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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酿酒  第10页    作者:寄秋

  他脸色稍微好一点。“这一身衣服是你换的?”

  夏和若脸一红,连忙摇头,“是魏老头,我还没嫁人呢,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我也是要脸的。”

  她哪敢说自己除了换衣服以外什么都做了,包括清洗他伤口周遭的血渍,以酒擦身降温,换他身下染污的被子。

  粗手粗脚的魏老头只会酿酒,啥事都不理,煮的膳食像狗食一样,饭还夹杂生的,亏他没饿死自己,还能健壮的活到今日。

  夏和若刚死那一年曾特意去看他过得好不好,她担心自己一死,魏老头会被想发财想疯了的嫂嫂们挤对,但他过得还不错,用他为她酿酒赚得的银子盘下一间小酒馆,自酿自售,还收了名对酿酒感兴趣的义子。

  “魏老头是谁?”以为是个老头碰了他矜贵的身子,不喜他人靠近的段玉聿面色微阴。

  一听到魏老头,夏和若喜孜孜的提起她的丰功伟业,“他是这座酒坊的前主人,我刚买下酒坊,以后他酿的酒都是我的。”

  “你想酿酒?”他若有所思。

  她点头,又摇头。“我不能常常出城,只能给他酒方子看他能不能酿出新品,我最多一、两个月来看他酿得如何,是否如我想的一样,毕竟我家里的人必然不会允许我抛头露面。”

  她透露出很想酿酒的样子,略微怅然,碍于身为女子的缘故,即使她有心走这一条路,却也是困难重重,除非她把酿酒师全换成女的,否则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吐得她体无完肤。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闲言闲语,穷人蔑、富人憎,一张嘴就能毁人一生,女子的名节薄如纸。

  “你不怕他把你的酒方子偷了,转手卖人或毁约私占?”他问着最有可能发生的事,人性是禁不起考验的。

  夏和若一听,先是苦恼地皱眉,而后又展颜一笑,明丽的面庞宛如春花一绽,令人心口一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也想自己酿酒,可情况不允许,只好冒点风险指望别人。”

  先签好不外流的契约,剩下的一切随缘吧!反正她脑子里不只一种酿酒法,此人不值得信任就再换一个,最多她心别太大,酿些果子酒就好,一到入秋便到庄子上住个十天半个月,总能酿出足以卖上大半年的果酒。

  只要她不大量出售,只赚赚小钱,大嫂、二嫂她们再眼红也不好夺她的脂粉钱吧!她酿酒只是消遗而非赚钱。

  闻言,他失笑。“你真看得开,就没想过嫁个人,好光明正大的开酒铺子,做你想做的事?”

  段玉聿黑瞳幽亮,似在说“大好的人选就在眼前,眼睛没瞎的人都瞧得见,你还在犹豫什么”。

  一提起嫁人,夏和若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一抹涩意浮上眼底。“你以为我不想嫁人吗?可良人难寻,瞧我被连退三次婚,可见有多难嫁,我都快死心了,不做多想。”

  “你被退婚三次?”他愕然。

  “一言难尽。”她话里十分无奈,也有一股已将一切抛出去的豁达,若是今生无缘,何必强求,苦了自己。

  “我如何?不妨考虑一下。”他自荐。

  “你什么……”她一下子懵了,脑子转不过来,没往那方面想,不想所嫁非人是她目前最苦恼的事。

  “跟了我就没人敢管你酿酒的事。”他直接把话挑明了,对她,他有几分中意,想收做自己的人。

  “跟了你……”夏和若蓦地睁大眼,听懂他话中之意,蹬蹬蹬地退了好远,身子贴着背后的墙。

  看到她出乎意料的举动,以及满脸的惊恐,高高在上的段玉聿不悦的沉下脸。“给我回答。”

  “我……我……我配不上你……”她唇雏颤抖,粉嫩的颊色白得透绿,惶恐而不知所措。

  “这句话该由我来说,我看上的,没人敢说不。”配不配得上由他决定,谁敢做他的主?

