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是孤注一掷。说实话,对刚刚那场表演她是在赌运气,她大胆下他一把,猜测像“大君”这种独揽大权的男人喜欢事事都照他的预定进行,而她看似顺从听服,实则却是反抗的讥讽绝对是给他一记当头棒喝。
哼,何必对他解释她“丰富”的“经验”全是WATCH TV学来的,就让他觉得自己很……或许这样他才会考虑放她走,毕竟,像这种自大狂不会想要一个“身经百战”的女人吧!男人都会希望他的女人以他为天为地,清新犹如一朵晨间玫瑰,而不是败柳一枝。
她捏捏自己火汤的脸颊。方才那种A片似的情节真的出演于她手中吗?方才在房中所压抑的羞赧全部爆发染晕整张脸蛋。
冷魅衣安慰自己,反正他九成十不会再想“召见”她了,脸要红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 * *
“你怎么惹‘大君’生气呢?”是日,全多克玛巴都知道新来的侍妾惹火主人的消息。一些人好奇,一些人则安心,更有人幸灾乐祸想看看他会如何惩罚她。冷魅衣异国风情的丽娇是其他女人一致的心腹大患,如今她们则吃了一颗定心丸。“大君”是个骄傲的男人,该不会再召一个反抗的女人侍寝。她们急着想看她尝尝被打入冷宫--甚至被杀的滋味。
相较丹宁斯的气急败坏,冷魅衣显得过于从容镇定了。没错,她是存心蓄意的,知道这么做是个相当严重的赌注。输了,赔上一条命;赢了,若被打入冷宫后,一定比现在有更多逃跑的机会。她心平气和地替丹宁斯倒杯红茶。“想不想吃点千层饼,淋蜂蜜好吗?”她朝一旁的点心比去。
“千层饼!”丹宁斯难以置信地瞪着她。还加蜂蜜?“你你知道‘大君’发火起来是很可怕的事吗?你!”
“哦。”我等着。先前她在多儿陪伴下,了解到多克玛巴戒备有多森严,所以对一向热爱自由的她来说,若真落到终身囚禁于此的命运,倒不如一死百了。
丹宁斯泄气地往软势一坐,好半晌才又开口,像半自言自语,又像说给她听。“你跟以前的我一模一样。”
“你是哪里人?”冷魅衣对眼前一向待她不薄的女人产生莫大好奇心。丹宁斯
年轻时一定美极了,光凭现在的令人惊艳可见一斑,丹宁斯皮肤光滑白晰得不输十六岁少女。
“不知道。”丹宁斯银色眼珠有着一丝遗憾。“我的养父是叙利亚的人,偷渡过来的,我十三岁便被买来侍奉‘大君’。”
“现在的‘大君’?”
“上一任的‘大君’。”丹宁斯更正她。啊,真主。她已有许久不曾想起他了。“他待我很好,要我帮忙照顾王子及公主。”还有教导我被爱的滋味,得到身为女人的喜悦。“之后现任‘大君’即位,他才娶了我。”是的,她也以整个心在爱现在的雷。在他身上,她不仅找到上一任“大君”的影子,且对雷更多了份疼惜。雷亦十分重视她,丹宁斯真的觉得人生夫复何求……也许只有一丝遗憾,因为体质的关系,她没替两位“大君”生下任何继承者,她曾访医多次,却依然毫无音讯。
“哦。”冷魅衣不说话了。她需要好好消化丹宁斯方才塞给她的话。简单地说,一个男人替他的儿女找了一个奶妈,还睡了她,等这个男人死后,儿子娶了自己的奶妈当自己的老婆……
不行了,她搞得头都晕了!
“你是说,那家——‘大君’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冷魅衣本着不耻下问的精神“探听”,企图多了解敌方军情。中国有一句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可以这么说。”丹宁斯承认,勾出回忆的笑容。“他从小就很骄傲,和别的孩子玩任何游戏都要拿第一才肯罢休,但也很勇于认错,不会将自己的失败推到别人头上,气度堂皇,他父亲就是欣赏他这一点,才决定传位给他。”
“是哦。”全土耳其男人都死光了,挑中那个臭男人!“他是你一手带大的?他妈难道都不管的?”
“他母亲是个法国人,当时他父亲最宠的也是她。”提起她曾嫉妒过的女人,丹宁斯仍难掩一抹醋意。“她不断向‘大君’吵着要离开他,‘大君’宽厚地不但答应,还准她带走他的一个孩子。”
“他有兄弟?”法国人。难怪那家伙听得懂法语。
“是的。”丹宁斯认为真是罪过!男孩本就该待在父亲身边成长……唉,希望那个男孩别变得太娘娘腔就好。“好好把握机会侍奉‘大君’,姑娘。”她诚心地提出忠告。“那对你只有好处。”
冷魅衣笑得自负又高雅。“我不相信他还会想见我--”
“女主人!女主人!”多儿气喘吁吁从门外跑进来,一脸不可置信及兴奋。
“怎么?”一股不安自冷魅衣脚底开始泛开。
“‘大君’召唤您过去。他一定是原谅您了!”
