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他温暖的怀抱让吉雅有些沉醉,可是很快她就清醒过来了。
“不、不行,莫大哥你快放开──唔……”她扭着身子极力想从他的怀里逃开。
“别动!”莫日根警告。
她不但没有停止,还挣扎得更厉害。
她的身体不像普通女人那么软趴趴的,而是极具弹性和柔韧感,在挣扎中,属于她的气息充斥他的鼻腔,也挑动了他的……
莫日根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往某个地方涌去。
该死,这种情景下想要保持坐怀不乱,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嘛!
“放开……”
“该死的,你就不要再乱动了!”他努力控制自己,可他的努力却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他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
吉雅被他的吼声吓到了,整个人僵在那里。
“呼~~”总算他意志力惊人,这才将欲火强压下。莫日根终于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她紧贴自己的肌肤虽然暖和了,可是她的身子仍然冰冷,莫日根索性翻个身,让她躺在自己身上。
“这样还会冷吗?”
“不冷了,可是这……”吉雅仍挣扎着想要下来。
“别动,要是在牢里受凉生病可就麻烦了。”他索性用自己的双腿牢牢禁锢住她的长腿,省得她再乱踢乱动惹出什么火来。
“再说我又不是第一天抱着你睡了,你还害什么羞啊?”见她安静了一些,莫日根忍不住逗她。
吉雅是很想反驳啦!可──之前的那些夜里,她每次醒来都是窝在他怀里,有时甚至还抱着他的一只胳膊不放哩!只要一想到这,她的脸就变得像云霞那么红,根本无法反驳。
“就算你已经做了大将军,可你在莫大哥眼里还只是个小丫头呢!”为了减少她的尴尬,莫日根故意这么说。
“小丫头吗?”听见他这么说,吉雅心里忽然觉得不太舒服。
“难道不是吗?”他忍不住偷笑。
切,她才不是什么小丫头呢!
在他有力的“熊抱”下,吉雅奋力支起半个身子,拍打着身下充作垫子的宽厚胸膛以示自己的不满。正要准备义正词严的反驳,却感觉到有一股温暖的液体流出身体,濡湿了他的胸膛……
空气中一直氤氲的血腥味,也开始变得浓烈起来。
“莫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她像个小鸵鸟似的,又将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上,声音里也带着哭腔了。
“你的月事来了吗?”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躲着自己了。
“嗯。”她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如果不是深夜静寂,加上他听力过人,还真听不出来。“对不起,弄脏你了。”
“没关系。”
“呜……”
“怎么了?肚子很痛吗?还是……”他被她压抑的哭泣吓坏了,一迭声的追问。他好恨自己没有夜视能力,不能亲眼看见她的情况。
“没、没啦!”她有些忸怩。
知道她害羞,莫日根也不等她同意,就将自己温暖的大掌放在她的小腹上。粗糙与细致这两种极端的感触,给彼此带来了强烈的冲击。
“是这里不舒服吗?”莫日根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却控制不了那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天哪!这实在太尴尬了,吉雅觉得连发根都在发烧。
“怎么样,觉得好些了吗?”他用温暖的大掌替她仔细的按摩起疼得厉害的小腹。
具有抚慰作用的温暖透过他的掌心渗入她的肌肤里,让那折磨了她半宿的痉挛稍有好转,同时也让她觉得更尴尬了。
“嗯。”吉雅胡乱点头。
“还记得你刚当上将军时,我们被你吓得光屁股乱逃的事吗?”察觉到她的尴尬,莫日根故意提起当年的糗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件事──哈哈……”想起那浩浩荡荡的壮观情景,吉雅到现在还是忍不住想要大笑。
他们驻守的地方每到夏天就特别炎热,让人恨不得能扒掉一层皮。所幸营地的附近有一条小河,他们这些男人每天一操练完,就狂奔着直冲小河而去。
因为都是些大男人,也没什么好害臊的,往往在路上就开始丢盔卸甲的,等跑到小河边,有些动作快的已经将身上扒得光溜溜的,直接就能跳下水了。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吉雅继任将军之后,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的属下在操练结束后都会消失不见,而等他们再次出现时,总一个个神清气爽的,让她羡慕得不得了。
于是她发誓要找出这个秘密。
谁知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期期艾艾的说不出所以然来,而她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不好意思告诉她事实真相。
当时适逢招募新兵,她就设法“买通”一个新兵,要他去查清他们的行踪。谁知那个新兵是个傻愣子,入营十几天了还没搞清将军原来是女的。
就有这么一天,她借口身体不舒服没去校场练兵,暗地在那新兵的带领下去河边埋伏,人都还没藏好,就看见一群裸男浩浩荡荡的狂奔而来。
当时大家都吓傻了,尖叫的──吉雅、跳河的、冲进草丛的、原地发呆的……各种反应都有。
“那次你算是满足了好奇心,不过咱们可是被吓惨了。”莫日根忍不住调侃起她,“往后我们去河边洗澡,都得派好几个人看守,生怕咱们的将军大人又会从什么地方忽然冒出来偷看。”
