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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相吉人  第7页    作者:银心

  俊眉一扬,盛渊便忿忿不平地在走向房间。他倒想看看她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一个人过日子,肯定消遥又快活吧?

  盛渊……是丈夫,不是哥哥,当然不是哥哥。

  吉人坐在铜镜前,清清喉咙,试着念念看,“相……相公”

  恶,恶心死了。她气得双手一推,推翻了一堆胭脂水粉,忍不住气急败坏的骂,“相什么公啊!明明是个大混蛋,干脆就直接叫混蛋好啦!”

  胡乱发了一顿脾气,干脆走到床边落坐,抱着枕头发呆。

  闷了一会儿,却又失魂落魄地回到妆台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嘴形,柔声再试一遍,“相、相公……”

  唉,还是不行,好别扭。

  又气又苦的垂下肩膀,从地上拾起来一把木梳,又丢镜台,“肉麻死了,怎么喊嘛!”

  盛渊满脸错愕地站在窗外,隔着漏窗,注视吉人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吉人还有这一面——一会儿害羞地捧着脸颊,一会儿又跳起来咬牙切齿,忽然悠悠地叹息起来,接着又软绵绵地倒在床上。

  好像真的瘦了一圈,脸色太过白皙,眼眶却红通通的,神情十分疲倦。

  如此百般苦恼,苦练不懈,这所有的一切努力,竟然只为了如此简单容易的两个字:相、相公?

  啧,要她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声相公,真这么难啊?

  “相公、相公,我的……夫、夫君……”吉人憋着呼吸,说着说着,两眼一翻,简直是要从此断气了。

  盛渊忍俊不住,只得赶紧捣住自个儿嘴巴,免得吉人发现,当场羞愧得咬舌自尽……

  背后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沙沙声,盛渊转头一瞧,只见几个丫头走来,见到他,正要屈膝行礼,他赶忙伸出食指按着嘴唇,接着挥手赶走她们。

  此地不宜久留,待丫头们走远,他也悄悄离去。

  吉人苦恼的模样,一直深深停留在脑海里,盛渊游魂似的走回书房,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害他不停的笑,不停的摇头,失魂落魄的想着吉人,一会儿觉得她好近,一会儿又觉得好遥远……

  吉人,吉人,你还要我等多久?

  心浮气躁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除了那个少不更事的惠家丫头,他脑袋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事物——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原同尘与灰……

  “盛渊、盛渊……”好不容易在花园里找到盛渊,吉人一发现他,便提着裙摆跑来。

  “嗯?”他坐在一张长椅上,悠闲的倚着椅背,手时卷着一本书。

  吉人跑到他跟前停下来,微微娇喘,劈头便说:“我、我试过了……试了好几天,可还是叫不出来,我还是喜欢喊你盛渊。”头发都被风吹乱了,她一边拨弄整理,一边说道:“不过,我心里会把你当作丈夫的。”

  “随你。”他眼睛始终没离开手上的书册,仅仅挑起一边眉毛,不置可否。

  她顺完了头发,跺脚娇斥,“我在跟你说话呢,不准看书!”

  “嗯?”盛渊终于抬起头,瞧了她一眼。

  她生气地鼓脸颊,“喂,我刚说的,你不相信是不是?”

  “不是。”说完,又低头回到书本上。

  “明明就是。”吉人干脆伸手抢走他的书,藏到身后去,“你要我怎么证明,直说好了,我……我全都可以。”说着,俏脸居然渐渐赧红了。

  盛渊默默地凝视着她,她刚刚说……都可以?

  然后……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啧,难道她的意思,正如他想的那样?

  “都可以?”他问。

  “嗯。”吉人咬着唇,在他跟前乖乖的点了点头。

  盛渊深深吸了口气,不晓得该说什么了,仔细看着吉人,她似乎已经下定决心……

  “坐到我这儿。”他拍拍身侧位置,意示她过来。

  吉人依言照办。

  等她坐好了,盛渊眯起眼,又道:“把衣带解开来。”

  “啊?”她闻言吓了一跳,总算开始感到不安,心慌慌,不停在左右张望,最后才惊骇地瞪着盛渊。盛渊一脸深思,手肘搁在椅背上,食指搓着嘴唇,正在等她动作。

  他……他不是说笑,在这儿?不好吧!

