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你可回来了。如何?比赛赢了吧?”
希伟耶一打开门,便见宫之丞坐在他的床铺上,笑嘻嘻地望着他。
“你干嘛?没事来到我的房间,你有何企图?还有,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赢了球?”他没好气地看着好友。
宫之丞是名中日混血儿,他的父亲是日本宫井财团的总裁,他是独自一人来到台湾念书的,也是学生会的一分子。而他有个不良的嗜好——打工赚钱。
为何打工赚钱算是不良的嗜好?
这是因为他以当各个社团的枪手为乐,而且要请他去帮忙,酬劳绝不可少。他这样四处赚同学的钱,能不算是不良嗜好吗?
“第一,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所以才会到你的房间等你回来,并没有任何不良的企图;第二,篮球队一旦有了你这位队长出场比赛,怎么可能不会赢球呢?”他脸上的笑容扩大了。
哈!他方才和宿舍内的同学打赌“青峰”一定会胜的,结果一赔五,赚翻了,怎能教他不乐呢?
“好消息?怎么?你良心发现了,不再去赚取枪手费了?”希伟耶顺手把运动夹克朝宫之丞丢去。
宫之丞笑着闪躲开来,“也是,也不是。”他语意不清地答道。
“你这算什么回答?”去!没丢中他。
“其实是我从学生会长那儿听说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宫之丞突然把语调放低,小小声地说着。
“什么消息?要如此神秘兮兮的。”希伟耶也同他一般小小声地问道。
“听说在咱们校内,有位教授愿意出一大笔的酬劳,来答谢愿意帮助他完成某项实验的同学呢!”
“不会吧?有哪位教授会那么凯呀?会不会是骗人的?”只是协助完成一项实验,便可获得一大笔的报酬,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骗肖!
“所以说啰!我只好委屈自己,亲自下海去查探真相,所以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去为各个社团服务了。”宫之丞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相。
“少来!如果没有你在,搞不好那些社团负责人会放鞭炮庆祝。”希伟耶毫不给他面子,讥笑道。
“哼,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你参加了数十个社团,不也是为了要取得一些社费吗?还敢嘲笑我。”宫之丞冷哼道。
希伟耶和宫之丞一样,也是个混血儿,只不过他的父亲是英国人,而且还是个受封的伯爵。
而他也喜欢打工赚钱,加入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社团,赚取些社费。虽然有点现实,但是,他同宫之丞一般,有着不为人知的赚钱理由。
“啊!对了,你方才丢过来的夹克是你的吗?”宫之丞拿起了他身边不远处的那件运动夹克。
“是呀!怎样?”希伟耶挑着眉问道。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淡淡甜味在上面。”宫之丞皱着眉嗅了嗅。
怎么?希伟耶改用女性香水了吗?不然怎么会那么香。
“喔,那是早上我和一个女孩子相撞,她所遗留下来的香水味。”希伟耶有点不耐烦的回道。
天啊!怎么大家都在问他这个问题呀?真烦!早知道会如此,就该把那件夹克先拿去送洗。
“那你看清楚人家的长相了没?擦这种香水的女孩,应该长得不错吧!”宫之丞的第六感向来准得很。
“我没仔细看,只知道她是那种柔弱型的女孩。”这是他最痛恨的女性类型。
一副病恹恹样,又不是快嗝屁了。去!打死他都不屑跟那种女人讲话。
女孩子应该要独立、自主些,还要有属于自己的个性美,这才是他所欣赏的。就像是司徒剑教授一样……
“喂,你在想什么?”宫之丞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没什么。对了,你知道是哪位教授那么凯呀?”希伟耶回过神来。
“唔,叫什么来着的……哎,我忘了,改天再告诉你好了。”宫之丞从床上跳了下来,往房门口走去。
“喂,你去哪呀?”快要到晚饭时间了,他想去哪里?
“这还用问,当然是去找人收帐。”他边说边开了门。
宫之丞离去之后,希伟耶从书桌抽屉内取出一份报纸来,他看着上面的一则报导:
世界上唯一的一颗蓝紫色宝石——“星光灿烂”,将于近期内在台北展出,
并在展示过后,以底价一千万台币进行拍卖。而这枚呈立体星状的宝石,约莫二十克枚重。据传,这是英国的某位贵族于多年前忍痛卖出的……
去!无聊的报导。
希伟耶又将那份报纸放回了抽屉内,他躺在床上,闭上了眼想假寐一下。
但那股甜甜的香味又飘散了出来。烦!他睁开了眼,随手将运动夹克丢进了半开着的衣柜之中,撇过头去又闭上眼睛。
他等会得赶快把夹克拿去送洗。
第二章
教她这位千金大小姐去送文件?开玩笑,她哪有可能会真的去做?!
