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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宠  第6页    作者:朱轻

  梁池溪怀疑地皱起眉,莫非宁飞楚今天在汤里放了什么东西?但他立刻就把这分怀疑给抹掉,宁飞楚是知道他的身体,哪怕是为了玩笑,也不会这么做。

  那么就是……他突然想到今天梁曲吃的那山瑞壳!

  山瑞最最“精”华的东西就在壳板中间,只需在壳尾一吮,便可以吃到,今天梁曲就是无意中吃到了“那个”,所以他才会觉得有些许窘迫,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深山野溪里活了上千年……呃,他想他明白曲儿失常的原因了。

  “曲儿。”他伸手抚着她的脸颊,制住她躁动的身子,柔声对她说:“你乖乖地躺着睡一觉,明天就舒服了。”

  “不要!”她像是任性的小孩一样,死死地搂着他的盾,不让他离开,脸蛋一直往他的脖子贴去,少箭身上的温度好舒服,凉凉的,带着竹叶的清香。

  这明显就是补过火了,一向足智多谋的梁池溪,这一下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吃错东西可以请大夫,这补药补过火,只怕无药可施吧?更何况他身下这个小东西软软地一直朝他颈间贴过来,实在是……

  “曲儿,不要这样。”他如果身体好一点,哪怕只是一点,让他觉得他可以有将来,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搂入怀里,可是他不可以……他不能害了她。

  “少爷。”她从他的颈间抬头,手指抚上他的唇,一下一下轻轻地、爱惜地认真抚着,“我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

  他是天上的月亮,皎洁而明亮,她只是地上卑微的尘埃,永远都不可能企及。

  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因为太过悲伤!这是她连作梦都不敢想像的时刻,她的少爷,就躺在她的身边,与她气息相融,与她肌肤相贴。

  太不真实了,太不可能了!

  “傻丫头,哭什么。”他伸手为她将眼泪拭掉,可那眼泪像是永远也擦不干一样,湿了他的掌心,还在流。

  “我只是……太难过了……”难过到除了哭,小知如何是好,她呜咽着抱着他的脖子,脸蛋又埋了进去,湿漉漉地一片贴在他的皮肤上,浸进了他的心里。

  “少爷……”她软软地唤着他,心里是甜的,又是苦的。

  “嗯?”这样的她,让他推不开,又或者应该说,他对她从来都是推不开的,阳光下可以,但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她,是不可以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叫他,也许没有原因,只是想确认他现在就在她的身边,抱着她、拥着她。

  这不是梦,这是连梦都会不有的美好。

  她的唇印在了他的颈间,一点一点慢慢地轻吻,从脖子一直吻到下巴。

  “曲儿。”他白皙的皮肤染上浅浅的红,那是他鲜少会有颜色,动人的好颜色。

  她直接吻住了他的唇,带着虔诚与渴求就那样吻了上去,少女的唇,软软的、嫩嫩的,带着几缕芬芳,格外动人,他原本要推开的手,不知为何会失去了气力,任她吻着。

  他的唇,凉凉的,带着子夜的安宁气息,她忍不住想伸舌去舔,原本只是单纯的吻,因为她的舔吮,而变了调。

  粉色的舌在他的唇上尝到了他的滋味,贪心起来,越吻越深,往他的嘴唇里面而去,她茌他的唇间尝到了熟悉的药草味,是一种让她的心也跟痛起来的味道。

  二十五年!她的少爷整整二十五年,没有一天是离开过药的,这么漫长的岁月,这么辛苦的日子,也这样过来了。那些根茎叶,她既感激它们,又痛恨它们,那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放到一起,熬煮多少个时辰,煎出一碗浓浓的汁,苦了少爷的唇,染黑了他的生命。

  她的心痛了起来,舌头在他唇里乱无章法地吮着、吸着,似乎是想将他曾经受过的苦、忍过的辛,全部吻入自己的唇内,笨拙而生涩,却如同在他的血管里放了一把火,生生地燃了起来。

  她的指在他胸前胡乱地摸索,他的衣裳她再熟悉不过,系带是怎样的,领口是怎样的,只用一根手指就可以褪下来。

  摸到了,跟他唇一样凉凉的胸,长年的病,他的身体却并不是瘦可见骨,也许称不上结实,但他的皮肤紧实,摸起来非常地舒服。

  这是她的少爷,今晚她可以对他放肆的少爷!

