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转身离开。纵使弄明白黎蓓蓓与简宾之间全是男方一头热,黎蓓蓓刚刚也迂回的替她说话,但跟她点头致意已是高傲的她所能放下的最低姿态。
“哎呀!这丫头就这样丢下一句打搅了就走?”于琪的不满抱怨再度响起,她才想好好数落跑来找好友撒野的杨思妮,她竟给她不负责任的落跑。
“无所谓,她会向我低头,已经让我很惊讶了。”她原以为骄纵的她会继续她的无理取闹,栽赃她与简宾的摊牌是另一种欲擒故纵。
“做人心肠不能这么软,无端被骂就该抨击回去……”于琪叨絮的句子于转头瞧见坐入办公椅,之前一脸平静,此时显现低落神情的好友时骤然打住,“你还好吧?”
黎蓓蓓沉沉的低吁口气,由学生资料夹中抽出一张纸挪向她,“我想出去透透气,麻烦你帮我打电话给上宫樊,告诉他今天的课暂停,改天我再替他补课。”
说完话,她不顾好友在她身后的叫唤,迳自离开办公室。
“蓓蓓不会又想起自己老碰到真心不足的男人,心里难过沮丧吧!”于琪担心的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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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蓓蓓心情低落的离开舞蹈社?!”
风云科技软体研发公司总经理室内,响起上官樊急切的嚷问声。他正和潘皓元讨论公事,接到于琪的来电才惊觉他忙得忘记今天要上爵士舞蹈课,怎知于琪竟说蓓蓓已离开舞蹈社,今天的课改天再补上。
不只她未亲自打电话通知他停课这事透着古怪,那令他不安的“心情低落”四个字更引出他满怀焦急疑窦,直觉有事发生。
而一旁的潘皓元与侯晓忆均被他由沙发上惊跳起来的反应吓到,两人几时见过他接个手机这样激动,他口中的蓓蓓又是谁?
“呃,对,蓓蓓离开时脸色不太好。”电话那头的于琪也被他拔高声线的嚷问怔住,她不过照好友的吩咐致电上官樊停课一事,这位仁兄反应干么这么大,还喊蓓蓓的名字喊得这样顺口?
“她离开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没来由的,他心里的不安层层加深。
“你怎么知道?!”她好讶异。
“以蓓蓓负责尽职的态度,不会无故放我鸽子。请你告诉我刚刚究竟发生什么状况?”他现在只想弄清,令他心上人心情低落得从舞蹈社出走的原因。
无暇质疑他对好友那笃定得耐人寻味的了解,于琪受他执意问到底的坚决语气左右,遂将简宾想追蓓蓓,却受不住诱惑与杨思妮有染的事全盘道出。
“该死的简宾!”
“耶?”他冷不防抛掷的咒骂令她困愣,“你认识简宾?”
“知道有他这个人。蓓蓓对男人的信心已经很薄弱,他还雪上加霜的出这种纰漏。”这下他要让蓓蓓相信他的真心,不就更难上加难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去找她,拜拜。”
“喂……等一下,喂——”电话里只剩嘟嘟声回应她。
呆望着断线的电话,于琪满脑子问号。上官樊不但知道简宾的存在,居然还晓得蓓蓓对男人的信心很薄弱!这对爵士达人老师与据说骨头僵硬到不行的学生之间,何时好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且连她都不晓得蓓蓓会上哪儿透气,上宫樊要到哪里找她?
风云科技公司这头——
“皓元,我有重要事,这个研发案子就麻烦你自己负责。”收起手机,上官樊疾步往门口走。
“你的重要事,和你口中的那位蓓蓓有关?”侯晓忆把握时间提问心中的好奇。
“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了。”匆匆落下一句,颀俊身影如风卷出公司。
“哇!你听见没,美男子说没什么比那位蓓蓓更重要耶!她是谁?你见过吗?”侯晓忆好奇指数破百,直拉着未婚夫问。
潘皓元摇头,“我也是今天才听到这个名字。”
“虾米?你们是哥儿们,他居然没跟你介绍过她?”那她要如何八卦。
他莞尔,“是谁说哥儿们就必须事事报备?”
不过说真的,瞧上官刚才那难得一晃的着急神色,一向不好奇的他,突然也有些感兴趣——那位对上官而言最重要的蓓蓓,跟他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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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终于完全替代白昼之时,黎蓓蓓踩着懒懒的步伐回到了家里。
“你跑到哪里去了?”
“啊——”
黑暗中一句如鬼魅的低问,及突如其来袭向她左臂的拉扯,骇得她失声尖叫。
“蓓蓓,是我。”张臂搂住惊惶骇喊的人儿,上官樊准确的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厅里顿时灯火通明。
再熟悉不过的俊美脸庞映入眼底,黎蓓蓓抡起扮拳槌他,“你干么吓我!害我以为是闯空门的歹徒,你好可恶。”她余悸犹存的惊骇着。
“抱歉,我无意吓你,我等你等得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听见你回来的开门声,压根没想到客厅没开灯,我贸然出声会吓到你。”他像哄小孩子似的拍拂她的背,自责自己让她受惊了。
“你等我等得心急如焚?”美眸困惑的抬望他,她能猜到他八成由她忘记锁门的阳台进她家,可他的话怎么好像她发生什么让他紧张万分的大事。
上宫樊凝视她好半晌才说:“我从于琪那里知道简宾与杨思妮的事了。”
她的耳际轰然作响,震撼的消化他的字字句句。她只是请于琪代为转告他今天停课,而她竟然把下午杨思妮找上舞蹈社的插曲告诉他?!
