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捉弄她很好玩,舍不得少玩她几次吗?
“没什么,你看这片湛蓝的大海,景色真棒,是不是?”
“当然很棒啦。”她努力着尽量不被他影响,试着平静自己。
或许是因为她老是被他一逗就哇哇叫,所以他才觉得很乐,忍不住想欺负她,如果她不要有反应,他大概会觉得没趣,就不会再来招惹她了。
“你有没有从飞机上看过海洋?”他自顾自的说:“那些翻涌的白色波浪,看起来是不是很神奇,很漂亮?”
她小嘴一嘟。“我觉得很像白色绵花糖,如果可以全部吃光光,一定很幸福。”
唐衍真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看得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我不是贪吃鬼,我只是觉得这样也不错啦!”
他哈哈一笑,揉揉她的头。“我知道,你是个傻瓜呀。”
一个乐天知命,可爱又单纯的小傻瓜。
“我才不是呢。”
她漾着颊边两团红晕反驳,却不知道这样天真的模样,让唐衍真有多享受、多快乐。
那天晚上,陈嘉恩收到了一样礼物。
一台绵花糖制造机和三大箱白色糖包,她高兴的做了许多扭曲、失败的作品,最后全进了可怜的高寒和司尔达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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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进来之前,王汉欣就已经做过许多想像。
但当她真真切切的站在那足有两、三层楼高的石头柱廊,和台阶交错飞纵的门厅里时,还是惊讶得屏住了呼吸。
米黄色花冈岩建构起来的巨大空间里,充满了法国旧时代的光彩,还带了点阿拉伯风,看来有些神秘的圆拱形石门,隐约露出深藏其中的曲折空间。
她由衷打从心底发出赞叹,傻愣愣的看着眼前这近乎梦幻的一切。“好、好华丽呀——”
“住在这里是什么感觉呀?”她用非常、非常羡慕的口吻对老乔治说。
老乔治礼貌性的对她一笑,伸手朝前方一摆。“请往这边走,王小姐,夫人在起居室里。”
哎呀——夫人呐!“夫人是指嘉恩吗?”
真是没想到嘉恩有这种好狗运,居然可以跟她的偶像闪电相恋,结婚,成为皇室的女主人,还有一个活像从欧洲宫廷片里走出来的老管家叫她夫人。
虽然有些嫉妒,但她依然没忘记和嘉恩深厚的友情,只是对她的保密到家感到有点生气。
不过呢,毕竟是好朋友嘛,只要嘉恩给她独家,那她就可以原谅她的隐瞒。现在各大报都在争挖华成集团神秘总裁夫人的新闻,她很高兴自己有机会拔得头筹。
起居室的门一开,便看见陈嘉恩像只快乐的小狗,只差没摇着尾巴冲出来。“汉欣!你来啦。”两个女孩握着手,高兴的抱在一起跳。
谢过老乔治之后,陈嘉恩拉着她回到房间,两个好姊妹关起门来说悄俏话。
王汉欣坐在舒服的沙发上,笑着说:“在家里还穿这么漂亮,要勾引谁呀?”
她穿着微带秋意的印花洋装,低胸领口若隐若现的微露乳沟,还有可以修饰体型,使腿看来更为修长的高腰剪裁,相当具有潮流感。
“没有啦!”她不好意思的说:“是爱茹说闲着无聊,才把我弄成这样的。”
早上来了个什么礼服设计师,不由分说就把她抓着东量西量,说要为她做一件独一无二的礼服,让她风光的参加什么晚会。
她到现在都还没弄懂,就又被爱茹逮去,服装表演似的换上许多衣服,累得她脚都软了。
要不是白袖茹不知道为什么大发脾气,将爱茹叫走,她可能到现在都还在当她的洋娃娃呢!
“爱茹?”王汉欣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喔,唐天泊那个情妇的女儿嘛,你跟她很熟呀?”
“你怎么知道呀?”
她眨眨眼睛。“我是做什么的?这点小八卦,我当然知道呀。大家都知道白袖茹对总裁夫人的位子虎视眈眈,不过她一直没能坐上,巴不得女儿替她出这口气。”她拍掌大笑,“真是没想到,居然被你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破坏了,我想她一定很气你打乱她的如意算盘。”
陈嘉恩总算明白,“原来还有这种理由。”
看来白袖茹敌视她的原因,是因为她抢了总裁夫人的宝座,也难怪爱茹不敢跟她说实话了。
“不过说实在的,你到医是怎么钓到唐衍真这个金龟婿的?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来!”
她一个苦笑。“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们因为生态馆的事认识,后来就在一起——”
“少骗人了,我才不相信!”
她正想解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还夹带着白袖茹不客气的呼喊,“开门!陈嘉恩,快点开门。”
“叫你陈嘉恩?真没礼貌!”王汉欣一脸不爽,在她的想法里,嘉恩是女主人,而白袖茹不过是个过气情妇,哪有资格对她大呼小叫?
