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愉?她不是他的秘书?”
“对呀,‘贴身’秘书,人家最近火得很呢。”
“不会吧!谢宛愉也有插一脚?这是什么时候的头条新闻,怎么我都没听过?”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像这两天,他们就一块儿飞到巴黎,其他的,不用我多说吧?”
“哗,搞双宿双飞呀!”
“欸欸欸,等等,谢宛愉当管墨的秘书也不是三、五天的事了,怎么可能?听说他再怎么杂食也不吃窝边草耶!小丹猪,你会不会爆错料了?”
“没关没系,那他干么要临时将男助理抽掉,改带她去?”阿丹信誓旦旦的替自己提出的小道消息反证。
众女,无言。
摆明了,这又是一桩罗生门。
咖啡喝入口,八卦全出笼了。话题落在绯闻事件上,众女们乐得火力全开,褒眨不一,女主角一个换过一个,但,男主角不变,依旧是管墨独揽大局,几乎像是狗仔大会般,大伙儿尽其所能的掏出所见所闻,七嘴八舌的,下午茶的悠闲时光顿时High到极点。
赞不绝口的蛋糕何时在舌尖失去了味道,拓跋可掬不清楚,究竟谁爆了哪条料,她也没去注意,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的心情像上了升降梯般,直直落到地下室去了。
原来,管墨当真这么的……普渡群芳!
耳朵竖得尖尖地,她不自觉的拧起眉心,瞪着盘中的几块小蛋糕,一戳、再戳、戳戳戳戳。
好烦!
在洗手间耗了许久,又在餐厅闲逛时遇到了一位半生不熟的朋友,聊了一会儿后,总算端着两杯咖啡走回座位的陈佳芯,远远就看见拓跋可掬在对蛋糕施暴,不禁微诧的坐回她身边。
“咖啡。”
闷不做声,她接过咖啡,双手环握住杯子,却不喝。
“怎么了?”可怜的蛋──糕,那还能叫蛋糕吗?充其量,就是一摊被烤熟的面粉罢了。
拓跋可掬没吭声。
“可掬?”
突然叹了声,她三口喝光自己的一杯,再将好友手中那杯抢过来,这才勉强咽下卡在喉头良久的那块蛋糕,她轻叹接着默然摇头。
正打算严刑逼供,陈佳芯眼神一兜,还没开口就又僵住了。
她听到的是……
“她们在聊……他?”几乎,话是含在唇畔悄声问。
眉微颤、眼神轻涣,拓跋可掬几不可感的点点头。
这下子,真相大白!
“可掬,你该不会跟他还有牵扯吧?”心中一骇,她下意识的轻喊,旋即紧张的东瞥西瞄,松了口气。
呼,幸好全都专注在追究与传颂现在最火的八卦,没人注意到她跟可掬的私人小会议。
“我……”
见她支吾,陈佳芯心一凉,脸都歪了。
“拓跋可掬,你是都没将我的话听进耳朵里吗?”连问都懒得问,从那一夜以后,可掬跟他的牵扯究竟有多深。
“……”
“那个男人……那种男人……你真是……喏,你现在听到、也看到有多少女人对他的一举一动这么关注了吧?”包括她自己。
陈佳芯向来不作白日梦,也不爱追逐星火,只因为管墨在社交圈太出众,就算她不闻不问,八卦消息仍旧源源不断的如潮涌进。
“我以为,大半都只是……传言嘛!”
“废话,你以为他威名远播,靠得全都是他吸金的本事?再坦白跟你说,除非你有十足十的把握在这场游戏中准玩赢他,否则,我劝你早点悬崖勒马,别飞蛾扑火了啦你!”
“我……不会了。”
“真的?”她有点不信,却又难以撒手不管。
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爸妈从小就灌输她这个观念,虽然她跟管墨八竿子也搭不上关系,但可掬是她认定的终生麻吉,要她眼睁睁看着麻吉一步步往地狱里跳,她绝对不允许!
拓跋可掬再度无言。
“唉!”
“我也不想要的呀!”
“随你啦,再劝下去,连我都要火了。”爱情这玩意儿她不算陌生,也知道意乱情迷是啥东东,管墨的魅力无远弗届,她虽然没跟他交过手,但就她所见所闻,也知道他称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掬她若继续执迷不悟,往后就有得哭了。
“佳芯……”这一声,她唤得有些气虚。
“别叫我,我又不是观世音菩萨,该提醒你的都说了一堆,总之……唉,别红着眼瞧我,以后如果你要找个……你需要个肩膀眯一眯,我随时都有空。”当人麻吉的,她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总不能将可掬绑到侏罗纪公园,以图让她远离管墨的魔掌吧?!
唇一扁,拓跋可掬发红的眼眶顿时更是热泪满盈。
佳芯真这么看衰她跟管墨?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嘟、嘟、嘟、嘟──
怪了。
不信邪,他重拨一次。
嘟、嘟、嘟、嘟──
纳闷的挂上电话,也不管椅子承不承受得住他的体重,管墨索性将身体往椅背上一瘫,视而不见的盯着前方,满脑子疑惑。
“中华电信是倒了不成?”