  “不会有人看见的,解开啊!”盛渊催促,命令的意味更浓烈了。

  只要解开就好了,未必得脱下来吧?吉人颤巍巍地拉开胸前的系带,衣衫登时微微松开,显得有些凌乱。

  “里头那件也要。”他又吩咐。

  “嗯?”吉人匆匆瞥他一眼,脸颊像火烧似的。

  盛渊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语气平常,眼神一点异样也没有。她只好依言把手伸到里面,把单衣上一整排细小扣子慢慢的逐一解开。

  幸好盛渊只叫她解,没叫她脱,她一手解扣子,另一手便抓紧衣领,半点春光也不泄露。然而尽管如此,也羞得她抬不起头了。

  “坐近一点。”盛渊等着她。

  吉人稍稍挪了一下,几乎动都没动。

  “再近一点。”他又再开口,这回声音里已有些许不耐。

  吉人挪动了几次,他总算满意,倾身将她抱在怀里。

  “我好像太恶劣了,是不是?”盛渊笑声隆隆,下巴蹭着她头发,她羞涩地缩在他怀里,衣衫不整,根本一动也不敢动。

  “你本来就是混蛋嘛!”她轻声咕哝。

  他听了不为所动,大手滑进她衣裳里。

  “盛渊?”吉人不自在的微微扭动,肌肤上贴着一只手掌,沿着腰线往上。

  他的手好大,厚实粗糙,在她身上缓缓游移,最后竟然覆上她的胸房,摊平手掌,贴上她的心跳。

  “好温暖,你心跳得好快。”他在她耳畔沉沉低笑。

  吉人早就软倒在他怀里,垂眸倚着他肩膀,本来是不敢乱动的,现在却是想动也不能动,真不明白他到底对她施了什么法术,害她全身骨头都不见了似的。

  他吻着她耳朵,激起一阵颤栗,大手摩挲着她颈项,控制自如的翻转她的头颅,嘴唇扫过她的颈,她的发,她的脸,她的眉,最后食指抬起她下颚,深深覆上她的唇瓣。

  这个吻,又炽热又需索,充满侵略,吉人无法思考,只能抓着他衣领,闭上眼深深地沉溺其中。

  衣服底下的那只手也没闲着,忽然绕至她背后,沿着腰际一路滑上来,她情不自禁弓起身子,发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申吟。大手滑上来后,又迅速绕回胸前,握住一只胸房。

  娇躯一颤,那拇指忽然擦过乳尖,粗糙的指腹恣意揉捻……汹涌的欲望霎时淹没了她,熊熊焚烧她太过灼烫的娇躯。

  他突然停下动作,拦腰抱起她,穿过花园,逐步走向新房。

  清风徐徐吹拂,却熄灭不了她发烧发烫的体温。

  就是现在,他们就要成为真正的夫妻了吗?

  她脸红心跳地埋在盛渊怀里,好温暖,好安心,他的臂膀稳稳抱着她,好像可以这样抱到地老天荒——

  夜深了,皎月当空,满天星斗。

  人间灯火未歇,琼楼香闺里,春情正浓。

  盛渊双手圈着吉人,笑得胸膛起伏,吉人唉声连连,额头抵着他下颚,死也不肯抬起螓首,更别说瞧他一眼了。

  他莫可奈何地摸着她的头发,“怎么还不行?你不是练习过了吗?”

  “不要……”吉人嘟嘟嚷嚷的娇嚷,还用指甲去刺他的胸膛。

  盛渊只当被蚊子叮,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来,快点认真对我说一次看看。”他板着脸沉声道。再不敢说,他可要发火了。

  真、真的要啊?那那……

  吉人羞愧地掩着脸,埋在他胸膛上,小小声说:“相……相公。”

  什么玩意儿?像猫叫一样——

  “对嘛,没那么难,是不是?”但盛渊开心的仰头哈哈大笑。

  “相公。”吉人又叫了一次,这回大声了点。

  他依然笑个不停,吉人索性推开他,翻坐起来发火了。

  “我不管,以后还是要喊你盛渊,我喜欢叫盛渊嘛!”

