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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  第10页    作者:虞邑

  “喂?嗯,好久不见……”手机内的人报上姓名后,他的脸一沉。

  冷静好奇他铁青的表情,双手调皮的捏着他脸颊。“皱眉老头!”她用唇语说道。

  关留恩一手将她美丽的脸罩住,不让她看见。电话里的娇柔女音,让他不想让冷静听到,也不愿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冷静连忙拉下碍眼的大掌,嘟起嘴想凑上前偷听对话,岂料被关留恩识破,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惊呼声从她嘴里发出,拳头正在他胸膛做无言的抗议。

  关留恩紧抿着下颚,“……不必了,上次我就说过,我们不需要见面.”耳边传来哭泣声,他无奈地叹息。“这样对彼此比较好。”说完这话后,立即挂断。

  冷静手上的动作停止,靠在他胸前听到强而有力的心跳和从他口中逸出的叹气声。

  “很诡异。”离开他的身上,她冷冷地说道。

  “什么?”还在沉思的关留恩被突如其来的话吓一跳。

  “谁打来的?”冷静一手支撑着下颚,抬眼看他。

  “啊,朋友,以前在美国的……朋友。”关留恩挂起笑容解释,然后起身。“我有点儿累了,先回房。”语毕,离开后方那道刺眼的视线。

  望着他忽忽而去的背影,原先一直挂在嘴上的微笑渐渐消失。

  冷静咬着下唇。

  她的心里响起警铃,诉说着那通电话有问题!

  虽然心底喊着别怀疑关留恩,也想全然相信他,更该对所爱的人有自信,可是以往的惨痛经验告诉她,她的爱情有了缝隙。

  冷静摇头,不愿多想。“不会的,阿留不会这样对我……”

  这一切是不是太美好?美得让人不敢想象,她也曾想过是否为一场梦,但关留恩的身影占据她的生活,让她越来越迷恋昔日的冤家……

  冤家?

  她眯起眼眸,望向那紧闭的房门。

  她不要只当他的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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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时分,街上一对情侣亲密的相偎在一起,呃,不对,正确的来说应该不是这样。

  “先生,拜托离我远一点儿。”娇柔的声音让旁人腿一软。

  “不要。”低沉的语调明快拒绝。

  “先生,请走远一点儿。”温柔的语气中带着细微的愤怒。

  “不要。”

  “先生,给我滚开!”怒火从口中喷出,双手插腰。

  “不要不要不要……”一张俊脸写满不情愿,抛开手上的蔬果袋就想往美人身上黏去。

  啪!冷静忍无可忍的朝关留恩欠扁的脸使出一拳,然后往后跳三步。

  她要疯了!是,没错,她是想紧紧抓牢关留恩,不愿只做一对冤家,但这也太过火了吧?

  简直像甩不掉的黏皮糖!

  自从那通可疑的电话后,关留恩不知道发什么疯,老是黏在她身上,好像她会从他眼前消失一样的。老实说,这样的亲密她是可以接受,甚至乐此不疲,但总觉得怪怪的。

  关留恩捧着被打歪的俊脸,身子踉跄一下,正想向她哭诉时,看见对街的女人,俩人碰巧四目相对。

  顿时,错愕和惊讶同时浮现在关留恩的眼底,慌张丝丝扎入心坎,心虚的他赶紧将冷静拉入怀中,大掌压着她的后脑勺埋入胸膛。

  怦、怦!冷静还来不及反应,羞红了脸,耳边传来他有劲的心跳声,被鼓噪的节拍打乱思绪。

  “阿留?”

  “嘘。别乱动,有只大狼狗虎视眈眈的看着你呢!”

  怀里的人儿身子明显一僵,脸色苍白。

  冷静慌乱的抓他的手臂,“大狼狗?真的?”她头皮发麻。就算遇到大坏蛋围攻她,心情也没如此紧张。

  “嗯,你先回去。”关留恩拍拍她的背,温柔的说道。

  “好……不对,你不跟我一起?”想到附近有大狗,她的心儿以不正常的速度跳动。

  “刚才想到忘记买西红柿,别担心,我可不怕狗哦!”

  冷静赶紧拿走他手上的塑胶袋,微眯着眼眸、深吸一口气,动作敏捷地往家里奔去。

  望着她忽忙的奔跑,关留恩的眼神充满宠溺,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她后面追赶的是猛兽呢!他摇首。

  “好久不见。”

  身后传来娇柔的声音,打断关留恩的思绪。

  关留恩叹口气,拉下脸。

  该来的总要来的!

