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万万没料到,他竟这么轻松的就允诺?
“不是嘴巴张这么开,我的名字就能自动发声出来。”
她急忙阖上嘴。“叫你的名字就好?这样你就会帮忙?”他是不是又在戏耍她,她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
“你听到了。”他要她像从前那样毫无保留的爱他、信任他。
“顤?”
“要有感情一点,发自肺腑。”他的食指从她的嘴巴滑下喉咙,绕过左乳,平掌贴在她的心脏部位。
“甜心,你心跳得好快。”吮含她轻喃的红嘴,索探她所有动情的悸动。
“我就说吧!你嗲得教我腿都软了,记住你点了火,就要负责灭火。”他横抱起她,直步踢开后面套房的门。
“我哪有……是你要我叫你名字的……”她怕掉下地,慌张地伸手交勾住他的颈后。
“可我没说要发出这么酥人心骨的诱媚呻吟,一个正常男人能忍受的是很有限的。”他低哑地在她胸前熨烫出一个又一个湿热的黏吻。
拜托!到底是谁在诱惑谁啊?
他整个人将她压倒向床上,与她缱绻。
樊媞媜急喘,在他的热情呢诱中渐渐失了魂,只能随着他飘浮向火花四射的云际。
第六章
先前化工厂的恶劣阻挠,公家单位行文的刁难,全都因为沙皇的一句话而顺利通行。
乔治等三人会同相关单位在晚霞余晖,一般工厂轮值班替换的排放废水时间,顺利的检验着取样的水质。
一名平头,中等身材的男子结巴发音不正确的英文,示意乔治一边检查、一边说话。
“史密斯先生,针对MAX的申诉,本署已经应你们的要求同意让你们不定时的来抽验,但是始终没有查获任何证据,如果EPI仍莫名坚持下去,MAX决定采取法律抗争,控告环保署和贵单位造成我们的名誉损失,严重影响公司员工工作情绪,我们长官因此承受上头相当大的压力,希望……”
乔治举手打断他的发言,“我晓得,很感谢王专员在这段时间的协助,EPI自有评量。”
“哪里,这是应该的。由于我们的政府非常重视环保、绿化以及各种保育议题,不时会借着广告或海报向民众宣导,如果贵单位真的持有任何确实的证据证明我们有违法行为,欢迎检举;否则我们会采取法律行动制裁的。”
一群人还有记者媒体们全都铩羽而归,现场顿时变得毫无人声。
樊媞媜对这种结果既是欣慰也有着担心,结果代表MAX是干净的,但知加子恐怕难以接受。
“我们回去吧!整理一下报告,准备回去做结果简报。”乔治着手收拾检验的器具。
樊媞媜一直担心的站在知加子旁边,孰料知加子突然像是发了狂似的,向他们两人泼水抗议。
“你这是做什么?”乔治怒问,压力谁都会有,但不是用这种方式发泄。
“狗屎!全都是他妈的狗屎!”
“知加子,不要这样……”
“滚啦!这就是你的计划,我们任务失败回去,你好留下来继续假期,和沙皇玩不伦的恶心把戏。”
乔治的脸色当下变得不悦,凝声制止,“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已经失控,不要讲一些自己会后悔的话来。”来台湾后,知加子完全不对劲了。
这个案子知加子始终过于涉入,就算这次有抽查出违反标准值,他也考虑呈报回去将她调派任务。
知加子更是大声叫骂,“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让MAX赢,任意危害别人吗?”
“那你想怎样?拿把枪冲进去杀光所有人,这样你才会感觉比较舒坦些,这样才能让你高兴吗?”
“乔治,不要这样。”樊媞媜摇头希望他不要再说了,这两个人现下全都在气头上,愈说愈火爆。
“哼!”显然乔治的重话刺激了知加子,让她稍微冷静下来些,不过樊媞媜却遭了池鱼之殃。
“你这笨蛋,我就说沙皇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结果他随便说说你就信,现在好了,所有事情全都被搞砸,希望你这下子满意了。”
“他向来说话算话,不玩这种偷偷摸摸的把戏……”樊媞媜不知道为什么要急着为沙勍顤辩解。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说这种话更好笑。”
樊媞媜知道知加子的脸色不对,说的话根本不能当真,可是还是问了。“为什么这么说?”
“一个已婚的男人在外面乱搞关系,你还说他不玩这种偷偷摸摸的把戏,是你这个被玩弄的第三者或第五者、第八者搞不清楚吧!”
换句话说,知加子等于是奚落她沦为沙勍顤的玩物,虽厘不清自己与沙勍顤的关系,但是被人以这般恶意的口吻批评,她真的很难过。
“要我不说可以,你将功赎罪,故意动动手脚,让他们的马脚曝光,反正他们本来就全都有罪,这样算是替天行道,可以吧?蒂芬妮,你可以为我这么做,没问题吧?”而且箝制樊媞媜的意味相当浓厚。
“住口!我们马上回去。”乔治挡在她们之间,肢体有些粗鲁地拿开知加子手上的水杓。
说这是什么话?知加子竟然神智不清到公然唆使蒂芬妮伪造证据入人于罪,这简直是是非不分,自以为是上帝的裁判者吗?