“中华电信?”耳尖的听进他这细微的咕哝,碰巧送公文进来的谢宛愉挑眉,讶望着他。
他们人又不在台湾,怎么无端端地扯上中华电信?
“为什么?”
很努力地倾听着老板的喃喃自语,她更是不解了,可老板没将注意力分给她,她也不敢多嘴、多事,搁下文件,揣着一肚子的好奇,她很守份的退向门外。
“难不成出了岔子?”
岔子?这么严重?!
站在门口的谢宛愉迟疑了下,试着喊了两声,见向来灵敏得有如红外线似的帅气老板完全拿她当隐形人,略一忖思,她又跨进偌大的起居室,嘴才再张,又听他嘟哝着一堆闲话,这下子,她傻了。
当真是公司出了状况?要不,怎么老板竟会在大白天发呆兼自言自语?还是她水土不服兼时差未调好,看走眼了?!
“管先生?”她拉起嗓子再试。
若再没得到反应,就糟糕了,跟了他快三年,还不曾遇到这种突发状况,让她完全没有前例可以拿捏因应之道。拿垃圾桶或是烟灰缸K他?如果没敲死他,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炒鱿鱼?
拚?不拚?谢宛愉好挣扎。
有个影子在眼角晃动,有杂音在耳边嗡嗡嗡,管墨都一清二楚,他只是懒得理会,只专注思考脑海中的各种可能性。
一次没能接通,是不巧,没什么;两次没能接通,虽然疑惑,但仍能释怀;当三次、甚至是N次都只听到电话不通的回应时,这就教人无法淡然视之了。
难不成,可掬她出事了?
这个念头才刚浮上脑海,随即就被立可白刷刷地涂掉了。不可能,她不会出事,手机只不过是关机状态,而家里的电话通讯正常,只是没人接听……呃,没人接听?
串联起这个原因的可能性迅速在脑中掠过,让他猛地坐直身,瞪大眼。
她不接他电话?
“怎么可能?!”他失声惊呼。
门外,是吓得连退了好几步的谢宛愉,愕望着管墨突如其来的动作,再听进他的话,不禁也是点头如捣蒜。
是呀、是呀,怎么可能?
向来铁齿的老板大人……中邪了!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拓跋可掬存心在避管墨。
那天下午的喝咖啡聊是非,聊出了她的决心。
阿丹她们聊得很尽兴,几乎是翻箱倒柜、倾其所有的将管墨祖宗十八代的大小事情全都掏了出来,她听越多,心脏就像灌了水似的一吋一吋往下沉,尤其在佳芯几乎是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她更是坐立难安。
“想走了?”陈佳芯也瞧出来了。
“嗯。”
私语了大半天,没人注意,偏偏这两句结论被停下来喝口饮料的杨佳容给听个正着。
“可掬,你们想先跷头?”
“对啦。”清楚可掬现在八成连说话都无力,陈佳芯的话抢得很快。
“不是说好今天要连拚好几ㄊㄨㄚ?”
“就是呀,我都已经托人买好电影票了耶!”
“华纳威秀又不会自个儿长脚跑了,今天不去,过几天再去也可以呀。”
“可是,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而且兴致这么高……”
“对不起了啦,出门时,我妈交代的事情一定得办好。”陈佳芯应得泰然自若。
反正,她老妈向来在众伙眼中被归类为强势且不受欢迎的人物,打着老妈的旗帜,绝对是通行无阻。
“又是你妈?那可掬呢?她也要跟着你?”
“是她将我领出门的,她不把我完完整整的交回去,你不怕她被我妈生吞活剥呀!”
“啊……”
“佳芯,可掬什么时候请你当代言人了?还应得这么有模有样哩!”终于,有人将矛头指向陈佳芯。
“咦,你不知道呀?”挑眉,她瞪大眼,一脸的疑惑。
“知道什么?”蔡文蕙也是一头雾水。“我又错过了什么大八卦?”
“我一直都是可掬的代言人呀!”
见陈佳芯很起劲且尽责的撇开阿丹她们对她的注意力,拓跋可掬感激在心,只可惜,胸口的低落跌得太快,迟迟无法将坏心情暂时搁在一旁。
想了又想,终于,她咬牙做出决定。
就到这儿吧!
佳芯说的没错,她不想到头来,自己沦落到连心都保不住的不堪地步。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鲜花美酒、人声嚣闹的派对里,欢乐的气氛方兴未艾。
低声跟彼得交代几句,嘱咐他一定得亲自将谢宛愉安全送回饭店,管墨便悄然走向大门。
“要走了?”
“嗯。”侧瞄一眼,管墨没有停下脚步。
今晚,他没有太大的聊天兴致,尤其,对象是眼前的江其远。
“这么早?”
