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心情愉快的边吹着口哨边想,他是要跌进坑里也非得拉人作陪不可的那种人,而且——他坏心的想起祁玉寒那明显厌恶他的神色,他就一定要拉最不甘愿的那个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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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晓生轻巧的将车停在门边,掏出若若给他的钥匙,试着打开杨家红色的木制大门。
还在摸索门上的大锁时,木门突地伊呀一声开了。
疑惑的推门进屋,他才走了两步便听到杨二哥厚实的嗓音,“你来干嘛?”
一回头便见到衣着整齐的杨磊,想来刚才开门的应该是他没错。
抬头看看只隐约见到一点月影的黑夜,应晓生答非所问的说:“真是个适合夜袭的晚上,不是吗?”
杨磊双手抱在胸前,以评估的眼光看他良久才冒出1句:“婚礼订在什么时候?”
“不知道,”他耸肩,“要看若若的意思。”
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杨磊伸出手,“若若今晚睡在她的工作室里。”与他相握后,他好心的说。
“谢谢。”感激的道声谢,应晓生在拉开通往客厅的纱门时,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二哥,你要去哪?”
已经关上大门,杨磊的声音模糊不清的从门外传来,“诚如你所言,今晚是个适合夜袭的晚上,不是吗?”
被他的回答勾起了笑,应晓生小心的走进客厅,然后再放轻脚步,走向二楼尾端的小房间。
他轻易的打开未上锁的房门,蹑着脚走进,把门关上,想了想后,又转身将门锁上。
眼前是四张堆满了怪东西的桌子,应晓生瞄也不瞄的走向书桌后的大片屏风,只见屏风后的木床上正躺了个明显睡不安稳的女子。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手触着她有些模糊的小脸,感觉到她憔悴不少的曲线,心疼的喟叹出声。
站起身,他将身上的衣物卸除后,便自然的钻进她的被窝,一手环着她腰,一手解着她衣扣,看着逐渐显露的微棕肤色,他再也克制不住的低头轻吻……
灰涩不安的梦境突地转成浪漫的粉红,如此诡谲的变化让仍在梦中的筱若忍不住皱起眉头,可是随之而来的甜蜜感觉又让她轻展欢颜,那种感觉——她酣醉的叹,就像晓生的吻、晓生的抚触……
“醒过来呀!”将她所有的衣物抛出被窝,他的唇舌挑逗着她如贝壳般细致的耳,“快醒醒呀!若若,我好想爱你……”
“晓生?”耳里响着他在某些时刻才会出现的浓稠语调,筱若朦蒙的眨着酸涩的眼,昏乱的脑袋还不能分辨梦与现实的差别。
“嗯……”他将吻印上她的睫,“是我。”
“真的是你?”身上宛如火燃的抚触,以及他如蝶翼轻扑的密吻,让筱若明显感受到自己的确是处在现实之中。
“等等!”忽视全身因他而起的燥热,筱若伸手抓住他在被下活动自如的大手,“你怎么会在这?你不该在这的啊!”
“可是我就是在啊!”贴着她的耳,他带笑的回答。
“但是……”若若还有话说。
“嘘!”嘴离她只有数寸,他的气息轻援着她干渴的唇瓣,“别说话,”他降低身子抵着她,“乖,让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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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能再正常说话时,已是好几个小时之后。
“喂……”发觉自己的声音还有点儿沙哑,筱若在清清喉咙后,才再次发声,“喂!”她推推他。
“嗯?”应晓生趴在若若身上,低低的笑了,“若若,男人没这么快恢复的,不过你若是坚持的话——”
“你在胡说什么呀!”她毫不留情的一掌打向他的大头,气呼呼的扭着他的耳朵道:“说!你怎么会回来的?”
“我正要说嘛!”哀叫的救回自己的耳朵,应晓生换个姿势让她躺在自己身上后,才开口将这几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当时我想,”他解释着自己的心境,“如果承认我爱的是你,赵樱大概会把我踢出球团吧!真的去想这件事后,我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在乎,我不在乎可不可以留在队上,甚至,我不在乎自己可不可以继续打职篮。”
他看着她的眼,“很奇怪吧!这几天来我忍受各方给我的压力,我忍受你不在身边的感觉,到最后我才发现,我居然找不到自己忍受这些的理由。”
“但那是你的梦想,不是吗?”筱若疑惑的看着他。
“梦也有完结的一天啊!”应晓生拉着她手细啃着,继续解释自己的感觉,“从大二开始打职篮,我打了有……”他扳着若若的手指数,“近八年了吧!说老实话,这一、两年来,我一直觉得很累。
“当初打职蓝是因为自己喜欢,可是真正投人职业运动后,才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想像中的单纯。
“要打球,还要宣传和接受媒体访问,偶尔还得配合公关的策画,去参加一些对外的活动,你知道的,”他握着她的手说:“见见球迷、感谢他们的支持,握握他们的手,接受他们的礼物,诸如此类。”
拥着若若,他叹息似的说:“最近,我一直想起高中时的情景,那种自由自在、为自己而打的感觉,我已经好久没尝过了。”
“若若,我不想打职篮了,”他很认真的看着她,“我不想再为球团而打,不想再为球迷而打,更不想为了日渐低迷的票房——”
“我知道了,”若若捂住他的嘴,很温柔的说,“还记得我托小孟拿给你的信吗?
做你真正想做的,我不是那么说吗?”
