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琪,你果然也是非我不可啊!”
“啊,你套我的话!”
看她又羞又无奈的表情,他很是得意。“是你说过,不再对我有所隐藏的。我喜欢你的皮肤,没有一堆奇怪的东西抹在脸上,摸起来很舒服……”他的手,又抚上了她的脸庞,动作饱含宠溺。
文上琪注意到他手上包扎的绷带还在,看来这伤口应该不小。
“手还痛不痛,严不严重?”她将手覆上了他的。
“还说呢!这个伤得向你讨个公道。”
“向我讨公道?”
“是啊。”
“此话怎讲?”
“你不是要我不能碰其他女人吗?我很听话,也照做了,所以才受这个伤。”
“是喔。”
“对啊,我那时待在方丽颜身旁,刚好上方掉下个盆栽,我又不能把她推到一旁,这样会碰到她,所以只好用手把盆栽给打掉。”
“哦~~是这样来的。”
“是啊,你看我多听话,为了守诺言还受了伤,你要‘秀秀’我才对啊!”他那“公羊式招牌可怜貌”,这一回可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噗哧一声,文上琪抱着肚子狂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怎么,你不相信我啊?”所谓“公羊式招牌可怜貌”,就是要装可怜装到不要脸也无怨尤,可怜到逼得路人涕泣才能罢手。
文上琪再看他一眼,笑到整个人蹲在地上一直笑个不停,想停都停不住。
“哈哈哈~~不……我不行了,哈哈~~”
见她笑得喘不过气,公羊震雷不想害自己的女友早早上了天堂,于是决定放过她,拍抚她的背,帮她顺顺气。
“还不相信啊?”这句话,听在文上琪耳里,可是胁迫味十足,她已经不想再尝一次“公羊式招牌可怜貌”。
“不、不,我相信,这种事也只有你才做得出来,我当然相信。”
“那你还笑我,好伤我的心呢!”
“没,我怎么会嘲笑你呢?我是笑你可爱,我很高兴你这么重信诺,我真的很高兴。”虽然这也是实话,但其实她真的很怕再被他逗笑了,一天这么笑一次就够了--
“上琪……”看她笑得脸红,眼角含着泪光,好不动人,公羊震雷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她,看得出神。那红唇,好想咬一口啊!
他慢慢靠近,就快吻下去时,文上琪噗哧一声又笑出来。一想起他方才的表情,和现在完全不同的反差,就让她忍不住想笑。
见她抱着肚子笑个不停,公羊震雷也跟着大笑起来。“原来,我这么会逗你开心啊!”真是佩服他自己。
“你这么可爱,害我愈来愈喜欢你,心都跑到你身上了。”在这轻松的气氛下,文上琪自然地说出心底话,也更大胆地做出她一直想做,却没有勇气做的事。
她边笑边送上一个吻,轻轻地贴在他的唇上,如小鸟儿啄似,挑起他心中阵阵波澜。
是谁说女人的眼泪最动人?对他而言,文上琪的笑,才是最诱人的。
“你这女人,敢诱惑我,看招!”他一把将文上琪抱起,无视于停车场内有多少双眼睛瞧着他们这对打情骂俏的情侣,热烈地吻起了文上琪。
今天,他俩的心,终于紧紧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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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全年无休的公羊震雷居然说他超时工作不合理,要求每接完一次case,就一定要休半个月的假。谈恋爱果然会改变一个人。
而同一天夜里,公羊群接到方氏企业副总裁方去寻的来电,他知道,自家兄弟可能又要为公羊保全带来另一波的麻烦。
“安分了这么久,也该是他惹事的时候了。”对于公羊震雷的性子,他可是比谁都了解。那个瞻前不顾后的家伙,总是惹了一堆祸后,由他来收尾。个把月出个小麻烦,年余冒个大风波,屈指算来,该是让他再伤脑筋的时候了。
“董事长,我来接您去公司了。”
“这里不是公司,别这么叫我。坐吧,辛。”公羊群坐在“雅玦艺坊”专属的私人包厢内道。
他态度不愠不火,深敛的眼在看到佟辛时,稍稍放松,他亲自为佟辛倒上一杯热茶。“你知道我的规矩。”
“我当然明白,群大哥,难得你会泡花茶来招待我。”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茶带着薄荷清香,入喉甘醇,香气顺着呼吸溢于鼻腔,今日虽暑气大盛,但这热茶喝起来,却反倒有降暑的清凉感。看来群大哥心里头正烦着。”
一入雅玦,先喝茶,这是公羊群立的规矩。用茶为访客洗尘,缓和气氛好让来客平心顺气地与他谈事。但其实,他却是以此做试探,借着访客饮茶的反应,来决定如何与对方斡旋。
佟辛,可是他难得的茶友啊!公羊群微笑了下,顺手再为他斟上一杯。
“震雷总算稳定下来了,他做事从没考虑过别人,向来只有别人顺着他的份,想不到他居然也有把别人摆在第一位的一天啊!”这个令他头痛多年的弟弟,总算找到能令他心安的对象。“这么说也许很奇怪,但如果撇开丰富的性经验不谈,在情感上,这算是他的初恋吧!”
