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忙,没空沟通?!
哈,哈哈,正好今天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可谓是大大……大快人心呐!
哇哈哈哈……
“不好吧?这么回……”
“哪里不好?我不管,你就给我这样回!”怒瞠眸,她狂吼。
“不是,你听我说,这次开出来的条件很好,你先听听看再作决定……”没机会说完,又被打断。
“不要!”
“先听听看嘛……”
“不要!”语气加重。
“酬劳是之前的两倍,而且……”
“不要就是不要!就算是给三倍,本姑娘还是不要!”开什么玩笑,他真以为她那么没志气?
“你先让我说完……”
“就算让你把话说完,我的回答也不会变。”所以,他可以别白费唇舌了。
“你不是缺钱?我记得你家刚买了新房,手头上的钱全投了进去,你已经没什么现金不是?”
“这招没用的,你拐不了我。”想利诱她?抱歉,她精得很。
“呃?你……嘿嘿……”竟然被识破企图!
“别嘿了。”不想再进行无意义对话,宣玉臻决定要收尾了。“告诉你,我不会接,不管你说什么,不管他们怎么做,我以后都不再接他们的CASE。好了,就这样,我很累了,不跟你多说,晚安。”
说完,挂上电话,不再给对方机会,她只想耳根能清净。
躺回床上,瞪着天花板,脑子在打转,她不停想着──
为什么他要找她回去?究竟,他是打什么主意?
啊──好烦哦,不想了,管他想怎样,都跟她没关系!
第五章
“是吗?她拒绝了?”听见回应,樊军并不意外,反倒是笑了出来。
很忙,没空接广告?
嗯,他想,真实的回复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他甚至可以想见她会说什么,而……那让他忍不住想笑。
很莫名其妙,他也不能理解,但──一想起她,他就是开心,没理由、没答案,就是真的开心。
“老板,她是拒绝,不是接受耶,你还笑得出来?”见他笑,方正很莫名。
“没什么大不了,这是意料中的事。”耸耸肩,他仍是笑,一副很愉快的样子。
“是,这是意料中的事,但你也不该笑吧?”捏捏眉心,揉揉额际,方正叹息。
拜托!老板是哪根筋不对了?他们现在是被拒绝耶,有哪个正常人会在被拒绝后,还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不该笑,该做什么?”挑眉,他还是笑,好心情就是在,他没法驱逐它。
“想法子啊!作决定啊!看是要再怎么谈,或干脆放弃合作,你总要说出个方向,我才知道后续该怎么做。”老实讲,他是倾向后者,因为前者不好办。
“嗯?”抚着下颚,敛眉沉思,一会儿后,他发问:“还有多久?”
“啊?”方正茫然,“什么多久?”
“我是说,还有多久她才会回来?”啧,身为他特助,竟这么没默契!
“喔,你是问这个啊?”拜托,要也说完整一点,他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即使心里有埋怨,他还是乖乖回说:“再两个星期吧。”
“两个星期?好,我知道了。”点点头,心里有了底。
“知道什么?”真是怪了!是他变笨了,还是老板愈来愈无厘头?
“两个星期后,我亲自找她谈。”
“啊?!”真的假的,老板要亲自出马?
“就这样了,你去忙别的事,这案子就先搁着,我会亲自做处理。”她的志气让他很欣赏,所以他决定给她特别待遇,那就是──由他亲自邀请她。
从来,他不持别看待谁,却独独对她持别,不过,他自己觉得也不知道为什么……
“确定?”方正还是不大敢相信。
“确定。”樊军很认真。
“真的肯定?”
“够了没?”不耐烦了,樊军送上冷眼。
“呃?哦。”被这么一瞪,方正马上惦惦,不敢再多发问。
上回,老板莫名其妙刁难人家;这回,老板又要为她重出江湖,亲自找她谈…….嗯,老板跟那女人,肯定有着大大问题!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抓头抓头,搔脑搔脑,欸,想不到,算了,管他是有什么问题,反正他老大高兴就好。
“哦什么?还不去做事?记着,今天的巡视报告,下班前整理出来。”见他仍挂在线上,樊军恼声喝着。
“喔,是。”摸摸鼻子,方正不敢有异议,赶忙离线办正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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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星期后──
晴、天、霹、雳!
才刚从内地回来,本想好好休个假,结果──
她家大姊竟然恋爱了?!不对,坠入爱河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她要嫁人啦!
感觉才一眨眼时间,她家大姊从没男友到有男友,然后又咻的一下就跳到论及婚嫁?!
