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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都是真的?”许国栋兴奋地质问跪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一脸贪婪地直点头,“当然,许公子,您这么聪明我怎么骗得过您呢?而且小的要不是偷听到我家少爷同蒋公子的对话,又怎会知道您对那位姑娘有兴趣,还特地急匆匆地赶来给您通风报信?”
许国栋不发一语,直盯着地上的男子,良久之后才道:“好!本公子就相信你,先赏你五两银,不过要是让本公子发现你欺骗我……绝不轻饶!阿福,带他下去拿五两银子给他,”
“是。”仆役阿福立刻恭敬地领着人下去。
许国栋忍不住扬起一脸淫笑,手中的摇扇不停地拍打另一只手。
看来老天爷真有意许他这个天仙美人,否则怎会让飞走的鸭子又回到他嘴边?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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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张诏凤绣着布儿,一针一语,念到伤心处不免叹了口气。
一个不注意,手中的针竟扎上了手,红似火的血珠一下子渗了出来,她怔怔地望着手指,圆润的血珠,让她再度回忆起过往的荣华。
浮起一抹笑,她轻轻地摇摇头,不知为何?心底突然多了一些空白,好似失落了什么东西……
“小姐、小姐!你在不在里面……”
竹儿一声声切急的叫唤,让她回过了神,前去将房门打开。
“小姐,你在啊!怎么我叫了这么久都不理我呢?”竹儿一脸委屈地扁扁嘴。
见竹儿有趣的表情,张诏凤不禁失声一笑。
竹儿看得心情大好。自从由庙里回来后,小姐一直都是这副难过的神情,小姐应该是在为卢允世的话担心,所以她要能逗逗小姐,让小姐笑一笑也好。
“有什么事?”张诏凤坐回椅子。竹儿就是爱夸张,不过她真的很讨人喜欢。
“你看!”她神秘兮兮地伸出手来。
“这是什么?”张诏凤接过手,仔细端详。
这是一块白似雪,形如蝶般的玉石,将它握在掌心中,竟有一股沁凉窜至全身,令人感到舒畅不已。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块玉吧!今早我去市集时看到的,觉得很美、很适合小姐,就买下了,小姐喜不喜欢?”竹儿摇头晃脑的说。
张诏凤摇头微笑。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教人不禁皱眉。
张诏凤脸色一变,“怎么搞的?外面怎么那么吵。”
竹儿也一脸莫名地将门打开,探头向外望去,“声音好像是从大厅传来的,我去看
看好了。”
“等等!我也去。”张诏凤急急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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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这位是岳母大人了,小婿这厢有礼了。”许国栋一脸虚笑,朝陈蔼亭打恭作揖。
“岳母?小婿?”陈蔼亭皱起眉,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是啊!岳母,”他笑嘻嘻地又朝前走近一步,“您有所不知,数日前小婿一见到令媛就对她惊为天人,从此对她思思念念,所以今日特来下聘迎娶令媛。”
陈蔼亭闻言,立即明白他的来历。这怎么可能呢?这个地方这么隐密,这人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
“公子,你恐怕找错地方了,老妇没有女儿,此处除了老妇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了。”她冷淡地道。
这个老女人居然这么不给面子!许国栋一声冷笑,“岳母真爱开玩笑,令媛跟你,可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婿怎么可能会认错人呢!”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走吧!”陈蔼亭愤愤地转过身。
要真将女儿嫁与此人,那她这几年的苟活,不全都白费了?
“哼!既然岳母不识抬举,就休怪小婿无礼了!”许国栋嘴角歪斜地笑着,“来人啊!给我进去搜!”
“住手!”张诏凤勃然一喝,由内堂走出来。
“小姐!”竹儿直跺脚,懊恼地望着她。
“哈!哈!哈!”许国栋开怀大笑,“看!我的天仙美人不就在这儿吗?岳母大人。”
“凤儿,你怎么……唉!”陈蔼亭实在没辙,
“好啦!那美人就直接跟我走啦!我带来的那些礼品,就算是下聘罗!”他得意地道,一双贱手便要欺上张诏凤。
“住手!”陈蔼亭心急地喝道。
“你要敢碰我一下,我立刻死给你看!”张诏凤一脸傲气。
她敢走出来,自然有应对的方法。
许国栋嗤哼,“你要敢死,你娘跟那小婢可就会跟着你去喔!”
张诏凤惊愕,脸色蓦地惨白。
“贞节烈女我见多啦!搞这种小把戏就想吓我?我说娘子啊!你还是乖乖跟了我,之前那些女人不也都说什么抵死不从,最后各个还不是成了浪女荡妇,心甘情愿得很呢!”他吸了吸口水,搓搓咸猪手。
“无耻!”张诏凤简直不敢相信。
“来人啊!把她给我带走!”许国栋迫不急待地命令。
“住手!”