她摇摇头,把手指放在唇上。“别说了。”
她急忙跑去开门,可白袖茹不等门全开就气冲冲的挤进来。“干什么锁门?做些什么事需要锁门?”
那种指责的口吻让她觉得不舒服。“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可以锁门。”
“妈!”范爱茹站在旁边,一脸的无奈和厌烦,“你不要这样行不行?不过是一条项链而已,干么要弄得鸡犬不宁?”
“你给我闭嘴!重点不是那条项链,而是家里出了贼。”
颜织锦帮腔,“爱茹,话不是这样说,项链也许不值钱,但是偷窃这种行为不能姑息。”
白袖茹忿忿的说:“更何况那条项链价值不菲!”
王汉欣小声的说:“咦,嘉恩,这女的不是那个精品店的势利眼吗?她怎么在这?”对于精品店受辱的事,她记得很清楚,怎么样都不会忘记那个女人的嘴脸。
“对了,我一直觉得她面熟,原来是她。”她这时候才想起来,不免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一直觉得颜织锦的礼貌假假的,说话的样子也让人觉得虚伪,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为何没事就不喜欢她。
原来如此,她在皇室的样子是装出来的,真正的嘴脸她早在精品店见识过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起来似乎是白袖茹丢了东西,既然如此不快去找,跑来她房间吵什么?
“大嫂,没事啦。”范爱茹努力想将妈妈拉出去,不过却失败。
“什么没事?你听着,我丢了东西,全家我都找遍了,每个仆人的房间和行李我也都搜过了,可是都没找到,现在只剩下你的房间了。”
“什么?”王汉欣忍不住为好友抱不平,“你这是什么意思?嘉恩怎么可能会拿你的东西!”
白袖茹冷冷的瞪她一眼。“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哼,搞什么鬼,来了这么多外人,难怪我会丢东西。”
“白夫人!请你不要含血喷人!”陈嘉恩觉得好生气,污蔑她还不要紧,可她绝不允许她如此冤枉汉欣。
“我是在排除你的嫌疑!你让我搜你的房间,如果你真是清白的,我一定会道歉!”
“姨妈,或许她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让你搜房间,我看还是报警处理吧。”
颜织锦言下之意,就是把她当贼,而且迫不及待想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要是让警察来搜就难看了。”她冷冷的说:“嘉恩,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你既然没做,应该不怕我搜房间吧?”
陈嘉恩一时气愤,本来想答应,可是一想,她跟唐衍真的结婚契约就放在抽屉里,如果被她搜出来,不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吗?
“我没有必要让你搜房间。”
“你是作贼心虚,不敢吗?”白袖茹早就已经将项链藏进她的房间里,打算来个栽赃诬陷,她非常有把握,可以从她房里搜出失物。
陈嘉恩毫不让步的说:“就当我不敢好了。”
“姨妈,我看还是报警,让警方处理吧。”颜织锦仍在一旁敲边鼓,“免得真的冤枉了人家。”
白袖茹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我们走!”
范爱茹急忙道:“妈,你干么这样?再回你房里找一找嘛!妈……”她回头对大嫂用嘴型说抱歉,连忙跟上去劝说。
聪明如她,大概猜得到妈妈在玩什么把戏。
她们一走,陈嘉恩连忙把门关上,冲到桌子前面,慌乱的拉开抽屉。
她得换个地方藏契约书。
“这些人真是过分,居然冤枉你是贼!”王汉欣犹忿忿不平。
她一时紧张,忘记自己将契约书藏在哪个抽屉,只好每个都拉出来找,不小心太过用力,一个抽屉掉到地上,里面的东西也全掉了出来。
王汉欣登时傻眼。“嘉恩,这、这是什么?”
她也呆掉了。
一条钻石项链正躺在地上,讽刺的对她们发出耀眼的光芒。
第十章
“这很明显是栽赃啦!”
王汉欣非常肯定的说,一边把那条钻石项链像抓烫手山芋般,丢进她的背包里,咻的一声快速拉上拉链,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
“真没想到白夫人这么卑鄙!”陈嘉恩烦恼的说:“也许不是她做的,是别人?”
“我看铁定是那个势利眼没错。现在没空说这个了,先把东西弄出去再说。”
为了不让嘉恩被“抓贼连赃”,所以她决定先将这条项链偷渡出去,再利用快递送回来给白袖茹。
“可是这方法好像有点笨耶。会不会一出去就被当场逮个正着?”陈嘉恩有些迟疑。
“所以才放在我这边!反正她认定你是小偷,想搜的是你的身、你的房间,跟我没关系。好了,别顾虑这顾虑那了,赶快送我出去吧。”
她也超怕被某人栽赃成功,引起唐衍真误会,所以也希望快点将赃物弄走。“那好吧。”
她打开门,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没人了,来吧。”
“用跑的,快点。”王汉欣拉着她,快速的从铺着红毯的走廊跑过,一下子就来到大楼梯的平台上。
“哇!这么多人?快退回去!”