  哎哟!盛渊揉揉眼角飙出来的眼泪,真受不了她。

  “你开心就好,不过呢,偶尔还要是练习练习。”他笑意深浓地提醒她,“将来总有些正式的场合,不许你盛渊、盛渊,没大没小的乱喊,在我爹娘面前就罢了,别人不晓得,还道是我嫁给你呢!”

  “好嘛,知道了。”吉人气鼓鼓地扁着嘴,不情愿地点头答应。

  盛渊忽然大手一勾,便把她圈入怀抱,两人相视微笑,紧紧地依偎地在一块儿。

  第六章

  天微亮,日光蒙蒙胧地穿透窗框,看上去是深深浓浓的靛蓝色,鸟儿啾鸣声传来,清晨空湿凉。

  盛渊已经起床着装准备出门,吉人从衣箱里挑了一件质地稍厚的袍子,张开为他换上。

  “晚间有一场应酬,恐怕传得晚回来了。”盛渊交代。

  “嗯。”她低头微笑,盈盈美眸始终落在他胸前的扣子上。及至最一颗也扣好了,便退开两步,纤手搭上丈夫肩头,仔细顺平袍子上的纹路皱折。

  盛渊低头看着娇妻,那未施脂粉的脸庞,有一种清丽透明的脱俗之美,唇瓣比梅花稍红一些,黛眉如柳,两丸灵眸像悠悠湖水笼罩一层溥雾似的,任谁都会情不自禁沉溺在她眼睛里。

  “好了。”吉人抬起秀脸,温柔迎着他笑。

  盛渊胸中柔倩一动,不禁伸臂将她揉进怀里,双手牢牢圈着她的腰,叹息一声。

  “怎么啦?舍不得我啊?”侧脸倚着他胸膛,她盈盈窃笑。

  “是啊,舍不得。”

  “要不要替你带点什么回来?”

  “比如呢?”吉人抬眸笑问。

  盛渊瞥了她身后妆台一眼,不确定地说道:“比如一盒胭脂?”

  “不用了,我多的是。”吉人双手抱着他腰,满足地轻喟一怕。如果事事皆能尽如人意,她便只有一个要求:我的好相公,你每天早一个时辰回来就好了。

  盛渊笑了笑,便不再言语。

  离真正天明还有一些时候,两人心中都有些不舍,静静的偎在一起,享受彼此的怀抱。

  吉人心头酸酸甜甜的,想起盛渊和自己莫名的缘分,其中滋味更是难以言喻。

  明明是儿时专门欺负他的玩伴,少年忽然变得陌生别扭,一别三年,又变成了英俊挺拔的大男人。

  在她毫无防备之时,他却突然出现,在那座百花齐放,争奇斗研的花园里。

  光是看着他,她心都快碎了,自己正等着媒人撮合,他却只是远远的驻足观望……

  花儿芬芳娇艳,只能静静盛开,其中道理,难道他不懂吗?

  许多事,不是姑娘家能够开口表明的,难道他不明白吗?

  为了救爹,落寞招亲,原本以为两人缘分已经断了,熟料天意弄人,她跌跌撞撞的姻缘路,居然莫名其妙的撞进他的怀里。

  这,并不是她所憧憬的姻缘。

  至少,她不希望盛渊是为了保全她的颜面,一时心软才娶她啊!

  但那时候,她还能说什么呢?事已至此,事已至此……

  “我好像什么都有了……”盛渊在她耳边嘎声道。

  吉人心弦一震,鼻头酸楚,眼角不禁泛起一丝泪意。

  低头埋进他怀里,埋得更深更深,口里却催促起不,“你还不走啊?不是得出门了?”