“对不起,这位同学,请问你有空吗?”薛琦看准了一名好欺负的男同学,她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回过头来时,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有……有事吗?”见到如此柔弱动人的美女,那名男同学说话不禁结巴了起来。
“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我知道我这么说很唐突,但也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了。”薛琦轻蹙起眉,这让她更多了份柔弱的气质,令人不得不想安慰她、保护她。
“当然可以!无论你有什么样的困难,我一定帮忙到底,绝不会喊一声累的。”那名男同学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地答道。
有机会能为美女效劳,怎能不抢着去做呢?搞不好事成之后,薛琦还会给他奖赏呢!例如,请他去喝下午茶什么的。
“那真是太好了。喏!”薛琦将包包中的那叠简章全拿了出来,放在那位笨蛋男人的手中。
“啊?这些是……”他完全愣住了。
“拜托你了。这些是学生会发给各个社团的通知,麻烦你送去了。”搞定!
“这……”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话说得太满了。
这叠简章少说也有五十张以上,而且各个社团之间都距离十分地遥远,这下子可有他好受的啰!
“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等到事成之后,我必定会好好地答谢你的。”薛琦露出一个好甜、好美的笑容,迷得那位男同学差点飞上天去。
“哪里!能为你服务,才是我的荣幸。对了,我叫——”他正想自我介绍,却被薛琦打断。
“抱歉,我还有事必须先走了,谢谢你的帮忙。拜拜。”她向他挥挥手后,便拎着包包离去,留下那位男同学独自一人抱着一大叠简章,站在原地发愣。
哈!真是个笨蛋!但也多亏了他,才使她早早就完成了工作。
好饿哦,她该再吃些东西的。
她走到一处较隐密的地方,准备吃第二份早餐时,却瞧见包包中竟还有一张简章。
天啊!她怎么会如此不小心呢?
不过,至少上天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只有一张而已。
薛琦看了看简章上的受文者:篮球队队长希伟耶。
唔……看在这人的名字还不难听的份上,她只好勉为其难地送过去了,就当作是日行一善吧!
但是,得先吃完牛井饭才行。
拿出了饭盒,她大口大口地吃将起来,没两三下就把那份满满的牛井饭吃得一粒不剩。
打了一个饱嗝,薛琦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走出了草丛,准备去送简章。
就在她要往体育馆那儿走去时,她远远地就瞧见了昨日与她相撞的那名高大男子的身影。
是他!她可是永远也忘不掉那个自傲的浑帐男人。
见他正与另一名男子开心地谈着话,一步步地朝她这方向走来,她决定藏身在一旁的树木后面,不打算再碰上那浑帐男人。而她原本的好心情已经消失不见了。
咦?他旁边的男人好面熟啊……对了!他不就是宫之丞吗?看他们有说有笑的,莫非两人早已认识?
去!一定是的。
“喂,你可知道我们学生会中有两位绝世美女?”宫之丞停下脚步,突然提到这个话题。
“那又如何?与我无关。”希伟耶不是很热衷地回应着。没事问这干嘛?他有病吗?真是的!
“我只是在想,你长得挺不错的,为何从不曾见你交过任何女友呢?莫非你是……同性恋?”宫之丞一想到有此可能,连忙退离希伟耶一大段距离。
“同你个大头啦!”神经!他欠揍啊?说那些什么有的没有的笨蛋问题。
“不然呢?为何你不交女友?对了!我刚才不是有提到学生会的两位美女吗?其中的一位气质及外貌简直就像个法国洋娃娃喔,她叫薛琦,可是人如其名,如琦玉一般的美呢!她的家世也不同凡响,她父亲是——”
“停停停!你这是在干嘛呀?说媒吗?何时你不务正业,转行去做媒人了?”希伟耶打断宫之丞那滔滔不绝的话语,以免自己的耳根子受伤。
“不说就不说。但你至少说出不交女友的原因吧?你不愁的话,我可替你愁了。”宫之丞实在有点受不了希伟耶,他是闷烧吗?还是……他真是个同性恋?
“交女友?你在开啥玩笑?女孩子最麻烦了!任性、自私、爱说谎又爱哭,还喜欢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浪漫,根本就信不得,所以说,交女朋友是既浪费钱、又浪费时间。而且在交往前,女孩子装得好像淑女一样,交往一阵子之后,女孩子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好像你老婆般。例如,她们会问你昨天上哪去了?为什么call你不回……总之,交女朋友是一件最愚蠢的笨事,你自己想想吧!”
