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不错。”马仲云笑着点头。
“咦,都回来啦?”陶俊文走到客厅才发现主角到齐了。
两个年轻人诧异地看着他们,又彼此对望了一眼。
他们刚刚好像有听见一个很了不得的专有名词喔?
“你要订婚了?”马耘基几乎是错愕了。
“原来你也听见了。那就不是我听错了。”陶暮盈嘴里的鸡蛋不比他小,立刻转向老爸求证。“爸,你刚说什么?”
“你们听见啦?正好听听你们的意见。订婚仪式就选在小盈生日时,你们说好不好?”
“什么订婚?我为什么要在十六岁就订婚?他十八岁了都还没搞定,怎么会轮到我呢?”她直觉的抗议。
“喂,干嘛拉我下水?”马耘基火大的拍了她的头一下。
“什么你呀他的,你们的订婚宴,自然两人都有份啦!”马爸爸哈哈大笑。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叫着,陶暮盈甚至不顾脚痛站了起来,而马耘基很顺手的扶住她,就怕她跌倒。
“订婚呀!”四个大人也一起回答,还个个笑咪咪的。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陶暮盈惊叫。
“为什么我不知情?”马耘基冷着嗓音低问。
“好几年前就决定了。瞧你们感情这么好,先定下来,免得好女婿跑掉呀!”陶太太笑着要女儿坐好。
“瞧你吃惊的,难道我没告诉过你吗?但这是好事,现在说也是一样。”马太太见儿子眼睛瞪那么大,又是一阵轻笑。
“你根本没说,而且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这是他和她的事,为什么由他们决定?
“爸,你们在开玩笑对不对?”陶暮盈错愕的小嘴至今合不起来。
“奇怪了,小时候你们不天天说要在一起的吗?怎么现在反而满脸的问号呢?”陶先生哈哈笑个不停。
“这……太离谱了。”陶暮盈几乎认定今天是愚人节了,老爸他们才会这样玩他们。
“耘基,等你上了大学,就该到‘云帝’好好磨练,做接班的准备。”
“云帝?”这跟云帝有什么关系?马耘基只觉得头顶一片乌云,还兼打雷闪电。
“老爸,现在我才十六岁,就提这种事,不会太早了吗?”陶暮盈真想昏倒算了。哪有人十六岁就订婚的?
“只是个仪式嘛!若你们不想这么早办,也是可以等你们再大一些。反正是迟早的事。”
“可以吃饭了,坐下再聊吧!”大人们一副大事底定的态势,轻松地入座,依然讨论着那目前不存在的订婚仪式。
陶暮盈却瞠大了眸子和马耘基面面相觑。
这不会太扯了吗?
两人除了错愕外,更多了不知所措的臊热。
订婚就意味着全然不同的关系……红霞再次爬上两人的脸庞,两人不自觉地将目光调开。
老爸他们玩笑开得太大了,这下可好,以后见面可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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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天的话题不了了之,但他们之间有了口头上的婚约却已成事实,年轻的两人超尴尬的,只好尽量不碰面了。
“啐!老是烤蛋糕送人。人家这么有钱,什么五星级的糕点没尝过啊?”马耘基念念有词的踏进陶家,手上端着马家出品的手工蛋糕。
虽然那婚约来得有些突然,但对象是她,老实说,他并不太抗拒,唯一的不爽是,长辈们不该介入的,他和她之间能怎么样,都该由他们自行发展。
由于陶太太不在,他将蛋糕交给佣人又绕了出来,却在路过花园时听见一段令人错愕的对话。
“对面的马家真是太走运了,儿子当了云帝的驸马爷,肯定一辈子不愁吃穿,连带全家人一块鸡犬升天,真叫人羡慕啊!”
“我看你是嫉妒吧!”
“嫉妒也是人之常情吧!云帝欸!把零头给我就好了。”
“少痴人说梦了,那是人家会生,生个聪明伶俐的好儿子,在紧要关头凑巧救了陶先生,当上驸马爷是理所当然的事。哪像你家儿子只会玩,将来只有当司机的命。”
“所以我才捶心肝哪!那天我也在的,早知道陶先生会出事,我才不会那么认真工作呢!爬都爬去救他!若是那样,现在就该我不愁吃穿了。”
“只会放马后炮有什么用?人家命好有那个运气,才八岁就临危不乱,不仅记住车号,连坏人的长相都瞧得一清二楚,当然够格当驸马爷了。”
“说的也是,难怪先生会把他定下来当接班人栽培。唉!我们就没那个命少奋斗二十年啊!”
“什么二十年,人家根本一辈子不必奋斗了。”
“说到这,我也不得不佩服那小子,居然小小年纪就知道要交有钱人家的小女朋友。若非如此,我看陶先生也不至于认定他是驸马爷吧!”
“不会吧?这么算来,那小子岂不城府极深,早就有预谋了?”
