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聪明!OK,他大略摸到和她打交道的窍门了。“因为冷气很耗电,所以不买不装,天气很热就穿清凉一点的衣服?”
他说着,顺带随便瞥一眼她的穿着──哇,春光完全外泄了!很有料的两只高峰躲在粉色内衣下,两点圆圆比粉色更深一些的色泽是她的……
男性激素登时飙高,理智要他别看了,可青春男儿血气方刚又舍不得不看……
她瞠圆灵晶晶的美眸,傻傻说道:“我没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好厉害喔!”
对她的天庭一弹,他撇撇嘴道:“你当我的脑细胞全不管用啊?”
他万般困难地收回落在她胸壑的目光,再奉送给浑然不知被吃了一堆冰淇淋的人一个大白眼,才又继续扮演大侦探,“我去夜市做什么?”
那一个对话省略太多步骤,他还真难猜到谜底。
“买换洗的衣服。你不好总穿着内裤到处乱跑呀!”俏脸登时又绯酡了。
“哈哈哈……”柏子凯自己玩得很开心。摸清了她的底细,他想他以后不会介意和她玩玩猜谜,享受绝对震撼的脑力激荡!
用两指托高她红霞万缕的清秀素颜,她雅致的小脸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风采。他拨弄着她额前濡湿的浏海,胸臆那儿有着躁动的情怀,低沉的男中音含着一股莫名晌急切,“怎么办?我发觉你越来越有趣了……”
她晃晃脑袋,赶忙往后退,不意踩到地上的水管,瞬间一道喷泉帘幕迎头洒散在两人之间。
“哎呀!”她反跌人厚实壮硕的胸怀,小蛮腰上还锁着两只力道强悍的老虎钳子。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黝亮眸光纠缠着她的,彼此眼瞳中浪漫水花飞跃,夏季微风款摆,夏恋歌声吟唱,夏艳爱苗乍起奉老爹之命来公干,要待在这个乡下两个多月,他是不会拒绝来一段盛夏恋曲……他勾起唇角,低低笑着,“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夏红菱憋着一口气,双颊鼓鼓粉颊潮晕,莹莹的眸子盈满惊愕,答不出话来。
“这么紧张?”他轻轻一啄,淡淡的甜味残留在她温润小巧的樱唇上。
喔!是糖粉的滋味……
夏红菱鼓起全身勇气,抬脚死命踢向他的小腿,一句憋不住的话终于冲出嘴,“我不要嫁给你啦!”
她转眼化成一道小小的影子,消逝无踪!
柏子凯跳抚着遭到小猫咪重力偷袭的部位,嘴里嘟囔着,“她又怎么了?我只是吻了她而已啊!”
他抓过水管赏自己一把凉水,以浇却满腔的热情。
回身清理蒙垢爱车的同时,他还一边推敲着,“依照红菱的逻辑,一个亲吻和嫁给我之间,到底有哪些重要又必要的关联跳略了?”
对美女总是过目即忘的柏子凯,现在却反常的想着让他印象深刻的水果美眉……
昨天他想杀了她,今儿个,她却很入他的眼呢!
只因流光易把心绪转抛,那刻绿了芭蕉,此时红了樱桃他眷着她樱桃小嘴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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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夏日午后,雷声隆隆,西北雨下了很久。
上门的客人少少,生意歹歹,夏红菱的心神沦落在她喜欢的台语老歌里。
她的破CD音响正播放着“补破网”。
“雨过天晴鱼满港,最快乐咱双人,今日团圆心花放,从今免补破网。”
最快乐咱双人?应该就是一双恋人相依相偎、心心相印的感觉吧!
“唉!”她无奈叹一口气。长到二十岁了,当然会想谈一场恋爱;可是爱神好像忘了她!
隔壁摊的奶茶妹妹有一个在派出所当警员的男朋友石修哥,他三不五时会来探望一下,让她好羡慕喔!
“一定是我的个性太不可爱了,所以从来没有男人会多看我两眼,也没有人愿意约我出去”她想着想着,就想到唯一有“深度”接触的男人。“还没交过男朋友,结果就被他偷吻了!我这样算不算很可怜呢?”
他外貌真的很出色,简直就像少女漫画中的白马王子!
他的个性又霸又蛮,脾气又急又快,简直跟“流星花园”里的道明寺一般──就不知他有没有道明寺对杉菜的深情执着?
“哎呀!瞧我胡思乱想些什么!”夏红菱甩甩发辫,想甩开那种老想着他的紊乱思绪。
他好讨厌,那个捉弄的亲吻害得她整天心神不宁……
夏红菱贝齿轻啮着下唇,眼神迷离地回味着初吻那一刻……虽然是蜻蜓点水般的碰触,可心头就像灌下一瓶玫瑰红,晕眩眩醉茫茫痴迷迷的,说是掉进一缸蜂蜜都不为过。
她──实在不讨厌被他吻……
“嗨,红菱!”一道恭谨的男声蓦地从倾盆大雨中蹦出来,打断了夏红菱的冥想。
来人生得浓眉大眼方形脸,脸上青湛湛的初生胡子舍不得刮,好似要强拉住几分成熟的特质。他歪歪斜斜地撑着一把伞,全身湿答答的。
夏红菱掉转眼神,稀松平常的问着老朋友,“常济,你今天要吃什么水果?”