极力压下心里的跌宕起伏,她故作镇定的推开他,“那不过是简宾个人的花边情事,没什么。”
“你在意不是吗?”他的话成功止住她欲迈住卧房的脚步。
“我没有!”她仿佛刺猬一样反驳。
他深深望进她倔强的眼底,“如果没有,今天你会照常上我的课,即使你想停课,也会亲自打电话给我。事实上,你就是受了简宾说要追你,私底下却与其他女人发生暧昧关系的影响,这让你想起以前男友同样对你不够真心的恋情,再度使你怀疑起男人的可信度,心情烦闷,才想出去透气……”
“胡扯!别自以为是的以为你什么都懂。”虽然心里疙瘩教他一针见血说中,她仍逞强否认,不愿在他面前显现或许会让他笑话的脆弱。
他却非要地正视自己的心结,一迳又道:“因为是你,所以我懂,懂你今天下午肯定反反覆覆的质疑我对你的真心有几分,这也是你没直接打电话给我的原因,你想一个人净空心思,寻找你要的答案。”
震慑、惊愕、怔愣,以及无以名状的情绪在她圆睁的水灿瞳眸中闪掠,他说对了,下午她破天荒的跷课,除了教简宾与杨思妮暗通款曲一事挑惹出她过往几段不顺遂爱情的感伤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
尽管她喜欢他,他也自认是她男友,然以她所遇皆非真正有情人的悲哀纪录,这个男人当真全心对她?自己真能毫无顾忌的相信他?
她惶乱的心,找不到答案。当她漫无目的在街巷中游走,想放胆相信他的下半刻,脑中便又窜入怀疑,将近两个小时,她就在相信与否的天秤之间摆荡、举棋不定。这些挣扎,他是否也知道?
“蓓蓓……”他柔情低唤着扳住她双肩,明白她内心势必会有的天人交战。“并非每个男人都那么表里不一、不懂得付出真心,我说过,至少我不是那样的烂男人,我对你的关心全部发自肺腑,要你当我女友也是真心诚意。”
“你知不知道我在街上寻不到你,打你的手机得到关机讯息,打到你家电话又没人接,回来也等不到你时,我有多担心?生怕心情低落的你一不小心被车子擦撞到或出其他意外,一颗心怎么样也缓不下来。”
直到她开门,搂她入怀的刹那,他高高悬起的心才得以缓缓着地。
“相信我,蓓蓓,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监。”
“别逼我,我不知道……”她软弱的抵首靠向他胸怀。他的磊然直述令她动容,可要她此时便百分百的相信他,这样孤注一掷的信任,她不晓得自己做不做得到。
无声轻叹,上宫樊怜惜的搂紧她,有点想宰了之前那些对她不够全心全意的混蛋男友,还有今天捅楼子的简宾,拜他们所赐,他的可人儿非但对男人的信任度打了严重的折扣,更使完美得绝对值得男人交付整颗心的她丧失感情自信,以至于让他的追妻之路频添阻碍。
罢了,就别逼她,再给她些时间相信他半点不假的真心。
“你心情不好,跟你姑姑请个假,今晚别去当DJ。”轻抚她滑柔长发,他体贴的提议。
她的心一阵温暖,明白他不逼她了。“我已经跟姑姑请过假。”情绪低迷的她没心情再到PUB去,还好姑姑说会找人播歌,没要她非得过去帮忙。
“这样啊……”他沉思片刻,“你等我一下。”
黎蓓蓓疑惑的看着他由阳台回他的租屋处,不一会再进厅里时,手上多了两片DVD。
“你家有没有DVD播放机?”他笑笑的问。
“在我房里。”客厅的DVD播放机坏掉后,尚未再添购,“你要做什么?”
他牵起她的手走往她的房间,“心情郁闷对身体不好,看看恐怖片让浑身细胞吓一吓,保证精神百倍。”
“恐怖片?!”