第三章
洞房花烛夜,千金春宵刻。
怜娇惜花心,花心疑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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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闻喝止声,纷纷向发声人望去。
“是你,卢允世!”许国栋怒极地瞪着他。
怎么可能?他怎会出现得这么巧!
“想必这位是岳母大人了,还请岳母原谅小婿现在才赶到。”卢允世走向陈蔼亭依
样画葫芦,极为恭敬地道。
“你……”陈蔼亭觉得迷惑。
“凤儿,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他又换上自责的表情,上前一步,将张诏凤拥在怀中。
张诏凤过于震惊,一时间只能眼睁睁地任由他将她搂在怀里。
卢允世很满意胸前佳人的顺从,他一双利芒直射向许国栋,“许公子妻妾成群,何苦跟小弟争呢?凤儿实为小弟心中所爱,还请许公子成全。”
许国栋涨红脸,怒视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张诏凤这时才回过神,用尽力气想挣离卢允世的怀抱,然而却是动弹不得。
她好气、好气,真的好气!为何他总是在她最无肋的时候出现?
“你真想嫁给许国栋吗?”卢允世在她耳畔说道,表情极为自然。
张诏凤不理他的威胁,仍是不停地挣扎,但不知为何,全身的气力竟在他稍一使力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由得又惊又惧地望着他。
“别说我跟你抢,你要这个女人不也是娶回家做妾?我们就让她娘决定,看她要将女儿嫁给谁?”许国栋愤愤地道。
“有何不可?就请岳母大人定夺。”卢允世自信满满。
“这……”陈蔼亭无语。
不管是谁,她都不愿将女儿嫁人为妾,可是,现在也由不得她们了!
她望向女儿,见她随即撇过头去,强忍的泪水开始在眼中打转,她一叹。女儿的心事她怎会不知呢?
一向心高气傲的她,今天这件事对她而言,简直是至深的侮辱啊!
“许公子对小女的抬爱,老妇感激在心,不过小女早已心有所属,还望许公子成全。”陈蔼亭有礼的婉拒了许国栋。
许国栋不敢置信地大声吼叫,“你这老女人,简直不识抬举!”
“许公子请注意你的口气,”卢允世沉下脸,阴冷地道,
许国栋愤恨地瞪他一眼,“你给我小心一点!来人啊!我们走!”
卢允世一派悠然自若,没将许国栋的话放在心里,事情比他所想的还要顺利许多,
“卢公子,今日之事老身感激不尽,还请多多注意那位许公子,究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陈蔼亭不敢放松。
“请岳母直呼小婿之名即可,也请岳母放心,许国栋那人我会加以注意的。”卢允世谦恭有礼地道,
“世上岂有这么巧合的事?许国栋前脚刚踏进门,你后脚便跟着进来。”张诏凤忍不住提出质疑。一瞬间,她似乎又使得上力了,于是立即挣脱卢允世的箝制。
不知为何?她就是没法感激他,而且事情过于蹊跷。
“这的确不是巧合。”卢允世毫不否认。她比他想的聪明多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
张诏凤当场愣住。她先前的话纯属猜疑,没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事,竟是他别有用心所致,
见他仍是一脸轻笑,数日前的那句耳语,不由得直在她脑海打绕,“你终究是我的。”
“在下打算在下个月十一迎娶凤儿,这几天我会多派些人手过来帮忙,相信届时凤儿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卢允世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流连。
张诏凤握紧双手,清丽无双的容颜显而易见的满是气愤。
陈蔼亭明白女儿难受,可是许国栋可以来一次,就可以来第二次,他是个人人闻风丧胆的恶霸,她们又怎奈何得了他?
“我就么一个女儿,还请卢公子多加照顾,这是我身为母亲的唯一恳求。”陈蔼亭深深叹气。
“这是当然,请岳母放心,”卢允世诚恳地允诺,瞟了张诏凤一眼,便飘然离去。
“凤儿,你若真的不愿嫁给卢允世,我们可以现在就逃走。”已经没有其他方法了。
“娘,”张诏凤紧闭了下双眼,吁出一口气,“就当是命吧!更何况卢允世如此用尽心机想娶我为妾,他有可能让我轻易溜走吗?”
想不到,最后真如他所言,她终究是他的人……
☆☆☆
“咿呀”一声,房门被轻轻地推开,走进一个伟岸男子。
她果然不是一个好新娘,头上的凤冠不等他这个丈夫前来,就自己取下。卢允世笑
着摇摇头。她为什么这般眉头深锁,专注地看着铜镜?是为了他吗?
