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替法比准备了最柔软的法国名床和最精致的餐具……”
“可是法比只睡席梦思……”
“对了,我会每天都请荷兰一流的管家送道地的食物来,表哥就不用再吃那些拼凑食物了。”小玛丽意有所指。
“希杰喜欢吃法国的面包、意大利的通心面、美国的培根和东方的炒蛋……”叶馨如数家珍。
她是故意让她出糗吗……小玛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结论呢,”这口气,她一定要争回来。小玛丽以无比正经的口吻对叶馨说:“你的工作结束了,接下来我会派人来服侍表哥,你可以走了。”
叶馨愣了一下。她在开玩笑吗?
“该走的是你,泰丝·巴拉鲁兹,把你这些花样全带走!”希杰冷酷的命令。他不说话,她就爬到他头上来撒野了?竟然敢叫叶馨走!
“表……表哥……”他真的生气了,她要命就乖一点。
“叫也没用,滚!”希杰丝毫不留情面。
叶馨见希杰发那么大的脾气:心里非常不安,连忙从背后抱住他。
“希杰不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要长命百岁,不生气。小玛丽是开玩笑的,她不是认真的。”
希杰狠狠的瞪着小玛丽,要不是叶馨求情,他不花重金把她丢到宇宙的另一端才怪!
“是啊,是啊,我开玩笑的。”小玛丽连连摇手,再怎么没长眼的人,都知道这笨女人对表哥有多大的影响,她不赶快附和,难道等死?
“真的开玩笑的?”希杰的眼神充满警告意味。
“真的、真的,我们是好姊妹,怎么会认真呢?喔,对不对,姊姊?”小玛丽赶忙挽住叶馨的手,她现在可是她唯一的救星。
“对对对。”叶馨点头如捣蒜。
“看吧,连姊姊也这么说。”小玛丽赶紧卖乖。
“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希杰狠狠的警告。
“噢。”这只是虚应之诃,她的“抱负”是不会改变的。
叶馨开心的微笑。希杰不生气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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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经验告诉小玛丽,强悍的赶叶馨是愚蠢的行为,不只达不到目的,还可能死得相当难看。
她必须找另一种方法,最好能把叶馨逼走、气走,让表哥不能怪罪于她。到底要用什么法子呢?
小玛丽东想西想,暂时想不出好点子,决定先耍最拿手的任性再说,谁教叶馨是“姊姊”,而她是“妹妹”?
“姊姊,帮我梳头发:姊姊,帮我放洗澡水;姊姊,帮我按摩:姊姊,陪我散步:姊姊,我要吃荷兰料理:姊姊,帮我修指甲……”这一点都不难,只要把女仆换成姊姊就成了。
而且学校的课程结束了,叶馨没处可去,就没理由拒绝她了。
“你给我客气点!”只是,目的还没达成,希杰就冲上来想撕烂她。
“姊姊,表哥好凶。”这是她最新想到的一招,这样就可以欺负叶馨而不被表哥修理了。
“希杰别生气。没关系啦,小玛丽是小孩子啊,我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叶馨总是笑着这样说。
“当然有关系,她要赖在这里多久?”希杰怎么可能不生气?他已经一个礼拜没和叶馨耳鬓厮磨了。
而且,她那哪叫能帮多少算多少,简直整个人都被她占去了!
三天前,他想亲叶馨……
“姊姊,我肚子好痛……”叶馨只好去药局买药。
两天前,他想和叶馨手牵手……
“姊姊,我下学期想来这里上学,申请单怎么填?”
昨天晚上,他忍不住想抱叶馨……
“姊姊,我大姨妈来了,很不舒服,你陪我睡……”
再这样下去,他不是忧郁身亡,就是积欲身亡!