“这都怪蒂芬妮能力不足,或者她是故意的,拿工作的特权跟沙皇交换条件。说啊!他是不是有给你什么承诺?是他会离婚娶你吗?还是他保证心里最爱的女人只有你?是不是这样?!是不是?”
“知加子,不要再说了。”樊媞媜被她失控的恶意攻击给吓到,知加子从没有这样失控过……
“没有人能阻止我办MAX,没有人!”
“你在说些什么疯话?我们的职权只能客观调查……”
“客观个屁,没有投入,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气,我们能有什么成果?”知加子舀了一杓水,“要是你相信MAX奉公守法,你敢喝下这口水吗?你敢喝下去吗?证明啊!你敢证明这些排放的水是没有毒的?”知加子强灌着要把浊水让樊媞媜喝入口!
“知加子,冷静一点,你再这样子,我要生气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不要再把过错归罪在我身上,你已经让个人的偏执意见影响到专业的判断了。”
但知加子似乎听而不闻……
疯了!她真的疯了,乔治一巴掌甩过去;知加子失去平衡撞到车子的挡风玻璃,愤而捶打引擎盖泄恨。
乔治忧心的看着蒂芬妮,“你还好吗?”
“我没事……”可是下一秒,樊媞媜蹲下腰呕吐。
“把水吐出来,要死了,你喝进去多少?”
樊媞媜摇摇头,又是一阵发恶,却什么也吐不出。
乔治大力拍她的背部,“有没有好一点?赶快上医院检查吧!”
“恶、恶……”头有些晕,但那只是心理作用吧?樊媞媜心想,“恶……咳、咳……我……”
“来,舌头伸出来。”乔治将指头伸进她的咽喉,顿时,一堆秽物断续被她呕出,溅脏了两人的衣服,“继续。”
“对……不起……”
“不要说这些了,我扶你上车到医院。”
但下一瞬间,乔治被猛力的甩开,脸上的眼镜也被打飞到老远。
“顤?”在初时顿愕后,樊媞媜马上怒质沙勍顤,“你干嘛打人!乔治,你有没有怎样……糟!”
乔治的右脸迅速红肿。
“你怎么这么粗鲁?!乔治是我主管……”
“就算他是你的上司,也不行碰你!你们刚才抱着是在干什么?!”沙勍顤浑身冷冽肃寒,似乎一拳不够,冲步还想继续狠揍乔治.史密斯。
“不要,你住手!”樊媞媜从后腰死命的抱着他。
“放手,我要揍倒这个……呃,甜心,你好臭。”
感谢臭味,总算拉回他一点理智,她自我调侃的想着。“我不舒服,乔治想帮我;而且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揍人?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今天要飞新加坡?”
他皱眉看着她面色青白,一身的呕吐秽物。“上车,我们马上到医院。”
“等等……”
“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还等什么?”沙勍顤不由分说的抱她朝车子走去。
她倒没想到沙勍顤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竟然不怕污秽,可现在不是自我陶醉的时候。
天啊!她在想什么?“乔治,沙先生会送我到医院,知加子就麻烦你了。”她只好大喊,“对不起。”
“你跟他对不起什么?”
她不理他责问的语气,兀自说道:“乔治,你不要怪她,知加子是无心的,她有苦衷,你千万不要怪她……”
“砰”地关上车门的同时,BMW也快速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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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还没说完!”樊媞媜气呼呼的转向他。
沙勍顤凝眉的模样看起来比她更凶,“你刚刚跟那个男人对不起个什么劲?”
“你揍了人还理直气壮?”她是帮他道歉耶!居然还这么凶。
“只是因为他被揍歪脸而已?”
“不然还有什么?”
不过起码她的答案还算令他满意,他不再臭着脸对她咄咄逼人,莫名其妙的乱发脾气。
懒得理他了,身上的腥臭连她自己也受不了,她拿毛巾倒了些矿泉水擦拭,被他一把抢去丢到椅下角落。
“是太累吗?看你的脸色可以当墙壁抹了。”他一颗颗解开钮扣。
“我……不小心喝到一点污水,你脱掉我衣服,我光溜溜的要穿什么?”那恶心感仍隐隐在胃里翻搅。
沙勍顤动作一顿,怒火冲天,“别撒谎,是那个激进派的日本女人存心想整你对不对?”