妈啊,这太扯了啦!宣玉臻不想相信,也很不愿意相信,可却不得不相信。
以前,她家大姊很古板很正经很严肃,从来只会做老处女装扮,如今却是大不相同。
大姊很幸福,她看得出来,她知道她该祝福,但……光想到她那未来姊夫是她最讨厌的家伙的表哥,她的祝福就怎么也说不出口啊!
呜,她不想跟那家伙有姻亲关系啊,可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作弄她呢?啊啊啊~~她、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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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天喜地,热闹滚滚,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今儿个,是什么大日子?哎唷,看就知了嘛,是结婚的好日子啦!
今天,是两位新人见证爱情的神圣日子,同时也是澄净庄园的大事哦,因为两位准新人是此邻而居的厝边,两人是在此相识相恋进而步上红毯的。
所以啊,婚礼也没在别的地方办,就直接办在澄净庄园。
而,社区住户们不管熟还不熟,不管认不认识,全都来凑热闹了,因为大家都要来沾沾喜气。
可是,有个人却不大能融入这喜悦气氛,因为──她真的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喂,女傧相,今天可是办你大姊的喜事,端着这张晚娘脸孔不大好吧?!”
“哼!”怒瞠眸,一眼横去,再收回眼,偏过头不看他,宣玉臻摆明不想理人。
他!就是他!他就是让她心情非常不爽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她也不会窝在角落生闷气。
哎唷,反正她今天就是没心情当美丽花蝴蝶,也不在意将自己隐藏在阴阴暗暗的角落,只要能够不看到他、能避开他就好。
但,他真的非常讨厌,而且非常不识相!
“这么冷?”知道她是不想理他,可他却不想放过她。
等了好久,终于见到她,因为她回来后,避他避得紧,幸好有今天这个大日子,要不然他恐怕还见不上她一面。
“……”红唇抿成一线,连单音都不再发。
“严格说来,我们也算是亲戚,你态度就不能好些?”
“谁跟你是亲戚了?!”霍地,转过头,瞪大双眼,她恶狠狠瞪他。
“我跟你啊。”笑笑,他说。
很好,终于理他了。樊军乐在心头。
“不要脸!我跟你才没关系,你少在那攀亲带故!”怒瞠眸,她恨恨的咬牙。
“欸,此言差矣。”伸出食指,左右摆动,他纠正她。“今儿个,我大表哥娶了你大姊,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怎么能说我们没关系呢?”
“你──”
“再说,不是我要攀亲带故,是这亲……”顿了顿,才又笑说:“已经定了局。”
见她愈来愈恼怒,樊军就愈是笑开怀。故意?没错,他的确是。
“樊军!”怒极,小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往他脸上招呼去!
她恨,她好恨他那得意的笑!
为什么?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整她?愈是想离他远远,愈是不想跟他有交集,却偏偏怎么扯也扯不清!
仅是邻居,还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但现在大姊嫁给他大表哥,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大表嫂,她跟他……
后,她不要啦,他是宇宙无敌超级第一大混蛋,她真的很不想很不想跟他有牵连啊!
“我在。”举手,他回应她,笑得很欠扁。
“你!你给我滚开,不准再靠近我,听清楚了没有?”伸手,揪住他领带,她将他拉向自己,咬牙切齿的说。
“清楚。”配合着她,他弯着身,仍然笑看她。
“那就好,我告诉你,别再惹我,不然我让你……”威胁恐吓未出,几道人影却出现眼前,她连忙端出甜美笑颜,顺便“温柔”的帮他调领带。
“哎呀,领带歪了呢,我帮你调一下。”
“你……”那突来的转变,让樊军很傻眼。
但,那温柔并未持续多久,她很快就又变回了原形。
“喂!你可以滚了。”东望西探,确定人都走远,再没人看他们后,她立刻甩开他领带,并马上端回晚娘脸。
“了不起。”她变脸变得让人大开眼界,樊军忍不住要赞叹。
原来,她只为了做戏给人看?
天,他服了她,真服了她的假!
“你什么意思?”他的笑很剌眼,他的“称赞”更刺耳。
“问你一句。”没回应她,他倒是提问。
“什么?”眯眼,冷看他,总觉得他不会有好话。
“你不觉得这样很累?”
“……”不懂。
“不懂?”读出她眼里讯息,他只好说得更明。“我是说,天天演戏你不觉得累吗?”
“……”她哪有演戏了?眉皱紧紧,冷冷瞪他,还是不大了解。
“还不懂?”深深叹息,为她的驽钝。“我是说,你太假了。真不懂你,当双面人有什么好玩?简简单单做自己,不是活得更自在?”
“你……”终于,她明白了,却更恼了。“干你什么事?!我就爱当双面人,我觉得这样很自在,你管得着吗?”
