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与我 蔡小雀
像不像是什么小品作文的名字?
虽然毛头阿雀并不是什么嗜咖啡成狂的专家,但是也许因为我有一个血液里流着50%浪漫与咖啡的三姊,所以很年轻的时候(十六、七岁),我便在她的耳濡目染下,开始接触了咖啡,感受到咖啡的独特文化和香气。
我也从一个单纯喜欢绿茶的少女,变成能够煮上一壶好咖啡的小姐,尤其在做完手工饼干,烤好柠檬小松糕后,再喝一杯虹吸式的肯亚咖啡……那种香醇浓厚的滋味缭绕鼻间,啊!真是太美了。
一时间恍然以为自己身在法国左岸河畔的花神咖啡馆里,如果再放点香颂或爵士乐的话,就更有感觉了。
三不五时毛头阿雀就是用这种方式犒赏一下自己的。
以前常熬夜写稿,所以不能常喝咖啡,往往喝了一杯就会轻微心悸,现在写稿的时间大部分在白天,加上最近体质调养得不错,所以就算喝了双倍浓郁的咖啡,对我而言也还算小case,因此家里便常常飘出咖啡香,如果再融合糕点香气,就真的很像是咖啡馆了。
除了写作外,开一家小小的,带着海洋风情,温馨又有味道的咖啡馆,也是我的愿望之一,就算只有不到十张的桌子,只要布置得当,招待的都是熟客,在门前野姜花的迎接下,让每一个人都能够找到一小片属于自己静憩的愉快天地。用最自然的手工甜点,与最香醇的咖啡、茶品待客,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还记得八年前,我家三姊就在澎湖开了一家咖啡馆,那种可以和咖啡、点心以及客人交心的感觉,依稀还在眼前;今年过年雀子回娘家时,姊妹们聚在一起忍不住兴奋讨论起来,应该在澎湖盖一间集合民宿与咖啡馆风情的店,外观采蔚蓝地中海和中国风,里头的每间房间都有不同的摆设与味道,一楼做咖啡馆与糕点吧,雀子爹就负责供应最新鲜的渔夫套餐,雀子娘负责种最天然有机的蔬菜,几个姊妹则拿出自己最擅长的本事,共同营造澎湖最浪漫悠然的民宿咖啡馆,让有缘来到澎湖的人,可以一享受到最快乐自在的美丽假期。
嗯,真是个美好的梦想,也许有一天真的可以实现耶!
到时候咱们就来办一个禾马 fans夏令营,热热闹闹地畅游澎湖,在星光下烤海鲜大餐,在蓝蓝海上钓鱼,站在长满橘红色天人菊的山坡上,尽情对着大海和远方的小岛呐喊,唱歌……
呵呵呵,有梦,真的很美哟!
也许到时候,真的会有传说中的“蓝岛”出现,在那里,我们都可以实现自己最美丽的梦想。
咦?怎么写咖啡写着写着却写到这里来了?
嘻嘻嘻,不过无论如何,我们可以有很多很多的梦想,也都有实现每个梦想的可能啊!
就让我们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吧,加油!
楔子
人称“九爷”的朱老先生坐在紫檀木椅内,清瘦苍劲的老脸上有着掩不住的霸气,他眯起鹰眼注视着面前三名高大挺拔的英俊年轻人。
三名年轻人腰杆挺直,沉稳内敛,全神贯注地迎视着他锐利的眸光,神情沉静不为所动。
“老爷子,先喝口参茶润润喉吧。”一旁伺候着的中年人捧着一盅参茶,恭恭敬敬地递给主子。
“不喝、不喝,拿开!”九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重重地喘咳了几声,抬起眸光逼视着面前三名最得宠、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我要交代你们三人一项任务,这任务关系着我‘朱氏集团’未来的继承者……简单来说,就是谁能顺利完成我交付的任务,谁就是我的接班人。”
三名英俊男子闻言,互觑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和自己相同的野心和企图——
他们三人是生死兄弟,却也是最强的竞争者。
在九爷庞大的商业集团中,他们三人早已经爬到位高权重的地位,但究竟谁能够成为朱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就得各凭本事了。
所以他们三人都专注严肃地凝视着九爷,等待他宣布这最后考验的任务。
“你们三人之中,只要谁能够找到我失散了二十一年的宝贝孙女儿,并娶她为妻,谁就是我朱氏集团的继承人。”九爷眸光如电地扫视三人,“而另外两人从此以后将无私无我地辅佐兄弟、效忠我朱氏集团。”
“是。”三名英俊男子微微一怔,随即铿然有力地应允。
找到老爷子失散二十一年的孙女儿……娶她为妻……
只要抢先完成任务,就等于霸权在握!
于是,这个震撼黑白两道,关乎数百亿资产的庞大商业王朝的寻人任务,于焉展开——
第一章
找人?