  “我以为我们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他转过身,映入眼底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听到这句话,眼泪不禁滑落,颤抖的小手紧拉着他的衣袖,脑袋晃动得厉害。

  “我不要结束……”哽咽的声音让人不舍。

  “凯儿,我们分手了。”他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忍住想安慰她的冲动。

  “没有,我没答应!”名唤凯儿的女人慌张的抬头,噙着泪水的眼眸似在控诉他的无情。“不能这样……你说喜欢我的,难道都在哄我吗?拜托……我会努力成为配得上你的女人,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就是……别抛弃我……”

  关留恩的内心很挣扎,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曾爱过她,对她还是有一份情。

  “不要这样……凯儿,别为难我。”

  “是那女人吗?”凯儿突然转开话题。

  关留恩沉默以对。

  凯儿了解他的心思。“我做的不够好吗?给我时间,我追得上她的!”她的泪水始终没有停止,望入他没感情的瞳孔,心一凉。

  “凯儿,你很好。别哭了。”关留恩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这张脸,让他很难受。“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他伸手为她抹去泪珠,低声说道。

  “那为什么要分手?”

  关留恩微笑,“喜欢并不代表爱……就算我回到你身边,心还是不在你身上……空壳的爱情对你来说并不公平,我很抱歉欺骗了你。”

  凯儿想抓住他的手,反驳他的话,朝他说:“不是的,只要对我有一点儿感觉,一切都还有可能!不要这么快就放弃……”

  但是那高大的背影阻止她末说出口的话。

  因为他是那么冷漠、那么无情,那么想奔回他女人的身边……被彻底抛弃的感觉袭上来,恐惧缠绕她的身子。

  凯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眼泪仍然流个不停。“狄克,我不会放弃……尽管如此我还是想留在你身边,就算得不到你……”

  一个女人闯入她的心上,亲密的身影一直在脑海回放。那张熟悉的脸……凯儿双手掩脸,咬着下唇。

  她怎么可以抢走他?是她先爱上他的啊!她怎么可以轻易夺去他所有的目光?

  凭什么抢走所有的他!

  在狄克最寂寞的时候,是她陪着他的……她才是狄克的最爱啊!

  她真的不要求什么,就算只有一点儿也好,只要狄克对她仍有眷恋,什么事情她都愿意去做……就是这样也不能成全她?

  凯儿抹去脸上的泪水,咬着牙暗自发誓——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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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闪烁的夜晚有别于白天,人潮热闹的街上感觉不到一丝寂寞。凉爽的夜风呼呼吹拂在脸上,很舒服。

  提着两碗蚵仔面线,冷静嘟起红唇,不悦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气死人!要吃面线不会自己买?干嘛要她跑腿?还指定哪家的面线!

  有没有搞错?她想到他命令的口吻,忍不住气得跳脚。

  拜托!有她亲自下厨还不要?说什么不合他的胃口……嫌成那样,一整桌的菜还不是被他扫光光?

  不过看到他将她亲手做的菜肴全嗑光,就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幸福感……啊!真是没救!冷静的嘴角扬起笑容。

  算啦!看他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问他什么事情也只是敷衍的笑了笑,虽然猜不出来,但她很想告诉他,她很愿意一起分担的……但依照他的脾气,铁定是不想告诉她。

  她又不能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逼问……唉,失落感涌上心头。

  前方忽然出现一位女子,身影很匆忙,似乎是朝她而来,冷静不自觉眯起眼,想看清楚此人长相。

  这女人长得好熟悉……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疑惑是疑惑,可是她的好奇心没旺盛到想开口问。

  急忙想回家喂饿死鬼投胎的男人,冷静加快步伐。

  “第三者。”在冷静经过她身边时,女子缓缓开口。

  背对女子的冷静停下脚步,不解地回头。

  “小姐,你说谁?”女子的声音虽小声,但敲到她心坎上,让她不得不看清楚她。

  “你。”她扬起眉,“当人家的第三者好玩吗?”再次重复问题。

  “我?小姐,你在说什么?”冷静觉得莫名其妙。

  “想装傻吗?我才是狄克的女朋友!你凭什么破坏我们的感情!”她的情绪不稳,嘶吼地喊着。

  面对她的质问,冷静听到关键字,失笑。“小姐,你可能认错人啰!我不认识什么狄克。”

  凯儿笑了。“是啊!那说另外一个名字,你可能比较认识……唉,我想想……好像是阿留吧?”她低头突然拍掌说道。

  阿留?听到熟悉不过的名字,冷静颤抖地问道:“你说的是关留恩吗?”

  “嗯,对。”凯儿用力的点点头。“拜托你,放弃他吧。”她握住她的手,恳求道。

  知道名字又怎样?说不定是个骗局。

  冷静拍开她的手。“小姐,别闹了。我不可能放弃他的,你可能是他的女朋友,但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不是的!”凯儿大声的反驳。“没有,我们没分手!我知道我错了,不该跟其它男人出去……可是他也不能这样对我,不能一声不响就离开美国……小姐,我求你把他还给我……他还在气我……所以才会劈腿,我不在乎的……只要他回来就好。”

  冷静原本可以无动于衷的,可是那刺耳的两个字一直往她心上撞。

  劈腿?什么意思?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冷静!她不能被她动摇。阿留不可能对她这样做的,他知道她的痛处,所以不会的……

  “听不懂,好。”凯儿不再楚楚可怜,一步步的往她走。“你看清楚,你不觉得我这张脸跟你很像吗?”