“如果表哥不喜欢,我还是回去好了。”瞧瞧,她扮无辜的乖小孩多有一套呀。
当下,她作势整理行李。
“表哥是开玩笑的。”叶馨总是拉住她。
“回去啊,求之不得!”希杰恨不得亲手撵走她。
“表哥不是开玩笑的。”小玛丽祭出哭腔。
“是啦,他开玩笑的。”叶馨边安抚小玛丽,边把希杰推到二芳去。
在这种情况下,希杰就算对小玛丽再有什么不满,也只好看在叶馨的面子上,吞回肚子里,任小玛丽得意的偷笑。
但是再怎么装、怎么假、怎么扮乖小孩,都有擦枪走火的时候,事情的缘由是法比把小玛丽一双鲜红色绣花手套当玩具咬着玩。
“啊——我的手套!”那是小玛丽最引以为傲、走遍全欧人人无不侧目的绣花手套,她当下尖叫着跑去抢救。
“把手套还我!”小玛丽拼命抢救,法比却以为她在跟它玩,咬着到处跑。
“快点还给我!”小玛丽气得抓到东西就往法比砸,法比则更高兴的跑给她追。
刚去替小玛丽买指甲油回来的叶馨,看到小玛丽像个疯婆子般追着法比跑,整个屋内像被什么怪物肆虐过,波斯手工地毯上全是石膏、玻璃碎片,吓得呆在门口,讲不出话。
去办事回来的希杰看叶馨站在门口不动,连忙上前察看,看到那满目疮痍,他一点都不意外——小玛丽待过的地方,别想有好下场。
全屋惨不忍睹,唯一完好如初的只剩那盏价值一亿的钻石灯,巴拉鲁兹先生应该跪下来感恩天主保佑。
幸好他从不把设计稿、设计钻放在房内,否则小玛丽就有得瞧了。
“把手套还我,你这该下地狱被审判一千次的恶狗!”小玛丽追得面红耳赤,什么骂人的话都出来了。
“呜呜。”法比看到打开门的叶馨,很高兴的往她身上跳。
“法比,你又调皮捣蛋了?”叶馨宠爱的摸摸法比的头,法比很乖的把小玛丽怎样都追不着的手套交给叶馨。
对叶馨来说,狗不咬东西,就不是狗,给人追是它生活的乐趣,小玛丽肯跟它玩是很好,但把整个房间变成废墟……只能说她精力旺盛。
叶馨整整那双很洛可可的绣花手套,想在小玛丽追到跟前时,把它还给她。
小玛丽追到叶馨面前时,除了气喘吁吁外,还怒气冲冲,当叶馨笑着把手套还她时,她伸起另一手,同时给那张幸灾乐祸的笑脸一巴掌。
叶馨吓了一跳,呆在那里无法反应。希杰也吓了一跳。只有小玛丽滔滔不绝的骂着: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我最喜欢的手套,是找遍全世界唯一的一双!这只狗竟然用它的脏嘴咬它,还把它拖在地上跑……一定是你宠坏它,否则它怎敢这样做?一定是你唆使它,否则它怎有这种狗胆?
你因为不满我把你当佣人用,所以借机报复!告诉你,我也忍你很久了|!每天摆着一张滥好人的脸,宽恕、包容、体谅、任劳任怨,自以为是圣母,虚假、伪善、恶心!
明白告诉你,我不是来和你称姊道妹的,我是来赶你走的,配得上表哥的是像我这种具有高贵血统、庞大财势的天鹅,不是你这只丑小鸭……”
叶馨呆愣良久,耳中不断灌入小玛丽的声音:心中有把刀在割。
小玛丽说的事,她隐约感觉到有内情——小玛丽是希杰的未婚妻,虽然希杰对她冷淡,双方家长却已经在沟通婚礼事宜,自己只是第三者……不行,希杰很疼自己,她不能乱想乱说给他制造困扰。她甩甩头,要自己别乱想。
“闭嘴!”小玛丽还没说完,就被希杰一巴掌挥跌在地上。
“希杰,你在做什么……”叶馨赶紧跑到小玛丽身边,把她扶起来,看见她的脸颊红得惊人,“快,快冰敷。”
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看见有人受伤,什么天大的仇恨、地大的恩怨都会自动溜到九霄云外,手脚也自动过去帮忙了。
“不用你鸡婆!”小玛丽恶狠狠地挥开叶馨的手。
这女人是哪里有毛病吗?她把她骂成那样,不但不回嘴,还上来关心她……
“不用管她!”希杰咆哮着把叶馨拉开,“今天不教训她,她就分不清好人、坏人!”
小玛丽从没见过这么生气、这么可怕的希杰,吓得不断往后缩。
“不可以,希杰,不要以暴力解决问题!”叶馨用吃奶的力气拉住希杰的手。他真的生气了,她绝对要阻止他,不能让他在怒火中失去理智,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希杰怒气冲天,哪里是叶馨拉得住的?希杰一用力,她就被甩出去,一头撞在墙上,然后滑落地上。
“汪,汪汪,汪汪汪……”法比在叶馨身边,担心的叫个不停。
听见重物撞击的声音,小玛丽吓得脸色惨白,糟了,她闯大祸了。
希杰蓦然从怒火中惊醒。发生什么事了?叶馨……
“叶馨!”希杰大吼一声,赶紧跑过去,跪蹲在叶馨身旁,“有没有怎样?哪里特别痛?我去找医生!”说着,希杰拔腿就想去找。
“不,不必。我没事,不要担心,你不要再生气了。”说没事是骗人的,她全身痛得连动都不能动。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希杰想拉她起身。
“啊……”痛死了,恐怕全身的骨头都散了。
“怎么了?你真的没事吗?我带你去医院!”希杰紧张得脸色惨白,很小心的想将她抱起。
“真的没事,只是一点皮肉痛而已,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那我抱你去床上。”抬眼只看到那张豪华无比的金色大床也一片狼藉,放眼屋内,根本连个可以坐下来好好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呜呜……”法比在一旁难过的呜咽。
“没事的,法比,别难过,乖。”叶馨腾出一只手来摸法比。
“你真的没事吗?”希杰非常担心,稍微动一下就露出疼痛的表情,怎么能让他相信没事?
