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他只是努力的将那奔腾的情绪压抑下来,因为,他不能在她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和她做爱,他希望她第一次的性经验是最最完美的。
他体贴的替她脱下那件紧身牛仔裤,只留下小可爱背心和底裤,然后在她身边躺下,动作轻缓的将她揽进怀中。
安心的感觉让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绝对不可能让她到酒吧去随便钓一个男人上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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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世、知世,醒醒,我有话要跟你说。”
言御堂坐在床缘轻拍着兰知世的脸颊,密长又卷的睫毛在她自然粉红的颧骨上形成两排倒影,她的嘴唇微微张阖着,引人遐思。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的唇,那水水嫩嫩的红唇像有种奇特的吸引力般,不断呼唤着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终于因无法抗拒心中的渴望而俯身含住那两瓣红唇。
兰知世昏沉沉的发出一声呻吟,“嗯……御堂……呼吸……我不能呼吸了……我的头……好晕、好晕……”
言御堂勾了勾唇角,忍不住想逗弄她,故意在她耳畔吹气,“这样就昏过去啦?这个吻只是热身而已,我还没有给你更好……更美妙的……”边说,他边舔吻着她耳后敏感、柔软的肌肤。
兰知世辗转嘤咛,半睁开惺忪的睡眼,神志在半梦半醒闾漂浮,眼波迷蒙的眨了眨,“还不够好……还有更好……更美妙的……”她重复他的话,同时嘴角绽出酣醉似笑的弧度。
“嗯哼!等我从国外回来,再让你一尝欢爱的滋味,嗯?”言御堂一面呢喃、一面依依不舍的献上一串密吻,“但你要乖乖的喔!不准单独一个人到PUB去,也绝对不能跟向你搭讪的男人走,连坐他们的车也不行,知不知道?”
“嗯……乖乖的……”兰知世轻笑着呓语,她仍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好乖,给你糖吃。”他一面笑着说,一面吻住她,这一次,他甚至将舌尖探进她的唇内,给了她一个好深、好长的热吻。
兰知世陶醉的闭上眼睛,觉得全身软绵绵、晕陶陶的,身体似乎腾空飘了起来。
几秒钟后,她再次沉入甜美的梦乡。
言御堂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后,才离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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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兰知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痛!是她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
她眉头紧揪着,缓缓的欲坐起来,却倏地感到一阵疼痛揪扯着她的脑神经,害她呻吟一声倒回枕头上,两手按着太阳穴轻揉。
突然……她愣了一下,手停止了动作,困惑地眨眨眼,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是言御堂的房间,随即也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躺在他的床上。
几个影像倏地闪进她的脑海,一股臊热顿时爬上俏脸,脸红得像个粉粉嫩嫩的的红苹果。
天哪!御堂的吻简直是X级的,直到现在,她似乎还能够感受到身体里那莫名的震颤,感觉到唇上酥麻的触感,甚至觉得他滑腻的舌仍在她的唇内与她缠绵……情不自禁地,她微微肿胀的红唇漾出了一抹梦幻般的笑弧。
低下头,眼光不觉瞥见她光溜溜的两条腿,不解的暗忖,我怎么只穿着一件……在看到裸露在空气中的胸口肌肤,轰地一下,热气全涌上了她羞红的小脸。
她觉得好羞人喔!却又有一种甜蜜的感受,她甚至可以想像到御堂的下巴摩擦着她白皙肌肤时,粗糙与麻痒的美妙感觉;他那带点白兰地酒味的气息仿佛仍在她的鼻间飘荡,而当她忆起他温暖濡湿的唇含住她胸前蓓蕾的景象时,她甚至以为心脏就要向小鹿一样的跳出胸口。
一阵奇异的快感倏地窜过全身,她发觉乳峰竞敏感的轻颤了起来,再忆及被他爱抚时的兴奋感,耳边似乎还能隐约听到自己因喜悦而叹息的呻吟声。
她瞄向床的另一侧——不见言御堂的人影。
动动鼻子,发现并没有闻到熟悉的咖啡香,但她知道御堂习惯在起床后先喝一杯咖啡的。
她翻身下床,看见床旁的台灯桌上放着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啊!她都忘了他今天要去日本。
看了一眼闹钟,已经九点十五分,他已经在飞机上了。
脑中一幕景象闪过,他似乎曾叫醒她……她边绞尽脑汁的想,边走进浴室冲澡。
站在镜子前,她眸光迷蒙、困惑的在自己的身体上徘徊。
他们做了吗?她一边回想着御堂温柔又热情的爱抚,一边回忆昨晚的点点滴滴,可是,她不记得御堂有替她脱衣服啊!难道……
他们没做?还是……他根本做不到?因为他无法将她当成是他平常那种约会上床的对象?
抑或是……他觉得她对他没有性的吸引力,对她的吻觉得淡而无味、索然无趣,激不起他的男性冲动,因而打了退堂鼓?