  轻叹一口气,她的手在他胸前爱恋地流连,细绌地抚过男与女的不同,他的硬,她的软,最不同的是……

  “曲儿……”他喘了一下,伸手去拉她,她的指在他的胸前,太乱来。

  “少爷……”她喃喃地唤着他,反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衣襟前按去,“我的心好痛。”

  痛到快要无法呼吸了!这么美好、这么不真实的时刻,为什么她的心底又会涌起那么浓的悲伤?因为太完美,所以她无法相信。

  他的掌下,是少女饱满柔软的胸\ru,隔着薄薄的衣料,嫣然的一点揉在他的掌心。

  已经失序了……

  今晚他们做的,早就越过雷池,不该是这样的,他的理智、他的思绪都在警告他应该停止,可是她的舌、她的唇,还有她暖暖的身子在他怀里软软地蠕动,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一把抱住她,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主动地去吻她,他也是生涩的,但他毕竟比她年长,他毕竟是男子,他有本能。

  虽然缓慢,但单薄的睡裳终究还是褪了下来,柔美的月光下,洁白的少女胴体泛着珍珠一样温润的光。

  他的呼吸,在她入眼的那一瞬间,变成了一件极端困难的事。

  如瀑般的发丝惊心动魄地披散开来,她的眉不是柳叶般的弯眉,而是带着几分英气,眼眸明亮妇水,像是夜空的星子碎在里面,鼻子洁润挺直,嘴唇……嘴唇……

  他俯下身子,无法克制地再度吻上她的唇,她的嘴唇,像是几年前他远远见过的那株山樱,动人的粉,吻住了,就不舍得再放开。

  都没有经验,可都凭着本能行事,想摸哪里就是哪里,想碰哪里便是哪里。

  他是她仰望的少爷,光风霁月,聪明睿智,他是梁家几代才养出来的那个读书人,是那个就连奢想一下都让她觉得是亵渎的人。

  她是他身边的小丫头,陪着他、伴着他,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为他习武,为他泼辣,为他连命都可以不惜,只盼望他的日子,可以平安顺遂一些就好。

  他们都有自己的坚持,自己的顾虑,都紧守着自己的那根弦,可是在今天,在这样的夜晚,那根弦,断了……

  第5章(1)

  凉爽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气息,他缓缓地抚着她汗湿的身体,从她的肩到胸再到腰,每一寸都贴合他的掌。

  他的唇边勾起笑来,逃避那么长的时间,最终,一碗补汤轻松地解决了一切。

  人也许可以逃得开一切,却永远也无法逃开自己的心。

  梁曲累得无法思考这些,她身子软成一团,在他怀里带着困意地拱动着,一不小心揉到某个部位。

  他墨玉般的眼瞳一沉,身子又开始不对劲起来。

  夜色绵长,不知疲惫的人无需太多睡眠。

  梁曲从未觉得夜有这般漫长,自己可以有这么劳累,她的嗓子哑了、嘴唇肿了,身子一阵又一阵地抽搐,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云雨之后的相拥而眠,该是甜蜜的……

  “曲儿……”

  “唔,少爷……不要了……我好累。”她的意识早就飘到云端。

  “你拿着这个,去明月别院找飞楚。”一块冰冷的物体塞到她的掌心,那种润润的触感,似乎是一块玉佩。

  “少爷……明天去好不好?”她好累,身子深处一阵一阵地酸痛。

  “记住,不要吵到大宅里的人,记住!”

  温热的液体猛地一下喷洒到她的胸口,刚刚还抱着她的那个人,软软地倒在她的身上。

  梁曲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血,好多血!她的少爷在吐血!

  血腥味弥漫在她的鼻端,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从深处开始发冷,颤抖着、哆嗉着,伸手去抚他的脸庞,“少爷……”

  无声无息!刚刚还温暖灼热的身体,现在摸来一片冰凉,肌肤苍白如雪。

  她指间下意识地用力紧握,握到一块坚硬的东西,低头一看碧绿的玉佩在她掌中,静静地闪着光。

  去明月别院找飞楚……

  脑海里突然响起少爷刚刚叮嘱她的话,她慌忙从床榻上爬起来,胡乱地抓过衣裳抖着手穿着。

  不要吵到大宅里的人……

  她的眼前一片迷蒙,少爷都是为了她,都是为了她!就连这个时候,都还在担心她。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望一眼躺在床上的梁池溪,转身从窗前一跃而出。

  “房事过劳了,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次元气亏损严重,气脉紊乱,气血攻心,才引起吐血昏厥。”这是宁飞楚带过来的大夫,诊完脉之后说的话。

  梁曲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主动去缠着少爷,今晚的事情就不会发生,都是她的错。

  幸好这位从京城带过来的大夫医术自然是极好的,施完针之后,梁池溪缓缓地醒了过来,虽然脸色还是难看的,但至少是醒了。

  看到他醒了,一直板着脸的宁飞楚这才有了笑容,长长地叹了口气,“子玉,你可真行。”

  梁池溪望着梁曲自得透明的脸蛋,知道这次真的吓到她了,她一向最紧张的就是他,这次她肯定自责、自厌到极点。

  等到大夫避去外厅开方子,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宁飞楚才再度开口说道:“啧啧啧,我说子玉,你这房事,到底是有多过劳?”好友醒了,宁飞楚才恢复了调侃的心情。

  这话叫人如何回答?

  “不会一次就这样了吧?”

  “才不是!”梁曲愤怒地反驳道,这六王爷嘴真坏!