  夏和若抖呀抖地,忽地一咬唇,双膝落地,“请王爷高抬贵手,民女不敢高攀。”

  他一笑,那笑容却冷到让人打哆嗦。“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她的反应倒是迟钝,隔了这么久才想起他是何许人也。

  “可你也应该清楚,本王想要的人从来没有要不到的,只有顺从和绝对顺从,你是逃不掉的……”

  第六章  贪得无厥的嫂嫂(1)

  “大嫂,你怎么还坐得住?”刘氏一边说话,一边眼神飘呀飘的,有点漫不经心。

  何氏知晓她想说什么,表面平静,风雨不兴。“为什么坐不住?我是长子长媳,这府里以后是交给我打理,我要是像你一样毛毛躁躁地还做什么事?你呀!心急。”

  刘氏一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你就不怕将来拿到的是个空壳子,全让婆婆拿去贴补给外人?”

  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在刘氏自私的想法里,待字闺中的小姑已是外人,迟早要捧别人家的饭碗,凭什么还像家贼一般,尚未嫁人就先搬空娘家的米缸,不给他们一口吃的。

  何氏眼皮子一颤,抖落不少心思。“二弟妹想多了,长子继承大半家业,好歹有个酒楼在,穷不到哪去。”

  刘氏捂嘴轻笑。“大嫂你真是心宽呀!一个年入几千两的酒楼就满足了,别忘了咱们那公爹的风流性子,要是哪天又弄了几个外室,我一点也不意外,怕就怕泼辣的婆婆来不及阻止,蹦出个外室子,禁不起人多呀!你一百两,我五十两的给,家产都给分薄了。”

  这一说,何氏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刘氏所言正是她难言的隐忧,公公在女色上太会折腾了,三天两头的搞事情。“公婆的事由不得小辈置喙,你这话还是少说为妙,免得得罪了人。”

  “我这不是只跟你聊聊嘛!你说婆婆到底有多少私房?前回小姑订亲,婆婆打了一屋像什,我看了看,全是花梨木、香楠、红木做的柜子、妆台,得花不少银子吧。”看得她心疼又嫉妒,全是银子呐!她出嫁时还没这些好东西呢。

  谁家嫁女儿会这般倾家荡产,偏偏婆婆是铁了心地要将女儿喂饱,手边值钱的玩意一股脑的给,不知给了多少棺材本,浑然忘却将来要给她摔盆打幡的儿子。

  刘氏是米铺老板的二女儿,打小就有点小里小气,爱与人比较,心眼不大又喜欢贪小便宜。她娘一口气生了五个女儿才生下金疙瘩似的小儿子,认为女儿是赔钱货,给的嫁妆不多,直说家里的财产只留给儿子,没她的份。

  因此她特别眼馋别人的私房多,更加痛恨人家的妆奁比她多又好,每每看到他人拥有招摇嫁妆便是一番酸言酸语,恨不得全都摆进她屋里,谁也不许碰,她才配拥有。

  “这不就没嫁成,你操个什么心,我们夏府还嫁得起一个女儿。”顶多多收点聘礼,退婚的吴少爷不就给了一笔银子当作赔礼,他们不亏,还赚了。

  只可惜握在婆婆手中,没得分一杯羹。

  “是呀,幸好……”没得便宜别人。

  “幸好?”何氏一挑眉。

  刘氏讪笑着把嘴一捂。“我是说幸好还没嫁过去,要不然遇到这糟心事,还让不让人活呀!咱们小姑心性单纯,肯定应付不了,婚退了也好,清心,省得往后日日以泪洗面。”

  她暗忖着,打好的家什不知能不能先挪用,反正也嫁不出去,不如大家分了,免得睹物伤情?

