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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下淘气儿  第2页    作者:连清

  “快去快回啊!”

  “知道了。”

  玉春目送她离去,回身迳自扫着地,扫呀扫着,一边扫地一边等候她返回打扫。

  岂料,玉春将地都扫干净了,却没看见江淘儿回来。玉春再等呀等地,一直等,等到唇角垮下来,等到双腿都酸了,坐在石椅上休息,还是没瞧见人。

  “呿!拿个扫帚可以拿上一个时辰,是跑到月亮上拿了吗?”玉春按捺不住,开始抱怨。

  玉春等等等,又等等等,等到月儿都爬上了柳梢头,等到饥肠辘辘,等到肚子都饿扁了,等到火、冒、三、丈!

  “混帐东西!姑奶奶我耐着性子等你,不出恶言就是为了不破坏单家美誉,一旦坏了‘单家堡’的机会,这罪名我可担待不起,哪知你竟敢给我偷闲去!初来乍到第一天,你就敢偷懒,往后还得了!”玉春气呼呼地往小阁房冲去。“哼!姑奶奶我以为你傻呼呼的,应该很乖巧,不必多费心思就能让你在‘单家堡’里安分工作,哪知我错估了,你分明是——咦?小阁房的门没被打开过?江淘儿没来拿扫帚吗?那她跑哪儿去了?”玉春顿了下,开始四处寻找,但找了大半个“单家堡”,就是没找着她。

  “咦?人呢?跑哪儿去了?淘儿?淘儿?别跟我玩躲迷藏,你别玩我呀,快出来!快出来——”玉春愈找愈心慌。不对劲,人不见了!她怎会不见了?“淘儿?江淘儿?听到请回答!你跑哪儿去了?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快出来啊!”

  玉春从夜晚找到天空蒙蒙亮,找到东方升起日阳,灰蒙蒙的天色也转成明亮无垠,却还是找不到江淘儿。

  日正当中了,江淘儿依旧毫无踪迹。

  “你究竟跑哪儿去了?江、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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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怕死?

  江淘儿怕死。

  “江淘儿怕死!她被‘单家堡’买下后,第一次开口询问的就是浸猪笼之事,她担心被主子给浸猪笼,她害怕被水淹死,这句问话明显证明了江淘儿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所以属下大胆建议掳掠她到‘殷家庄’来,再说服她返回‘单家堡’当细作。贪生怕死之辈最好控制了,这正是属下挑选江淘儿为细作的最主要理由。”

  地支密探昨日附在殷愿耳畔边咕叽咕叽说的,就是他的观察心得。

  殷愿点头同意,决定掳掠江淘儿到“殷家庄”。

  怕死的人的确最好唆使与怂恿,所以用她来协助“殷家庄”击倒沽名钓誉的“单家堡”有其道理。

  殷愿坐在床沿,凝视昏睡的容颜。脸蛋小小,秀美清灵,散发出极纯真的气质,这么单纯的女子怕死很正常,所以也会很好操纵才是。

  “江淘儿,平赐镇人。父,江松,经商营生,环境小康,不过因为替至交好友作保,惨遭拖累,导致负债千两。挚友一见事情无法收拾挽救,竟然逃之夭夭,全部债务就落由江松一人承担。江松虽然经过半年努力,最后还是无法偿还巨额债务,只好卖女为婢,求取一家二十余口人的安全。”殷愿对昏睡床铺上的江淘儿说着属于她的遭遇。

  “啥?嗯……”江淘儿头晕沉沉的,嘤咛了声。谁在说话?

  殷愿蹙眉,一句呻吟竟让他的心加速跳动?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他闭了闭眼,再道:“原本走投无路的江家也算是好运,碰上了积极抢夺‘仁义王’爵名的单太爷。单家为博取美名,大方出手买你为丫鬟,替江家偿还了全部债务,一千两黄金呢!”

  “谁在说话……”她低吟着,咕哝道:“……谁在我耳边说话?谁?”

  “我是谁呢?”殷愿像在回答她,又像在自语。

  “唔……”她又嘤咛了声。“……是谁……谁在说话……”

  “谁呀?是我,你的恩人!”殷愿俯近她的小脸,一字一字,清晰地迸话道。

  “我的恩人?”江淘儿倏地睁开杏眸,迎上一对深邃幽森的眸子,那两簇一瞬也不瞬的眸光与她对望了好久好久。之后,江淘儿呆呆地问:“你是谁?”

  “殷愿。”他深沉的黑眸仍然紧盯着江淘儿。

  “殷愿?”她撑起身子半坐起,疑惑再问:“殷愿是谁?你说你是我的恩人,可是我的恩人是单家,不姓殷呀!我并不认识你。你是‘单家堡’的人吗?可是洪管家介绍的主子里,并没有你殷愿这号人物的存在啊!”

  他仍然凝视着她。

  “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你不是我的恩人,你不是的!”

  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为什么不说话?”她五官皱起。

  殷愿一悸,心又微荡,被她呆傻的气息给扰乱了。这丫头有一抹奇异的傻气味儿。

  江淘儿再道:“你不开口的样子好阴沉,好似藏了一大堆阴谋诡计呢!”

