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昕妤不但没气质、没风度、像个长不大的女孩,没雅量、爱记仇,这种女人免费奉送他都嫌麻烦,更别提要他追求。
他喜欢温柔、说话轻声细语、有中国古代三从四德的女人,随时小鸟依人,成天听丈夫差遣,丈夫是天、妻子是地;他喜欢女人尊崇他,让妻子依赖、靠他的保护过一生,他可不要一个处处需要男人迁就的妻子。
所以,眼前这个女人是绝对没希望的,她满脑子的叛逆思想,作风前卫,要是娶回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弄顶大帽子让他戴?
坐在舞厅的办公室内,裴昕妤觉得无聊透顶。
昨晚她一个不注意就中了帅哥的奸计,答应他到舞厅来工作。
原本还庆幸有机会领略一下伴舞的滋味,谁知道他将她关在办公室里,隔绝外面的声光引诱。
裴昕妤抬起脸,盯着埋首处理公事的他。
黑海苍也碰巧抬头看她,她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一个大白眼。
“我要去化妆室。”裴昕妤站起来想往外头溜。
“办公室里有洗手间。”他低着头说。
“我想喝东西。”她就是想找藉口溜出去看看,良家妇女当久了,根本不知道花花世界长什么样子,她非得去见识见识不可。
他按下内线,吩咐吧台拿饮料进来。
“乖乖坐下。”
“你就是不让我出去是不是?”她嘟着嘴抗议。
好奇心人人皆有,这样关着她也不是办法。
“只能晃十分钟。”他定下时间。
“十分钟还走不到楼下呢!”她的意思是十分钟之内不会回来。
一出帅哥的办公室,她眼睛为之一亮。
舞厅里,已经算宽阔的空间里,弥漫着烟味、酒味、脂粉味,重金属节奏的劲爆舞曲透过音箱环绕整个空间,震耳欲聋的音量,让舞池里浑然忘我的红男绿女疯狂的跟着节拍摇摆起舞,藉着身躯的扭动,释放全身多余的精力。这里成了许多人的避风港,一个能卸下面具的地方。
“这位姊姊。”她好奇的站在一位舞小姐面前,一脸天真,活像个未成年少女。
林大班,一个年届三十岁、成熟美艳的女人,暗恋黑海苍许久,却一直得不到黑海苍的青睐。
乍见这小女孩亲昵的挽着黑海苍的手,顿时醋海生波,却碍于她受黑海苍的庇护,将一古脑儿的怨气藏在心里。
“有什么事吗?”风尘中打滚久了,她懂得怎么样作恶于无形,尽管心里气得快呕血,表面还是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你好像很忙?”她似乎像一个指挥官,忙着调兵遣将。
裴昕妤约略算过,这儿的舞小姐少说也有七、八十个,除了三十个包厢之外,开放的空间一眼望去,四周全是镜面墙壁,看起来就像一个超大型的广场。
“是啊!我负责调度,帮小姐们转台,处理顾客与小姐之间的纷争。”林大班的声音甜蜜、温柔,是个非常合适的领导人。
“哇!你好伟大喔!”虽然裴昕妤没有什么拍马逢迎的本事,但说几句让人听了高兴的话,她还不至于不懂。
“这没什么伟大的,若真要细数功劳,老板才是一个让人心悦臣服的角色。”这几年想娶她的男人也不在少数,但她始终等着黑海苍发现她的存在。
“他是这里的大老板吗?”裴昕妤对帅哥的背景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当过邻居,搬去危楼居住纯粹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就真的让她碰上了,后来才知道那栋别墅现在已经成为休闲时的度假屋,难怪她没看到另外四个帅哥。
“他当然是。”浪潮舞厅属于黑海苍的私人事业,林大班于是回道。
“他长得英俊潇洒,应该有很多女人喜欢他吧!”也许她能从林大班这里知道一些他的风流史。
“当然多,没有一个女人见到他会不动心。”林大班说起黑海苍的神情陶醉。
裴昕妤侧着脸观察,想必这个林大班是第一号大花痴!
真是麻烦!
想引诱帅哥上她的床都已经难如登天,这下平白无故多了一堆情敌,她要怎么打这一场战?
她越想越没力,乖乖的走回办公室。
黑海苍见她一脸垂头丧气,“怎么了?找不到好玩的事?”
她坐在椅子上,慎重其事的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不可以说假话。”
她晃了一圈回来又发现了什么新点子?
“为什么问这个?”
“我在想,是不是我变成你心目中的标准情人模样,你就会接受我的追求?”
黑海苍坐直身子,双手环抱胸前。
“我的情人有什么标准?”
裴昕妤仔细的想了一下。
“身材应该是前凸后翘,个性温柔贤淑,可以任你呼来喝去……”她实在说不下去了,实在很怀疑进入千禧年的现在,还有这种女人存活着?
黑海苍忍不住笑出声。
“你不会是想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吧?”老天!光用幻想他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裴昕妤露出本性,手指着他的鼻子。
“喂!要不是小姐我暗恋你太久,我还懒得改变自己呢!”
他真是受宠若惊!