  能多分一些是一些,要是有压箱银更好,她能打两支簪子戴戴。

  “唉!都退了三回,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下一个,外头传的那些可伤人了,小姑子的名声……”何氏头痛着,唯恐牵连酒楼的生意。

  “她不是躲到城外的庄子避风头了吗?听说那也是婆婆的私房,不归公中,我们……”

  刘氏露出贪色。

  何氏一巴掌打碎她的好梦。“你想都别想,想来婆婆一定是议亲没过多久,就把契纸换了名,给小姑当嫁妆了。”

  刘氏一听就急了。“怎么都给她了,那我们还剩下什么?不行不行,咱们合计合计,不能好东西全给了一个人,婆婆偏心偏得没边了,分不清亲疏,她都胡涂了。”

  “合着算计小姑?”何氏似笑非笑的瞅着她。

  “别说你没这心思,长房占着大头,我不信你一点也不介意,那些可不是小数目,够还你娘家弟弟的赌债了。”装什么清高,不就等她开口吗,好把自个儿撇出去。

  她这话是戳人心窝了,专掀人家疮疤。

  何氏是长女,底下有三个弟弟,百姓疼么儿,她最小的弟弟便是被她娘给宠坏了,染上好赌的毛病,时不时赌上两把。

  十赌九输,哪能不阮囊羞涩,好在他还算节制,赌得不大,欠下几十两债务,他不敢向家里拿银子,便找上大姊要她帮着想办法,何氏凑了一些,暂解燃眉之急。

  “别把我弟弟扯进来,他和咱们的家务事无关。”何氏不满刘氏话中带剌,自家弟弟来要钱一事十分隐秘,她不想闹得众所皆知,偏偏有个好打听的妯娌,把一些丑事都挖出来,叫人暗恨。

  “瞧!我这多嘴的,老是把不住门。咱们不说旁的,就提这庄子,我听说有上百亩良田呢!一亩良田十二两,你算算是多少银子。”一千多两银子打水漂儿,她真坐得住?

  何氏眼皮一动,垂下的眸子透出一丝精光。“那是婆婆的陪嫁,咱们动不得。”

  “可儿子总是她的吧!给了女儿,能略过亲生儿子吗?咱们随口提提,看能不能从婆婆指缝间得到点好处。”一次几两也好,积少成多,就算丈夫是庶子,还不是奉婆婆为嫡母,该给的不能不给,若她勤快些,还不手捧金银。

  刘氏作梦都想着满匣子的金元宝、银锭子,不管是从何人手上夺来,都成了她的私房。刚嫁进来的她和小姑不亲,也不打算相处融洽,只要表面不起争执,她能容忍有个被退亲的小姑。

  “婆婆的心思我们猜不透,就别去碰这个钉子了,小姑是婆婆的心头肉,府中上下没人比得上。”婆婆凶悍是凶悍,却是个护犊子的,疼入心肝的小姑是她的心头肉,谁敢往里一扎她便找谁拼命。

  何氏刚为人妇的那一年也犯过浑,被婆婆罚过I回,在人来人往的中庭跪上个把时辰,地上是磕人的碎石头,同样的错她不会再犯,给自个儿找不自在。

  “那大嫂给我开开窥,我这人笨得很,不知变通,脑门装着糠呢。你说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把日子过好?”刘氏拐着弯问要如何心想事成,与人同伙好过一人单打独斗。

  “所以我才说你心急了,此路不通,另寻他途。”何氏话中有话的暗示,不把自个儿的退路给绝了。

  说太白是自找死路,若是传到婆婆耳中,打丈夫、打儿子的她真的会抄家伙打上门,一个也不放过。

  刘氏眼珠子一转。“你是指……小姑?”

  “单纯、好说话。”她羽睫一垂,玉手端碗轻轻一啜,幽然的香茗茶香幽远,一股淡淡白雾往上飘。

  善良、好欺,对自家人掏心掏肺的付出。

  “还是大嫂脑子灵光,一点就把我点化了,小姑和我们是同辈,有些不好向婆婆说的话,正好能向小姑开口。”基于孝道,当媳妇的肯定斗不过婆母,可没心机的小姑就不一定了,大嫂这一手使得真阴险呀!

