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炙涛想了想,“也对。”他很干脆的换了路线,往旅馆方向而去。
到了旅馆,车子平稳的开进停车场,熄了火,辛炙涛替她解开安全带,送她回房间。
勤勤站在阳台上,辛炙涛双臂搂住她的腰,靠在她耳畔低语,“早点接受事实吧!辛太太。”
“辛太太”这三个字,听起来无比陌生,她捂住耳朵大叫,“哇,我不要听,我最讨厌这个称呼了!”
他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你、你……”突然,她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不禁感到怀疑,“你是不是和奶奶串通好,想逼迫我结婚?”
她觉得这是合理的怀疑——辛炙涛为了报恩,才配合奶奶逼迫她结婚。
“我和奶奶串通什么?”他很镇定地问道。
勤勤闭上眼,混乱的想着一堆荒谬的可能,“奶奶根本就没病,这是一个圈套,她……装病的!”
想想不是没这个可能,不然奶奶怎会说病就病?
“勤勤,看着我。”辛炙涛抬起她的下巴,“我承认对你一见钟情,我喜欢你,但并不想用计谋骗你结婚,再说,奶奶的病医院有病历纪录,假不了的,而且,如果不是奶奶病危,我愿意花更多的时间追求你。”
她立刻控诉,“那你是趁势利用奶奶逼迫我结婚,这和圈套有什么不同?”
他把她拉进怀里,笑道:“就当作是个圈套吧!不过,也是很幸福的一个圈套,不是吗?”
她呆住了,脑子还不断想着,怎么办?怎么办?真的就这样弄假成真吗?
辛炙涛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取笑,“你幸福到呆掉了?没有人能像我这样守护你,也没有人像我这样渴望你,更没有人像我这样爱你、宠你,所以我们是最适合的一对。”
“你……以为你是谁啊?”她回过神,总算恢复力气发火了,“我才不会因为这样就觉得幸福!”
“难道我这样做不对吗?”他那沉重的语气,几乎让她觉得自己错了。
勤勤倒吸一口气。这男人,这奸诈的男人!竟然能把黑白颠倒,而且还变成是她不懂得珍阶他的爱!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不对的是我!”她负气转身,只想回房里去。
他追进来一把将她拉回怀里,含笑问:“爱我,真的有这么困难吗?”
“我们的差距太大了,你个性严谨,我崇尚自由,你做保全我做扒窃,就像官兵和强盗是死对头。”她随便就举出一堆例证,何况她还记得他对她的“职业”很反感呢!
“现在已不流行门当户对了,不过,你能想那么多,表示你很在意我,或者你已陉爱上我了。”
“拜托!”她脸色一沉,噘起小嘴,“我根本不适合结婚。”
“你把婚姻想象得太严重了,没试过又怎么知道呢?”
“可是……我没办法爱人。”
“这话怎么说?”他拧起浓眉,一脸不解。
“我自由惯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很自我的,除了奶奶,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她拚命为自己找理由。
“那我就是那个唯一被你爱的男人了。”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明白她就是有些任性爱玩、有些散漫,却也很容易满足。
“我甚至还没谈过恋爱就要结婚,我……”
“结婚后一样可以谈恋爱,我陪你。”
浇熄不了他的念头,勤勤找不到话说,只能冷哼一声,“你作梦!”
不过,看他那头不怎么乖顺的短发,就知道他不是个容易被说服的人。
“结婚后,我们当然要每天一起上床、一起作梦了。”他眼光灼热的逼视她,企图以大胆震撼的言词,一寸寸地腐蚀她的意志。
“我累了,想休息。”没力气跟他扯下去了,她暗示他该离开。
“嗯,是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辛炙涛说完便坐了下来,好像还不打算走。
“你还不走,今天晚上真的要跟我……‘睡觉’?”她脑中莫名其妙出现许多画面,每一幕都煽情得让她脸红心跳,甚至濒临崩溃。
“睡觉?”他瞪着她,恍然大悟的说:“喔,你是说‘那个’?拜托,现在我哪有那种心情。”
她也瞪大双眼,却是懊恼自己说错了话。
辛炙涛轻轻握住她的肩膀,故意停顿一下,眨眨眼,“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想我也可以配合。”
“你……”她知道被他消遣了,立刻心虚否认,“我才没这种兴趣!”
“唉,真可惜,那就过两天吧!”他的口气听来似乎感到遗憾万分。
他说过两天是什么意思?是指他们结婚那天?