  “谁藏了阴谋诡计?”这丫头,似乎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幸好你又说话了,我还以为你突然间哑了呢!”

  “我哑了?”这是什么话?殷愿的眉心蹙得更深。这丫头的性子有点不一样,竟敢对他出言不逊。

  江淘儿娇憨地揉了揉眼睛,耸了耸肩后,道:“你突然不吭声,被认为哑了也很平常啊!”她吁喟一声,思路渐渐清明,看到陌生的紫色床帐,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好奇怪,我明明在‘西画院’打扫,扫帚断了后前去小阁房拿新扫帚,怎么拿着拿着,就来到这里了?这里是哪儿啊?怎么我一阵晕眩后就全变了样?”

  “这里是‘殷家庄’。”

  “什么‘殷家庄’?”她再度茫然。

  “俪城县著名的‘单家堡’与‘殷家庄’,你不识得?”

  “我只识得仁爱正义、宽厚正直的‘单家堡’。”头忽然痛了起来,她揉了揉额角,再问:“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明明在‘单家堡’打扫,怎么会扫到‘殷家庄’来?”

  “是我救你逃出恶穴的。”

  揉按的手指突然顿住,她看着他。“你救我逃出恶穴?”

  “我善心大发地助你离开肮脏污秽的‘单家堡’——”

  “等等、等等!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肮脏污秽的‘单家堡’?”

  “‘单家堡’既肮脏又污秽,可是藏污纳垢之处,只有不了解‘单家堡’的蠢蛋,才会奉它为仁义之堡。”

  “你别乱说话!”江淘儿蓦地伸出食指点住他的唇瓣,板起脸儿训诫他的出言不逊。“虽然我也是初识‘单家堡’,却很清楚地知道‘单家堡’对‘仁义王’的重视,而且也听过许多百姓对‘单家堡’充满着赞许崇拜,仁义之堡一说可是受之无愧!然而你现在却无端端地出言伤害‘单家堡’,若被护卫单家的人士听见了,小心你会被挖眼、切鼻、割舌喔!为了避免惹祸上身,你最好别再随意污蔑‘单家堡’了。”

  他挑眉,厚实手掌包握住她的食指,拉开,问道:“你吹捧‘单家堡’是害怕惹祸上身?”看来她心机颇重,先前感受到的单纯只是一种误解。

  “什么意思?”他的掌心好温暖啊。

  “你是怕死才愿意臣服于单家?”

  “没有啊,我没有怕死啊!我只是觉得随意污蔑‘单家堡’很不妥当。”

  “你不必再吹捧单家了。”他不理她的解释,开始进行计策。“听着,我有一个让你不死,而且可以离开污秽之地的办法,并且可以让你获得自由之身,你要不要试试?”

  “我还是听不懂你的意思。”她从睁开眼睛到现在,就一直听着这名诡异男子攻击“单家堡”,这两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还装傻?那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你只要答应当细作就行!”

  “你要我去当细作?”她瞠目。

  “是,当细作,替我‘殷家庄’返回‘单家堡’当细作。只要你同意并且完成我交付的任务,事成之后我会保你性命、让你重回自由之身,还会再给你一笔丰厚的酬庸。如何?你会乐意去执行吧?”

  “不,我没有当细作的本事。”她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还知道要直接拒绝。

  “任务不难,很容易实行,只要你被单家人欺负后,立刻回报我,这样就行了。”一旦欺奴之事传出,“单家堡”就再没资格争取“仁义王”。

  她怔了下,旋即摇首,道:“单家不可能欺负我的,‘单家堡’是仁义之堡,不会欺负丫鬟的。”她记得“单家堡”的洪仲管家很自豪“单家堡”的仁义心。

  “不,你绝对会被欺凌。我不是说了,‘单家堡’所做的仁义之事只是在沽名钓誉罢了,狐狸尾巴很快就会显露出来的,一旦单家露出了真面目,你就指控单家的恶行。只要揭穿了单家的假仁假义,到时你不仅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开单家、得到自由,还可以获得一笔丰厚的酬谢金,很简单的。”

  江淘儿睇着他,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我懂了。”

  “很好,你答应了。”

  “我是说我懂了,不是答应。我懂你为何笃定单家会欺负丫鬟了?”食指挣开他的手掌,又朝着他的鼻子指过去。“你是不是想利用我来陷害单家?你要我罗织被单家欺负的戏码好谋害单家,对不对?”

  厉眸一眯,她的反应与他的预想大相迳庭。这丫头如果怕死,在被挟持以及听到丰厚的交换条件后,理应欣然同意合作才对,可她却处处护卫着“单家堡”。

  “你想要我虚构故事好毁损‘单家堡’的名誉,对不对?”她低吼,螓首不断摇着。“你不会得逞的,我不会背叛‘单家堡’的!单家主子可是我的大恩人,要我违背公理正义陷害单家,我做不到!况且我若答应了,一定会遭受到天谴的,而你这位唆使人若不赶快悬崖勒马,也会不得善终的。不得善终耶,你难道不害怕吗?真奇怪,你明明长相俊逸、气质高贵,怎么会想出这种恶毒手段来陷害单家呢?真是不可思议——”

  “够了!”他阻断她的叨絮。她不仅不同意配合,反倒还训诫起他来,胆子忒大!“做?不做?直接回答我!”