难道她还不愿成为他的妻?她到底是何来历?竟敢不将他放在眼里!想到这儿,他就一肚子火气,重重地敲打房门。
张诏凤吓了一跳,紧张地回过头。
“你可终于注意到我啦!我的夫人。”卢允世轻蔑地笑着,双眸深深锁住她,整个人更是走向前去紧紧地贴住她的背。
张诏凤满面羞红,惊慌地站起身,离开他贴近的身子,“你怎么到我房里来?今天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来错地方了吧!”
卢允世好笑地挑挑眉,再次禁锢着她,一脸邪魅,“没错啊!难道你忘了自己不久前才跟我拜过堂?”
“你……”她深吸一口气,极力想忽略由他身上传来的男性气息,“别忘了,我只是少爷您的小妾,今日拜堂的还有您的夫人,所以今晚您该去的地方是您的夫人那里。”她故意这么说。
卢允世无奈地耸耸肩,“我被人赶出来啦!所以今晚你要收容我,不过老实说,我倒还满开心被赶出来的。”
“你……”张诏凤一阵错愕,
今晚要收留他?!男女之间的事她大概知道却又不甚明了,但是就算她再无知,也明白她同他已是夫妻,可以做出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不!不应该是今晚的啊!
“怎么,开心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一步一步的欺近她,将她逼到床边。
“放开我!不可以这样,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整个人早已被他压倒在床上,她努力想挣开他。
他轻咬她的耳垂细语着,“问题是,我们不是一般的男女关系啊!”
她好香……好香啊!
“啊!”张诏凤尖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你咬我?!为什么?”
卢允世一脸错愕,看着她缩起身子直抚着耳垂,难不成,她以为他会将她的耳朵给吃了吗?
“你出去、出去啦!要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在我这里。”她大声喊叫,身子还抖
个不停。
她知道自己已嫁作人妇,可是她还没准备好啊!他怎么可以这么亲密的碰她?怎么可以……她不要这样!
没想到,他一日娶二妻,竟然接连被两个妻子赶出房!
“不要怕,我答应你不对你乱来,除非你同意,否则我不会留下来好不好?”隐隐约约对她有股心疼,卢允世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展现出连他自己也想像不到的温柔。
“呜……”惊慌失措的她轻泣出声,娇弱得令人怜惜。
“凤儿……”他正想安慰她,突然,一个坠子由张诏凤怀里跳了出来,教他怔愣住了。
☆☆☆
天啊、天啊!她哭了,她昨夜竟然哭了!
她发过誓,从爹去世那天起就绝不再哭泣,想不到她昨夜竟然哭了,而且还是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痛哭失声。
她不能原谅自己!
坐在铜镜前,张诏凤望着镜中通红的脸蛋,小手握得死紧,只想乱捶一通。
当然,要是能捶向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更好。
看着他一脸安详地躺在一旁,她心中更是有气,却也不禁看得入迷,她的双颊又渐渐红了起来。
她昨夜竟然在他怀里睡了一晚……他……
蓦地,卢允世的眼对上了她,眼底盛满笑意。
他什么时候醒的?!她别开眼,脸更是红得快冒烟。
“怎么,还合你的意吗?”他挤眉弄眼地道。
张诏凤发窘地撇过头。
伸了个大懒腰,他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她,半句话也不说。
感觉到他大剌剌的目光,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禁回过头怒瞪他,“你在看什么啊!”
卢允世不回话,用脚踢踢床下的靴子。
她瞠大眼。他竟要她帮他着靴?!
“服侍丈夫,不该是妻子的责任吗?”他耍无赖。
昨天的千金春宵,让她给混了过去,现在要她服侍他来做点补偿有什么不对?
这算什么?在羞辱她吗?简直欺人太甚!张诏凤拿起梳子假装整理仪容,压根不想理他,随他去作春秋大梦。
突然间,她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背上。
“唉!既然娘子不愿为为夫的效劳,那为夫也不好强逼。”卢允世胸口贴在佳人的美背,哀声叹气地道,其实脸上有着浓浓笑意,“不过,为夫的可要索取你身上的一样东西作为抵偿。”
话一说完,两只大手就在她胸前摸个不停。
张诏凤惊吓得全身寒毛竖起,“你不要这样!”
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然而不管她怎么使尽力气,就是没办法阻止他的非礼。
“住手!求求你,求求你放手……”她又羞又愧地红了眼。
“该死!”卢允世轻咒一声,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厉声地道:“听好,我们是夫妻,我当然可以随意爱抚你的身子。怎么你原来这么爱哭!”
本想藉由吃豆腐的机会,将她怀里的“雪蝶”给抽出,套问她的身分,现下恐怕不行了。
张诏凤用尽全身的气力捶打他,“你还敢说!都是你害的,我既没得罪你,又没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强娶我为妾?我才不爱哭,我从来都不爱哭的。”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哭得更大声。
为什么?还会有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