再啜口茶,一口清香,能得半日身心舒爽。尤其,在他又得花脑筋处理自家兄弟的事时,更有效。
“是、是啊,老大也说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爱情。”
“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心里不愉快,要不要先躺下?”
“不、不用了,我很为老大高兴,这是好事,只要对老大好,我就觉得好。群大哥,我很感谢你让我进公司,让我有机会在老大手下做事,我一定会做好我的工作,不让老大和你对我失望。”
认真无比的表情,当初就是这神情让他破例为他假造资料,让他进入公司。而也是这样的认真,公羊群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他的。
“我知道,你也别太忽视自己,看你又瘦了。”他拍了拍佟辛的头,像在安慰小孩。
“我、我知道了!”红着脸的佟辛大声回答,像个认真回答老师问题的好学生。
总是这么认真啊,果然和自己是截然不同的生物呢!
“有人想跟公羊保全联姻。”
公羊群突然冒出的话,令佟辛摸不着头绪。
“群大哥,你要娶老婆吗?”
“是震雷,方家小姐要的是他。”
“方……方丽颜!”
“反应很快。”公羊群微微一笑,而后习惯性地以食指敲击桌面,规律地发出轻叩声,佟辛则不再多言。
他知道,那是公羊群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于是他安静地啜茶,心头却烦着。
老大要和方家联姻!那他与文小姐之间的感情,要怎么办?
终是耐不住性子,佟辛开口问:“为什么是老大?她是方氏企业总裁的掌上明珠,他怎么会答应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连公司继承人也不是的老大?”
“她是方照远最小的女儿,也是他最宠的四姨生的。老来得女,他可是把她给宠上了天,她想要什么,方老头都会用尽手段弄来给她。现在,她最想要的,是震雷。”
“这怎么行?!”一个激动,佟辛撞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洒了一桌。“啊,对不起!”
“没关系,放着吧,待会儿叫人来清就行了,十分钟后你还得开车载我去公司开会,先让我把话说完。”
“群大哥……”
“昨晚我接到方去寻的电话,他表明想跟我们联姻,新郎是公羊保全的二公子。千金小姐的嫁妆是‘方圆银行’的融资,但要求男方的聘金是公羊保全60%的股份。”
“这哪叫联姻?好处被占尽,这根本就是企业并吞!”
“咱们公司是以私人保镳起家,虽然现在人身护卫的名气遍及全台,但其他业务却一直出不了大台北地区,就连北区的市场占有率也不过20%左右;再加上受到经济不景气的影响,要不是有人身护卫组的业绩在撑,公羊保全恐怕得裁员。”
此话虽说得轻描淡写,但从公羊群以食指敲击桌面的频率来看,公司的处境并不乐观啊。
“群大哥……”
公羊群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这张带着忧虑的白净脸孔,轻吐了口气。“其实这事我不该让你知道,不然你又多了个烦恼。”他又啜了口茶。
佟辛用力摇着头,很认真地说:“没有的事,是群大哥你太辛苦了,总是为了我们大家苦恼,要不是有公羊保全,像我们这种边缘人根本找不到安定的工作。”
“乖,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是喜欢公司里的兄弟们。”
“那群大哥你……”
“我得为公司的前途作打算,但你也知道他的个性,要强迫他接受别人的安排,根本不可能,更别说现在他已经找到了另一半。震雷能找到幸福,我很替他高兴,但如果真的斗不过方家,我也只好选择保住一边。”
“怎会有群大哥解决不了的事?”
公羊群起身,拍了拍佟辛的头,似是安慰、似是交代地说:“我没那么厉害的,辛。况且,方家人向来就爱做脏事,我人在台面上,不好做太多动作。”
“群大哥!”照他的说法,公羊震雷的婚事似乎已成定局。
“别想太多,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事情的结果,放宽心。时间到了,去开车吧!”
“是……”
看来,和方家的这场斗智,是避不掉了,天生慵懒的他,接下来是没悠闲的好日子可过了。
很轻地,公羊群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八章
正赶去上课的文上琪,瞥见巷子内有人被围殴,好管闲事的个性让她转入巷内,加入战局。
“你还好吧?”赶走二名打人的混混,文上琪问着还坐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嘴角带着血,直视着为他赶走流氓的女人,他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那瞬间,文上琪突然全身起了疙瘩。明明是纯然无瑕的笑容,但那嘴角的腥红色泽,竟成了美丽的点缀,全然没有不协调!