希伟耶说完这番长篇大论后,还装出一副很受不了的嘴脸来。
“哇拷!我今天才知道你有多英明了。”宫之丞向他投射一记崇拜的眼光。“可是话又说回来,并非每个女孩子都像你所形容的那样啊!据我所知,薛琦是一个标准的淑女,举止、谈吐皆高雅得宜,你——”他尚未说完,就又被希伟耶打断了。
“OK!我们就此打住好吗?我只能说,我对那种柔弱型的病人没兴趣。快走吧!咱们得赶去上人类学的课呢。”希伟耶率先向前走去,宫之丞只好不再多说,快步赶上去。
然而,他们两人万万没料到方才所说的话,全被薛琦这个当事人听见了。
她怒不可遏地自树木后方走出来。
“什么嘛?!那个自大的浑帐男人竟然把女孩子批评得一无是处!还说什么我是柔弱的病人?真是气死人了!”她气得快把手中的简章揉烂了都不自觉。
哼!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让那该死的浑帐男人死得很难看的,等着瞧吧。
薛琦忿恨地掉头就走,决定先去学生会的办公室,取回她那张丢人现眼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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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薛琦小心翼翼地走进室内体育馆,并把大门锁上,以免当她在发泄情绪之际有人突然地闯入,那就全玩完了,而她也不必在青峰学园内混了。
她取出事先买好的速食——两份特大的汉堡,三份大薯条,再加上一杯重量杯的可乐。
不一会儿,她便将所有的东西一扫而光,仿佛像个几十天没吃到食物的难民,那副吃相直教人不敢领教。
“OK!可以发泄一下情绪了。”薛琦把喝完的杯子随手一丢,原本光洁的地板已堆上了一堆垃圾。
嗝!好饱。
她深深地做了个呼吸,才开始对着空气大骂:“你这个讨厌的人!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自大的浑帐男人!每个见到我的人,无不对我称赞有加,唯有你这自大狂,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还说我是个虚弱的病人,我哪一点虚弱啦?哼!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要你好看的。咧!”
说完,她还做了个特大号的鬼脸,仿佛那个浑帐男人就在她面前一样。
哇!好舒服,可以回去了。
当薛琦转过身,准备要拿起包包闪人时,却见到一个人站在前方。
那不是她方才臭骂的浑帐男人吗?而手上拿着一颗篮球的他,正以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她是怪物一般。
“你全听见了?”薛琦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用手指着他。
她这番询问,让希伟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废话!我又没耳聋,怎么可能没听见?”她骂得那么大声,就算是聋子也会听见。笨女人!
“可是……我已经把大门给锁上了呀,你是怎么进来的?”薛琦看向大门。没错,门是上锁着的,那怎么会……
“你以为体育馆没后门吗?”唉!笨女人就是笨女人。
“啊?”她居然疏忽了。
好丢脸呀!她竟在这个浑帐男人的面前出了丑,而且她那极力隐藏的真面目,还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完了!她的一生全完了!
等等,她怎能就此认输?打死她也都别想要她去向这个该死的自大男人屈服。
薛琦一个箭步冲至他面前,本想很有魄力地揪着他的衣领,却发现到这是多么不明智的举动。她才只到他的胸膛而已,又如何能揪住他的衣领呢?
“我警告你!今日你之所见、所闻,皆不可向第二人说起。否则,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此刻的她气势虽比他弱了些,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就此认输。
“拜托!小姐,你在向我的胸膛说话吗?不然,为何我怎么啥也听不见?”希伟耶一时兴起,突然想欺负眼前这个有点好玩的笨女人。
“你!”可恨的男人!
薛琦踮高了脚尖,想试试看能否“长高”一些好骂人,却一个重心不稳地往他的胸膛上跌去。
而希伟耶被她这么一扑,猝不及防地抱着她向后倒下。
“砰!”体育馆内响起一道好大的回音。
“笨女人,你以为你在干嘛?想要投怀送抱也不是这种压死人的方式啊!”希伟耶咬牙切齿地骂道。痛死人了!他得去医院做脑波检查。
“什么呀?明明是你自己不好!个头那么高大,结果却一点用处也没有,一撞就倒。”薛琦压在希伟耶的身上怒视着他,完全没意识到他们俩的姿势十分暧昧。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是我在当你的肉垫吔……”
一阵淡淡甜甜的香味从她身上传来,希伟耶一时被迷惑住了,他顿住了话,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她。
“喂!你干嘛呀?”薛琦偏着头不解地问道。
奇了!他怎么突然就不说话?还直盯着她瞧。怎么?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是不是有在擦香水?你身上好香。”希伟耶不假思索地问着。
“没有……啊——变态、色狼!快起来啦!”薛琦终于发现到他们是如此的近,她又气又惊,不停地用双手捶着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