看她那无辜转为脆弱无肋的表情,他心中竟怦然一动,低下头封住她的唇,将她压在门上,尽情的吻个够,吻得她意乱情迷。
辛炙涛发觉她正微微发抖着。啊!多么可爱又可怜的唐勤勤,就乖乖成为他的辛太太吧!他会让她幸福的。
临走时,他还霸道的说:“不管你有没有兴趣,你已经注定成为我的女人了。”
“还不知道呢!”勤勤喘着气,用力把他推出门外。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该来的总是会来,两天后,婚礼如期举行了。
在管家聪叔的高效率及细心筹备下,辛家的花园别墅出现了红地毯、证婚台、乐队演出和酒宴,就像电影一样充满浪漫、唯美与喜气。
这是一个华丽而缤纷的婚礼,婚宴即将展开,就等着新郎去旅馆迎娶新娘。
尽管唐奶奶身体虚弱,仍坚持请假出院参加婚礼,趁婚礼开始前到旅馆看勤勤准备得如何。
她凝视着穿上珍珠婚纱的孙女,欣慰的说道:“奶奶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勤勤原本不情不愿的,可是见到奶奶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似的,全身病痛都不见了,心情也特别开朗,她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勤勤,你好美喔!待会辛大哥见到你,一定会呆掉。”颜欢身穿俏丽的伴娘服陪伴着勤勤,她兴奋得哇哇叫,好像今天结婚的人是她自己。
“嗯……”回应的却是闷声叹息。
“怎么啦?”颜欢关心地问,又猜测地说:“别紧张,你这模样已经是十全十美了,保证辛大哥不但会呆掉,说不定还会被你迷昏呢!”
“呋!谁管他怎样?”勤勤满不在乎的翻个白眼。
“那你叹什么气?”
勤勤抱头垂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还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就要嫁给他,有些不甘心。”
“嗄,不甘心?”颜欢狐疑地皱起眉,“凭辛大哥俊朗的外表、优雅的谈吐、开放潇脱的作风,简直魅力四射,嫁给他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除了这些,总该还有别的吧?”勤勤自己也很迷惑。
颜欢笑咪咪的说:“我问你,当辛大哥跟你说话时,你会不会紧张脸红?他靠近你的时候,你会不会心儿怦怦眺?他抱着你,你会不会浑身发热或两腿发软?”
“我……”有啊!
颜欢揪住勤勤质问,“还有,你有没有幻想过……他的身体有多健壮?有没有想再多看几眼?”
“呃……”有啊!
“最重要的是,没见到他,你会莫名其妙地想到他?”
通通会!通通都有!
勤勤纠起眉心,在颜欢的注视下,有点虚弱地说:“那又怎样?又不能证明什么!”
“啧啧啧,这样还不能证明什么?至少证明你对他很有感觉啊!”
“我对他钓感觉是讨——厌!”勤勤有些口是心非的挣扎道。
“可是,辛大哥肯定是很爱你的。”
“你又知道?”勤勤斜睨她。
“别的不说,他为了送花给你,特地从国外一货柜,一货柜的进口顶级花卉,不是爱你是什么?”颜欢露出梦幻与艳羡的眼神。
“是吗?”勤勤侧着头想,“光这样就是爱?”
“拜托,这年头要找到肯为女人花心思的男人,机率有多小你知道吗?难道你不感动?一点都不感动?”唉,讲到这个,颜欢就好想放声大哭,因为她喜欢的戈战从不为她做这些事。
“这样就感动?”勤勤挑眉,不以为然。
“哇靠!你跟戈战一样冷血……”
一提到戈战,勤勤忍不住插嘴,“呸呸呸!别拿我跟那只熊相提并论。”
“是一样啊!我千方百计的讨好他、感动他,可是,无论我为他做了什么,他都无动于衷。”颜欢好沮丧。
勤勤拍桌站起,豪气万千的说道:“你少没出息了,女人没有尊严就是从你开始的。”
“呃?是这样吗?”她脸色微变,想到自己疯狂地爱他、讨好他,难道全是错的?
蓦然,心底有个声音提醒她——不能再这样了,颜欢,你该醒醒了!
才说着,旅馆人员就来通报,“新郎来了!”
勤勤回身一看,那个一向不修边幅的他,真不愧是个英俊无比的男人,穿了意大利西装、精致薄底皮鞋,一身行头将他衬得优雅、英气又自信,顾盼间神采飞扬,而他背后跟着的伴郎——戈战,同样也是西装革履,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
与辛炙涛视线接触的瞬间,她不知为何脸红心跳的躲开他的目光,他却大步向前,直走到她面前。
原本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唐奶奶,缓缓站起走向他们,握住这对新人的手,含泪祝福,“奶奶祝你们百年好合。”
她瞪着那宽厚有力的掌,虽然心里仍有些不悦,但还是交出了自己的小手,反正事到如今,再多想什么也没用了,她不能也不舍辜负奶奶的期待。
到了辛家花园别墅,在众人的见证下,举行了隆重的仪式,待贵宾一一致词后,新郎新娘开始四处敬酒,聂荣、颜欢和戈战随行,要是遇到频频劝酒的客人,
就帮忙挡酒。
辛家交游广阔,既使在仓卒间办喜宴,也有好几十桌,好不容易巡完每一桌,勤勤至少也喝了七、八杯酒,有些不胜酒力。
见她脚步不稳,辛炙涛扶着她,“你过去坐下。”
“你自己也喝了不少。”勤勤回想,他至少喝了三十多杯。
颜欢听了,差点噗哧一声笑出来,“你放心,辛大哥和戈战喝的是乌龙茶,他们从不喝酒的。”
原来是以茶代酒,还以为他们好厉害,千杯不醉呢!