“前几天你挑的片子,我一直忘记找你观赏,再不看就要还出租店,很可惜。”
可惜?喔,一点也不,她根本不敢看恐怖片好吗?但他说的好像颇有道理,让鬼片吓一吓,她胸中的负面情绪或许会被吓飞,可是她……
没让她有考虑的时间,上官樊已动作迅速的放好片子,揽她坐入沙发。
“先看‘恐怖幽魂’,再找时间观赏‘魔宅’,你精挑细选的片子,我想一定很好看。”察觉她身子奇怪的发颤,他转头低问:“冷吗?要不要添件外套?”她身上只穿件紫色排扣针织杉,是有些单薄。
“我……不是,其实……”就在她有些语无伦次的犹豫该不该向他示弱,坦白自己不敢看恐怖片之际,电视传来—串惊声尖叫,她吓—跳挽紧他手臂的同时,眼角也瞄见电视荧幕出现泛着幽森绿光的骇人幽魂的特写镜头——
“呀啊!”她骇然大叫的扑进他怀里。
“你不是喜欢看恐怖片,怎么影片才刚开始就被吓到。”上官樊搂着她笑谑,却发现她像风中落叶抖颤个不停,他顿觉有异的扳开用力抱着他的她——
老天!他胸口紧紧一窒,她一张小脸苍白如纸,眯闭的双睫明显颤动着害怕。
“蓓蓓,你怎么了?蓓蓓?”他慌急轻拍未发一语的她。
颤悸的密长眼睫总算慢慢张开,她被惊吓得再也无力顾及示不示弱的问题,唇瓣轻掀的倾吐,“我不敢看恐怖片,一点都不能看,会作、作恶梦……啊!”
话才说完,影片里忽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咭咭怪笑,她心惊胆战的又骇叫着扑入他怀中。
他连忙关掉DVD,拍着她的背安抚,“好了,别怕,我关掉电视了。”
仍在他怀里打着哆嗦的娇弱身子,令他有种她随时都会昏厥的错觉,他打横抱起她,将她抱落她的床铺。
“为什么你不敢看恐怖片,却挑这两部给我?”心疼的轻抚她依旧苍白的容颜,他低柔轻问。
她细声轻道:“我才没有挑,是在恐怖片区闭着眼睛随便抓两部片子给你,好吓死你,谁教你那天硬拉我进录影带出租店。”
他直觉好笑,原来她是想陷害他。“那刚才看片子前,为何又不坦白你半点恐怖片部不能看?”
“不想让你笑话我胆小啊,不行喔!”虚弱的实话里仍掺杂些微的不甘示弱。
“你呀,就是爱逞强,这下自食恶果了吧。”他纵容又没辙的轻捏她鼻尖。心里分明藏着脆弱,偏倔强的武装坚强,这就是他恋上的小女人。
“什么自食恶果,我会被吓都是你,要不是你说看恐怖片……”脑里陡地浮现之前瞥见的骇人幽魂影像,她小手发抖的揪住衣襟。
见状,上官樊知道她一定又想起影片中的恐怖画面,轻握着她的手低哄,“放轻松,别去想刚刚看见的画面,我去倒杯温开水让你镇定心神——”
“不要!”她惶恐的反抓住他的手,“别走,等会电视说不定会自己打开,鬼怪会从里面跑出……”
两片温热的唇瓣霍地封住她未竟的喋喋絮语。她吓坏了,温暖的吻也许能驱走她心底的不安。
伸舌挑开她的贝齿,他直探她甜美的领地,怜惜温柔的吻她。
当他由欲罢不能的吮吻里放开娇喘连连的她,苍白的小脸终于染上羞赧的红晕:“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我会一直陪着你,嗯?”与她鼻碰鼻,他嗓音暗哑的呢哺。
“一直吗?”她不安的心奇异的安定下来,水眸嵌着美丽的迷蒙光彩凝望他。
“一直。”坚决的回答,他情难自禁的再次覆住她吐气如兰的嫣红小嘴。
没有推拒,她攀搂住他的颈项,红唇为他轻启,阖眼与他唇舌交缠。
他危险的渴望迅速被她的温驯回应点燃,大掌放肆在她诱人的曲线上游移,火热的吻顺着她泛着香气的颈子探吻而下,经过性感的锁骨,用嘴咬开她的衣扣,灼烫的唇印上她白皙的胸口,辗转流连,引得她不住轻颤。
“蓓蓓,快阻止我。”他以残存的理智闲难的提醒她,嗓音因压抑情欲而沙哑,大手已痴迷的罩上她包裹在浅紫蕾丝亵衣中的迷人浑圆。
黎蓓蓓清楚的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是……她毫无阻止他的念头,双颊烫红、浑身燥热,在他迷魅折磨人的吻中,本能的发出醉心的嘤咛……
“蓓蓓?”呼吸浊促的俯望她,他痛苦的压抑想爱她想得发疼的欲望,尊重的询问她的意愿。天知道每晚吻她,他总得在自己的渴望溃决前逼自己结束对她的深吻,由她家阳台回租屋处冷却勃发的热情,她绝对不晓得他有多想要她,但他不想自私的占有她,希望她能心甘情愿的给他。
“我……”她半点都不想阻止他,可这令人害臊的事,她要如何开口?
羞慌间,她下意识伸出粉红小舌舔舐她紧张得有些干燥的唇瓣,岂料这无心的举动却成燎原的诱惑。
“噢——”上官樊抽喘的低吟了声,“现在就算你想阻止,我也不放开你了。”
俯下头,他密密实实的吻住身下人儿,温柔放纵的释放他如潮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