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似乎是条女人用的丝带。
“你又去河边玩了?”他用手指轻敲它的脑袋。
忽地,原如风的眼眯了起来。
“如果这条丝带真的是在橙河出现的,那么有没有可能……”他记得若扬的女人就有一条这样的丝带。
难道,他们一直没有离开?原如风算算时日,如果他们未曾离开的话,现在很可能快到神殿了,那样的话,还会来得及吗?
想着,原如风笑了,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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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情人池多待一天,原若扬和司徒舞天晚了一天才到达大地女神安丝蕾儿的神殿。
到了安丝蕾儿的神殿后,再向上爬两个钟头就到达向天崖的崖顶了。原若扬打算到时再通知阿诺夫.普契来接他们。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拿到他们指定的东西。
“你猜,那个东西会放在哪里?”司徒舞天问。
她走向前,看着这个大得惊人的洞中神殿,有凿平的台阶、精巧雕刻的梁柱,而涓涓而流的泉水看来应该就是橙河的源头。在那股小流汇集处,矗立了一个如白玉般光滑美丽的女神像;她那略微向下的眼神,秀气挺直的鼻子,微微上扬的唇瓣,双手合掌掬水的模样,仿佛就像活生生的人一般。
司徒舞天抬头往上望。发现安丝蕾儿合掌的双手里,似乎有着蹊跷。
“若扬,会是那个吗?”司徒舞天说着。
她试着爬上神像,就在伸手去拿的那一刹那,十来支利刃立即从天而降,要不是原若扬眼明手快的将她抱到一旁问离,她恐怕已成剑山了。
“天天,别轻举妄动。这里到处都是机关,没有那么容易的。”原若扬说着。
司徒舞天惊魂甫定的点点头。难怪他们敢将东西放在那么显目的地方。
“现在该怎么办呢?”她问。
原若扬看着安丝蕾儿的掌心。应该就是那个目标物没错,可是要怎么拿到手呢?
“也许我们应该找找看,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连你也不知道怎么办吗?”司徒舞天不明白的看着他。
原若扬点点头。“我想,他们应该已经全部改过了。”
“是吗?”司徒舞天皱眉。
两人只好在整个神殿里慢慢展开地毯式的搜索,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阳光渐渐变得微弱,四周开始暗了。
“我想,我们明天再找比较好,先休息。”原若扬道。
现在的月光不比白天明亮,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勉强行事,恐怕会误触机关,不如静待一个晚上,明天再说。
用过晚饭,司徒舞天靠在原若扬的身边,半梦半醒的她看着安丝蕾儿美丽的脸庞,忽然问道:“如果我是安丝蕾儿的话,一直待在这里的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原若扬望着她。“你想要什么?”
司徒舞天将头埋在他怀里,用手指在他胸口写下他的名字。
她的举动无疑是甜入了他的心坎底,他温柔的笑了,紧紧的抱着她。
在月亮和安丝蕾儿的注视下,有情的人儿相拥而眠。
**
*在忙了一个早上后,两人还是一无所获。
累坏了的司徒舞天有些挫败的坐在地上叹气。
“怎么这样难找,难道要我们求她吗?”说着,司徒舞天灵光一闪。“可能喔!搞不好就是这么简单。”
说完,她急急的跑到安丝蕾儿的面前。
“天天,”原若扬想要制止她。“不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司徒舞天反问。
她对着神像跪了下来,想开始对女神祈求,可是她的膝盖才落地,一阵阵“匡啷”声传来。司徒舞天往下一看,发现她底下的地板竟然急速的往下陷落。
“哎呀!”她大叫,情急的抓住了地板的一角。
之后,很快的,原若扬便将她从地洞里拉了上来。
“真是吓死我了。”她趴在他身上直喘气。
“是啊!”原若扬吐了口大气。他也吓死了!她真是,再这样下去,还没找到东西,他已经被她的莽撞给吓死了。“若扬,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一直找下去吗!”司徒舞天的手撑起下巴,嘟起了红唇,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
原若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奈的看着司徒舞天,随着她撑起的手腕,上头的镯子映着阳光,一闪一闪的是那么耀眼,让他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忽地,他想起了司徒舞天昨晚睡前所说的话。
“天天,你说过如果你是安丝蕾儿的话,你最想看到的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呢?”司徒舞天皱眉。“我又不是安丝蕾儿。”
本来就是嘛!如果她能选择的话,现在她最想的就是如何拿到安丝蕾儿手中的东西,然后跟他离开这里。
“想想看。”原若扬刻意玩了下司徒舞天的手镯。
司徒舞天看了下女神像,是了,整个神殿里,只有安丝蕾儿在的地方照不到阳光。这下子,她终于明白原若扬的意思了。
“安丝蕾儿最想看到的就是阳光!”
