞,“确实是被一户公侯家的小姐看中了,可掌柜的费尽口舌又把这玉坠子买了回来。掌柜说,杜夫人过生辰是顶顶要紧的事,总该送一件趁心的礼物才是。”

  “他倒有心了。”杜夫人淡淡一笑,然而那笑容里似乎掺杂着苦涩之意,“回头代我谢谢他。”

  “掌柜说他与您从前是邻居,”安夏趁机道:“少时情谊,千金难换。”

  杜夫人楞住,“怎么,他连这个都对你们说了?”顿了顿,她道:“没错,我与你们掌柜……也有数十年的交情了。”

  安夏察言观色,接着说:“所以啊,掌柜本来还担心会得罪那位公侯小姐,但为了夫人您,也是没在怕的。”

  “你家夫人去世这些日子,你们掌柜还过得好吗?”杜夫人忽然有些感叹,“不知不觉竟也到了这把年纪……”

  哦,原来蓝玉堂的掌柜如今也是鳏居吗?安夏答道:“也还好,不过上了年纪,还是缺人照顾。”

  杜夫人嚅嗫道:“他……可还有续弦之意?”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安夏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之前听闻杜夫人守寡多年,若真的心如止水,为何对儿子如此怨恨?想来还是觉得为儿子付出太多,失了再嫁的机会,胸中气闷罢了。

  而那次在蓝玉堂,众目睽睽之下她竟不给杜阡陌分毫颜面,起初安夏十分诧异,现在听闻了她与蓝玉堂掌柜的过往,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蓝玉堂的掌柜是她很在乎的人吧,所以她希望他也能在乎她的生辰,当她听闻自己挑中的东西被他转卖了之后,发脾气是很自然的事,可当着众人的面,她当然要隐藏这番情愫,只好拿儿子来撒气。

  安夏回答,“这事要讲缘分,掌柜说,这把年纪要找个情投意合的人,实在是难,不如就先这样过着吧。”

  “这个年纪要再找一个合适的人,确实难了……”杜夫人眼神中似有伤感,大概是勾起了什么伤心事。

  安夏想,若能撮合这两人,或许还真是一件美事,不过一切要做得不动声色,否则依着杜夫人这脾气,万一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把好意当成歹意,反而会坏事。

  “这位姑娘,还没问你姓氏,”杜夫人似乎对她有些好感,“下次去蓝玉堂见了,也好有个称呼。”

  第六章  暗中赠礼被抓包(2)

  “奴婢……”安夏想着该怎么圆这个谎,忽然院门吱呀一声,外头传来杜阡陌的声音——

  “母亲,孩儿回来了。”

  安夏一惊,没料到他回来得这么早。她打听过今儿他要去礼部一趟的,怎么已经完事了?

  杜夫人道:“进来吧,有客人。”

  杜阡陌打起帘子,与安夏正好打了个照面,一时间楞住。

  杜夫人倒没有起疑,只介绍道:“这位姑娘是蓝掌柜派来送东西的,上次那对羊脂玉,蓝掌柜特意劝客人让给我们。”

  安夏趁着杜阡陌尚未说话,抢先一步向他施礼道:“杜大人,奴婢是蓝玉堂跑腿的,初到府上,拜见大人。”

  杜阡陌怔了好一会儿方才猜到个大概,客气地答道:“这位姑娘该怎么称呼?有劳了。”

  他应该暂时不会揭穿她,他那般沉着的人,没弄清原委之前,肯定不会冲动行事。

  杜夫人附和道:“对啊,方才我还在问起这位姑娘的姓氏,也不知如何称呼呢?”

  “奴婢……”安夏咬了咬唇,“奴婢姓安。”呵,她没有说谎,她前世确实姓安。

  此刻在杜阡陌的眼中,她是怎样的人呢?调皮捣蛋喜欢捉弄人的无聊公主吗?他会不会因为此事对她心生厌恶?她又该如何向他解释?

