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闲着没事,被姜伯伯叫来当家教就来吗?你以为爱吃红豆牛奶冰加布丁的人是谁?”简牧原低道,修长的指掌轻轻覆上她的手。“你以为我只是幼稚爱和你斗嘴吗?”
她的手,完全被他包覆,姜满红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原来……他注意她很久了……“我是这么以为啊……”她小小声地咕哝。
“现在呢?”简牧原挑起一眉,欣赏她这难得的娇羞表情。
“那你之前还亲别的女生?”她不答反问,气恼地嘟起小嘴。
“我那时候不知道。”顿了下,他看向她。“我很喜欢你,满红,别再说要找男朋友了,好不好?”
不好!姜满红想板起脸,想吊他胃口,但嘴唇却不受控制地直往上扬,破坏了她的矜持。被他这么软言哄着,像被小心呵护,再大的不满都烟消云散。
“那……我们算男女朋友了?”见他点头,她漾起了甜笑。
原来两人从小就不曾停止的吵吵闹闹,代表的是对彼此的了解。她是笨蛋,绕了一圈,才发现她身边早已有个人了。
“你还是要认真准备指考,知道吗?”简牧原叮咛。两人的关系,必须先暂时瞒住,绝不能让姜伯伯察觉到任何异样。“不然,你爸爸不会同意我们交往的。”
“嗯。”她懂,除非考出好成绩,要不然,别说取得同意,光是被老爸知道他对她下手,他可能永远都别想再踏进姜家大门一步。
悄悄觑他一眼,瞄到他的唇,忆起接吻的甜蜜滋味,她又开始脸红心跳。
“那、那……男女朋友都要做些什么?”
这纯真的问句,让他体内窜过一股热流。简牧原咬牙切齿地把脑海中的绮念全数抑下。男女朋友要做的事可多了,但都不是他们现在该做的。
“考上大学,不然什么都不用谈。”
第二章
半掩的房门,遮蔽了房间里的春光。
并排的两把椅子,其中一把上头已没了人,姜满红坐上简牧原的大腿,两人拥吻着,探索着彼此的身子,他们呼吸沉重,衣着凌乱,一切几乎快要失控。
“好了,”简牧原强迫自己冷静,把她推回她的座位。“你说只要一个吻就够了,现在开始念书。”
姜满红懊恼咬唇,被情欲氤氲的眼瞋睨着他。理智的他总是负责踩煞车的那个,她讨厌他都这么控制得宜,像是只有她意乱情迷,而他却置身事外。
其实,有几个同学已经和男朋友发生过关系,之前听到时她还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但现在的她开始明白为何有人想偷尝禁果,因为她喜欢他,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我最近成绩都有进步,偷懒一下下又不会怎样。”她嘀咕。
为了两人的交往能被接受,她很努力,加上他的教法很有一套,她的功课开始突飞猛进,虽然称不上黑马,但至少已脱离吊车尾的惨况,乐得老爸张开双臂欢迎他每天都过来,却不知道,这反而是增加了他们的见面机会。
每次开始上课前,她都会缠着他要接吻,这是不能约会的他们,唯一能做像男女朋友的举止。听同学说,她们的男友都是连哄带骗地缠着要发生关系,结果臭捡木头不但不会这样,还会在她投怀送抱时把她推开。
“考试都快到了,你还想偷懒?”简牧原叹气,看到她敞开的领口露出大片诱人美景,赶紧别开目光。他甚至不敢动手帮她整理,怕只要一碰到她,好不容易撑起的自持会完全崩毁。“你快把衣服穿好,要是你爸上来看到就糟了。”
想起在楼下坐镇的父母,姜满红总算听进去了,她不悦嘟嘴,坐直身子开始整理衣着。
见她终于罢手,简牧原吁了口气。她的主动,让他越来越无法招架。
他知道,她没想那么多,初尝爱情的她只想完全投入而已,但理智拉着他,他们都还年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两人都承担不起,她却一直用她的热情挑战他的底限,他们的吻越来越脱缰,他几乎已碰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好几次,他都濒临失控边缘,他不禁要庆幸姜伯伯的严格了。
他来家教的时间,姜家二老都会待在楼下,是关心,也是吓阻。若非如此,他没有足够的意志能够拒绝得了她的诱惑,那是种折磨,既苦且甜,他爱紧拥她的感觉,却又因无法纾解而感到疼痛。
姜满红把衣服整理好,看了他一眼,轻咬下唇,而后有些任性地说道:“我很想试试看。”
“不行。”知道她在说什么,简牧原立刻回绝。斩钉截铁的口吻,其实阻断的是自己的心思,他怕只要一时意志不坚,就会控制不了欲望。
“为什么?”姜满红挫败地喊。
“我们都是学生,你会怀孕。”
“有很多方法可以避孕,我同学他们都是这样。”为什么别人做来容易的事,他却那么害怕?“学生又怎样?难不成在我大学毕业前你都不会要我?我那么没有魅力?你忍得住?”
