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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天师  第16页    作者:寄秋

  山不就我,我就山,宫仲秋不来,她就去,他有顾忌她没有,总有一方要走近才能鸳鸯成双,所以她先走向他有什么关系,最终定能莲开并蒂,结发一生不分离。

  “小师妹,幸灾乐祸的心态要不得,既然你我是御赐的未婚夫妻,夫荣妻贵,夫落魄了,为人妻子只能吃糟糠,今晚只好叨扰你了。”富贵同享,落难了,谁也逃不开。

  曲款儿一听,两道柳叶眉竖起。“想得美,你姓无名赖呀?想赖着我当挡箭牌,你算盘未免打得太精了。

  ”

  当她看不清他真正的意图,他这一招叫祸水东引,将他的麻烦引到她身上,好方便他去查案。

  两任知县的死因不明,不能不查,盘根错节的案情又牵扯到宫中皇子的争位,不得不谨慎,此时不宜让党派立场鲜明的官员和官眷介入其中,以免风声走漏,后患无穷。

  蓝城大司马左真武是大皇子的人马,有个女儿便是大皇子侧妃,他奉大皇子之命,偷偷地在北山山麓为其练兵。

  为她的小心眼,宫仲秋失笑。“今晚去了哪里?”

  他的关心之下不无隐忧,在乍见屋内灯灭人空时,他顿时有些慌乱感,心口空落落的,素以为的平静被打乱,一个人站立在只有自己的屋子里,四周的冷压迫着胸口。

  有一瞬间,他仿佛是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独行,看不见光亮,也听不见人声,前方无路,他摸索着寻找残留的暗色,只属于她的气味。

  不自觉的,那抹香引着他走向床边,卸了鞋袜,上了床、抚着覆盖琼玉身躯的暖被,心才被安抚了。

  “找炼丹所需的药材。”百转千回的九转回魂丹不是普通的灵材能炼制,其中几味不易取得。

  “炼丹是白不醒的事。”有徒弟在,师父何必亲自出马。

  其实他的话中有诸多不满,对她的亲身涉险不能认同,虽然她是有自保能力的大术师,能刀斩妖龙,血刃魔兽,可是天外飞来横祸无法预料,谁能保证意外不会找上门。

  他对拿酒当水喝的白不醒也有意见,一个大男人整天满身酒气,视酒为好友不离左右,哪天饮酒过度失了分寸,身为他周遭的人,极有可能成为他酒后乱性的无辜受害者。

  “有些东西他弄不到。”与其耽误了时机,不如她自个儿走一趟。红衣天女的名气颇有具震慑性。

  “譬如?”他执拗地追根究底。

  曲款儿对他的咄咄逼人感到不解,不过她并不在意。

  “千年龙涎,九尾凤髓,佛祖涅磐飞升前滴下那滴眼泪所凝结的碧水珠,历经五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的千岁果。”

  “你都拿到了?”这丫头就一定要这么刚强吗?凡事都要靠自己去获得,近在眼前的肩膀随时等她靠上去。

  对于她的不开窍,老是记挂着过去种种,宫仲秋发现他越来越没有耐性,为她而心乱。

  “差不多,这些年走南闯北也收集了不少好物,真要用时还能找上几样。”好吃也能从中获利,以她每日的食量来算,她真的吃掉不下十万的妖兽,其内丹数万枚。

  不是每一只妖兽、魔兽都有兽丹,至少三百年以上的修为才有小の大小的丹珠,随着道行的增加才逐渐变大。

  通常五百年的兽丹居多,其次是六、七百年,七百年以上较为少见,长成到千年,曲款儿也不敢轻忽,它们有一定的妖力在,若无万全的准备只怕会无功而返。

  “款儿,此次回京后就不要再猎杀妖魔了,让别人去做,五年大劫将届,我要你先顾全自身,不必信守护我周全的约定。”九死一生,师父的掐算从未失误,他愿将生留给她。

  “五年大劫……”三灾三劫三难,她居然忘了有这回事。曲款儿惊觉一回首,她已替二师兄挡掉三灾三难二劫。

  只剩一劫——天雷地动劫。

  他不问她要炼什么丹需要无数奇珍异宝,只在意日后的每一天是否红衣依旧,肆意张狂。

  “京城将有一场变动,到时会乱得很,你暂时避到清风道观,有清虚师兄在我也安心。”