这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但是难却难在,毫无线索,全无资料。
“傻瓜,不战而败并非你的风格,不是吗?”狄若隽爬梳了下浓密的黑发,自嘲地微笑了起来,“狄若隽,你多年来追求与期待的,即将到来。”
站在他多年奋斗努力而来的丰硕成果——ROSE五星级大饭店——三十六楼的落地窗前,俯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他难掩君临天下的傲然感。
一定可以,绝对不会有问题。
就像他这十几年来从未曾搞砸过任何一件任务,任何一个案子,只要他想要的,他就一定能得到。
他相信其他两个生死至交也有相同坚定的决心,正因如此,这个龙图霸业之争才显得格外有挑战性。
“而且会非常、非常有意思。”他英俊又危险的笑意缓缓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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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昭绒将长发绑在脑后,扛着木梯子满头大汗地走进工地。
太阳那么大,却连一丝丝风都没有,空气像僵凝在一团热棉絮里,教人怎么样也无法轻松地呼吸。
“Shit……”她低咒出声。
“甘——昭——绒!”一个甜腻却带着警告的娇斥声响起。
她一凛,连忙抬头望向美丽娘亲陪笑,“哈哈,妈,你也在啊?”
“在赶工程进度,我哪有时间出去?”在工程帽和工人制服底下的是个风韵犹存的四十几岁美妇人,手上动作俐落的抹着水泥边道。
这就是“甘家工程”的当家老板甘宝惜,今年四十八岁,貌若春花,能力超强,是北部建筑包商界的一朵奇葩。
“甘家工程”虽然是间小公司,工程人员大多是甘家亲戚朋友组成的,但实力非常坚强。
尤其在领有建筑师执照的昭绒学成回国后,更是如虎添翼,最近就接了北市这一批精致黄金饭店型小别墅的工程。
这里可是地王信义区呢,啧啧啧!这一批工程赶完,今年的营收可就惊人了。
所有的师傅都做得好不起劲,大家全期待今年底丰厚的年终奖金。
“讲了几百次,女孩子家不要满口秽言……”
“我没有满口秽言,我只是……”昭绒尴尬地耸耸肩,“心直口快。”
“屁!”甘宝惜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你满口粗话的习惯是遗传谁的?你那无缘的老爸以前可是文质彬彬的小学老师,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他,要不是你妈我动作快、狠、准……”
“妈,你要不要讲重点?”她还扛着十几公斤重的梯子耶。
从来没有像她这么苦命的建筑师,还要身兼工头,同时要当杂工。
不过在“甘家工程”里就是这样,谁管你今年几岁,是男是女?只要会吃饭,你就扛得动木制板模和水泥袋。
“重点就是斯文一点,秀气一点,你可是个女孩子,举止这么粗鲁,以后要怎么嫁得到好人家?”甘宝惜说完忍不住抬头,对上方频频把鹰架踩得落屑的工人咆哮道:“妈的!你动作不会轻一点啊?主大头,你到底要我讲几次才听得懂?耳朵聋啦!”
昭绒早已见怪不怪,摇了摇头,继续扛着木梯去做自己的事了。
在她将梯子递给在三楼鹰架上的师傅后,便就近坐在鹰架上,松开了环在颈项间擦汗的毛巾,午后的清风徐徐拂面而来,她不禁精神一爽,所有的黏腻与烦躁瞬间消失了大半。
她眺望着一栋栋新颖豪华的大厦,这里是北市最高级的地段信义计划区,一坪的价格都要上百万,这是个属于富豪的地段,普通人家根本买不起。
由此可知,她目前所负责的这五间饭店型别墅的主人,是多么超级有钱了。
她记得……这里以前还是一大片的草地,在她小的时候,有几户农家在这儿辛勤耕耘,她还记得,自己曾经在这里遇见一个浑身脏兮兮,俊美得惊人,眉眼间却有着冷峻愤怒的男孩。
她心一动,眼神不禁温柔了起来。
思绪难以自主的飘得老远,飘回了那一个同样酷热难当的暑夏午后——
那一天,她舔着融化得好快的冰棒,左肩背着要掉不掉的书包,刚和人打完一架让长辫子松了,沾满了灰尘,却依旧无损她脸上的潇洒与漫不在意。
都是三年一班该死的混蛋张健明,让她又冲动出手揍了他……可是要她眼睁睁看着他掀女生的裙子而不管,她说什么也做不到!
但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结果就是,一个黑眼圈、满头乱发、掉了一颗钮扣的衬衫,还有撕破的蓝色学生裙摆,以及回去后会被老妈赏一顿竹笋炒肉丝。
算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而且她也不常后悔就是了,尤其看到张健明流鼻血,脸上黑轮比她大,连牙齿都掉了一颗,她就觉得超过瘾,哈哈哈!