“为什么?”勤勤仍然不解。
“因为他们的职业关系,必须随时保持清醒状态,所以严格规定滴酒不沾。”颜欢回道。
瞧,连他最基本的习惯和生活都不清楚,勤勤就知道自己不适任“辛太太”她不禁要自问,她真能和辛炙涛共度一生,融入新组成的家庭吗?
她静静地望向窗外,看着那流动的灯光、来往的人潮,今晚对她来说就像个梦,显得有点不真切。
第八章
婚宴结束后,黑色的礼车将新人带到了辛炙涛的住处,众人簇拥着辛炙涛和勤勤起哄,在庆贺声中,嚷着要新郎把新娘抱进新房。
就这样,勤勤被动的让他抱着通过一楼的客厅爬上阁楼,来到他们的主卧房,置身在这完全没有隔间的屋里,她加倍的失去了安全感。
原本大家遗想了许多闹洞房的点子,但在戈战冷眸注视之下,已没什么勇气付诸行动。
勤勤趁辛炙涛打发宾客之际,走进浴室就脱下礼服,痛快地洗了个澡,才换妥睡衣踏出浴室,迎面就碰上刚回房的卒炙涛。
现在,整个屋子就只剩下她和她的丈夫了,他们就要……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一阵羞赧倏然涌上心头,让她莫名慌乱起来。
“怎么了?”他发现她在发呆,伸手想摸她的额头,“你喝太多人不舒服?”
“我……我没事。”勤勤像是被揍了一拳般,瞬间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辛炙涛皱起眉头,不解的问:“我又不是要打你,你紧张什么?”
说起打人,她还比他厉害咧,上次掴他一巴掌、踢他那一脚,才真够辣呢!
他眼神一黯,将外套褪去往后一抛,嘴角勾起坏坏的笑,一副图谋不轨的模样。
“你干么?”仿佛意识到什么,她身子防备地往后倾,“干么这样瞪着人家看?”
他仍旧丕百不语,慢条斯理的解了领带,逐一解开胸前的扣子,脱下衬衫,才说道:“脱衣服而已,你有必要用这么害怕的眼神看我吗?”
“笑话!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她死要面子地说,双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他确定这小女人只要被他一激,说话就特别爱逞强,就算是很害怕,仍要故作镇定。
“不怕就好。”他解开腰带,微笑说道:“帮我脱下长裤。”
“为什么要脱长裤?”勤勤不由得抽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好像不太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要求。
同时,她用眼角睨他的胸口、臂膀、小腹……不得不承认他有副健硕的体格,在灯光照射之下看来格外具有威胁性。
“你不肯就算了,我自己来。”他淡淡地微笑,继续为自己脱下长裤和鞋袜,仿佛在加深什么意图。
“不要过来!”看见他慢慢地接近,勤勤几乎发出尖叫。
“我只是要去洗个澡,别怕。”他指指她背后的浴室。
“该死的,谁会怕你?”她还在逞强,不认输地咒骂了一句,呆呆地看着他走进浴室。
隔着卧房与浴室间的玻璃砖,透出明亮的光线,可以隐约看见他高大的身影在里面晃动。
勤勤急忙躲进被窝里睡觉,拉高被子的双手很没用地颤抖。
没多久她感觉浴室的灯光熄了,他步出浴室朝她走来,打开微弱的夜灯,让昏黄的光线洒在房内。
她从被子里偷偷瞄了一眼。完了!他竟然只“穿”一条浴巾就出来。他站在床边,没有跨前一步,也没有伸出魔爪,只是用那双幽黯的眸子静静瞅着她。
她暗中摸索着,试图寻找可以“防身”的东西,可惜除了被毯和枕头之外什么也没有。
“你这么快就睡了?”他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对啦!我睡着了,拜托你也快快睡吧!她在心底祈求他快点躺下来。
可惜,刚才辛炙涛滴酒不沾,还有精神得很。
他不但不想睡,还要叫醒她,“快醒醒。”
不醒就是不醒!勤勤缩了缩身子,继续装出酣睡的样子。
过了片刻,他健硕的身躯缓缓贴近,伸手揽住她肩背,在昏暗中带来更亲密的氛围,她能够切实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动作、他的侵略存在。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受不了,被他压得好闷好热,不得不翻身“醒”过来。
辛炙涛温热的气息拂向她敏感的颈间,“你还不晓得,我想做什么吗?”
“我管你要做什么,不要压着我,你、你……起来!”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呼吸,引起了一阵轻颤,于是虚张声势地推开他,挣扎着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