他好可恶!他凭什么、凭什么这样说她?
如果可以,谁不想简简单单过生活?如果可以,谁又不想真真实实做自己?但她……她就是没办法嘛!
从小,她就好强也好胜,面子尊严胜于一切,所以什么都要争第一,就算明知这病态得可以,可她真的就是克制不了自己嘛!
而,他根本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这样批判她?!粉拳捏紧,指尖陷进掌心,刺疼了她皮肉,也疼进了她的心。
“我是管不着,但──”顿住,他直视她,低声再说:“看不过去。”
他其实没太多用意,却惹来她极大反应。
“看不过去就别看!看不过去就滚远点!看不过去就别靠近我啊!我说了,我不想看到你!”仰高头,狠狠瞪他,她端出高傲姿态,心头却有点酸涩。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虚伪啊,只是,她就是习惯了这样……但,他不会懂的,不会懂她的自我强迫症。
她很激动,还带着愤怒及……伤心?!
“你……”他忍不住轻触她脸颊,“为了什么事难过?”
其实,她难不难过,为什么难过,都跟他没有关系,可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见她这样,因为……心会闷闷、闷闷的疼。
她没有说话,只是傻傻的看他,任他掌心贴住自己脸颊。
她该闪躲的,可当他的手抚上她的颊,一股暖意渗透进皮肤,莫名的……暖了她心扉。
刹那间,她什么都听不见,只听见心在怦动,慢慢、慢慢加速,愈跳愈快,愈跳愈急,愈跳愈狂乱……
“玉臻?玉臻你在哪?”
忽然,呼唤声传来,由远而近,惊醒了她。于是,回过了神,她偏过头,不再跟他有接触。
然后,声音主人出现,是宣家的二姊──宣玉凤。
“二姊。”扯唇,她笑得勉强,也有丝尴尬。
“呃?你……樊军……我打扰到你们了吗?”定在不远处,宣玉凤不再靠近。
“没有,没的事。”摇头,她否认,赶忙上前,挽住宣玉凤,始终不看他。“找我什么事?”
“该去帮大姊换下一套礼服了。”不知打哪来的习俗,在结婚当天,新娘大多要换三套礼服,而她们就是负责帮忙伺候更衣的人。
“哦,好,走吧。”拉着二姊,宣玉臻就要走。
“等一下,那──”侧首,宣玉凤看向仍伫立原地的入。“他呢?”
“问我干嘛?我跟他又不熟!走了啦……”不想回答,也无法回答,她只想逃离他!
“哦。”敌不过宣玉臻的力气,因为她比自个儿高上许多,宣玉凤只能乖乖被拖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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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身影渐行渐远,樊军静静看着,心境却难平静。
不熟?
对他,她总是这样,非常努力撇清,好像他是瘟疫似的,万般不愿同他有牵扯。
这,本没什么──事实上,也真的没什么。
如她所说,他们除了姻亲关系外,他跟她的的确确没任何关系,但……
为什么她的排拒会让他这么不高兴?
而,更诡异的是,为什么他会不愿见她难过,又为什么会因为她的难过而……心疼?
他不懂,真的不懂,在她眸底的,不过是一抹浅浅哀愁,并不是多么悲痛的情绪,但为何深深、深深的影响着自己?
她有什么不同?她有什么持别?怎能这样轻易扯动他的心?
眉紧紧纠结,樊军认真深思,只想寻出一个答案。
然而,就像雾里看花般,一切是如此模糊,他根本看不清答案。
他承认,几次针锋相对下来,他对她的看法改变很多,也不否认对她有些欣赏,只是……有可能?会是那样吗?他喜欢上她?
嗯,再给他些时间吧,再多几次的接触,他才能够彻底找出答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宣玉臻并不想给他机会多接触,因为接下来她开始躲他躲得更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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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其实很疲惫,可躺上床后,却又睡不着……坐起身,屈起膝,环抱膝头
她不懂,为什么她会那样失常?
头一回,她在男人怀里体会紧张,对象是他;头一回,单只是掌心温度,就能暖进她心扉,甚至搅乱它平稳规律,对象还是他。
真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能这样影响她?
明明,她是讨厌他的不是?明明,她是巴不得别再遇见他的不是?
那,为什么他能这样影响她?甚至,不单单是影响,还彻底搅乱了她不可以这样的,不能够这样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搅乱她?
她好困扰也好迷惑,她很不安也很慌乱,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他就是深深、深深影响了她……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心慌,也很久没为谁这样心慌,那感觉既陌生却又熟悉,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讨厌,他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