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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真是乱来  第12页    作者:安琪

  “是吗?那好吧。”段子诒耸耸肩,欣然接受。

  第9章(2)

  他拿起调羹,舀起一口汤,缓缓吹凉,准备送到嘴边。

  郑敏之屏气凝视,专注地看着。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就说你想要我这盅肉多的嘛,偏还不承认,真是!”

  “不是的……”郑敏之臊红了脸,急忙拉回自己的视线,低下头,慢慢喝自己的汤。

  忽然,听到器皿碎裂的声音,她猛地抬起头,看见段子诒将瓷调羹扔到地上,还揪着心口、神情痛苦。

  他喝了?

  她既欣喜又心疼,上前抱住浑身颤抖的他,柔声安抚:“药效很快就会运行到全身,不会痛苦太久,你忍耐些。”

  “你……”段子诒面色铁青地指着她。“你下了毒?”

  “对不住!我也是不得已的,但你放心,这不会伤害——”

  “你承认了!你竟然对我下毒!”忽然,原来颤抖虚弱的段子诒怒声大吼,用力攫住她纤细的手腕。

  “你……”郑敏之错愕地看着他,方才他明明很痛苦,现在怎么好像没事了一样?

  “你以为……我真的会喝下了药的补汤吗?我没那么愚蠢!”段子诒冷笑。

  “你……”郑敏之更惊讶了。“你知道我在里头下药?”

  “没错。”

  “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我明明很留意,没旁人看见……”她难以理解地喃喃自语。

  “你错了!我不是在你下药时才知道的,而是之前就知道了。”段子诒冷冷地告诉她。

  “为什么?你——”

  郑敏之尚未把话说完,门上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段子诒的护卫进来禀告:“周晋跑了!”

  “给我追!”段子诒阴狠地下令:“生擒死拿都可以,绝不许他逃出鹿林山一步!”

  “是!”护卫又匆匆退下。

  郑敏之蓦然明白了,原来早已东窗事发。“你们发现了周晋,也听见我们说话了?”

  “没错。不过我不是先发现周晋,才追查到你要下毒的事,而是因为你最近神情举止怪异,我担心你是否遇到不能解决的难题,所以才派人调查,可没想到……”

  “原来你是前朝郑氏的遗族,还想要造乱谋反!”他知道此事时,着实万分惊讶。

  “那是我爹的想法,我并不那么想——”

  “狡辩!你说不想,但还是帮他毒杀我,不是吗?推托之词,多说何益?你晓得,当我听说你要对我下毒时,我完全不敢置信!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做,但……你竟如此狠心绝情,要置我于死地!”

  他是如此相信她,而她竟然以拿取他的性命,来回报他?

  “不,不是那样的!”郑敏之急着想解释:“我放进去的不是毒药!那只是迷药,会让你像死去一样昏睡;我想蒙骗我爹,让他以为你死了,然后私下带着你离开,到没有人的地方,重新生活——”

  “荒谬!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胡谒的脱罪之词?”

  “我没有有胡谒,我说的是真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喝给你看——”

  “不许喝!你疯了?”见郑敏之真的要去端那碗加了味的补汤来喝,段子诒满心恐惧地大吼,然后一掌拍翻它。

  他气自己,都到了这时候,还不忍见她死。

  “我没有发疯,我只是想证明,里头放的真的不是毒药。”

  “多说无益,你践踏了我对你的信任,我再也不会相信你!来人!”段子诒一声大喝,门外立即涌入两三名护卫。

  “把她关起来!待明日整顿后,带回宫中,押入天牢问审!”

  “是!”护卫们粗鲁地把郑敏这拽住。

  “子诒,不要——”郑敏之朝他伸出手,想再对他解释,但他根本置之不理。

  她只能无助地被拖走。

  “可恶!”段子诒摔开酒杯,气恼地大骂:“这是什么烂酒,为什么喝了也不会醉?”

  他依然很清醒。

  郑敏之含泪朝他伸出手、楚楚可怜的身影,不断在他脑中徘徊,挥之不去。

  她为什么要背叛他?

  他从来没有像待她这样,真心对待过一个女人;而她拥有了他所有的爱,却弃如敞屣,还无情地想毒杀他。

  她怎会那么狠心?

  他气、他恼;他恨、他怨。

  他恨不得拿把刀,将她的一颦一笑自脑中挖出,那样再也不会想起。

  但他不能,只能借酒浇愁,好忘了郑敏之在他心中残留的影子。

  可连这办法也不能,他喝不醉……

  对了!只要抱了其他女人,绝对就能忘了那个无情无义的冷血女人。

  段子诒嘴角冷冷勾起,转头朝外大吼:“叫远香、翠玲来我房里!”