当她们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聚在大厅时,登时吓了一大跳,还好没有人抬头注意到她们。
“嘘!现在怎么办?”陈嘉恩小声的说,一脸烦恼的样子。
唐衍真和他的左右手都回来了,是要回来抓贼的吗?
如果这个节骨眼被他逮个正着,那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愈来愈担心,脸色也愈来愈难看。
“先回房间,再重新计划,总不能带着这条项链乱跑。”
王汉欣迅速的做了决定,两个女孩才一转身,一脸正气的老乔治就在她们身后,也不知道听见了多少,那张招牌扑克脸吓得她们尖叫了起来。
“啊啊——”
这样的叫法,要不惊动下面的人也难,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人都把头往上抬,惊讶的看着她们。
“夫人,少爷请你下去一趟,还有王小姐也一起。”
“下、下去?”陈嘉恩脸都白了,不自觉的看向好友的包包,急得都快哭了。
“是的。”老乔治礼貌的转向王汉欣,“王小姐,东西请给我,我帮你放回去。”
她立刻将包包抱在胸前,头摇得跟博浪鼓一样。“不用了,我自己拿着就好了。”
“请给我,这样将会省了不少事。”
是错觉吗?陈嘉恩觉得自己似乎看见老乔治眨了眨眼。“你是说,你可以帮我们处理某个不该出现的东西吗?”老天爷呀,请别玩弄她所看见的一线生机,她真心希望老乔治站在自己这一边。
“我的工作就是确保每一样东西都在原来的地方。”
她咬着唇,决定放手一搏。“汉欣,快把包包给他!”
王汉欣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疯啦,怎么能给他?”
“给他就是了,他不会害我们的。”说这句话时,她充满希望的看了他一眼。
老乔治接过包包,居然露出了笑容,要不是楼下白袖茹高八度的声音,催促她们快下去,她一定会好好研究他那个笑容所代表的意义。
她忐忑的牵着王汉欣的手走下楼,两个女孩都感觉得到对方手心正在流汗,紧张得不得了。
白袖茹一看她们来了,立刻咄咄逼人的说:“好了,她来了,你自己问问她,是不是因为作贼心虚不让我搜房间!”
那个早该去死的老骨头,居然多管闲事到通知唐衍真回来,破坏了她报警的行动。这下他不让她报警,陈嘉恩当然也就不会身败名裂。
“她何必作贼心虚?”唐衍真冷冷的说。
他那冷酷的声音和凌厉的眼神,突然让陈嘉恩觉得陌生,她恍然大悟的想,原来这就是爱茹所说的很难相处的他。
如果他误会她偷了钻石项链,是不是也会用这样冷酷的态度对待她呢?
“你有吗?”看见嘉恩紧张的脸,他刻意将声音放柔,一点都不想吓到她。
她赶紧摇头。“没有!当然没有!”
“当贼的人怎么会承认!我全家上下都搜过了,只有她的房间没有,她又不让我搜,一定是心虚!”
“全家上下都搜过了?”他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我不记得曾经允许任何人进入我的房间,包括你。”
白袖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连忙解释,“我当然没有进去你的房间,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是小偷,就只有你不可能,我没有怀疑过你。”
颜织锦看他脸色难看,赶紧帮腔,“唐先生,你不要误会了,我姨妈真的没有进去你的房间,你怎么可能偷她的项链呢,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你。”
“你不是那种眼界低,为了一条不值钱项链,而让自己人格受损的人。再说你的出身这么高贵,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意有所指的说:“会做这种事的,只有那种寒酸肤浅的人,还好这人在一条项链之前露了贼心,否则长久下来唐家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呢。”
她话里的意思谁听不懂呢?
看她说话时眼光有意无意的扫向陈嘉恩,大家心里都明白,她所说的寒酸肤浅的人是指谁了。
“表姊!你怎么这么说!”范爱茹脸色也很难看,她知道这是个阴谋,偏偏又没证据证明,再说她也不能扯自己妈妈后腿。
她的处境真是为难极了。
陈嘉恩一脸委屈的看着唐衍真,无辜的摇头。“不是我,我没有这么做。”
她那种小可怜的害怕模样,让他觉得既心疼又新鲜,于是伸手握住了她。
虽然他的动作温柔,但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一样尖锐。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你是以什么身分发言?”
他的毫不留情和冷酷,让颜织锦难堪的涨红了脸。“我只是试着分析犯人的心态而已。”
都是姨妈害的啦,她早就说要慢慢来,偏偏她猴急一定要现在设计陈嘉恩,唐衍真摆明了不相信。要是假以时日,等她得到他的信任之后再使这招,她说的话才有分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