“谁知道呢?总之他好运得过了头了。”
“这么说来,就算他没救了陶先生,照样可以捞到驸马爷这位子嘛!太厉害了,我家儿子果然输了。”
“知道就好。我们是没那个命的,乖乖的奋斗一辈子吧!”
马耘基被他们酸溜溜的对话震得瞠目结舌。
竟然有这种事?
他有种被打了一巴掌的狼狈和不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恨恨地回到房里直接扑在床上,愤怒加上羞辱让他心头怒火直直往上冒。
“什么城府?什么预谋?说那什么屁话?太过分了!”他气得将床头的书砸向墙壁。
他只觉得他的生活在一夕间风云变色,现在居然连他和小盈从小到大的感情都被抹黑了,这算什么?
“叩叩!”
等了半天没人应,门外再次传来叩门声。
“叩叩!”
“干嘛?”他不爽地吼道。
“你在生气喔?”一颗小头颅怯怯地探了进来。陶暮盈尴尬了近半个月,心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决定来“恢复邦交”,老爸他们搞的飞机等长大了再说。
“哼!”瞧见是她,他恼火地转过去不想理她。
“别气了。你看,这是你上回说哈得要死的游戏对不对?我买到了。你知道吗?刚进货就被买光了欸!”她走过去讨好地笑着,把游戏卡递到他眼前。
“你烦不烦啊?”他怒气爆发,一掌挥开那游戏卡。
她是故意的吗?他忍住没买是因为很贵,她却替他买?炫耀她家有钱啊?
陶暮盈的嘴张得大大的,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样的他,她从没见过,难道惹他生气的人是她?但她什么也没做呀!
“你家有钱了不起啊?”他狂怒地瞪着她。
“我没那个意思呀!”她惊讶地扬高了眉。他该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呀!
“我又不是有病,干嘛去当你家的驸马爷?”
“啊?”这事不是将来再议吗?他干嘛突然发飙了呢?
“谁会为了云帝就把自己卖了?少瞧不起人了!”他却愈骂愈大声。
“我……”
“别以为拿钱砸人有趣,恶心死了!”
“马耘基,你在说什么?”她的脸色苍白,不懂他为何一再污蔑她的人格。
“我最讨厌这种有钱人的恶心嘴脸,要我娶你?下辈子吧!”他又狠狠地踢了那游戏卡一脚,让它滚到最角落去。
陶暮盈再次张大了嘴。她什么都没说呀,他干嘛一副她要赖定他的厌恶状?他这神情让她心揪了又揪,痛得想哀号。
“还杵在这里干嘛?看了就有气,滚出去!”
陶暮盈被他决绝的无情逼出长串泪珠,咬着红唇转身冲了出去。
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就算大人们乱作主,他们真不愿意,也不可能真的订婚,他何必这么生气?又何必将气出在她身上?好过分……
马耘基每说一句就后悔一句。他明明是喜欢她的,他明明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但这种被迫定下的关系,他难以忍受更不想要,他宁可死也不让人看轻。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去当驸马咧!我的江山我自己打,干嘛去落人口实?”
他瞪着静静躺在角落的游戏卡,抢购人潮有多疯狂他怎么会不知道,而她居然买到了,这笨妞……
可恶!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第二章
谣言四起。
突然学校里上至校长下至工友连同警卫,都知道学校的风云人物马耘基和陶暮盈是未婚夫妻了。
没人敢去问脸色很难看的马耘基,所以有志一同地询问个性温和许多的陶暮盈,这些天问候语已经变成:“你们真的订婚了喔?”
任她怎么解释都没人肯信,而且八卦还天天更新,陶暮盈真想杀了那个放风声的人,到底是谁瞧她不顺眼的?本来她就常招来女同学怨恨的眼光了,这些天更是阴风阵阵,她猜想一定有不少人在作法诅咒她……天!她是招谁惹谁了?
“你们真的订婚了喔?”她的好朋友朱意娟好笑地问。
“再让我听见这句话我就扁人,管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她恼火地回首瞪人。
“别气了嘛!若是真的,你管别人怎么说,若是假的,反正对象是马学长呀!能当八卦女主角也是很爽的事嘛!”朱意娟粗线条地开着玩笑。
“又不是你天天被人堵,你当然笑得出来了。”陶暮盈无奈地颓下肩来。她从不知道上学是这么累的事。
她被烦得受不了,午休时和好友溜出来透气,走在后校门旁的小径上,她的心却依然沉在最谷底。
最凄惨的是,她和马耘基的友好关系,在这短短几天内彻底消失在太平洋里。照他目前的怒火看来,他们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他们明明曾经很要好很要好,好到她几乎以为将来两人会在一起……
“陶暮盈,听说你毕业就要和马学长结婚是真的吗?”一个别班的女同学路过,有点失落更多些酸溜溜地问。
“同学,你看起来这么聪明,一定听过‘谣言止于智者’这句话对不对?”陶暮盈回头端起最诚恳的笑容望着那同学。
“你是说那是假的?”女同学眼里重新燃起希望。
“当然是假的。”她端出百分之两百的笑容。
“太好了。”女同学笑咪咪地离去。
“真的是假的吗?我看你们的父母很认真喔!”朱意娟又放炮。
“我管他们认不认真,我现在只想让耳根子得到清静。”
“有这么惨?”