“没有致命伤,上天还留了这条命给我,感谢妈祖。”
感谢妈祖?她有没有听错啊,好怪异的人。再看他嘴角的血,她疙瘩再起。
“拿去把嘴角擦一擦,以免吓到路人。”她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小毛巾,递给了男人。
她瞥了一眼手上的表--糟糕,她快迟到了!“我要走了,自己保重。”
反正这种路见不平的事,每个礼拜总是会发生个几次,文上琪倒不在意别人对她有无感恩之意,她也记不住自己曾在路上帮助过的人的脸。
可这次不同,一跑开,心下就觉不对劲,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那位被她“英雌救美”的帅哥大喊:“走在路上,别盯着陌生人的眼睛看,那样很没礼貌。这习惯要是不改,你下次还会被人拖到巷子里围殴。”对,一定是那种盯着对方双眼不放的眼神,让她感到不舒服。
说完,不再挂心的她,赶紧上课去。
那男人,仍坐着。
“怎样,搞得定吗?”巷子内的一扇门开启,从里头走出个精瘦中年,坐在地上的男人,似乎对他的出现不感意外。
他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灰尘,大眼直盯着来人的双眸。
“你你你想怎样?”怎么突然这么靠近他?还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盯着他不放,害他心跳开始加快。
他性向一直没变过啊,怎么这会儿被这个男人一盯,就起了激烈的反应?
“那女孩是个好人呢。”他眼代唇笑,大眼中的笑意何其无辜,仿佛天使般的纯洁。
他又更加靠近了,中年男子的心跳愈来愈快。天啊,长这么大,就连初尝禁果,都没这么紧张过,怎么今天遇上的男子会让他如此不知所措?
“那、那你不接这……这份……工作了吗?”他咽了口口水。
噢,他的薄唇微扬,笑容更加灿烂,绚丽得令他无法直视。
不知该把视线往何处摆的中年男子,在目光飘移中,瞥见了他嘴角那抹鲜红,瞬间,他的心脏活像被勃住,差点无法呼吸。
“我从不和钱过不去的,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我接了。”他的手伸进中年男子外套的大口袋中,拿出折过的牛皮纸袋。那厚度,不用算他也知道有多少钱。
他把纸袋及文上琪给他的小毛巾一同放进了他随身带的购物袋里,开心地离去,那点缀嘴角的色泽,他始终没去处理。
这男人令他感到害怕,也许他们该找别人来接这份工作。中年男子为自家的主人感到忧心,那样的男人他们驾驭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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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过这么芭乐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公羊震雷在和文上琪度过了甜蜜愉快的二个礼拜后,今晚,在他家里,从他大哥口中听到令他不敢置信的消息。
“要娶你去娶,我才不鸟和方家的联姻。”口气之不善,完全没有尊敬自家大哥的意思。
“这不是你自己的婚事,也是我们公羊保全的救命丸。在这二个礼拜里,方家不断对我们施压,甚至打算中断和我们的合作,这样下去,对公司的打击会很大。为了你一个人,全公司和方家对上太不划算,再硬撑下去,就怕连公司都会赔上。”他仍是一贯冷静地叙述,对于公羊震雷的不善语气完全不以为意。
“凭什么要我为公司屈就?反正大哥你也没女友,你来娶不是很好,不要动到我头上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反对,只可惜女方要的是你。”
“我又不要她,管她那么多干嘛!”
“不管她的话,公司会受影响。这公司是父亲大半辈子的心血,更别说那些叔叔伯伯们,要他们到了这个年龄再去转业,太没道义,而且他们大半都有前科。你别忘了,小时候他们是怎么疼你的,现下你有机会帮助大家,别为了私情就把这机会给放了。”他的语调不带丝毫的强迫,但合情合理的话,却令公羊震雷听得心虚。
可心虚归心虚,他公羊震雷从来就不是舍己为人的圣人,他一想到自己最在意的人,对其他人的良心便消失殆尽。
“你说这是什么鸟话!我从没忘记他们对公羊家的忠诚,我也没打算害大家失业,但保住公司难道就只有一个方法?我相信还是有其他路可行。”
“如果没有方家碍事的话。”这才是所有事情的关键。
“他们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大哥这么快就认输?”
“他们财粗势大,要从中作梗简单得很。现下不但护卫组的case都被取消,连平时的社区及大楼巡防都可能不再续约,光是他们方家企业的大楼,就占了我们平常巡防业务的四成,你说,他们要对付我们,容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