“不,我要马上叫救护车!”希杰觉得事不宜迟,拿出叶馨口袋中的手机,火速拨出号码。
“真的没事……医生会叫我回家……”一股倦意涌上来,叶馨的眼皮愈来愈沉重,“希杰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叶馨!”见她昏睡过去,希杰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开始诅咒那迟来的救护串。小玛丽呆呆看着前方,内心惶惶。
第八章
果然如叶馨所言,她只是因一时的撞击造成皮肉痛,医生做了完整的检查后,当天就想叫她回家,但在希杰的坚持下,还是住了两天。
第二天早上,满脸歉疚的房东——卡第先生带着202的钥匙,来到向小玛丽询问到的病房向叶馨与希杰道歉。
“叶小姐,真的很抱歉,我们真的是打算那周回来的,但我的儿子在回来的途中吃坏肚子,硬是病了一个礼拜,接下来,我们的车子抛锚,黑心的拖车公司居然把车子拖到亚维侬一家从未开张的修车厂,又折腾了一个星期,后来很不幸的碰到绑匪绑错人……才会拖到今天才回来。”
房东哀怨的诉说衰到最高点的这个月,希杰在一旁强忍住笑——那些一听就知是他手下的小小幽默。
“叶小姐、希杰先生,请你们原谅。”房东先生相当愧疚,好像恨不得以死谢罪。
“房东先生请不要太内疚,人没怎样才是最要紧的。”叶馨受不了他一再道歉,连忙这么说。
“玛丽安东尼小姐说,叶小姐是因为压力过大引发身体不适,水果有助于压力的纡解,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祝叶小姐早日康复。”房东献上水果礼盒。
居然有人以那位因奢侈糜烂被推翻的皇后为名,房东先生不免感叹年轻人观念变化之神速。
而且,他的屋子居然变成了凡尔赛宫,让他不知该为它的华丽而欢欣鼓舞,还是为它被乱装潢而生气?
“啊,喔。谢谢。”叶馨收得很心虚。因为她既没生病也没受伤,怎能平白受赠?
可是她又不能说她没有怎样,没怎样却来住院,岂不更难解释?
“那……这是钥匙。”房东奉上红色钥匙圈的钥匙,您上次缴的房租就算这个月的。”毕竟她一天也没进202住过。
“好,谢谢。”叶馨愉快的收下,“你真的不用内疚,合家平安最重要。”
“嗯。”房东心有戚戚焉,“能认识仁慈、善良、肯为他人着想、愿为他人祝福的叶小姐,一定是天主的保佑。”
“呃……呵呵……”叶馨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好傻笑。
“那么,请叶小姐好好休养,我就先回去了。日后若有住宿上的问题,欢迎向我反应。”房东起身告辞。
“谢谢你的礼物和祝福。”
房东走了,病房里剩下叶馨和希杰。
希杰锁上房门,便饿虎扑羊般的扑到叶馨身上。
“啊,你要做什么?”叶馨吓得连连惊呼。
昨晚已经做一夜了,还不够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坚持你住院?”希杰钻进她的棉被里问。
“你昨天说过了。”答案太羞人了,她难以启齿复述。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被我亲、被我抱?”一心只忙小玛丽的事,他怀疑那几天她心中有没有他。
“我昨天回答过了。”答案太羞人了,她不想再说一次。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我要知道你今天想不想被我亲、被我抱。”希杰霸气的说。
叶馨用棉被遮住脸,点头。
AA “我没听到。”希杰在她的身上作怪,逼她的身子热情的蠕动、口中发出销魂的吟哦。
“答案呢?”
“嗯……啊……”
“想不想?”
“哼哼……”叶馨很为难,她脑中一片空白、身子不断燃烧,无暇回答他的问题。
“看来是不想。”
“想!”
“什么?我没听见。”
“想,想被你亲、被你抱!”叶馨不满的嚷嚷。
“Ik hound van u。”她现在肯定这句不是什么好话了。呜,他好坏。
如果法国政府举办“最有助于推动国内经济振兴”年度十大排行,小玛丽肯定会入围——办理出院携手回到202的希杰和叶馨不约而同有这样的感叹。
金色的国王寝宫变成了金银辉映的王后寝宫,墙上、天花板上的金色花饰、绘画,都完全仿造凡尔赛宫!尤其壁上那幅肖像画,脸孔虽是小玛丽,姿势却完全模仿玛丽安东尼。
叶馨张口结舌的看着唯妙唯肖的每一角落,不断在心里感叹——钱,真是万能啊!
希杰满脸受不了的表情——那个女人他不认识,她迷洛可可迷疯了。
“表哥,你们回来啦!怎样?喜不喜欢我的寝宫?”一只手撩开绣着葡萄与葡萄藤的床幔,小玛丽从里头探出半张脸,“请等一下,我马上换装招待你们。”
“不用了,我们只是来搬家而已。”希杰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一点都不想和小玛丽呼吸到同样的空气,随便抓抓叶馨的衣物,提起她的超大行李箱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