就在她高兴到忘了舔冰棒,黏答答的甜液滴得手都是的当儿,一阵绝不容错认的打架吵闹声出现在她耳际。
她猛然抬头,看见了三个五、六年级的小流氓正对着一个高瘦的男孩拳打脚踢,男孩纵然人单势弱,却仍旧狠狠地反击着,就连嘴边淌血、颧骨青紫也不管。
“打死这个小杂种!”小流氓虽然被他野狼般凶狠的眸光与狠劲震慑住了半晌,但随后意识到己方人多,又得意狂笑着包围痛殴他。
这么多人打一个,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一对一单挑。
昭绒看不下去了,二话不说扔掉书包就冲了上去——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她边虚张声势地尖叫,在他们愣住的刹那间,乘机踹了带头小流氓的“老二”,并且在他惨嚎抱住伤处的时候,用头撞开了另一名勒住男孩脖子的小流氓。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剩下的那名小流氓呆了一呆,男孩没有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狠狠一拳揍上了他的小腹,小流氓痛呼着后退。
男孩狂吼一声扬起拳头就要再追击,昭绒赶紧抓住他的手,“该闪人了!”
“我不要!”他打红了眼,怒目瞪视着她,“要走你走!”
“你有没有搞错?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就跑不了了。”她气急败坏,紧张地死命拉着他。
“我不逃。”他血污灰尘满布的脸庞俊美无俦,她在接触到他脸孔时不由得一怔。“我不是狗熊!”
好……好帅……但是逃走跟狗熊有什么关系?她愣了愣。
“妈的!竟然敢多管闲事……”
暴躁叫嚣声在他们身后响起,昭绒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俊美男孩已经闪电般地抱住了她,用身体护住小流氓们如雨般落下的拳头。
昭绒在他宽阔温暖的肩怀中,震撼而傻眼地仰望着他英俊的脸庞不断承受着痛楚,咬牙忍住那阵阵拳打脚踢,他始终将她护得好紧密,没有让她受到任何一记的伤害。
在这电光石火间,她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疼。
傻瓜!
为什么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为什么要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女生,让自已受伤?让自己痛?
但是她永远记得这一刻他温暖有力的肩膀和手臂,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保护她?
震惊令她脑袋和动作迟钝了好几十秒,根本没有想到该推开他,反击那些小流氓。
“你们在干嘛?”直到几个大人吃惊的斥喝声出现,吓走了那三名小流氓,但是却惊不醒痴痴望着他脸庞的昭绒。
直到他嘴角的血倏然滴落在她的额上,昭绒这才清醒了过来.焦急地低喊:“你、你流血了!”
男孩缓缓松开她,不在意地随手抹拭过唇角的血丝,冷漠的眼神里燃烧着一簇火焰。
她的心一紧,低下头匆匆掏摸着手帕……唉,她永远不记得带面纸和手帕,她索性将左胸的白色口袋扯了下来,折叠成小小一方替他擦唇边的血渍。
男孩猛然一震,触电般后退了一步,满眼警戒防备。
“你流血了。”她低声重复,眼神真挚地凝望着他,坚定地将那方白布塞进他的掌心里,“如果你不要我帮你擦,你可以自己来。”
他不作声,冷然的眸光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半晌后,他垂下视线看着掌心里的口袋布,上头绣着“玫瑰国小”四个字,布料触手仿佛还留有她的体温。
“你们还好吗?哎呀,你伤得不轻啊!”
几名好心的大人上前,打破了他们之间屏息缠绕着的感觉。
男孩神色一冷,勉强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拍开那几名关心围上来的大人的手,犹如一头受伤却不失傲气的狼般,缓缓踉跄的走开。
昭绒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圈起小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高瘦的背影微微停顿,她屏住呼吸,但是他依然头也不回地远去。
那一天,是典型好热好热的夏天,风只有一点点,蝉声好大好大,但是在她心底深处,却有个影子就此烙印长驻……
“为什么?”昭绒的思绪自遥远的记忆中回来,心底那一丝悸动并没有因为时间久远而淡掉,不止几百次地自问着,“就因为我帮他踹了两个小流氓吗?可是他也用不着让自己被打得半死吧?”
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一岁、十一岁,甚至是现在的二十一岁,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保护过她。
她也没有看过像他那般俊美却又孤独的脸庞……她常不自禁的在每个熟悉或陌生的街道上,在某些眉眼间有一丝像他的男人身上,找寻着他的形影和痕迹,但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她到底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十年来,她不时这么问着自己,却还是没有答案。
但是她永远会记得那个男孩。不知道他现在长大了,一切还好吗?可还记得她吗?
“甘昭绒,去买饮料回来!”
“听到了。”她叹了一口气,挖挖早晚会被老妈大嗓门震聋的耳朵,站起来拍拍屁股。
去帮师傅们把明天的气力,今日款便便吧。
那抹难忘的印象,暂时又被收入记忆的抽屉里,随着岁月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