“切,谁、谁要偷看你们了!再说也没什么好看的嘛!一个个黑得像耕田的黑水牛!”吉雅气不过的戳着他的胸膛大发娇嗔。
“耕田的黑水牛,哈哈哈……”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有趣的比喻,忍不住放声大笑。
“其实那件事回想起来还真是好笑呢!”听见他笑得欢畅,她也忍不住轻笑。
“所以啊!今天的事,说不定以后回想起来,你还会觉得挺有趣的呢!”莫日根乘机开导她。
“嗯。”他的安慰让吉雅觉得自在了些。
“现在怎么样,舒服些了吗?”说话间,他仍不忘用手掌轻柔按摩她的小腹。
“嗯,舒服些了。”他炽热的大手像有魔力似的,驱散了她小腹处纠结的不适。
“那就试着睡一下吧!天就快亮了。”莫日根柔声道。
这些日子里他们就像被遗忘了一样,既没有被提审,也没有受刑。一日两餐,菜式虽然算不上精致,却也不是想象中那种难以下咽的东西,有时候甚至比他们在边关时吃得丰盛。真不知皇帝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莫大哥,如果我说我觉得害怕,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身为将军,本该是叱咤沙场、杀人如切瓜,可──每次看着尸横遍地的景象,她就发寒想吐。
“不会,每个人都有害怕的时候。”
“你也会吗?”
“会。”很多时候,他都害怕自己保护她不够周到,会让她受到伤害;而更多时候,他怕她不会爱他。
“我会试着睡一下。”他的话赶走了她的恐惧,他的体温驱散了她的寒冷。
“睡吧!我就守在你身边。”
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她很快的觉得困了,眼皮沉沉的,四肢慵懒……
莫日根在黑暗中仍睁着眼。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很疲劳了,可他的思绪却有如奔马一般。
虽然他们入狱的原因是君前失仪、冒犯圣驾,可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那么单纯,否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杀不审,只关着他们了事了。
似乎感觉到他的不安,吉雅在睡梦中蠕动了几下,呻吟出声。
“别怕,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莫日根亲吻她的柔发,在她耳畔呢喃。
“嗯……”他的声音安慰了她,熟悉的气息紧紧包围着她,让她觉得安心。于是她只是转侧了一下没有醒来,还将身体更深的埋进他怀里。
“我爱你。”确定她已经熟睡了,莫日根一如既往在她耳畔告白。
这正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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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墙之隔,书案凳椅摆设整齐,案上笔墨纸砚齐全,陈设不像牢房,倒像是书房,可又确确实实是在刑部内牢里。
两个文士打扮的男人,不时凝神静听隔壁的动静。
也不知这牢房当初怎么建造的,虽然隔着厚厚一堵墙壁,可隔壁的声音却能传过来,而且清晰得像在耳边说的一样,哪怕是微弱的叹息声也无法逃过这边的耳朵。
就着昏黄的烛光,两支毛笔在宣纸上飞快的舞动着。
……
睡吧!我就守在你身边。
别怕,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嗯……
我爱你。
写完后又等了很久,除了轻微的打鼾声就再也没其他声响了,两个文士这才如释重负的放下笔。
排好纸片的顺序后,其中一个拿着纸片离开了,而另一个这才能够趴在小几上小睡片刻。
第六章
怀宁王府。
元赤烈熟门熟路的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才靠近,就听见隆隆大笑声,还有疑似拍打桌面的声响。
那家伙该不会又在发癫吧?元赤烈的嘴角勾挑起一抹哂笑,也不敲门,径自推开了书房。
只见铁穆耳正一手抓着一大迭纸,一手拍打桌子笑得东倒西歪。
“你倒是好兴致,我可是被折腾惨了。”看见他这样子,元赤烈就气不打一处来。
“哟!谁敢对咱们大诺颜不敬啊?要不要我带人帮你砍了他们?”铁穆耳挑起一双狐狸眼,戏谑的道。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每次他们父子合谋起来,他就有麻烦事。
“冤枉,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你也看见这些天我除了去宫里,平常可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还会去招惹什么事儿啊?!”听得他这话,铁穆耳立刻为自己叫屈。
“你……”看见他这副无赖样,元赤烈差点气歪了鼻子。
瞧元赤烈被自己气到不行,铁穆耳心里说有多爽就有多爽。
谁教这家伙在集市上揭穿他的身分、坏了他的好事,害得他生活里少了不少乐趣;更过分的是,这家伙居然还看起他的好戏来了。
哼!一向只有他铁穆耳看别人好戏的份儿,哪轮得到别人来看他的好戏!既然被他逮到机会,不乘机整整他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铁穆耳外表诚恳,实则内心邪恶。
“好好好,我今天就是来问问你,你告诉那些卫南军‘卫南将军是大诺颜抓的’是什么意思?”元赤烈强按住怒气。
“言下之意当然是‘若要救人就去找大诺颜’了。”铁穆耳笑嘻嘻。
“你明知道皇上已经将处理此事的权力交给了你,你还……”这简直就是陷害嘛!元赤烈被他气得二度结巴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铁穆耳故作诧异的瞪大狐狸眼,“难道他们真的去找你了?”