  “等等,你在托孤不成,语气像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还没见真章就先言生死,你当我是牙牙学语的幼儿吗?没你从旁看顾就说不了话。”

  莫名地,曲款儿对他一反常态的交代十分不快,她不是不解世事的小娃儿。

  “托孤?”偏着头,他意味深长的笑着。“小师妹,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是大红花轿抬进门呢,还是百鬼开道,妖兽吹垄,以三角怪抬轿,花精山魅沿途撒香花。”

  她以“你脑子被驴踢了”的眼神睨他。“你去问你的青瑶妹妹吧,如今人还躺在你床上,你就算深夜不归也洗刷不了瓜田李下之嫌,她是把后路都堵死了,让你无处可走。”

  她佩服左青瑶对感情不顾一切的执着,这点她做不得,因为她曾被未婚夫和妹妹联手背叛过,对情爱之事早已看淡,若无看得顺眼的男人,这一世自己过也不错。

  曲款儿真的没有想过宫仲秋对她有情,两人从小一路吵吵闹闹到今日,谁也不曾服过谁,她认为两个人总有一天会打起来,因为闹得再久也要分出胜负,做一次了结。

  距离太近反而看不见内心的情感,他们是最熟悉的仇人,熟到不愿相信仇人变情人,因此她不做多想,逃避任何和男女之情有关的牵连,不去碰就不会痛,更不会心伤难过。

  “所以呀,款儿妹妹,仲秋哥哥在这里。”瓜被摘走,偷瓜者白费心机,扑了个空。

  媚人如勾魂的眼儿一眯。“你又陷害我。”

  “难道你不是我有凭有据的未婚妻?”他反笑她心眼多,摆明的事实何须作假,赐婚的圣旨还在京城的宰相府。

  “二师兄,狡猾成性是会有报应的。”她明明比他多知晓一些这世间没有的事,为何老是有种被他吃定的感觉。

  宫仲秋面容展笑的一勾指。“我的报应不就是你。”

  不驯,难掌控,食量大,事事要争强,杀起妖鬼魔精比男人还狠,要是她顺手杀夫,还真是无处喊冤。

  “你……”

  第8章(2)

  “啪啪啪!”突然一阵拍翅声响起。

  红木嵌白磨花的琉璃格子窗飞进小小的纸人,一半的身躯有被水浸泡过的痕迹,时高时低飞得艰辛,左摇右晃地好像快要掉落在地,手一般的宽袖奋力的拍打再跃起。

  “甲一?”

  听到主人的呼唤,小纸人像突然活过来了,扑地飞向展开的柔白嫩掌,安心地落下。

  “这是什么?”明明没有嘴巴却像在说话,比手划脚忙得不可开交,甚至还能感受到它的愤怒。

  “术魂。”曲款儿不无骄傲的说道。

  她试了好几回才养出只听命她一人的术魂,它们没有生命,很单纯,一次只能专心一意的做一件事。

  “你新练成的术式?”她还有什么不会的。

  “快半年了,这是甲一,还有甲二到甲十。”之后是乙一、乙二、乙三、丙五、丙六、丙七,她要训练百年术魂军团,做为她开山立派的根基,由术魂守山,铜墙铁壁,不被邀请的不速之客无从进入。

  “你让它做了什么,为何它看起来这么累?”三寸高的纸人腰是弯的,后背微驼。

  曲款儿略显心疼地抚抚疲累不堪的术魂。“先让我问问它查到什么……嗯,很黑,被攻击,以水为刃,人称玄公子,二十五上下……姓玄?还是名字中有玄?”