这念头深深的困扰着她……她摇摇头不愿再继续深究,怕自己的自尊心会因他第二次的拒绝而彻底破碎……
第五章
兰知世勉强顶着宿醉胀鼓的脑袋开车回家。
“我回来了。”她一进门,就闻到一阵浓郁的咖啡香味。
“妈,四姊回来了。”兰静望高喊着。
“别大声叫,我头痛得厉害,先给我一杯。”兰知世对正在煮咖啡的弟弟说。她蹙眉按着太阳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四姊早。”兰希得边吃着优格边打招呼,她已经是大一的新鲜人。
“其他人不在?”今天是星期天,这时候大家应该都在啊!为什么只看到二姊雅乐、希得和小望呢?
“大姊带漾漾到儿童游乐场,大姊夫要看漾漾,三姊怕大姊夫坏脾气发作,所以就跟着去了,五姊到香港出差,六姊一早就被鹰野姊夫接走了。”兰希得一一报告。
“你的身体好点了没有?怎么才动完手术出院不久,又突然发病了?”兰知世啜了一口咖啡后问。
“已经没事了。”兰希得的嘴角隐约泛着笑意。
“就像魔法一样,只要见到宗医生,那些个不明原因的病痛就会马上消失了。”兰雅乐在一旁插口道。
“不明原因?发生什么事了吗?”兰知世不解的问。
“她啊!听说宗医生要辞职回美国,就突然发病了。”兰雅乐说。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放下你不管就离开?”兰知世冲着兰希得猛笑。
“你……你们怎么会知道?”兰希得惊讶的张大眼,她们的观察力怎么那么敏锐?
兰雅乐和兰知世相视一笑。
“记不记得你害怕开刀而偷溜出医院的那天晚上,刚开完刀的宗医生一听见你失踪的消息,就急得一整晚到处找你,找到你后,他还不放心的整夜守着你,等你醒来,这可是已经超过了一个做医生的职责。”兰知世说,笑得好瞹昧。
“你呀!把人家的生活弄得一团乱,就得健健康康的回报人家,让他幸福。”兰雅乐用手肘顶了顶她,调侃道。
兰知世暧昧的眉毛一扬,“让他幸福,他可有得等罗!高中生的恋爱只能到接吻阶段。”她半戏谵的说。
“我已经不是高中生了,而且,再过两个月我就满二十岁了。”兰希得不平的嚷嚷。她先前以为宗医生只是同情她,才答应她的要求做她的男朋友,却没想到宗医生是真的爱她。
“哟——一点也不害臊。”兰知世用食指在脸颊上刮了刮。
兰静望插嘴进来,“高中生不只接吻吧?我同学中有几个已经有性经验了。”
“小望,你绝对绝对要守身如玉,不可以被煽动,知不知道?你长得这么漂亮,唉 ̄ ̄ ̄我真担心有哪个女生会把你从我们的身边骗走。”兰知世假装哀怨的抱住他,还亲热的在他脸上亲了亲。
兰雅乐也不甘示弱的将兰静望拉到自己面前,捧着他那比女人还美的脸蛋,慎重其事的叮咛,“小望,你有喜欢的女生吗?不可以哟!你绝对不可以喜欢姊姊以外的女生,知不知道?你是我们的宝贝、小天使!”
兰静望只能乖乖的点头。姊姊们对他保护过度,一直当他还是个不懂人心险恶的小学生,他真想大声的告诉她们,其实他已经十七岁,也有自己喜欢的女生了!可就因为他的长相“特别”,加上姊姊们的爱宠,以及身旁老是莫名其妙发生一堆奇怪的事,才会让他喜欢的那个女生一看到他,就像看到瘟疫似的马上跑掉。
兰希得听了,忍不住咯咯直笑。
“快放开小望。”兰母走进来,先是瞪了故意逗兰静望玩的两人一眼,然后温柔的对兰静望说:“小望,有喜欢的女生,就带她过来这儿坐坐、喝杯咖啡。”她坐下来,又转向兰雅乐提醒道:“雅乐,遇妈妈还在等你的回答,别忘,那些可是你自己开出来的条件喔!而且,我看他们都不错,无论身高、外貌、职业都很符合,和你也顶相配的,你就一个个试着和他们出去约会几次嘛!”