  “快了。”盛渊又叹了一声,依依不舍,根本动都不动一下。

  结果盛渊一出门,吉人马上变成一块望夫石,整天傻愣愣的。

  有时候低着头,莫名其妙就笑了起来,有时候手指绕着头发,在园子里轻飘飘的走来走去,眼睛像瞎了一样,面前飘过什么都没瞧见。

  盛夫人左瞧右瞧,忍不住取笑,“你们圆房了吧?”

  “娘——”吉人脑中一轰,脸颊霎进如火烧般通红,羞愧的几乎把头垂到地板上。

  盛夫人咯咯发笑,欣然点头说:“果然没错。”

  吉人扭怩挣扎了半天,才揽着脸颊,娇娇怯怯的嚷道:“有这么明显?难道我把圆房两个字全写在脸上了吗?”

  “天底下只有你是小姑娘,我就没当过小姑娘吗?”盛夫人闻之失笑,捏捏她的脸颊,又笑说:“前些天还闹到分房睡,一个晚上就变了样,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回事儿吗?”

  “娘——”吉人简直快昏倒了,如此羞人的话,竟然出自婆婆口中。

  “好好好,这是好事,总算有点模样了。”

  盛夫人欣悦非常,亲匿拉着媳妇的手,悠悠叹息,“本来,我还在烦恼你们天天拌嘴,好像不是儿时兄妹那样,真不晓得你们究竟能不能成为夫妻,现在总算好了。”

  “嗯。”吉人胡乱你应着,脸颊烧得厉害,浑身发烫不舒服,只盼这羞死人的谈话,还是快快结束为妙。

  正说着,丫头忽然唤道:“吉祥小姐来了。”说着,只见丫鬟领着吉祥慢慢走近。

  盛夫人自是无限欢迎,而最最开心的,当然就是吉人了。

  “姨娘好,大姐。”吉祥一上来,先行了礼,才在吉人身边坐下。两姐妹近身坐在一块儿,左手自然牵起右手,显得十分亲匿。

  吉人迫不及待,连声问了许多问题。

  “家里还好吗?你怎么来了?吉蒂怎不一起过来?爹爹呢?”

  吉祥微笑眯起眼睛,逐一回覆道:“家里很好,二姐和爹爹有事,我是代她来的。”

  “有事?”吉人皱起眉头。

  “二姐和兰樕成亲了。大姐,你晓得吗?从前借住咱们破柴房里的书呆兰樕,他高中状元了!”吉祥笑如春花,兴高采烈的。

  吉人惊愕地瞠大美眸。

  盛夫人听闻吉蒂的婚事,立刻兴致勃勃问:“谁是兰樕?”

  吉祥走后,吉人思前想后,仔细推敲,总觉得心绪不宁。

  这椿亲事来得好突然,兰樕有了功名,却只身躲地惠家,说有重要的事需要思考。原以为他的私事与惠家毫不相干,却怎么生出这门婚事呢?

  她想得入神,连盛渊回来了都没发觉。

  盛渊蹑手蹑脚的来到她身后,将她抱个满怀,低头笑问:“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你回来了?”吉人确实吓了一跳,转头看是丈夫,才松了口气。

  “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事?”盛渊一眼就看出她的忧愁,不禁疑惑。

  吉人摇摇头,缓缓说道:“白天吉祥来过一趟,说吉蒂要和兰樕成亲了。”

  “是吗?”盛渊愣住。

  瞧吉人面有忧色,看来是被这消息吓坏了。他沉吟一会儿,立刻释然了。消息虽说突然,但那姓兰的小子不是在惠家住过一年多,由此和吉蒂生出情愫,并不稀奇啊!

  “你好像不大高兴?”

  “不是不高兴,只是纳闷,他们应该不是那种关系啊!”

  “什么关系?”

  “就是……情投意合的关系。”吉人皱眉。这消息真令人担心啊!

  盛渊闻言笑了起来,反问:“我们算是情投意合的关系吗?”

  “不知道,”吉人横他一眼,气恼的故意说反话,“当然不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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