  玄冥。

  脑海中突然跳出令曲款儿心惊的名字,她八风吹不动的神情微微一变,心中一阵激动,不解为什么单单只是这两个字,她心口便微微抽疼。

  难道她和他有什么关联?

  “怎么了?你的表情不太对劲。”宫仲秋移步来到她身侧,一手扶住她玉肘。

  “我……”尚未确定前,她不想吓到人。“没什么,甲一说那人很神秘,它只看到他的背影,刚要靠近就被发现,那人一扬手,一道水柱朝它一射,它根本闪避不及。”

  纸最怕两样东西,一是水,二是火。

  “纸人真的会说话?”这倒是稀奇了。

  曲款儿将受伤的纸人收回袖中,秀发一扬如瀑散落。“二师兄,你可以走了。”

  赶人了?他嘴角轻扬,信步走回榉木雕海棠花纹架子床,一躺,神情闲适的两脚交叠平放,背往后一靠。

  “不早了,快上来躺一会儿,很快天就亮了,没睡饱的你火气很大。”

  饿和睡是她情绪起伏的两大主因,没吃饱,她会冷着脸瞪人,瞪得所有人面露惧意,若睡到一半被吵醒,这一天谁都别想太好过,稍有一丝声响,立即一记眼刀射过去。

  瞧!宫仲秋对她的脾性多了解,每一片顺鳞、逆鳞在哪里都一清二楚,他不能拿下她还有谁办得到。

  “二师兄,你未免太自在了。”凭什么她的床要和他分享,左青瑶可不是为了她而来。

  老说她是惹祸精,他招来的桃花也不少。“款儿师妹,你怕和我同床而眠吗?”他笑得和煦,俊美非常。

  妖孽。她一啐。“不要用激将法,我不吃这一套。”

  “你睡左边还是右边?”他含笑扬唇。

  “外侧。”一回答,她便懊恼话说得太快。

  他太奸诈了,用话钓她。

  宫仲秋无讶也无异议的移位。“姑娘家夜里多有不便,我能体谅。”

  “体谅什么?”她最想做的是踢他下床。

  “频尿。”他暗指她屎尿多,睡外侧好及时找到恭桶。

  闻言,曲款儿有些想杀人。“睡过去一点,不要占位,我不喜欢被人困住的感觉。”

  不喜欢被人困住……莹莹珠光中,黑眸了悟地一闪,他知道该怎么困、住、她。“款儿,你都穿这么多衣物入睡吗?不觉得浑身被绑住,不太能喘得过气?”

  “不、觉、得。”她为什么要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她喜欢合衣而眠不成吗?他管得太宽了。

  “那就希望你有个好眠,我向来体热,不习惯又是衫,又是袍的热得难受。”先脱哪一件呢?

  一阵窸窸窣窣的宽衣声,听得想故作无视的曲款儿很烦躁。

  “你有完没完,到底要脱几件?”她的耳朵快受不了了。

  笑声低得像在轻喃。“别急,最后一件了,小师妹等得心慌了?慢慢来,我裤腰带快解开了。”

  “你解裤腰带干么?”他怎么把左青瑶的无赖学得十成十,或者这才是他隐藏不显的本性。

  曲款儿觉得她的身子一直热起来,属于男子的气息不断飘近,她以为有现代魂的她不介意与男人同床,那在她原来的那一世实属平常,男女同处一室不一定非要发生那种事。

  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敏锐地感受到床的另一侧传来的温度,一阵阵散发着阳刚的气味。

  “腰带上的螭龙青玉腰扣硌到腰肉了。”一说完,他丢出月白色中衣,身上只着一件单衣。

  “你……”好,他玩上瘾了,想踩她的底线,她陪他玩。“躺在你床上静候情郎归来的左青瑶是否一丝不挂?”