“你真的去相亲啦?”兰知世惊讶的看向二姊兰雅乐。
“就昨天晚上你回来之前,来相亲的人有六个,他们一个个排队和我相亲。”兰雅乐无奈的耸耸肩。
兰知世瞪大眼,“哇呜 ̄ ̄ ̄挺抢手的嘛!遇妈妈可真有本事,找来的人妈咪全都中意,想必各个都是精英份子。”她轻笑一声,遇妈妈可是以替人牵红线闻名的。
“我才不在乎什么精英不精英的,我只是发现这个点子很有趣,可以让妈咪和遇妈妈忙上好一阵子。”兰雅乐贴在她的耳边小小声的说。
“拖延战术?嗯!这倒是个不错的逃避方法。”兰知世狡黠的一笑。
闻言,兰雅乐差点笑出来,在瞥见兰母瞪她的眼光后,忙陪着笑脸说:“妈咪,我也正这么想,但我还希望遇妈妈能多介绍几个条件更好的对象给我。”
“好,我会跟她说的。”兰母松了一口气,只要她答应就好。想着想着,她又不禁将眼光转向兰知世,她可是让她最头疼的一个。“知世啊!你和言御堂在一起那么久了,都没有想要结婚吗?”
“没有。”兰知世据实回答。再说,她和御堂不过是朋友的关系,怎么可能结婚啊!不过,她不会把这“关系”老实告诉妈咪,免得她成为妈咪下一个安排相亲的目标。
“为什么?”兰母诧异的问。
“觉得麻烦。”兰知世喝了口咖啡随口应道。
“麻烦?”兰母的嗓音不觉提高了起来,“完了、完了,如果你不想结婚,那个言御堂早晚会离开你,没有一个男人会有那个耐心跟一个不想结婚的女人谈一辈子的恋爱。”
“我们对现况很满意,我自己也觉得这样挺好的,不一定非得结婚。”兰知世撇撇嘴角、耸耸肩,故意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但事实上,她的心正在胸腔里作痛,又想起翡梦她大姊被伤害、被遗弃的事,就更令她害怕了,不孕……真的是女人内心最深层的痛。
“我不管你们是同居也好,还是在玩什么现代人说的试婚游戏,如果两人都是为了结婚而在一起的话,当然没问题,只是,早结晚结,一样都要结,还不如早点结了好。”
“不要!结婚多麻烦啊!离婚也一样,劳师动众的。哪像同居,只要几件衣服、毛巾、几支牙刷、几个杯子就贝了,多方便!就算要分手,只要心平气和的Say
Good-bye就行了,而且随时都有再选择的权利。”她故作违心之论,还把喻翡梦那套单身哲学给搬出来。
“再选择?”兰母的声音更尖锐了,她火大的瞪着兰知世,驳斥道:“你那是什么心态?你根本一点也不尊重婚姻。”
“我就是因为很尊重婚姻,所以不敢冒险尝试,我绝对不要当个婚姻的牺牲品,更不要以婚姻来困锁住御堂。”兰知世辩解道。
“牺牲品?困锁?”兰母为之气结,对她的话大为不满。
“你们那个时代,大部分的人都只希望快快乐乐的结婚,然后欢欢喜喜的相夫教子,任劳任怨的为家庭牺牲奉献,满足的活在旁人的期许中,但现在不一样了,就看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兰知世就事论事的评论道。
其实,她很羡慕自己父母的婚姻,也想和他们一样这么快乐、这么幸福,但是……很多事,不是想就可以得到的。
她把话题转移,分散掉兰母的注意力,“你不也常常看到、听到,来这里的女客人谈起她们婚姻的种种不快吗?即便如此,她们还是选择认命,就算再不快乐、再不幸福,也会为了孩子、面于而牺牲自己,死守着一个不值得维持的婚姻。”
“可现实中的婚姻也不全像你说的那样啊!”兰母顿了一下又道:“再说,万一有了孩子呢?”她抱着一丝希望说,只望知世能改变她的想法。
闻言,兰知世有刹那间的慌乱,心口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的刺痛,但她逼使自己用最冷静的口气说:“妈咪,我真的还不想定下来、不想被束缚,其中包括了生孩子,御堂也是。我想,你应该从鹰野那里多少知道些他的工作状况,他必须经常出国工作,最长一年,最短也要两个月,所以,我们只能要求彼此照顾好自己;但若是有了孩子,一边要工作、一边要照顾孩子,根本不可能兼顾。”
“孩子我可以带,漾漾也是我带大的!”
兰知世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截断兰母的话,“妈咪,我现在还不想有孩子,我不要孩子介入我和御堂的生活,更不想用孩子绑住他,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和御堂只要能维持现状就好了。”她眸中凝着的泪就快控制不住的飙出来了。
而且,嘴上虽然说得这么不客气、这么理直气壮,但心里仍觉得愧对了母亲的好意,忍不住心想,妈咪,对不起,对不起骗了你!
看她这么坚持,兰母只得万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这些女儿们,一个个都太过独立,性格又强悍,不喜欢被约束,只是,她仍不免担心,这样对她们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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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知世一回到房间,就疲惫的倒向床,阖上眼睛,双手按住仍一阵阵悸痛的太阳穴。
她呻吟一声。噢!她真想去撞墙。言原崇究竟是调了什么酒给她喝?后劲这么强,都已经喝了三杯咖啡,头还是痛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