“对,很有可能。”原若扬说着,两人很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司徒舞天把手上的镯子脱下来交给原若扬,然后,她跑到安丝蕾儿的手下方。
待原若扬试着将镯子对准光线,银白的光束在几经测试后,终于成功的射入安丝蕾儿的眼中。那一刻,司徒舞天听见了“卡”的一声,安丝蕾儿的手掌打开了。原本躺在她手中的东西立刻掉入了司徒舞天的手中。
“若扬,我拿到了!”司徒舞天兴奋的大叫,冲过去抱住了原若扬。“我拿到了!”
“你好了不起,天天!”原若扬将她抱着转圈圈。
他的夸奖让司徒舞天笑得好开心。
“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吗?”她问,将手中的小盒子交给原若扬。
“等一下。”
原若扬打开盒子,里头有一个形状十分奇怪的物体。那有棱有角的小东西,甚至比随便的一颗小石子还难看。
“好丑。这是干什么的啊?”她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想,如果要知道这是什么,恐怕得先把前几次到手的东西全部放在一起,才能了解这是什么吧!”
“是吗?”这么奇怪的东西啊!
“嗯。”原若扬应着。然后,他将那个怪东西放到司徒舞天的手中。“这个你拿着。”
“为什么?”她不懂。
“以防万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千万别给任何人。”原若扬叮嘱着。
或许是他的多心,可是他们在这里实在花了太多的时间,难保在这段时间里如风不会发现他们去而复返。因此,他还是谨慎一点的好。想着,他顺手拿起一颗石子装进了盒子里。以他对如风的了解,自负的他根本就不会偷看这盒子里有什么,因此,就算他换过了里头的东西,他也不会知道。
“可是我很迷糊耶!”司徒舞天坦白的说,也只有在这种紧要时刻,她才会老老实实的承认她的缺点。“万一我弄丢了怎么办?”
原若扬亲亲她的脸颊。“不会的,我相信你。”
他对她有信心,因为她知道这东西对他有多重要,所以她绝对不会弄丢的。
“是吗?”司徒舞天喃喃自语。她宁可若扬不要这么相信她,也不要事后她误事再来吵架。可是看着他那张信任的脸,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还真是为难啊!
原若扬拉起了她的手,笑说:“我们该走了。”
见他一脸开怀,司徒舞天也只能点点头。
第十章
当前头的光线逐渐放大,空间也慢慢变得宽敞,司徒舞天知道他们就要到达顶峰。只是,就在她以为终点已经到了的那一刻,原若扬却不再往前走。
“若扬,你是怎么了?”司徒舞天不明白的跑到他前头。
忽地,眼前的景象一片豁然,整个卡特修斯的美景全在他们脚下,那开阔的美景让司徒舞天多想冲出去大喊大叫,然而,她却发现到在峰顶的人不只他们两个人。
“老天!”司徒舞天忍不住惊惶出声。
在众人的簇拥下,原如风毫无表情的脸是那么威严和不容侵犯。他那副模样,就像是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
“你们真是慢耶!”原如风摇头说道。
看来他是高估了若扬,害他平白在这里多吹了一夜的冷风。
“为什么会……”司徒舞天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会来这里,她转头看原若扬。
原如风将一团东西丢到两人面前。随着山风的吹拂,一条几近破烂的丝带飞舞在天空中。那亮眼的红色衬着蓝天白云显得十分的显目。
“是我的红丝带。”原来是她的红丝带害了她和若扬。早知道,无论如何,她都该去捡回来的。“若扬,对不起,是我的错。”她难过的偎进他的怀中。
原若扬只是拍拍她的头。“不怪你。”
“可是,是我不小心……”就只差这么一点点了,要她如何能甘心呢?
“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原若扬微笑。如果真要说她有错,他不也有错吗?如果他再谨慎一点就好了。
看到两人那副卿卿我我的模样,原如风出言打断两人:“好啦!看来这次是我赢了,东西交出来。”他朝原若扬伸出手。
就在原若扬将盒子丢给原如风的那一刻,司徒舞天大叫:“不公平!你带这么多人来,我们当然得就范啦!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君子之争吗?”
原如风接过盒子。“我本来就不想当什么君子。”他将盒子抛给身后的人。“现在,我们该来解决一下外来者的问题了。”
外来者?是了,司徒舞天想起前些日子他对她说的话。原若扬是这里长大的,他当然不是外来者,看来,现在的矛头指向她了。想着原如风曾说过擅入者死的话,她忽然害怕了……然而,她根本就还来不及烦恼,原若扬便开口了。“慢着,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原若扬将司徒舞天护在自己身后。
“若扬。”他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呢?原如风根本就是个小人,到时候,如果他动口使唤手下们,他们怎么斗得过这么多人啊?