第四章
谁需要他原谅来着!冷魅衣再度踏入这间寝室时如此想。多儿及丹宁斯都为她这再次的机会欣喜若狂——真是好笑!这里的女人居然全都以当妓女为荣。
多儿的通风报讯使她想当场拔腿就逃,但又能跑到哪里去?还不是被乖乖地拎到这里,还该死地又被换上同一套红色衣服。她环视华丽的房间,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日本和室的天花板或墙壁什么的,不都藏有秘密通道以供“落跑”之用的吗?她就不信像这么庞大的建筑物会没有。
“女主人,你在干么?”多儿不了解地看着她东摸摸、西瞧瞧的。
“没事。”冷魅衣摆摆手,经过矮几时不经意停下来,弯腰拈起水果盘中的葡萄咬下一颗,注意到多儿满脸惊恐的神情。
“干么那样看我?”这葡萄真甜,她不知不觉又吞下两颗。
“没,没有。”小女孩咳了一下。“那么我就先退下了,女主人有吩咐再叫我。”
“去啦去啦!”多儿愈早走愈好,她才能早点将这地方勘察完毕。冷魅衣心不在焉听着小女孩离去的脚步声,又将一颗葡萄往嘴里送。土耳其的水果都这般香甜可口吗?
今晚好热,她轻吐一口娇气,皮肤上泛出阵阵红潮。将葡萄搁回矮几桌面上,举手将发瀑撩高,旋即又放下,想减少出汗的机会,不然真的会热死了。她甩甩头,想甩掉那股突袭的晕眩感。
辛一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况:冷魅衣背对着他趴在床上,娇躯因无意识的吟哦微颤,薄纱被她涔涔的香汗浸湿。
“嗯--”她像个婴孩,半侧过身后慵懒的微睁开眼,红云满颊,他没见过比她更性感的女人。
“如果不是我没信心,我会以为你真的在等我呢!”辛自嘲地笑笑。任何再自信的男人一遇上小火人儿肯定都像踢到铁板。
“等你?”她吃力地想集中涣散的思绪。我这一辈子有等过谁吗?“你到哪里去了?”她摇摇欲坠想要站稳,朝他嫣然一笑,淘气而可爱。
不会吧!辛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道。他戒慎地打量她。“你想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冷魅衣重复他的话。“我要做什么?”她嘟起嘴似喟娇怒。“傻瓜。嗯,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觉得你好性感?”
“性感?”这是昨天那个成功对抗他的女人吗?也许天要下红雨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冷魅衣认真地一点头。“你是我见过最性感的男人。”
“是吗?”辛问道。“这句话你对多少人说过?”他想伸手揽抱她,她却摇摇晃晃闪过。
“嗯,不太多。”她扳数着手指。“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帅哥一箩筐……”
“小火人儿!”辛终于察觉她不寻常的行止。他再次握住她的臂,一种想法闪过他的脑际,他举起手帖上她的额。她没发烧呀!
“你做什么?”她按住他的手拉下,竟握到唇边舔吮,酥麻的触电感震遍全身。她张唇,将他的手指当“脆笛酥”在啃!
这句话该由他来问才对!我的老天,她是不是要对他“饿虎扑羊”?呃,虽然他一直这样希望——
她勾下他的头,唇帖着唇,小巧粉红的舌尖想伸入他的口腔,煽动地游走在他整齐的白齿隙缝,将热度输灌入他体内,很快让他的身体开始发酵。
她的,全部都是他的!他吮吻她红滟的唇瓣,交织两人的融熔热度,狂乱的气息在室内爆出原始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记得自已是如何卸去两人的衣物,只知道半裸的她在娇媚中更添诱惑力;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热情,恍若他们是小别胜新婚的夫妻。他只知道,她就在这里,在他怀中缠绵厮磨,而他急切地差点撕裂包里两人的布料。
“你在——笑什么?”现在他居然还找得出一丝理智说话,不可不谓是奇迹。
“很好吃。”她慵懒地嘟起红唇。“葡萄好甜……”
葡萄?他的脑袋忽然闪过一丝清醒。“你——”
当她娇哼着拱起身躯时,他的这句问话有头无尾地消失。
* * *
聆听她香甜浓深的沉睡气息,辛满足地合上眼睛。
“做爱是一回小小的死亡”——他一直到现在才了解这句话的涵义。他调整她偎在怀中的姿势,手指懒洋洋地在她腰窝滑动。
一股生理的需求迫使他不得不下床解决。当他从洗手间出来,这才注意到散落在地面上的东西。
辛拾了起来,愣了一秒才恍然大悟。
床那边,睡梦中的人儿发出无意义的咕哝梦呓。
葡萄!