  伴随着梁池溪无奈的叹息声,她这才反应过来,望着少爷含笑的温柔眼眸,脸蛋瞬间涨得通红。

  “哦,原来不是。”宁飞楚摸着下巴,笑容带着几分邪气,“曲姑娘看来清楚得很哪。”

  他真过分!梁曲手指习惯性地往腰间摸去。

  “曲儿。”淡淡的声音,止住了她的动作,他的声音带着体力透支的喑哑。

  “少爷。”

  “去给我倒杯茶来。”

  “是。”即使是心不甘情不愿,但她却明白少爷是想让她回避一下,所以哪怕旁边的桌上就放着茶壶,她还是走到外面去,顺便看看大夫的方子开好没,再详细地问一问情况。

  “飞楚,不要再惹她。”

  “哦,心疼了,嗯?”

  “是。”他很干脆地承认。

  宁飞楚看他的眼神有了改变,“子玉,你好像不一样了。”

  以前的梁池溪,平静宁和,眼底却有着压抑和自制,那时他隐隐地感觉到,梁池溪他对将来是没有任何想法的,随遇而安;但现在他不同了,他眼里有了别的东西,一种陌生而强烈的东西。

  “我以前想,如果不能给将来,那么有些美好,还是不要去触碰。”他的唇边浮起浅浅的苦笑,“这身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极限,可能是明年,也可能是明天。”

  所以,他最初希望她可以跟三弟有将来,因为三弟这人单纯,而且是真心地喜爱着她,喜爱她的所有。

  宁飞楚静静地听着,唇边的笑早已收敛。

  “可是原来,想起来总是容易的,做起来却是艰难的。”只是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声甜软的呼唤,他所有的计划,都成了空。

  “飞楚,你总说我无所不能,其实不是的,至少我控制不了感情。”

  “这世上,又有谁可以控制感情呢?”宁飞楚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伸出手掌,“你看这里,握着天下所有人都羡慕的权势,可是却握不住一个女人的心。”她离他明明是近的,可是却永远都抓不住,想离开,却又不舍她的眼泪。

  恶性的回圈,挣都挣不开……

  “控制不了,就不要控制。”梁池溪伸手按着胸口,等那股闷意慢慢地退下,才再度开口说话:“至少现在她是你的王妃,而且你们这段姻缘,是她抢来的。”

  提到那段往事,宁飞楚眼里阴骛慢慢地消散,唇边也泛起笑意。

  “我如今想,未来的事,我不知道,但现在的事,还是可以做的。”梁池溪望着窗外放亮的天空,这番折腾下来,已是天明。

  “你这样想就对了。”宁飞楚点头,“也许当年救你的那位神医,哪一天会带着研制好的药来找你了呢。”

  当年梁夫人临盆前被人下了剧毒,母子均危,该说幸还是不幸,因为胎儿吸收了母体大部分的毒,所以梁夫人的生命算是保住了,但产下的孩子,却是浑身紫黑,连呼吸都没有了。

  大安城所有的大夫都被请了来,却纷纷摇头,梁翰远那时几近疯狂的边缘。

  幸亏当年有位神医路过大安城,施针灌药,一直折腾了好几天,婴孩才微弱地哭了出来。

  当时神医叹息着道:“这命是保住了,但能保多久,就不知道了,我再回去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方子。”

  这一研究,就是二十五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并且看来永远都不会有消息,毕竟当年的神医已是七旬老者,二十五年后,在不在人世都不好说。

  那一次中毒,成为梁家之伤。

  梁夫人从此不能再育,梁池溪也因此缠绵病榻。哪怕后来查出,是五个产婆中的一个下的毒,她的夫君因为经营不善而导致店铺被梁家收购,最后打算豪赌一把蠃回家财。可惜十赌九输,他没有那样的运气,从赌坊出来就投了河,那女人自此就恨上梁家,等了几年,梁家请产婆,她就混了进来,打算为夫报仇,事发之后,她就自尽了。

  真相查出来了又如何,一切已成定局,再也改变不了。

  就算梁家这么多年费尽心力想要将梁池溪的身体治好,甚至还请人为他算命,说他命中缺水,连他的名字都没有照梁氏族谱用佑字辈,可那又如何?

  二十五年来,他没有一日离开过药。

  “飞楚,你这话说得连你自己都不信。”梁池溪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气息一乱,又咳起来。

  梁曲三步并做两步冲进来,将托盘里的温茶端到旁边,伸手为他拍匀呼吸,再将茶水端到他的唇边。

  等梁池溪慢慢地喝下一口茶,气息平静下来后,她不客气地抬头赶客,“六王爷,我家少爷身子不好,需要静养。”

  这过完河就拆桥的模样,理直气壮得简直让人恨到牙痒痒,可是一想到昨晚她衣裳凌乱,面无血色地来到他的面前,那种脆弱害怕恐惧,他又实在是……

  “子玉,你好好养着,我明儿再来看你。”

  “看我就不必了,你不是要赶去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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