“你不要想找她的麻烦啦!我们是好朋友,我了解她。”
“好朋友是干什么的,专门毒死你?”他一生气,整件衣服从中撕裂,钮扣散落四处。
“你毁了我刚买的衬衫……”冷气掠过她光裸的胸前,单薄的蕾丝内衣根本无法保暖。
“难道你宁愿一直闻着这臭味道,熏得我臭死了,丢掉!这个也脱掉……”他伸手拉扯她那唯一的屏障。
她交叉双手护卫着前胸,“不要。”
“该看的我都看过了,你的肌肤都冷得起鸡皮疙瘩了,快脱下来。”
“内衣上只有沾到一点点气味……”
沙勍顤完全当她无作主的能力,径自强扯掉她所有的衣物,然后脱掉自己的西装先覆盖在她身上。
“这样腿凉凉的……”
他像变魔术一样,从椅子下面拿出一件亮色小礼服,樊媞媜还来不及赞叹,他已经让她双脚套进去,往上拉至肩头,绑好系带。
“我们上医院检查,要是不影响健康的话,直接就飞往新加坡。”
“我不行。”她拿他当疯了似的瞧。
“护照有没有随身携带?”
“有……但这不是重点,”她是怎么回事,还回答得这么顺口!“我明天就要跟他们回美国了。”
“你说过你的假期尚未结束。”
“回去也一样能度假。”
“在美国又没有任何你的亲人,我应该是这世界上你唯一最亲的人了吧?所以说,我们去新加坡,不要再惹我生气。”
她岔气,“谁在惹你生气?我的工作明明就在美国啊!”却为他说的那句“我应该是这世界上你唯一最亲的人了吧”感到心动不已。
沙勍顤紧勒着她的腰,不容她反抗,“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到任何地方的,这话题就到此为止。”
“我的工作不行随便……”他不能限制她的自由。
“甜心,接受事实就是了。”他强行亲吻她左右躲闪的小脸。
“我在生气!”
“我亲亲就不气了。”
“别当我是小孩子哄。”
沙勍顤呵呵大笑,“甜心,你没看到我的确当你是个成熟的女人般疼爱你吗?”脸赖进她柔软的胸前磨蹭。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喔!那拗性子偶尔会发作一遍,我早习惯了。”
当然,依樊媞媜不知道预先设防的个性,沙勍顤三两下就抢走她的护照,由他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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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勍顤是够了解她没错,可是对于回美国一事,樊媞媜像是把所有拗脾气全坚持在这回。
“你到底要跟我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你不让我回美国,我就继续这样摆脸色下去。”
“美国那里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有你的男人在那里吗?”
什么男人不男人的?真粗俗。
“不关你的事……”但是沙勍顤开始要发飙的时候,她马上识时务的转口,“是没有啦~~可这不是重点。”
“对我来讲,这才是重点。”这女人根本什么都不懂。
“但是我的重点是,再怎么说,慕小姐也是你的妻子……”
“又来了,你想这是谁的错?”
啊?
沙勍顤非常不耐烦的解释着,“上次我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你何必故意拉个不相干的第三者进来搅局?”
“不相干的第三者?”那个女人是他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耶!他有没有搞错?
说到第三者,应该指的是她才对吧!
“不然你想怎样,你自己搞出来的乌龙,还全都怪我吗?”
樊媞媜再一次的哑口无言,真不敢相信,他们分手了,然后他交了很多的女朋友,也娶过三个妻子,然后他们再次因缘际会的重逢,此时的他竟将所有的错都怪在她身上?!
请问这是哪一国的逻辑?
“沙先生,你学过因为A所以B的因果关系概念吧?”
“那请问樊小姐,你大学学过统计学变异数分析的正相关、负相关理论吧?两个变项有相关,不见得有因果关系。”
他求婚,她莫名其妙想拖延,再来默不吭声的想一个人飞到美国;接着他误以为她空难往生,让他产生了满腔的悔悟,却再也无法弥补她,但在他身旁女人却相继纠缠着他,让他只好将欲望那部分随便的分给其他死缠着他的女人。
哪想到她根本就待在美国活蹦乱跳的,回到台湾也没想到他,才害他又糊里糊涂的娶了慕衿芩。
所以归根究柢,这到底是谁的错?
然而樊媞媜却因为他一时之间还没办法和慕衿芩离婚,就顾忌东、顾忌西,打死不肯好好认分的跟着他,难道她不反省这全都是她自己惹来的大乌龙吗?
“沙勍顤!我不要跟你说了。”有理说不通,反正他就是一意孤行,根本不管其他人会怎么难过。
在这里跟他朝夕相处,她根本无从摆脱得了他、忘了他,她不想任自己沉沦下去。
当时的悸动犹在,甜蜜酿成了幸福,但这幸福却不应该也不属于她,诚如知加子所言,充其量她只是个第三者,虽难听但却中肯。
数年前,她拒绝他提婚约时,就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现在她偷得的时光,等于是破坏另一个原本该享有他一切疼宠权利的女人──现任的沙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