“你暗恋我?我们见过面吗?”
就知道他根本不记得她。
“别墅隔壁的危楼你知道吧?我小时候住在那里,时常看见你们五个小毛头在打球、游泳。”
“小毛头?再小也比你大个二十岁吧!”瞧她的模样顶多十五、六岁,竟敢说他们是小毛头!
“帅哥,姑娘我二十岁了,什么大个二十来岁。”原来他以为她未成年。
黑海苍瞪着大眼,“你有二十岁?”
他仰着头大笑,“用哪个星球的算法?”他还以为她只有十六岁呢!
现在的女孩发育良好,十五、六岁的身材就好得吓人,她一脸幼稚,连行为都冲动得像个十五岁的女孩,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裴昕妤的家境虽然富裕,但是她遗传了母亲娇小的基因,又生就一张芭比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得多。
“当然是用地球、世界、台湾的标准算法。”
黑海苍有趣的看着她气得鼓鼓的脸颊。
其实要不是她的行为大胆,她倒是有一股娇贵的气质,看起来就像系出名门。
怎么才好好相处一个晚上,他似乎就被她吸引了,难道云龙所说的都是实话?
“回家吧!”黑海苍不想再待在这里。
“下班了吗?”
黑海苍牵起她的手,“老板没有上下班之分。”
裴昕妤没空听他说些什么,愣愣的注视那只牵着她的大手。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碰触……裴昕妤的心底又燃起无限希望。
第5章(1)
既然想猎夫,当然就得摸清楚老公的家世,可是舞厅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帅哥的家庭背景,让她白白巴结了好多人!
唉!她的情路坎坷又崎岖,让她不得不下狠招。
这一天,裴昕妤推说身体不舒服,没跟着黑海苍去舞厅,留在别墅里展开她的A计划。
她在黑海苍的卧房插满玫瑰花,点上五彩缤纷的蜡烛,她则是换上低胸的丝质蕾丝睡衣,将头发高高绾起,在前额留下一绺发丝,让白皙的颈部呈现出完美无瑕的弧度。
黑海苍担心裴昕妤的身体状况,提早回来。
一进房门,愣愣的看着床上优雅的身影,他张口结舌的看着能令所有天下男人都臣服她石榴裙下的裴昕妤。
这美丽得无法形容的女子,竟然是那个讨人厌的丫头?
她性感、贴切的装扮,让他的情绪沸腾到最高点。
真是没天理!
为什么她能坏得那么彻底,却又完美得让他赞叹?
“裴昕妤……”他试着叫她,但那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叫唤,反而像是……申吟。
装病的裴昕妤笑在心中,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才交手她就已经赢定了。
瞧他失魂落魄的盯人模样,好像被她吓得不轻。
她就知道,只要抓住男人的弱点,必定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其实男人的心很单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而她呢,说实在的,有点“吃紧弄破碗”,所以才让他一开始就对她没有好印象。
不过没关系,她就是有办法让他的心回到她身上。
“帅哥,你看得我全身发烫、欲火焚身了!”虽然明知道他不喜欢大胆的女人,但一不小心,狐狸尾巴又忘了藏起来。
“嗄?”
黑海苍如梦初醒,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叛变了!
“我好渴,麻烦你倒杯水给我。”裴昕妤隐忍着笑,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喔!好,我去倒。”
是房间的布置,还是她的打扮?黑海苍似乎沉沦在裴昕妤刻意制造的幻境中。
“水来了。”他的眼睛还是盯着她。
“这睡衣……”他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刚买的,好看吗?”裴昕妤对他的表现满意极了。
“好看,很好看。”黑海苍虽然想管住自己的嘴巴,却又觉得做人不需太吝啬,既然出于内心喜欢,就该给予最真诚的赞美。
“真的?”
裴昕妤一副犹抱琵琶半遮羞的窘态,看在黑海苍眼里,更是惹人怜爱。
“当然是真的!”他的眼瞳染上迷恋之色彩,他却完全不自觉。
裴昕妤接过他手上的水,一口喝完,顺手将杯子放在床边的茶几上。
“你喜欢我这样的打扮吗?”裴昕妤拉他坐到床上。
黑海苍完全没察觉到她的暧昧举动,一心陶醉在浪漫的气氛中。
“当然喜欢。”就像被催眠似的,他只能傻傻的回答。
“真的吗?”裴昕妤得寸进尺的靠在他肩上,小手悄悄伸进他的臂弯,一副小鸟依人状。
她仿佛到了天堂,找到了归属。
黑海苍轻柔的以手指轻触她的脸颊,忘情的温柔一笑。
裴昕妤的脸染上红晕,全身发烫……
噢!发作了!
借种计划可以开始实施了!