“我不得不忍,我们现在连出去约会都没办法,难道你真要我在这连房门都不能关的地方,做得战战兢兢,还被你爸抓奸在床?”他低咆,理智和欲火交互冲击的煎熬让他很不好受。天晓得他忍得有多痛苦!她却还指责他的坐怀不乱?
看着他隐隐发怒的模样,姜满红忍不住想笑,觉得整个心暖烘烘的。他喜欢她,他也想碰她,他并不是因为对她不够着迷才踩煞车的。
“那我要考远一点的学校,住在外面,我们会有好多机会。”
“笨蛋。”简牧原伸指轻弹她额头,不禁莞尔。“离太远,我们反而不能常见面。”
“那我就来考个有点近又不会太近的学校。”美好的未来化为动力,姜满红拿起参考书,兴致勃勃。“快,上课了!”
被她的活泼感染,简牧原扬唇,把心收回,认真上课。
没多久,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们还来不及回头,门已被推开。
“满红,我和你爸出去一下。”姜母站在门口,脸上满是焦虑。“巷口卖面的张伯伯昏倒了,我们得跟着去医院帮忙。”
“张伯伯?”姜满红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怎么了?要不要紧?”他们从小就吃张伯伯的面长大,他一个人无依无靠,谁来照顾他?
“不晓得,有人叫了救护车。”此时,隐约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而后停了声响。
“快点,救护车来了,你快下来!”楼下传来姜钧焦急的大喊,须臾,大门砰地一声,人已冲了出去。
“满红,晚餐你自己弄来吃,牧原,不好意思,时间到你就走吧!”姜母急急交代,快步离开。
姜满红从窗户探头,看到父母一前一后奔出巷口,然后救护车的声音又响了,逐渐远去,隔了会儿,才看到散开的人潮经过巷口,还不停地议论纷纷。
“今天放学回家,张伯伯还跟我聊天的……”她难过低道,觉得世事无常。
“张伯伯人那么好,会没事的。”简牧原拉她回来,安慰道。
“嗯。”姜满红点头,坐回椅上。拿起笔,心却定不下来。
看她心情不好,他没强迫她念书,手伸过去握住她的。
“开心点,难得我们两个独处呢!”他尽量保持语气轻快,试着让她心情好一些。
姜满红一怔,这才想到,刚刚还嚷着说没机会,如今,机会却摆在眼前。熟悉的房间,只有她和他,不需要担心房门随时会被推开……她抬头看向他。
她闪闪发亮的眼神让简牧原身子一僵。要命,他是希望她心情转好,不是勾起她这些念头啊!
“念书。”他放开手,强迫自己专注于参考书上。
姜满红却不放过他,倾身吻住他的唇,简牧原想忍住别回应,让她知难而退,但他低估了她对他的影响力,那挑惹的吮吻,让他难以抗拒。他揽低她的后脑,被动转为主动,渴切地吞噬她的呼息。
亲吻已不能满足她的好奇,她想碰触他,想体验同学们说的神奇感觉……她的行为开始大胆,小手不安分地解开他的衣扣,触摸着他的肌理。
刚刚好不容易抑下的冲动,又全然揭了开,排山倒海地反扑着彼此。
“够了……”简牧原哑声道,气喘不已地握住她的手,阻止她挑起他更深的感觉。再继续下去,他会忘了长辈的信任,忘记所有用来拘禁自己的一切顾虑,只想要她。
这次她却没那么容易罢休,红嫩的小嘴,吻上他的颈项,开始吮啮着蜿蜒向下。
“满红……”制止的声音已完全没了力道,她的手挣脱了他的握持,开始去扯他的皮带,若有似无的碰触,更是让他难过地逸出呻吟。
“抱我……”她附在他耳边呢喃,她爱听他咬牙强忍的喘气声,爱看他在她的碰触下紧拧着眉、微带痛苦的可爱表情。
她喜欢他,她不要再喊停了,她想知道继续下去会是什么感觉,想知道拥有彼此是什么感觉。
那犹如天籁的娇吟,将简牧原的理智全然销融,他的手探进她的衣内,扯掉她的胸罩,指掌掠夺着她曲线的每一分,火热的唇在她的肌肤上烙下痕迹。
在这领域里,他们都经验不足,对彼此的渴求,是最佳的引导,他们膜拜着对方的胴体,衣服散落在地,狭小的单人床挤着两人交缠的身躯。
“我们……至少……该避孕……”简牧原撑起上身,艰难开口。他不是圣人,已经无法抽离,他想将喜欢的女孩变成自己的,想深深埋入她的体内,但爱她的心,让他仍留有一些清醒,想保护她。
“我现在是安全期……”姜满红将他拉回。这是难得的独处机会,稍纵即逝,她不管,她想要他!