早?剑眉稍扬,仍不见倦意的视线往腕表瞟去,发现眼前男人对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么注意,他不禁扯唇冷笑。
“过了十二点,是有点早了。”若说江其远这人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他的思维显浅、胸襟稍窄,否则凭他的条件,早就在这儿华人社交圈呼风唤雨且独占鳖头了。
“我以为,你都没这么早睡。”而且……“雪儿对你的印象似乎不错,怎么,你没兴趣?”好奇的语气不掩诧异。
“雪儿?”这是谁?
“在吧台前,将手搭在你的肩膀,笑得很诱人的那女人呀!别跟我说你不记得这事,就算真不认识她,那总认识她老爸张水庆吧?有汰乙集团当后盾,谁能娶到她,这辈子就算是跷着二郎腿也能吃香喝辣,享福喽!”
“你多加油。”
“我?她眼光长在头顶,哪看得上我呀!还是,你已经有别的节目了?”这会儿,又浮起了掩不住的钦羡。
他不常回台湾,可是,在这儿的华人圈子本就不大,小道消息也是相当活络,但,就算不去听流窜在圈内的桃色八卦,光凭这些年来对管墨的观察与认识,他也清楚得很──这个男人对女人相当有办法。
向来,就只有他管墨挑人,从不曾听闻他吃过谁的闭门羹,就像这整个派对里,不少女人频频对他暗示明挑、刻意奉承,完全就是一副皇上选妃的风云场面。
多来年,只见他桃花舞春风,却不曾被哪个女人跳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会遭天谴的狗屎运,哪个男人不想要呀?
江其远的“男人心声”,管墨看在眼底,自嘲于心。
所有人都说他命好,周旋在美女裙畔,要风要雨全都由他,甚至连上班或是出差也都有出众美色相随,摸蛤仔兼洗裤,一兼两顾,只有他跟谢宛愉心知肚明,面谈时的一番话便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界定了,离开办公室,他与她就是两条平行线,无牵无扯。
他虽不是兔子,但也不啃吞窝边美食,外头的流言蜚语他一清二楚,却不曾澄清或是驳斥过什么,因为,没此必要。
只是,今天听着江其远的酸言酸语,胸口突然涌了一股气。
“想享福,就别浪费时间盯着我瞧。”
“呃?”
“她现在有空档,你不快点去抢位子?”
“抢什么位子?”
“张家的乘龙快婿。”
“管墨?”他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呀?
“先走了,我还有重要事。”撇下话,他走得很虎虎生风,台风尾的风势随着他远去摇摆……
这个重要事,就是找人。
她的住处仍没人接电话,手机继续停摆关机,管墨的情绪竟因此有些浮燥、静不下来,再想到不久前,江其远的一番嘲讽,他更是气恼连连。
真当他这么不挑嘴?
无声低喃,将双手盘在脑后当枕而眠,目光直射向量黄的水晶灯,强迫自己厘出一些头绪。
是不爱吃鳖的受挫感觉,还是,真的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或者,气不过她一而再的鸵鸟习惯?
“该死!”暴吼一声,他随脚踢开床边的抱枕,怒瞪着垂悬在椅背的那个平安符。
没关系,明天合约就正式签定,而他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问题的症结。
第七章
瞪着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拓跋可掬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打得连他佬佬都不认得,可是……她孬、她不敢。
因为他的靠山──势力雄厚啦!
“不要!”第N次,她斩钉截铁的斥回他软硬兼施的邀约。“不要!不要!不要!”
还以为他已经放弃了哩,没想到,竟这么不死心的在楼下守株待兔,哼!刚刚应该装没看见,直接冲进大门,就让他在楼下鬼吼鬼叫,反正她刚搬来没几个月,没人认得,丢脸的不会是她。
“为什么?”
“我懒得动。欸,这个答案我已经说到喉咙都长茧了,怎么,你的耳朵还没长茧吗?”
“还没有,我耳膜健全得很。”
夸张长叹,她快没辙了。
“怪了,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耶,你都懒得动?”有问题喔。
“不想动,犯法呀?”
“法务部是没颁这条法规啦!可是……站过来一点行吗?离这么远,要不要我去借扩音器?又不是没洗澡,怕我的体味会熏死你呀?我知道你向来就不怎么勤快,问题是,真懒成这样?啧啧,这其中的问题应该很大了。”
“什么跟什么啦?你别乱兜话柄到我身上,我会翻脸的喔!”
这么快就变脸了?摆明了其中有鬼嘛!
“小拓跋呀,你究竟是怎么了?”眼珠子一溜,他主动挨近她。“来,老实跟哥哥说,你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
“恶心。”
“要不然就是犯了什么隐疾?”
“神经,真犯了隐疾,还能跟你说呀?”她嗤之以鼻。
“什么意思?喂,你给我说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啦!”
“我干脆直接上电视台去公布比较省事。”拓跋可掬很不给他留面子的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