“岂止去找我,还天天在我府外闹着。”
这些天,他的大诺颜府都让这些家伙搅得乱烘烘的,最倒楣的就属他的亲亲小妻子,居然真以为他做了什么伤害忠良的事,任凭他怎么解释也不相信。唉~~弄得他差点就抹一把英雄泪了。
“有这么严重吗?”铁穆耳故作诧异,实则忍笑忍到肚子痛。
“岂止严重,里头那个叫‘查布’还是‘布查’的,吵起来简直是要人命。”一提起那家伙,元赤烈就觉额头一阵阵抽痛。
“不如一会儿派些人去将他们统统抓起来?”铁穆耳故意火上浇油。
“统统抓起来?你这家伙还嫌局面不够混乱是不是?!”元赤烈气得差点跳起来,“好好好,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不过我可警告你,再这么闹下去迟早要演出劫天牢的戏码了。”
“哦?他们这么嚣张吗?”铁穆耳有些兴奋。
“嚣张的还不只这些家伙呢!那些卫南军现在就像没了辔头的野马,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元赤烈面有忧虑之色。
这些留在京城的卫南军在将军府的默许下,这些年做了不少损民肥己的事,只是先前碍于有乌吉雅在,凡事不敢做得太过分。
现在她一入狱,一切就都失控了。老夫人和小将军因圣意迟迟不下,必须拿出更多的钱财去打通关节,所以这些日子卫南军的敛财行径更加肆无忌惮了。
掌管京畿的府尹接到不少控状,却都碍于他没有直接辖制卫南军的权力,也无计可施。
“你不觉得瘤子长大了才比较容易割除吗?”铁穆耳一脸高深莫测的说。
“你该不是在打那主意吧?”
“当然,任何会威胁到大元江山稳固的,我都不会让它继续存在。”铁穆耳的话语里透着浓浓的血腥味。
“莫非你打算将乌吉雅和莫日根也一起除掉?”听得他的话,元赤烈不由为这两个人担心起来。
“那就要看他们如何选择了。”铁穆耳的狐狸眼笑成一条缝。
“选择?”
“是啊!人生不就是一次次选择吗?你该不会以为我连选择的机会也不留给他们吧?!安啦!我一向都是很‘仁慈’的。”铁穆耳拍拍他的肩膀,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算计。
再说上回在街上的一“屁”之仇岂能不报?他已迫不及待想看那边关黑小子一筹莫展、焦头烂额的样子了呵!至于那女将军嘛!虽然有些粗鲁、有些迷糊,倒也与众不同。
“呵呵呵呵……”才这么想着,铁穆耳似乎又看见女将军柳腰儿款摆的迷人风姿。
“嗯,不错不错。等她不做将军了,就将她收房吧!”得意忘形之下,铁穆耳不觉将邪恶的心思呢喃出来。
铁穆耳这家伙平常总在算计他,这次逮到机会不乘机算计他一下,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嘿嘿!不到最后关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咧!
元赤烈也暗自拨弄着算盘。
离开的时候,他随手从书案上摸走刚才逗得铁穆耳拍桌狂笑的那两页纸,来到府门外,展开一看……
这到底是监听纪录,还是春宫实录啊?
“哈哈哈哈哈……”下一刻,元赤烈也步入铁穆耳的后尘,仰天爆发出一阵接一阵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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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像在作梦一样,前一天他们还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隔天就置身阳光灿烂的大牢外了,温热的洗澡水、丰盛的食物,和擦得铮亮的铠甲……
回忆这几天的经历,吉雅仍有种在作梦的感觉。
“怎么了?身体还是不舒服吗?”见她恍恍惚惚的,莫日根关切的询问。
闻言,想到那夜的尴尬情景,她仍忍不住面红耳赤。
“很不舒服吗?”他更担心了,温暖的大手反射性的覆上她的额头。
掌心的热力让吉雅想起那一夜,他热力十足的大手也是这么温柔的放在她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