安全期这一招根本不可靠……理智在呐喊,但看到她媚眼如丝地望着自己,勉强筑起的脆弱心防开始崩塌。“真的?”
“真的。”就算护理课教过,她也没认真记过算法。然而此时此刻,她才不会笨到说出口,没那么巧的。
“你下个月就要指考了……”他还在做最后挣扎。
“你不让我试,我会一直想,反而没办法专心。”一般这不是男生的台词吗?她怎么觉得她才是那个色欲熏心的人了?“拜托,我会认真准备考试,试一次就好,我要你……”
在他身上磨蹭的娇躯,加上耳旁撩动的勾人软语,简牧原完全丢盔弃甲,此刻他顾不了其他,只能依循了本能,沉溺在她的销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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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艳阳透过树梢,洒落一地晶灿,路旁的凉椅上,坐着一对年轻男女。
持着药包的手虚软地置于膝上,姜满红看着药包上印的诊所名,再抬头看向对街刚刚才离开的地方,一脸茫然。
一旁的简牧原沉默,伸手握住她的,发现她的指尖异常冰冷,心疼地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上个礼拜指考的录取名单公布,满红考上一间评价不错的私立科技大学,就在新竹县,离家近,离他也近,姜伯伯对这样的考试成绩满意极了,放榜的隔天还在餐厅办了桌谢师宴,邀请他的父母,包了个大红包,酬谢他这几个月的辛劳。
明明该是让人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时刻,他们却得到这样的……“惊喜”?
“怎么办?”姜满红低道,手和声音忍不住颤抖。“是哪一次?怎么会?我同学她们都没事啊……”
听她像要哭了,简牧原将她揽靠怀中,脑袋同样一团混乱的他,想不到话安慰。
原本被守得滴水不漏的他们,因张伯伯住院,机会突然大增。眷村里发起自愿的看护班轮流到医院照顾张伯伯,一个礼拜里,姜伯伯和姜伯母通常会有一至两天的下午是不在的,他长久以来良好的表现与形象,让他们得以放心出门。
他却完全辜负了他们的信任,除了大考的前两个礼拜,他坚持下了禁令要她全力冲刺外,只要遇到姜家两老去医院的日子,他们都在探索彼此,直到纵情够了,他们才能够静下心来,回归教与受的本分。
哪一次?回想起来,他们每一次都很危险。他们都被爱情和初尝甜美的滋味冲昏头,心存侥幸,以为次数不多,安全期和体外射精就可以避开,事实证明,他们都错了。
“我爸会打死我……”想到当年大姊被赶出家门的情景,姜满红眼泪夺眶而出。“我不能让他知道……”
这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她是想拿掉孩子吗?简牧原脸色一变,握着她的手用力收紧。
“不行,你不准乱想!”他厉声道,逼她看向他。“我们做的事要一起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他没对她这么凶过……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到,姜满红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我没有……”她嗫嚅道,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掩面哭泣。“我好怕……我好怕……”
他何尝不怕?他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掌握,却在突然间,多了份不曾想过的责任。简牧原闭上眼,徐长地吁了口气,再睁开时,原本慌乱的眸神变得沉稳。
“别怕,有我,我会保护你。”他放软语调,柔声低道:“我们结婚。”
姜满红停住哭泣,惊讶地看着他。“结婚?”她呆呆地重复。这个名词本来离她好远,她的生活只有念书和考试,却在突然间,被拉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那时他在顾虑什么。即使已经成年,他们依然太年轻,还在父母保护下的他们,有什么能力去扛起一个家庭?她却任性地拖他下水,颠覆了彼此的人生。
“结婚。”他扬起自信的笑,坚定不移的眼神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回去后,我就告诉我爸,请他到你家提亲。”
眼前的大男孩,仿佛在刹那间蜕变成一个男人,可以为她挡风遮雨。姜满红只能点头,感动得泣不成声。
“别哭了,不然我们怎么搭火车回去?”他笑着哄她。怕被熟人撞见,他们不敢在新竹看妇产科,还特地跑到桃园。
“嗯。”姜满红抹去泪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有他陪她,她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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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姜家餐桌上摆了热腾腾的菜肴,厨房的抽油烟机还在轰隆作响,姜钧戴着老花眼镜,一边看报,一边开着电视,听着新闻台的报导。
“老头,准备叫满红下来吃饭了。”姜母在厨房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