  天色将明之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入鹿林别苑的兽栏。

  这儿本来是用来囚禁活捉到的生兽,没想到今日竟拿来囚禁自己心爱的女人。

  段子诒悲哀地承认,即使郑敏之对他无情无义,但他还是深爱着她。

  本以为其他女人可以代替她、填补心里的伤口,但是他——办不到。

  他不想拥抱其他女人,他的双手、他的身体、他的心灵,全部拒绝;他真正想拥进怀里的,只有她。

  段子诒走到蜷曲在角落稻草堆上,已倦极沉沉入睡的女子身旁,蹲下身,静静地打量对方。

  她一定是哭着睡着的,因为她略显脏污的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心一扭,伸出手想替她擦净脸庞,但一伸手,立刻察觉自己愚蠢的行为。

  她都狠下心要毒杀他了,他还心疼个什么劲?他这举世无双的大笨蛋!

  段子诒僵着脸,气恼地缩回手,但一双眼却贪婪地注视着沉睡的人儿,好似这是最后一次看见她。

  确实也是,待她被押入天牢,意图谋杀皇子之罪,很快就能让她上刑场。

  但,他忍心吗?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身首异处吗?

  段子诒知道自己不能,虽然她是罪有应得……

  他双手握拳,用力捶打地面。“该死!”

  他这声咒骂,吵醒了本就睡得不深的郑敏之。

  她倏然惊醒,看见段子诒,非常开心。“子诒,你来看我?我好高兴!”

  看见她毫不掩饰的欢喜神情,段子诒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微笑,但随即被自己已冰冷的面孔逼退。

  段子诒,你受她愚弄还不够,还要继续蠢下去吗?他厉声责骂自己。

  “告诉我,你为什么狠得下心,下毒杀我?”虽然已知道前因后果,但他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他想知道,她对他,究竟有无动过感情?

  她的心究竟是不是铁石、冰块,对他的真情毫无所觉?

  “我没有下药谋害你!子诒,我解释过了,我下的药不会让你丧命,只是会看起来很像死掉——”

  “够了!”他不想再听郑敏之的狡辩之词。

  段子诒刷地起身,扭开头,僵硬的说:“你走吧!”

  “咦?”郑敏之倏然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不想再见你了,你走!马上离开这里永远不许再出现!”

  他恨恨地咬牙命令。

  “可是我——”

  “滚!你要是再不滚,休怪我收回成命,押你回宫治罪。”段子诒威胁怒吼。

  郑敏之默默看着他暴怒的脸孔,滴下了泪。

  她张口,欲言又止,但面对他的愤怒,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好,我走。”未了,她如此说道。

  她不能死,她还有该做的事。

  “现在立刻走!”段子诒连头也不回,刻意不看她。

  “好……那我先离开,你要……当心自身安危。”郑敏之担忧地叮咛。

  “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格外讽刺。”他嘲讽地冷笑。

  郑敏之咬咬唇,没再说什么,只深深地看他一眼,就迅速转身离去。

  段子诒痛苦地闭上眼,按捺住将他拉回、紧紧拥入怀中的冲动。

  就让她走吧!

  这样最好,他不会再看见她,而她也能好好地活着。

  这样……最好。

  第10章(1)

  段子诒沉郁着脸,随着马车的摇晃,微微摆动身体。

  昨晚放走郑敏之后,他未多做停留,而是按照原定计划返回宫中。

  横竖宫外已无任何让他留恋之处,不如归去。

  算一算,他在宫外也待了好几个月,早该回去了。

  “禀报三殿下,前头有条小溪,是否稍作停留,让人马补充饮水?”马车外有人来请示。

  “嗯,停吧!”他淡淡指示。

  长长的队伍立即停了下来,有人松松筋骨、活动四肢,有人牵着马去喝水。

  段子诒因为心情不佳,并不想下车,所以待在车上闭目养神。

  “请问三殿下要饮点水吗?”外头又有人来问。

  “不用了,我不渴。”他简单回答后,那人又退下了。

  约一刻钟后,待人马饮够了水,又继续上路返宫。

  可没多久,马车外就开始出现异状。

  “禀报三殿下!有人出现不适症状,头脑晕眩、四肢无力,好像中了毒!”

  “中毒?”段子诒立刻打开车门步下马车,却发现中毒者不只一人,而且人数愈来愈多;到最后,连马都出了问题。

  无论是护卫们的坐骑还是拉车的马,好像都突然腿软似的,突然砰咯倒下。

  “追风!”看见宝贝爱驹昏厌倒地,段子诒当下面色铁青。

  横目望去,周遭一片狼籍,可以说所有的人马全都倒了,唯独他没事。

  段子诒迅速思索,想找出原因。

  他想,应当是方才大家停下来饮水的那条小溪,遭人下了毒。但会是谁这么做?

  “哈哈!段子诒,所有的人马全瘫了,这下看谁来救你!”忽然,有道猖狂的大笑声传来。

  段子诒警戒地转头一看,发现有两人从树木子中走出,显然早已埋伏许久。

  “你是……”说话者是一名年过中年的男人,面目阴沉,眼神狠毒,教人看了就不舒服。

  段子诒不认得他,但是认得他后头那个人——周晋。

  拼凑之下,他立刻明白此人的身份。“你就是郑敏之的父亲,郑诏?”