吻了吻他的下巴,她带点调皮的说:“别担心,我可以先养你,再不然我们也可以接下应爸和应妈的面馆,做一对甜蜜的责面小夫妻。”
应晓生笑着点点她的鼻说:“你以为我会什么都没考虑就辞职吗?先不管我帐户这几年累积的好几个零,其实,我已经跟古校长谈过了,从下个学年度开始,我就是学校里的体育老师……”他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若若,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没有志气?阜竟老师的薪水是比不上职业球员的……”
“喂!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她给他深受污蔑的一眼后,筱若惩罚的咬咬他的居,“我只要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好啦!”
“嗯。”应晓生安抚的拍拍她,脑中浮起平淡却幸福的远景……
沉浸在这样的甜蜜中,应晓生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另一个目的。
“喂!”摇醒枕在自己胸膛,已经显得有些昏昏欲睡的筱若,应晓生假凶的开口:“差点忘了有话问你,说,你为什么抛下我自己回来?”
“呃……”没想到他会挑这个时候算帐,若若除了傻笑外,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我不会这么容易原谅你的,”他嘴里虽然这么说,环着她的手可还是紧紧扣着。
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应晓生心软了,“先睡吧!”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明天我再跟你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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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来难得睡得如此安稳,筱若拉过被子,低头更往温暖处钻。
“若若,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浓浓的、酣睡的声音从她底下传来。
“没有……”她口齿不清的回应。
“我好像……”她的枕头突地震动起来,“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敲门……”她嘴里喃喃的说,手本能的捶了捶头下的枕头。
“嘿!一大早就谋杀亲夫啊!”他在她耳边笑着说,“若若,我真的有听到怪声音耶,听起来……”他停顿了一下,“好像是你妈的声音——”
“我妈?!”这下是真的清醒了,筱若猛地起身,竖起耳朵,没错!那愈来愈急的声音真的是她妈,“糟了!”她急急跳下床。
匆忙的将衣服往身上套,一抬头却看见应晓生还优闲的坐在那,“你还坐在那干嘛!”若若抬起脚将他的衣服踢向他,“快穿衣服啦!免得待会儿我妈进来——”
“别担心,我把门锁上了。”懒懒的拿起上衣,他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道。
“我的门锁——”才刚要跟他解释,却瞧见母亲和大哥探进屏风里的头,筱若的声音一下便降到最低,“坏了。”她呐呐的说完。
这是什么情况啊?她看着母亲惊讶的脸和大哥深觉有趣的模样,再看向自己床上裸着上身,显然下身也裸着的应晓生,她可怜兮兮的开口,“妈,我可以解释——”
“妈——”这声妈字吼得是如此的气势磅薄,惊的筱若连未出口的话都梗在喉中。
看向发声处,只见应晓生将脸埋入手中的衣物里,宽厚的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妈,”他再次喊道,“你要替我做主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杨妈妈搞不清楚状况的看着眼前的1切。
“妈,若若她……她……她把人家给……哎!人家说不出来啦!”一百九十公分的大男人将手上的衣服当成现成的罗帕,模糊而哽咽的将以上的话说完。
“这……这……”不知该怎么处理眼前显然是伤心欲绝的应晓生,杨妈妈边投给儿子求救的一眼,边尝试安慰道:“晓生,你别哭……”
“妈,你别被他拐了,”筱若想起晓生昨晚讲的话,知道他一定是藉机报仇来的,“他——”
“啧啧啧……”一旁的杨晴突地开口道,“若若,你这么做很要不得喔!既然欺负了人家,你就要勇敢的负起责任啊!”
“哥!”
“大哥说的对!”应晓生随即附和。
“若若,既然你大哥都这么说了……”
三个不同的声音突然同时爆出,杨晴笑着蹲下身,对着他所见过最有精神的受害者,开口道:“那!若若就交给你了。”
“是!”应晓生回的坚定而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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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来好像大家都很幸福了嘛!
不过,那个自以为牺牲自己、照亮别人的孟书恒呢?
一早,在晨练前。
“……所以说,球团现在属于凯扬集团,”对着球员解释一切的李晔,脸上还横着不敢置信的线条,“而带给大家许多麻烦的晓生事件,凯扬已经出面解决了。”
不错嘛!听着教练的说明,孟书恒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祁玉寒冰虽冰,办起事来还挺快的嘛!
“另外,”说起这件事李晔就更茫然了,“在球团易主前,晓生就已经跟老板辞职了,所以——”
“什么?!”一听到这句话,全体球员都有了相同的反应,其中声音最大的,便是孟书恒。
“这件事,我已经……”
任由教练的声音从耳边穿过,孟书恒的脑中不断回荡着那关键的一句话,晓生辞职了……辞职了……辞职了……
妈的!那他干嘛签那份狗屎合约!
“小孟,”站在孟书垣身旁的鲁风用手肘顶顼他,“我早上接到晓生的电话,他请我们去喝他和若若的喜酒,他说关于辞职的事到时他再跟我们解释,”鲁风笑了,“听来,他没有一丝不愿,反倒是一副很幸福的样子喔!”
很幸福!晓生很幸福,那他呢?
“哎,”鲁风丝毫没察觉到他的脾气,继续说这,“还好这件事总算有个好结局!否则啊,我还真觉得有点对不起晓生呢!”
好结局……这么说也没错啦!只是他的牺牲、他的奉献呢?他到底是为了谁呀!
“……晓生是我们的好朋友吧!”孟书恒突然开口道。
“当然。”鲁风回道。
既然是好朋友,这件事他就不计较了,不过他邪邪的笑了,祁玉寒跟他可是八竿子打不着,为了补偿他受到的委屈,决定了!他非把祁玉寒玩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