  “当然不做!”

  他敛眼,缓缓问道:“你想到后果没有?”

  “后果?什么后果?”江淘儿忽地灵光一闪,回道:“有,我想到后果了!如果背叛‘单家堡’,我一定会很凄惨,所以,我返回单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单太爷报告今日之事,请他要小心防范你们‘殷家庄’的阴谋诡计!”

  闻言,殷愿面无表情。这妮子知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直接在他面前说要回单家告状,她不要性命了吗?

  “你怎么了?神情好严肃喔!”她看着他诡异的神情,猜测道:“你是不是后悔了?真好,你应该后悔的,毕竟陷害忠良可是会有报应的,所以还是悬崖勒马吧!其实只要你不陷害单家,就会被饶恕的!”

  他的眉心慢慢皱起。他该下重手了,但,却杀不了她。

  此姝是呆还是傻?

  她所展现出来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个怕死之人。

  莫非地支密探的情报有误?

  “你愿意收回方才的阴谋了吗?”她万分期盼地瞅着他瞧。

  “闭嘴!”

  “脸皮真薄!”江淘儿为他叹道:“瞧你仪表堂堂的,在殷家该是主子之类的人物,高高在上的主子无法接受旁人的指点,这点我明了,可是忠言逆耳这话你也该读过,所以分辨是非是必要的,即便你觉得被指导很没面子,但还是要请你谨言慎行,别做坏事,否则小心会下地狱——”

  “闭嘴!”磁音更沉了。

  “呃!”她心一紧,终于有些畏惧,不敢再多言。

  殷愿睇着她,一字一字地命令道:“你,给我躺下,仔仔细细考虑我要你当细作之事。明早,我来听你的答案。”撂下警告后,他不再逗留,转身就走。

  殷愿的步伐飞快。得快些离开寝室,否则他担心会错手杀死她!地支密探的查探到底出了什么错?他得好好盘问一番。

  砰!门板阖上。

  四周一片静宁,完全无声了。许久后,江淘儿才慢慢躺下来,盖好棉被,望着紫色床帐,发呆。

  她睁着眼,眼皮一瞬也不瞬的,渐渐地,视线模糊了,神智也涣散了。

  “他还是要我考虑当细作之事,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呢?不同意就不同意,我不能、不会、更不该背叛恩人呀!呵~~”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揉揉困极的双眼。瞄了眼窗外,室内灯火通明,外头天色却是闇黑的,毕竟现在是睡觉时刻。“呵~~”浓浓睡意让她又打了个呵欠。

  “好想睡……好……喔……我是要好好睡上一觉了,肯定是扫地扫得太累了,才会作恶梦……是的,全是梦,我只是在作恶梦罢了,梦醒后就没事了……什么‘殷家庄’、什么细作、什么怕死……通通都是梦境……宛若金童仙子般的公子爷,心地不会如此阴险的……对啊……只是在作梦……这只是梦境一场……醒了,就没事了……”

  呼噜噜……呼噜噜……睡吧,闭上眼,静静地睡吧,睡醒后就没事了……

  没事的……

  第二章

  “啊——她她她……她是谁?”一道尖锐的女音在殷愿的寝房乍然响起,划破宁静的晨光,三双眼睛惊诧地看着床铺上的丫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三名女婢按照往例,在清晨时分来到少爷的寝房整理与打扫,不料却看到不可思议的画面——

  一名陌生女孩就躺在爷儿的床铺上睡觉,而且还捂着耳朵!

  “好吵!”江淘儿被突如其来的尖叫指控给吓到惊醒,睁眼,连忙捂耳抵挡尖叫声。

  “她是谁?她怎么睡在这里?还给我捂着耳?”第二道拔尖而起的指控跟着响起。

  江淘儿忍不住坐起身,反问她们。“你们又是谁?呃!”江淘儿话语一顿。明亮的天色让她把紫色罗帐看得更加清楚,却也同时让她心口一凉。“我……我真的是在‘殷家庄’,我不是在作梦,昨晚的事情全是真的……”

  “你嘀嘀咕咕在讲些什么呀?”第三道嗓音再起,语句里充满着不可思议。

  江淘儿稳了稳心绪后,侧首,再问着床边站着的三名姑娘。“请问你们三位是谁?”

  “我才想问你是什么东西哩!你怎么会睡在爷儿的床铺上?我在殷家工作了六年,从十四岁工作到二十岁,每天做事勤快,从不曾被夏管家斥责过,也把少爷服侍得妥妥当当的,但却不曾躺过爷儿的床!”玫瑰又气、又急、又哀怨地说着。

  “何必废话这么多?你就直接问她怎么会睡在爷儿的床上就行!”杜鹃愤愤不平地迸话。她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拥有如此殊荣?一定要逼问出个答案来!“快说!你快给我回话!你怎么会躺在爷儿的床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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