  “没错!”郑诏阴狠大笑。“在你死前,让你见到我的庐山真面目,也不枉你此生了。”

  没想到思路异于常人的段子诒,下一句竟是:“郑敏之白净漂亮,你这爹怎么生得这副模样?你真的是她父亲吗?”他很怀疑耶。

  “你……”郑诏听了,霎时气红了脸,恨不得立刻抽刀,砍他个千百下。

  “郑敏之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他以为他们父女,应该早已碰头才是。

  “他?他不是教你抓起来了?何必明知故问!”郑诏恼怒喝斥。

  “但我昨夜已放了她,她没回去找你吗?”段子诒反而担心起来。

  那小书呆没去找她爹,跑哪儿去了?

  “要有回去,我还需要骗你吗?”郑诏恼火。“先不管那个没用的孽子!我今日来,是打算要你的命!”

  “您老人家,要不是贵人多忘事,就是年老痴呆了,连自己生的是女儿、不是儿子,都搞不清楚吗?”

  今日亲自与郑敏之口中这严厉、顽固的父亲碰了面,他才知道,过去郑敏之对他的形容,都太客气了。

  这食古不化的老家伙,根本是个疯子!

  他病得太严重,竟仍坚持自己生的是儿子,而不是女儿。

  他是瞎了还是呆了?

  那个娇滴滴、水嫩嫩的小女人,哪一点看来像男的?

  即便他也被那个愚孝,又没良心的女人气得要死,但还是忍不住,想帮她讨回公道。

  “住口!我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郑诏被他搞得很火大。

  “我的人听见周晋告诉郑敏之,她若失败,你就要将她送给周晋当玩物。恩,原来你会将儿子送给男人当宠物玩呀?”他讽刺对方明明心里清楚,却死不承认。

  “你——”郑诏恶狠狠地瞪着他,再转头瞪周晋一眼。

  他没说过这种话,那全是周晋自己造的谣。

  不过他也受够了与段子诒唇枪舌战——他根本讨不到便宜!

  “够了!废话少说,今日我是来送你上黄泉的;你的脖子抹抹,准备上路吧!”

  郑诏抽出长剑,打算一刀刺入段子诒的心。

  他原来真的以为,自己一刀就能解决他,可没想到这个看来娇生惯养、没半点能耐的皇子,拳脚功夫还真不错。

  反倒是他,习医较多,习武很少,没三两下,就给段子诒打得连手中的兵器都飞了。

  “啧啧!你要杀人,没本事怎么行?你不是很会要求郑敏之吗?才三岁就要她背几百个人体穴道,背不熟稔还不给吃饭,那你怎么不从三岁起就好好练武?要是有那么做,现在不就可以痛快宰掉我了吗?”段子诒竟然教训对方杀不了自己。

  “你……你……”郑诏被他气得差点吐血。

  年纪大了,气力衰退,他稍微动动武就气喘吁吁,可段子诒仍然从容自在地训斥他,连滴汗都没流。

  段子诒一心只想好好臭骂郑诏,替郑敏之多年来所受的委屈出口气,却没注意到,方才自郑诏手中打落的长剑,已被周晋拾起,而他正悄无声息地,缓缓自他背后靠近。

  “小心!”

  直到听到熟悉的尖叫声,段子诒才警觉地迅速回头。

  只见不知打哪儿出现的郑敏之,张开双臂扑向他。

  “敏之——”他才要喊她的名字,却惊见一柄长剑从她胸前穿出,鲜血迅速沿着冒出的刀尖大量涌出。

  “敏之!”

  段子诒飞快地将剑从中劈断,再一脚踹向握着断剑的周晋,反手将他撂倒后,顺手抽起掉在地上的断剑,一剑解决他的性命,为郑敏之报仇。

  周晋也没想到郑敏之会突然冒出来,替段子诒挡住那一剑,所以直到倒地死去之时,都还处于愣怔的状态。

  还有一个呆愣住的人,则是郑诏。

  他看见郑敏之中剑,第一次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郑敏之!你这蠢蛋,跑来挡剑干什么?”段子诒鼻头发酸,视线模糊,抱着她纤瘦的身躯,徒劳无功地想以手掌,为她挡住不断涌出的鲜血。

  “我……不能让他杀了你……”她扯开一个虚弱的笑。“还好及时救了你……太好了……”

  “你不是下毒要杀我吗?那还救我做什么?”他好气,想哭、想仰头咆哮。

  面对她的背叛,他苦苦挣扎许久,才毅然决定放了她,结果她却跑出来替他挨刀,还眼看着就要死了!

  可恶!这算什么?他不要这样!

  “我说过……那不是毒药,只是让人看起来像……像死了的药,这样我爹会以为你死了,就不会再来杀你……”以前任凭她说烂嘴,他也不相信的话,这回说一次,他就完全相信。

  原来冥顽不灵的不只郑诏,还有他段子诒呀!

  “敏之,我相信你了!撑着!求你,为我撑着!”他凄厉喊着,苦苦哀求。

  听到段子诒说相信她,郑敏之硬撑着的最后一股气力消失了。

  她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便缓缓闭上眼……

  “不!敏之,醒来!睁开眼看着我,我不许你就这样离开我!我不许!”段子诒好像失去伴侣的兽那般,紧紧抱着她痛苦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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