趁他被迷惑,趁自己意识还清楚,裴昕妤昏乱的凑上自己的嘴唇,想接受来自他的爱怜。
黑海苍由浅尝变成深吻……
怀中这身段玲珑的撩人尤物,她勾起的可不是他的春心情欲而已。
他将她轻轻推倒在床上,雪纱似的裙摆撩过膝盖,匀称修长的双腿洁白无瑕,那浑圆的丰胸在睡衣下高耸挺立,拉下她的发髻,让乌黑的秀发如云似绢,波浪般的泄洒在床沿,那魅惑的姿态撩人至极。
他伸手拨开覆在她脸上的发丝,紧闭的双眸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纯真的脸庞透出迫人的清艳,纤细的五官有着东方女人特有的柔美,却又带有一点混血的美。清柔中带有娇媚,无邪却又狂野,真猜不透她的身上为何会散发出两种矛盾的神韵?
抚触她的脸颊,手指传来腻滑的肤感,让他难抑心中渐渐燃起的欲望,但望见她的柳眉微蹙,像是极厌恶的凝着一股沉郁,他不自觉的轻描她的眉心,下意识的想要替她抚平。
轻轻拍着她的脸,床上的佳人微启樱唇,欲诉又无言的说着吐气般的呓语,双眉却越锁越紧,似乎非常痛苦的申吟。
言 裴昕妤缓缓的睁开眼睛,美丽的瞳眸蒙胧而困惑,不一会儿,她的脸上显现出慵懒的笑意。
情 她笑得多情又柔媚,“嗨!帅哥我爱你!”她的双手环绕着他的颈部,轻漾着笑意,享受触摸他的乐趣。
小 触摸他的感觉真好,厚实的胸膛、温暖的肌肤,让她忍不住在他的背部流连、贪恋那种从未尝过的肤触。
说 她的梦中情人出现了,而她正在神奇美丽的梦中,她的身体与神智因为看见他而处于喜悦亢奋中。
独 迅速加温的血液在她体内四处流窜,她知道那是什么,体温持续升高,很热,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被掏空了,空虚的感觉进入被掏空的部分,让她觉得离不开他,必须紧紧的抱住他、抚摸他,才不会觉得空虚。
家 药效开始在她的体内发作,她已经无法判断是真实或是梦境,此刻她没有女性的坚持,道德长翅膀、高飞了,她只知道她需要他。
他无法抗拒她的热情。
“感谢这美好的夜晚。”他俯下身子,轻吻她的脸颊,他的唇轻摩她如细瓷般的滑嫩肌肤,少女幽香沁然的钻进他的嗅觉里,撼动他的感官,令他情不自禁的覆上那如花般的唇瓣。
她觉得好热、身体好烫,而他却带来清凉消暑的感觉,她不停的以灼热的脸颊摩擦他的胸膛,汲取清凉,那动作像是一只撒娇的波斯猫,温驯且性感。
裴昕妤任由他亲昵的举止一再冒犯,一双小手也随着他的挑逗游走在他身上。
当美丽的坏女人碰上正常的男人,下场可想而知。
有记忆以来,女人从来不在他的记忆里,因为下了床之后,他就忘了她们的长相。
隔着衣服,她已经汲取不到清凉,她急切的想撕毁他身上的衣裳,在不能得逞之余,转而褪去自己身上的束缚。
她诱人的身段几乎让他停止呼吸。
他也失控的除去衣物,让她的双手摩擦着他裸露的胸膛。
她身上的那把火仿佛得到纾解,但却有一股陌生的难耐悄悄升起,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却知道那股疼痛比饥饿更难耐。
她本能的知道,那股难耐的疼痛只有他能抒解。
她生涩、笨拙、没有技巧的吻着他的唇、他的脸、他的胸膛,带来更大的感官刺激,引起他身体陡然剧烈的颤抖。
“吻我!”她自己毫无章法的乱吻,无法满足心中的饥渴,只好露出灿烂的笑容,引诱他满足自己。
娇嫩的唇轻轻碰触他的唇,诱人的舌尖轻吐,像尝试似的舔舔他的唇。
裴昕妤笨拙的动作变成最柔媚的诱惑,天真的举止形成独特的魅力,让他的理智陡然崩溃。
天!
他不曾这么失去理智的想要一个女人,现在却有一种类似毁灭的冲动,理智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他没办法思考,一心疯狂的想占有怀里的这个女人,盼能与她彻夜缠绵,发泄脱缰的情欲教她无法忍受。
他不是什么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他只是一个现实社会中的情欲男人,谁会放任到手的美色在一旁发霉?
嘴角扬起一抹男性情欲的笑容,目光灼热得像火焰,饥渴的看着美丽的同体,不放过任何一处,炙热的眼神滑过她的娇躯。
“你的眼睛好吓人……”野兽般的眼神让她慌乱,即使是春药也盖不住女性的娇羞本能,她试着遮掩自己,但却全身软弱乏力。
“别害羞,我会让你对这一夜永生难忘。”他的唇轻咬着她的颈项,似吻似啃的回到耳际,灼热的气息如狂风在她耳际低吼。
她紧咬着唇,混沌的神智因为疼痛而稍有清醒,朦胧之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抵不过药力的魅惑,有个人来爱她,似乎也不错……
身上的渴望因药效发作而颤抖,那些药蚕食了她的思考能力,而他的唇、他的手在她身上到处肆虐,两人的急切与热情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阶段,现在就算彗星要撞地球,恐怕也阻止不了两人的灵肉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