“让我知道是谁放的风声,我绝对要把他盖布袋修理一顿。”她恨得咬牙切齿。这几天连不堪入耳的流言都出笼了。
“听说是三A的王守仁,他老爸好像在你家工作喔!”
“你知道?”她气呼呼的扯住好友的衣襟。
“想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是不?”朱意娟好笑地看着她。
她气呼呼地猛点头。
“告诉你又如何?会说这种话的人,怎么可能承认是他干的好事?他八成是羡慕马学长,才故意这么做的吧!”
“他若知道他有多生气,把我们的关系搞得多乌烟瘴气,就知道这么做有多差劲了。”她喃喃自语。
“别气了。既然是八卦,过阵子自然会消失。不跟你说了,快上课了,我要去洗手间,你先回教室吧!”朱意娟拍拍她的肩。
“唉!”陶暮盈凝望着蓝天白云,心情却沉重得不得了。
又重重地叹口气,她才转身,却对上一双喷火的眸子,惊得退后一步。
“大白天见鬼了?”马耘基两手插在裤袋里,冷冷地看着她。
“你怎么不出声?”她真的被吓到了。他什么时候来的?刚刚的话他有听见吗?会不会更生气了?
“谁叫你吵醒我。”他恨恨地睨她一眼。
他躺在树后补眠被吵醒,本来不想理她的,却在听见她迭声否认两人关系后重燃怒火。他明明不要这关系的,但听见否认的字眼出自她的嘴,他又万分不甘心。
“噢!”她抿紧嘴。换句话说,他全听见了。难怪他的心情又变差了。
“你这女人看了就让人不爽。”他恼火地瞪她一眼。
“是吗?那我还是先走一步……”陶暮盈一脸委屈,挤出一丝笑容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拎住手臂,她诧异地回头,对上他喷火的眸子。
又怎么了?
“现在想想,也难怪别人要传八卦了。我是跟你走得太近了。”
“从小就认识,能怎么办呢?”又不能重来。再说在这事发生前,她都过得很愉快,老实说她也不想重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小时候还说要嫁给我呢!啧啧……瞧瞧你这平板身材,抱起来多没成就感啊!送我,我都不要哩!”马耘基恶劣地绕一圈上下打量她,发出嘲笑。
“是吗?竟然有这种事?”陶暮盈惊出一身冷汗。小时候的她可真会替自己惹麻烦啊!
“你忘了?”他的声音再降温度,冻得她好想打喷嚏。
“小时候胡言乱语,你别介意。这种让你心烦的事,不如你也忘了吧。”她忍让地笑了笑。
可她心头超不爽的。她突然想到,明明是他说要娶她的,居然赖给她!再说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现在想不认帐,她也不会计较呀!干嘛一副是她死皮赖脸的样子啊?
一听见她真的忘了,马耘基登时全身燃起怒火。
她竟然敢忘了?
“呃……”见他眸里燃着熊熊怒火,她下意识地再退了一步,却让他更生气了。
“谁像你脑袋空空,什么都敢忘!我的记忆力很好,想忘很难,不过倒是可以用事实盖掉儿时的无聊记忆。”他恶劣地边说边逼近她,说完时,他的大掌已经罩住她饱满的胸部,还顽劣地揉了两下。
“啐!比荷包蛋还扁,女人该有的都没有,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他睁眼说瞎话,恶意地批评着。
陶暮盈被他惊人的动作吓傻了,低头看了许久才惊觉他干了什么事,狼狈的推开他的手,小手颤抖地紧缩在胸前。
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瞪大的圆眸里写着震惊、不信、恐惧和失望。就算被人说成那样,也不是她造成的,他怎么可以这样羞辱她?
“你真是个大浑球!”她忍着泪珠,恨恨地踩他一脚,捂着不停抽痛的胸口跑开。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马耘基在她露出那复杂的表情时就后悔了,尤其是她眼泪掉下来时,他几乎想狠揍自己一顿。
可恶!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这一闹,他可以断定两人未来的发展等于零,这让他心头一阵惆怅,不该是这样的……
就在他一肚子火走回教室时,却又听见一旁有人在说闲话。
“他们真的早就在一起了?”男同学口气酸溜溜地问。
“当然了。你们别看陶暮盈一副气质美人,好像清纯得不得了,其实他们常关在屋里老半天,搞不好早就在床上滚过几百回了。”王守仁一副他什么都了的神气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