  她内心忐忑,连忙告辞。

  杜阡陌把她送到门外,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只见日光很明亮,石榴树在风中摇摇晃晃的,每一片叶子都像散发光晕一般。

  小巷又弯又长,没什么路人,将门一关,谁也听不见他们俩的说话声。

  他站定后注视着她,仿佛在等她开口。

  安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是讪讪地笑着。

  他终于道:“公主,这里不方便,在下就不给公主施礼了。”

  “少傅不必客气,”安夏抿了抿嘴唇,“今日……打扰了。”

  “公主不打算解释一二吗?”他依旧面无表情,“在下着实不解。”

  安夏鼓起勇气答道:“其实……那天在蓝玉堂,我什么都看见了。”

  杜阡陌眉间总算微动了一下,但只一瞬间便船过水无痕。他淡淡地问:“所以公主是一片好心,慷慨解囊?”

  “我本不知道这玉坠是少傅早订下的,不想横刀夺爱。”安夏说得合情合理,“况且少傅要去礼部上任了,总该送一件临别礼物,以尽师生之情。”

  “公主有心了,”杜阡陌欠了欠身子,“不过这样的小事,何敢劳烦公主亲临,随便找个人跑趟腿就是了。”

  她道:“既是送礼,总得有诚意。”

  “若为表诚意,明日在御学堂上送也是一样的。”

  “其实……”她思忖着该如何应对,“我本不想让少傅知晓此事,打算把礼悄悄一送便是了……”

  “若是这样,随便找个人跑腿也就是了。”他好像偏要问得她哑口无言一般,说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是厉害,绝非三言两言就可以敷衍,但她辞穷了,难道要被迫说自己是因为暗恋他,想多跟未来的婆婆套交情,所以才会如此吗?

  那也太没面子了!

  安夏手指有些微颤,心尖发抖,就像当初面对杜澈时一样紧张。杜澈喜欢开玩笑,有一次,她误喝了杜澈喝过的饮料,杜澈笑着对她说“这是间接接吻哟,小安安,你是不是暗恋我”,那一刻,她就像现在这般手足无措,不过杜阡陌让她更仓皇,因为杜澈是热的,而他是冷的。

  “少傅真的不明白吗?”这一刻,她只能把他丢过来的球扔还给他,用似是而非的答案化解尴尬。

  他凝眉,没料到她会如此说。

  她模棱两可地道:“少傅应该明白的。”从前的夏和与他之间发生过什么,她并不清楚,但从一些蛛丝蚂迹来看,应该有过一番纠葛,所以夏和暗恋他的心情,他多少会有一些明了吧?假如完全没有感觉,要么他是天生木讷,要么就是在装傻。

  见他没说话,安夏觉得此刻退场是最好的时机,开口道:“少傅,时辰不早,我该回宫了。”

  杜阡陌垂眸道:“在下恭送公主。”

  安夏道:“马车就在巷口,少傅留步,我不想让宫婢瞧见。”

  他应下,“如此就恕臣无礼了。”

  她没有再多言,俐落地转身而去,绕出巷口,背影很快就不见了。

  他则站在原地思忖良久,其实她的心思他多少有些懂得,依她外放的性子,从前明里暗里也不知表示过多少次,但他无论是顾忌身分还是顾忌别的,都不能有所回应。

  方才她话中有话,倒让他有些忐忑,也不知她是否恢复了记忆,倘若想起了上次他在京郊与崎国使者见面的事……应该怎么办?

  她是公主,他总不至于将她杀人灭口吧?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了更大的麻烦。

  但倘若由着她忆起往事,他的身分就会暴露,到时候牵扯的可不止他一人,还有他的姨母……不,应该说是他的养母。他已经失去了一个母亲,不能再让另一个母亲不得善终,这至少是身为男子的责任。

  杜阡陌思量着,一时也没有想出对策,只得缓缓地回到院中。

  杜夫人没有去用午膳,也不知何时站在了厅堂口,冷不防地问道:“客人已经送走了?”

  杜阡陌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是,已经走了。”

  杜夫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道:“怎么这副神色?可是调任的事情有什么不妥?”

  如此一问,倒让他想起了另一桩麻烦。

  杜阡陌摇头,“调任的事倒没什么不妥,然而……”他顿了顿才道:“过几天是永泽王的寿辰。”

  “哦,”杜夫人不解,“那又如何?”

  “皇上要在宫里替永泽王办寿宴。”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她越发困惑,“宫里的寿宴也归礼部管吗?”

  杜阡陌迟凝了一会儿,“到时候永泽王会请皇上为熙淳公主赐婚。”

  “哦,”她仍然不知这之中有什么问题,“但这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终于道:“据刘大人说,熙淳公主属意于我。”

  “什么?”杜夫人大吃一惊,“你……没听错吧?”