  她的眼神让冷静想躲开,而她的话却让她无法动弹。

  这张脸……她会觉得这么眼熟,是因为……眼睛、鼻子、嘴巴……组合起来的脸孔,竟然跟她如此相像……

  冷静无力地往后退,摇首。“不会这样的……”她的话愈来愈小声,坚强的信心瞬间垮一半。

  “还要我说明吗?我们根本没分手,他爱的是我!从高中的时候我就爱上他了,你怎么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抢走他?怎么可以?”

  待在关留恩身边几年,凯儿对他的事情也有所了解,这女人……正巧可以利用这点。

  高中?轰,她的脑海出现他的脸庞。他曾说过在高中时暗恋过一位女孩,难不成就是她吗?

  一件件的事情全揭发后,她的心也一片片被剥开。

  “你只是个替代品!”凯儿朝她投下最后一枚炸弹。

  “替代品?”冷静愣愣地重复这句话,眼泪蓦地滑落。

  替代品?这三个字狠狠刺进她的心,无力地抚着额头。

  这种椎心刺痛的打击要她如何承受?她不要是个替代品!她的世界开始崩盘,一块块的碎石砸入她的脆弱的芳心。

  “是啊!要不你以为他会爱你?”

  冷静刹那抬头。“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问不出口。

  “狄克告诉过我,高中的时候他很讨厌一个女生,因为她老是找他麻烦……应该是你吧?因为他说我跟那女孩长得很像,他也没料到会爱上我。”凯儿黯然地垂下眼眸,心里很凄凉。

  凯儿的话彻底的让冷静跌入谷底。

  她不想相信她的话,更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她编出来的谎话,可是……她说的每件事都和她所知的符合……尤其是她最后的问话——“你以为他会爱你?”这问题她回答不出来。

  她的确很没自信,总认为和关留恩相爱是场梦,从死对头变成恋人……

  很讽刺是吗?他怎么可能会爱她!她早该察觉到的,竟还傻傻的为他流泪,对关留恩而言,她不过是个替代旧情人的备胎罢了!

  所以这一切只是他在发泄被背叛的心情吗?他可知道女人最怕的是心爱男人的眼底看到的不是自己,何况还是个代替其它女人的影子!

  早明白她在他眼里是个惹人厌的女人,还误以为他真的爱上她……

  哈,冷静,你真蠢,言不由衷的话安慰受伤的心,冷静仰天大笑,直到流不出一点眼泪,才感觉疲倦。冷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提在手上的面线掉落在地,扶着墙走入黑暗。凯儿看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邪笑。

  第九章

  宽敞的屋内只有男人在家,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耐心全被消磨殆尽。

  关留恩坐在沙发上很不安,抚着心房心脏跳个不停,让他很害怕。

  安静得很诡异的屋子,剩下时钟的声音,他想打破这宁静,起身想出去找冷静,才走到门口,门就开了。

  “终于回来了。”关留恩呼出一口气,急忙将她搂入怀里,却让她一把推开。

  “怎么了?”低首看到冷静两手空空的关留恩,扬起眉毛。“该不会没买到?”

  以为她在闹别扭,关留恩想逗她开心,但似乎不太成功。

  冷静缓慢抬起头。“骗我很好玩是吗?把爱情当筹码很过瘾吧!你赢了,真的赢了!”她冷冷地瞪着他,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很虚伪。

  “你说什么?”关留恩不明白她的转变,拉住她。“发生什么事了?”

  冷静瞥向他的手,“还想装蒜?本来就不可能的事情,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把心赔上去后,才发现一切都是闹剧!关留恩,你真的很行!从头赢到尾,开心了吧?看到死对头被你耍得团团转,深陷你布下的网无法自拔……哦,我怎么会没想到这招?竟然先让你用上!我果然不够卑鄙。”她笑着摇头。

  那抹笑打碎他的心,关留恩沉下脸,眼底有着不敢相信。

  冷静深深闭上眼眸,抓着胸前的衣服。

  不要看他,不要相信他,不要被他心碎的模样欺骗……他不值得让她赔上心!

  她整理好情绪后,张开眼睛望着他。“嘿,你眼底看的人是谁?”她问得好轻松,轻到自己都听不到声音。

  “我看的人是你啊。”他低哑着嗓音。

  不可以!不可以轻易跌入陷阱,冷静撇过脸打掉他的手。

  “是吗?对你而言,我不是替代品而已吗?一个替代你真正爱的女人的物品?”她颤抖的手指着他胸膛,“爱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偏偏来招惹我!我不是你无聊时的玩具……”

  一滴一滴的泪水滑过她脸颊,同时降落在他心上。面对她哽咽的指控,压得让他无法喘气,拼命摇头却开不了口。

  他的自尊拉不下来!

  关留恩的无言,鞭打着她的心,泪眼汪汪的她一再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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