  宫仲秋眯起眼。“款儿,我此时的定力不是很好。”

  “所以?”她媚眼轻送。

  “不要勾引我。”他定力真的很差,尤其是此情此景,莹白珠光下,她美得让人全无招架之力。

  “我勾引你?!”他在说什么鬼话。

  “而我乐于被勾引。”他握住她想甩开的手,覆上他的昂起,细微的喘息声由口中逸出。

  曲款儿再也不敢动,内心暗骂:变态、暴露狂,该死的妖孽!

  “你在看什么?”

  “看人睡觉。”

  “睡觉有什么好看的。”无趣。

  “睡的是两个人。”

  “喔,两个……什么,两个?!”这……好令人好奇啊,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每个人都有所成长,唯有万年师爷元逢春不长进,他既不求升官发财,也不想人品学识更上一层楼,更是遇到危险往后避,前有好处赶紧捞,他就是个败家子,走狗遛马样样精,随时有空暇家长里短,探查别人的私密他义不容辞,老家的未婚妻等到大龄了还不肯回去成亲,空耗人家的青春。

  若说宫仲秋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腹黑男,那他便是名副其实的奸佞小人,狼与狈合作无间的期满世人眼睛,沽名钓誉。

  “哎呀!好痛,跳不上去,主人的床怎么变得那么高?”是它腿短吗?

  “你傻呀!小乖乖,也不瞧瞧你现在是兽形,一张小凳子对你来说都是崇山峻岭,何况是半人高的架子床,你变成小孩子的模样就构得着了。”快,好让他看看戏这猜是骗小孩……呃!骗灵貂的话,貂的本身小巧灵活,善钻,再高的树都爬得上去,一张床的高度哪难得倒。

  麦子不高兴地朝外一瞪。“你自己来爬爬看,根本有一堵墙挡住,撞得我好痛。”小爪子成拳状,揉着发疼的貂首。

  “好啊,艳若牡丹的大美人……”元逢春搓了搓手。

  蓦地,他打了个冷颤,感觉两道冷冽的箭光朝他额头一射,冷汗莫名地冒出来。

  明明是朗朗大晴日,鬼魅猖狂不了,他无端的寒意钻骨为的是哪一桩?

  一人一貂相对望,一个在屋内跳,一个在屋外朝内趴在窗户上,不住地向里头眺望,可是这一对难兄难妹什么也看不到,两双好奇和焦虑的眼睛只瞧见被褥下隆起的两座小山丘。

  先强调,不是同盖一床被子,而是两条被褥,各盖各的。

  “师爷,你在看什么?”一道偏冷的声音从元逢春身后响起,不是刻意的冷,而是本质如此。

  “看大美人海棠春睡。”春光无限好,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教人万般遗憾又扼腕。

  “主人下了禁制,从外头无法一览全貌,以防宵小窥视。”师爷不会在偷看吧?

  元逢春不免埋怨某人戒心太重,多看一眼也不会少块肉。“你家主人未免小气了点,美丽风景就该与人分享……呃……”他猛地抬起头,有些尴尬的看着秀姑。

  “这句话你若有胆对主人说,你往后的伙食我全包了。”人活着争一口气,他是有色无胆,鬼都比他争气。

  呋!当他有九颗胆吗?再给他一百零八颗也不敢冒犯女罗刹,他承认他没胆。

  “要进去吗?!”秀姑问。

  元逢春一听,两颗眼珠子亮得很,他还装客套,温文儒雅的柔声问:“可以吗?秀姑姐姐。”

  鬼的容貌通常提留在死亡的那一刻,当然也能自行变老变小,可是心灰意冷的秀姑早断了对尘世浮华的留恋,心如止水为鬼婢伺候收留她的曲款儿,愿以鬼身追随左右。

  不过在曲款儿灵丹妙符的喂养下,她的面容有少许变化,原本二十来岁少妇蜡黄容颜摇身一变,宛如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看来比元逢春还要年轻几岁。

  要不是秀姑头上梳着妇人髻,喊声妹妹也不丢脸,她越“活”越年少,貌若春兰,清新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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