  何氏抿唇笑了笑,不露齿。“弟妹不要太急躁,要徐徐图之,小姑是天真但不傻,过了也会令人狐疑。”

  刘氏咯咯咯地笑得开心。“我懂、我懂,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姑如今在庄子上,我可不好大剌剌的出城找她,府里的事虽然不多,却够我忙上大半天的,我家一一郎的里衣也该多缝几件了。”

  二郎指的是她夫君夏知稚,在府里排行第二,为张姨娘之子,平日游手好闲,不干正事。

  “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小姑刚从庄子回府,她那丫鬟香草还喳喳呼呼要张罗些吃食,说小姑都瘦了。”何氏不经意的透露,打算置身事外。

  不过,能如她的意吗?

  “哎呀,回来了?大嫂,咱们一起去看看她。小姑铁定是伤心了才会迟迟不归,你我好好劝劝她,让她别掉进坑里就爬不起来,退婚算什么,咱们家养得起。”呵!一瞌睡就送来枕头,刚提起人,人就来了。

  “我不……”何氏刚想说她还有事要忙,说话成串的刘氏便让她开不了口。

  “走走走,赶早不如赶巧,姑嫂说两句贴心话,我们做嫂子的可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小姑遇到这种事也是千般不愿意,我们得开导开导她,别钻牛角尖。”刘氏笑得像一朵花似的挽住长嫂的手,扯着她走向小姑的院子。

  “慢点!慢点,要摔跤了……”何氏嘴里喊着,眼中闪过一抹愠色,她推人出头的局破了。

  “呵呵呵……摔不着你,有我给你垫背。”想拿她当枪使?好深的城府,她看起来像傻子吗?

  妯娌间暗暗斗法,互相较劲,大家看似利益一致,你乐、我乐、乐呵呵,却无时无刻不想着扯对方后腿,看能不能多得点好处,银子没人嫌多,就各显神通,看谁能抢到手。心怀鬼胎的两人边走边谈笑,和乐融融,完全看不出貌合神离,仿佛姊妹般亲近。

  看到相偕走来的嫂子们,心里酸涩的夏和若说不出是怨还是恨,她只觉得丑陋,为了银子连人都不做了。

  多会作戏呀!把人骗得团团转,她就这样傻到底,欢欢喜喜地出嫁。

  “姑娘,快尝一口冰糖肘子,瞧您的脸颊都瘦了,一会儿还有白糖糕、玉米格,您爱吃的蒜泥白肉。多吃一点把肉补回来,瞧瞧少了奴婢在身边侍候您,您樵悴了多少……”憔悴?

  抚着面,夏和若倒不认为自己有变得消瘦,她就是累的,人累心也累,感觉身心俱疲,提不起劲。

  不过看到香草兴冲冲的嘘寒问暖,像只忙碌的小蜜蜂一样跑来跑去的,一下子倒茶,一下子准备茶点,她心里有点愧疚。

  为尚未发生的事疏远香草是对的吗?若她是香草,她能忍受年过二十好几仍不婚配,陪着主子一起当老姑娘不?

  将心比心,她觉得自己太苛刻了,丫鬟的叛主源自于她的不用心,若是早早将人嫁了,哪有后来的那些事,而且丫鬟嫁人也能在府外帮衬她,让她不用两眼瞎,被瞒在鼓里,想找人救她也无人可找。

  香草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还不至于坏到无药可救,她虽然不能信任香草,很多事都避开她做,但是也不必丝毫情面都不顾,她把自己的原则把持好,日后给香草找个人便是,了断这份情分。

  “姑娘,您发什么呆,快点吃呀!那肉厨娘炖得很软嫩,肯定合您胃口,您多多吃、多多吃,肉很快就长回来了。”姑娘变瘦,她就显得胖了,这些日子不用干活,她每天闲下来就吃,吃得肿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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