  他涩笑道:“儿子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吗?”

  她变了脸色,身子僵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问道:“儿子若为驸马,母亲会高兴吗?”

  杜夫人没回答,却道:“你……喜欢那熙淳公主吗?”

  杜阡陌不语,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道:“若是当上驸马,你的官途倒是会一路畅通。”

  “也不见得,历朝怕驸马篡权,都没给过什么要紧的职位。”

  “这都不要紧,关键在于你是否喜欢那熙淳公主。”杜夫人强调道:“到了我这年纪,越发明白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才是正经。”

  是吗?婚姻大事他从来没有仔细想过,那好似离他很遥远,因为他有太多重要的事必须先去完成。

  天下的女子在他看来都差不多,什么叫知冷知热,他不懂,也懒得多加琢磨,他实在太忙。

  “不过熙淳公主的母亲是崎国人,”杜夫人道:“娶了她,或许对你日后认祖归宗有好处。”

  他立刻道:“母亲,儿子并没有这样想过。”

  杜夫人挥了挥手,“行,别说了,娶了公主至少咱们家不会再这般拮据。”她转身准备离去,“我去瞧瞧桂香做的午饭如何了,这丫头手脚真不勤快。”

  杜阡陌忽然胸中微涩,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困顿。

  熙淳公主的母亲是崎国人,跟他有着同样的血统,他答应了这桩婚事,也算是归源了。

  不过他甘愿吗?

  他的确想恢复自己崎国皇子的身分,但并不打算利用谁,况且还是利用未来的妻子,若是那般,他会瞧不起自己。

  第七章  为抢驸马大打出手(1)

  “公主,这样的打扮是否太过了?”小茹担心地望着安夏。

  安夏看着镜中的自己,流光溢彩的盛大的礼服仿佛天境牡丹一般,华贵不凡,就算在最重要的节庆穿也算过头,何况今天只是永泽王过寿辰。

  但今天是她病愈后第一次与宋婕妤出席宫宴,无论如何要撑足场面,况且最喜欢跟她作对的熙淳也会来,听闻永泽王还会提起那件事……

  她得打起精神,光芒万丈,才不至于一登场就失了气势。

  “若是李尚宫觉得我这身打扮没有失了礼仪,我就穿这样了。”安夏瞥了一眼一旁的李尚宫。

  “倒不至于违了礼制。”李尚宫虽觉得不太妥当,却不敢反驳。

  这些日子安夏的态度逐渐强势起来了,李尚宫也开始对她有所畏惧。宫人大多欺软怕硬,她明白若不想被欺,自己就绝不能当软柿子,行事一改初穿越来的低调作风。

  她道:“既然如此,那就摆驾华延殿吧。”

  华延殿是宫里历来设宴的地方,此刻已经布置得花团锦簇,酒席齐备,笙箫四起。

  安夏到时,端泊容与楚音若早已在列,闻遂公主也携驸马回宫,正与永泽王一家说笑着。

  她与宋婕妤略向诸人施完礼便依桌坐定,正好借着这个时机仔细打量了一番永泽王妃。

  永泽王妃虽说出身高贵,但崎国毕竟是蛮夷之邦,谈吐作派甚是豪放,怪不得熙淳随着母亲从不拘束。

  此时,太监传报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立刻停止笑语寒暄,纷纷起身行礼。

  “诸位皆是自家人,今日家宴都自在些。”萧皇携着皇后登上首席,一向严肃的他难得脸上尽现和蔼之色。

  永泽王举起酒杯道:“今日圣上特在宫中为臣弟设宴,臣弟受主隆恩无以回报,只能先干三杯为敬。”

  “你年纪也大了,酒喝太多不好,”萧皇看着他,“难得朕给你过一次生日,往年杂事繁多,都给忘了。”

  永泽王一脸笑意,“圣上往年给臣弟的赏赐多不胜数,哪一年没惦记着臣弟呢。”

  “正好今年还没给你送礼呢,”萧皇豪气地道:“想要什么就说,朕给你现场办成。”

  “臣弟……”永泽王回头看了永泽王妃一眼,见她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他方继续道:“臣弟希望皇上能给熙淳赐一门婚事。”

  熙淳立刻双颊绯红,满心雀跃的模样。

  萧皇问道:“哦,熙淳可有意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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