“哪一种都好!”变声末期的嗓子只比鸭子叫稍微好听一点点。
十七岁的常济拉扯着三分短发, 腆的冲着梦中仙女笑。他每天都要来膜拜一回心目中的玉观音,然后他的心情就可以腾云驾雾一整天!
这一缕情缘要从两年多前说起,他一直以来就默默地喜欢着她。
他这个汉草粗拳头硬的街头小霸王,平时还派了小弟轮流在她的摊子周围埋伏,不只保护意中人免受其他帮派分子骚扰,也向那些对她有遐想的男人狠狠给予警告,杜绝任何人接近。
说也奇怪,想他常老大绝对是当地呼风唤雨逞凶斗狠的大尾人物,偏偏一到心爱的红菱面前,就像个缚手缚脚、愣头愣脑的小瘪三。他想他只能等,等自己更成熟,等自己哪天能鼓起勇气,向她表白爱慕……
夏红菱递出一大袋水梨,“喏,给你。”
“太……太多了……”常济双手忙接过来,至于那一把无暇多管的雨伞就被狂风卷走,吹到天边海角去了。
“分给你的小弟们一起吃。”她又淡淡一笑。
“喔,好,谢谢。”常济冲着夏红菱一直傻笑。她今天好美,娟秀白皙的小脸蛋红晕晕的,看得他忘了今夕何夕。她还拿水果要他和兄弟一起分吃,她对他真是太好了呀!
感激涕零的人一直点头,倒着往后退,退入雨幕中,继续傻笑……
夏红菱螓首低垂,整理着水果,却也忍不住噗哧一笑。
唉,这个常济,每次都冒冒失失的……他真能在外头打架蛮干吗?
“嗨!什么事这么好笑?”忽地又蹦出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啊?你?你来做什么?”根本没想到大少爷会逛到她的摊子来,夏红菱不由得紧张起来,脑子就要打结了。
是啊!他来这儿做什么?因为迫不及待的想弄懂她临落跑前没头没脑的话?因为不知道她落跑后会不会来煮晚餐给他吃?还是──
因为刚刚车子绕到这附近时,正巧看到一个男人立在她摊子前,他想也不想就在对面停了车,把一出男女说笑的戏码从头看到尾,居然越看心里越不舒服……
“我想吃水果啦!”
冒着大雨冲下车来讨一包水果吃,他铁定可以名列“疯林榜”前三名。
“喏,给你。二十块钱。”
又是凤梨!还跟他收钱?
“为什么老拿凤梨给我?”他不爽的挑眉,双手提着她的肩膀,逼得她专心看着他,清楚回答他的问话。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凤梨尝起来酸酸的,很像他老爱嘲讽人那种棉里针的滋味……
“我要吃水梨。”
“没了。我全送给阿济了。”
原来那小子就是阿济?她早上提过他……他凭什么享受免费水梨?
“阿济?什么来历?”他哼啊哼,心里乱吃味的。
她有问必答,“没什么来历,只是一个好朋友。对了,二十块钱。”
好朋友?他一听,心头戒不爽。
她分明大小眼!
好面子的人双手环胸,一包讨厌的风梨抓在手里不放,眼眸直勾勾盯着她,就是不想掏出两个铜板,就只想等她说一句,“水果请你吃!”
“大少爷,你不能乱揩油!”她严正警告。
“我揩油?”天地良心,他不过想要她的公平对待而已。
“今天早上还有现在!”糟糕,说得太白了……她的脸蛋又淋上红岩浆了。
他会意过来了,她指的是那一个轻吻。
奇怪,他怎么会对她脸红的样子百看不厌呢?他坏坏的笑开了,“说起来,我这个人真的很恶劣呢!”
知道就好!她嗔他一眼,俏颜一板,不想理他了。
他心念一转。唔,她对他的挑逗不是没有反应……
啐,去他的常济,滚一边站!
夏红菱小美人,这个夏天我追定你了!
浪漫美妙的乡下恋情,他虽然还没试过,不过一定大有看头!
他随手拦下讨厌的风梨水果,邪气的脸孔又朝她逼近,深邃眸光中充满戏谑,野性的嘴角全是笑意,“红菱,你犯了一个大错。”
“啊?”她的心口又开始怦怦乱跳。
“你害我中午少了午餐……你说,饿昏的人会想吃什么呢?”他故意这么说,还特意以舌尖舔着自个儿的唇缘。
原来他肚子饿了,难怪会跑来找她……真是糟糕,他不会已经饿到肠胃痛了吧?“没有利达赐康呢。”
柏子凯愣了愣。她以为他胃痛,跑来找她要胃药的吗?他本来期待的反应是她捂住小嘴,娇羞喊着:你不可以吃我……
他捺住性子,深吸一口气,“我再来一次,你反应正常一点!”