她正想着,原若扬又开口说:“我要求和岛主一对一的对决。输的人就从向天崖跳下去。”
“是吗?这个提议相当有趣,我接受了。”原如风起身,邪笑的脸溢满了不以为然的表情。“不过,玩游戏没道具的话,那就实在太不好玩了,十清,拿剑来。”
身后的男人立刻拿出了两把亮闪闪的长剑,原如风在拿了其中一把后,另一把丢给了原若扬。“今天的比试不见血不喊停。”
“没问题。”原若扬回答,捡起地上的剑。
“若扬,这太疯狂了。”她怎么能够让他为了她与他人决斗,不行的!司徒舞天冲出去,抓住了原若扬的手臂。
原若扬却甩开了她的手,冷冷的说:“到后面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的话让司徒舞天愣住了,那样冷绝的声音是来自于他的吗?他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容拒绝的霸气和专制。他又变成她不认识的若扬了,而且现在的他就像眼前的原如风一样……司徒舞天的身体不能自抑的向后退去,直到她撞到了某个东西。她回头一看,竟是阿诺夫﹒普契。
“普契先生……”他怎么来了呢?
“是如风少爷请我来当裁判的。”普契像看穿了司徒舞天似的主动回答。
裁判?他是来当裁判的?那么他是不是有权利要他们停下来?司徒舞天想着。遂急的对他说道:“普契先生,请你阻止他们好吗?这根本是不公平的,若扬他的伤根本就还没好,他不能跟原如风打斗的。”
普契摇头。“对决就是对决,这是没有理由的。司徒小姐,请你别干扰两位少爷的比试。”
什么叫做对决就是对决?“你们都疯了是不是?哪有人这么喜欢打架的?”司徒舞天大叫。“我不管!我才不要让若扬为了我而拚命。”她跑向前。
普契立即要手下们抓住她。
“你这是干什么?”司徒舞天气呼呼的问。
普契理都不理,只是吩咐道:“小心点,别让司徒小姐受伤了。”
可恶!这哪是怕她受伤,分明是阻止她去妨碍比试嘛!不,她才不会放弃呢,她对着原若扬大叫:“原若扬,你给我住手!我的事我自己处理,我不要你帮忙。原若扬,你听见了没有?如果你不停手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但是,无论她怎么说,站在场中的原若扬还是一派的面无表情,可是原如风却说话了:“看来她是真的很爱你。”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烦了?”原若扬冷冷的问。举起长剑一指。“还不开始吗?”
“哦?”原如风问笑。“你认真了,很好。”说完,他提起手中的长剑朝原若扬猛地一击。
两人的剑法都极余纯熟,长剑在他们手里就像是有生命的舞动一般,随着剑光剑影的一来一往而闪闪躲躲,攻防刺档间的交错不休让所有的人全静了下来。没有人敢出声,甚至连个人的呼吸声都小心翼翼。
司徒舞天看着场上的原若扬,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他的温柔只为她。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他吗?司徒舞天迷糊了。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司徒舞天发现原若扬的体力有些不支。她猜想是先前的伤还没复原的关系。这样的话,若扬岂不是要输了吗!她心乱如麻的看着原若扬逐渐凌乱的招式,忍不住出声:“若扬,小心!”
就在那一瞬间,原若扬的剑竟被原如风给砍断了,而锋利的剑身准确的刺入原若扬受伤未愈的左臂里。
“可恶!”原若扬单膝着地的跪在地上。
当原如风毫不留情的将剑拔出时,他连哼也没哼上一声。
“若扬--”司徒舞天冲过人群,跑到原若扬的身边。“你还好吧?”看着他血流如注的左手臂,轻触着他的伤口,她的泪如泉水般的汩汩涌出。
原若扬摇头回道:“我没事。”他丢开剑柄,用尽了力气才站了起来。而一旁的司徒舞天想扶他,却被他推开了。见状,司徒舞天只能呆呆的任由原若扬走向原如风。
“依照约定,你要让天天离开。”原若扬说。
“我会让她走的。”原如风淡淡的回答,将剑往身后一丢。“真可惜,毁了一把好剑哪!”
有了他的保证,原若扬转头看向普契。“阿诺夫叔叔,天天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少爷。”普契回答。
原若扬这才走向司徒舞天,用力的抱了下她的身子。“对不起,我输了。可是,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爱你。”
司徒舞天呆住了,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听懂他说了什么,虽然他的语调还是那么冷,他的身体也是冷冰冰的,可是他的话却是那么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