他默算残余的颗粒。小火人儿吃了这么多!这种状似葡萄的紫色球体是多克玛巴的--春药!她肯定不知道这一点。药效一旦发作,那种欲潮是说什么也挡不下来的。严格说来,他占了一次很大很大的便宜。
旋回床边,他以眼光爱抚她每一寸优雅柔美的肌肤,并微微一笑。
肌肤之亲该有助于两人距离的拉近,他不会傻得放过这种机会。
再次在她体内释放自己时,辛快乐得分不清彼我。
* * *
“‘大君’昨天就召她侍寝,他们尚未离开寝宫一步,只派人送食物进去。”托基必恭必敬禀上消息。“也许您可以再试一次。”
“好。”男人心不在焉抚摸床上的胴体。他一向喜爱女人摸起来光滑无瑕的肌肤,如一匹丝缎。“你出去。”
女人依令离去。男人随手套上一件衣袍,再次取出“魔鬼之令”,短短数秒内,他听见自己所吹出的乐音,高亢地充斥整个空间,缓缓流泄出去。
她很辛苦地睁开眼欲起,却力不从心发出一句呻吟又倒头一栽。冷魅衣哼痛的挪动身体,感觉自己双腿间活像被卡车辗过,每根神经都在抗议。
“早。”坐在另一端悠闲用餐的男人老神在在地开口。“你睡得也够久了,想吃点东西吗?”
“吃东西?”看见他精神奕奕地令她嫉妒。不公平!她像尊肢离体碎的布娃娃时,他却笑得像偷吃蜂蜜的小熊维尼。凤眸茫然地在空中凝聚焦点,最后回落在他身上。
“哦!”一幕狂野的镜头亮了出来,冷魅衣蓦地想起自己全身酸疼的原因。她又朝他看去,他也报以“没错,就是这样”的眼神,害她差点没晕倒。“你这个混蛋!”
“咦,你怎么可以反骂起我了。”辛皮皮地一笑。“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攻击我,我只不过全自动化配合而已。”
冷魅衣好想哭,憎恨自己无法加以反驳。她从来不--“你给我去死!”
“这回我姑且原谅你。”琥珀金眸略眯了一眯。“我知道你累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去洗个澡,你出来时我们再谈。”
冷魅衣又瞪了他一眼才开始行动,笔挺着身体往浴室冲去,未着半缕的体态依然曼妙生姿。她可以感觉他正盯着瞧,但那又如何?他早“看光”她了,如果自已还赶快拎块布巾什么遮掩,已嫌晚矣。
“我会剁了你!”
她怒气冲天丢下威胁,后面则追来他放肆的大笑。
她纵不是守身如玉,但也绝不会随便就这样和人发展亲密关系……片段的回忆如潮水袭上她,令她又窘又愤怒。
她还能面对外面那个家伙吗?
冷魅衣抡起拳头,乒乒乓乓敲着墙壁。
辛吁出一口长气,仰躺在榻上并合上眼皮。
他不知道在淋浴的冷魅衣气得一直捶着墙上的瓷砖,直到她放弃假装那是在敲破他的脑袋。当她终于稍稍冷静下来并伸手转紧莲蓬头开关时,一股刺痛突然从她脑内爆出金星。
杀了他。
“什么……”她痛得只想闭上眼睛晕过去。谁在对她说话?地努力集中思绪去捕捉那道声音。
杀了他!声音更加尖锐,宛如破碎的笛音。将雷.莱恩.巴亚斯杀了。现在!
“不!”好痛,她的头如蠢蠢欲爆的火山口,里面全是翻滚炽烧的熔浆,焚去她最后一丝清醒。
几秒后,她浑然不察自己的赤裸及湿漉,光着脚走出浴室。
软榻上的男人马上察觉地略嫌急促的脚步声,遂慵懒的转过身,但马上被扑过来的女体吓了一跳。突袭的重量重重落在他的胸膛及小腹,令他骤然吃痛喘息,他震惊地一时反应不过来。
“小火人儿--你;呃——”他想问她发生什么事,却被她空白的双眼吓了一跳,他还来不及细思,冷魅衣突然伸手扼住他的脖子,动作又凶又快,十指全深深掐陷他古铜色泽的皮肤。
虽然说女人的气力比不过男人,但要挣脱冷魅衣像疯子一样的攻击却也是吃力无比的事——至少在毫无预警下相当困难。他紧紧捏住她白玉般的皓腕,并将它们拉离自己的脖子,膝盖猛然往上一顶。冷魅衣疼痛的松开对他的箝制,他乘机翻过身,将她牢牢压在下方。
“嘿。”他再次制止她欲袭击的双手,反扣在她的身后。事情不对劲,他猛然警觉,盯着她布满血丝的眼。她看起来像头攻击猎物的肉食性动物,他无法相信一个好好的人几分钟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急促地喘息着,白热化的指令不停燃烧着她的意识。她挣扎着,如同掉入陷阱中的动物,辛知道如果自己现在放开她等于重蹈覆辙。“小火人儿!小火人儿!”他厉声命令着,盼能唤起她一丝理智。
她不予理会,或者是根本没听见吧,而既然无法用双手伤害他,她竟张大嘴,一口咬向他的脖子,皮破血流,辛感到一股又痛又热的液体迅速涌出。情势骤然逆转,她如水蛭似不肯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