她眨眨眼,他的鼻尖又抵着她的了……不想让亲吻“惨事”重演。她恳求着,“我……我现在赶快过去煮饭可以吗?大少爷。”
“嗯哼!”柏子凯决定不受干扰,依既定节奏进行,“叫少爷多见外哪!喊我子凯。”他没吻她,只是埋到她后颈窝那儿呵气,犹如用无形的空气在爱抚她。
“子……凯。”完了,她又虚弱的瘫靠在他身上了……眼看他就要吻上小香唇办了,就在这时,柏子凯的眼角余光好死不死瞄见一个让他全身血液往头顶冲的景象──
有个活腻了的小混混正拔下他心爱保时捷跑车的车头标帜!
“混账家伙,你别跑!”柏子凯一把甩开怀中佳人,瞬间转换追逐目标。
前后两个身影在大雨滂沱中没命似的狂奔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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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里只有一名人员留守。
值班的石修抬起头,擦拭中的古瓷壶抱在手里,问着来人,“你要做什么?”
“我要报案。”在雨中跑了个把小时,狼狈不堪的柏子凯气急败坏的说。
石修慢慢放下茶壶,懒洋洋的翻开登记簿,对着生面孔问,“报什么案?”
“我的车子──”
他下文还没说呢,石修突地抛下同仁们一起供养的茶壶跳起来,大喊出来,“老天!”
这个小村庄数来数去就那么两百多口人,有固定工作收入的不过十来人,男女老少全都苦哈哈的,谁也没好东西让别人偷,重大失窃案十几年没发生过一件了。
石修赶快专心登记案主资料。“年份?车款?颜色?车号?”
“一九九八年,保时捷911Turbo,银灰色,BK6688。”
“你的名字?”
“柏子凯。”
“好,柏子凯先生,我会通报给联络网,你留下电话,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不过石修心知肚明,这种名贵车百分之九十九找不回来了。如果海巡署今晚勤劳些,也许可以侥幸在海峡中线前拦截到一只小货柜,寻获赃物。
否则,这位柏先生只好永远和名贵跑车说掰掰了。
“就这样?”案发经过、重点都不问?怒意在柏子凯眸心燃烧。
石修不耐地反问,“不然我还能怎样?”
出外巡逻的老蒋踱了进来,一边脱下雨衣,一边说道:“哪来的拉风跑车?”
“我的。”柏子凯悻悻然吭一声。
“你的?”石修掀着眉毛,一手揪住眼前“苦主”的衣领,“你有几部跑车?”
“一部, 就停在大门外左边的停车格里。”
“你拿我寻开心啊?”管他警察是人民的保姆,石修直想把这个疯子往外头丢。
“我跑车头的标帜被偷了。”柏子凯寒着黑脸,细诉案情。
“标帜?”为了这个来报案?人年轻气也鼎盛的石修眼看也要翻脸了。
已快届退休年龄的老好人老蒋赶过来调停。他瞄一眼登记簿,“柏子凯先生,你丢的这个东西,我们很难使上力。你要知道,小乡村的人都很穷,没见过高级车,也许是哪个顽皮小孩顺手拿了车标帜回去当玩具。总之,你如果来访友,要待个几天的话,一定要把自己的车子看好……”
“打我官腔啊?”柏子凯在嘴里咕哝一声。
他XXXX的!他搞丢了车子标帜,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还要听一顿训?!按照警察伯伯的说法,原来还是他自己不对,不该开跑车来这个海鸟不着陆,乌龟不上岸的海滨小村?!
他忍不住发飙了,“对啦,我就是和这个鬼地方犯冲!但是我下定决心,如果找不回车头标帜,我就不离开!你们最好勤快巡逻抓贼,还要担保我的车子不再出事,否则我就来拆了派出所!”
柏大少刮出了一肚子窝囊气,气冲冲的跳进跑车疾驰而去!
这厢石修也气得牙痒痒的,“他敢命令我去抓贼?哪天别在路上让我撞见他飙车,我铁定赏他一张红单!”
此际,清新舒爽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天空万里无云,倒了一整个下午的大雨终于宣告停止──
第三章
这个小渔村的人专门欺负他这个都市人!
小偷、警察都一样不可理喻!
一回到柏家祖厝后院,柏子凯就看到夏红菱坐在一部小绵羊机车上发呆。
“你来做什么?”浑身无一处不滴水的人沉着黑脸,只想回屋去冲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根本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
他把门窗都上锁了,她进不了屋内。虽然穿着雨衣,可是在倾盆大雨中济不了事,她全身上下也没一处于的。
她等他等了好久,一直等到雨停。后来她脱下雨衣,身子就开始发冷了。
“煮饭。”她打个哆嗦,嘴唇都呈现紫黑色了。
记忆一点一点回流,他闹着她玩的时候好像是听见她这么说,但是……
他忘了!他全副心神都放在追小贼上头,全忘了她!
“你……”他指着她的鼻子,以残存的雷公脾气粗声骂着,“你从刚刚一直等到现在?我不在,你不会回去啊?”
“你说肚子饿嘛!”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断眨动,无辜的表情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