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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男  第9页    作者:素心

  躲在大楼中待了十多分钟,江如锳探头偷觑,确定他的车已不在外头了,才赶紧冲出马路,拦了一部出租车回家。

  任她想破头,也难以明了他是如何找上门来的!

  她自然不会知道他压根就不相信她会住在那栋大楼。他当面不拆穿她,开车停在稍远之处等待,果然十多分钟后,见她匆促慌忙地登上出租车而去。

  一路尾随到她的住所,见她开了门,上楼按电梯,她完全没有发觉到她被跟踪了。

  江如锳全身冰冷,宋浩男堂而皇之穿堂入室,意谓着他正打算一步步侵入她的生活。这个可怕的男人,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完完全全后悔自己踏上归途。

  宋浩男从没见她穿着围裙的模样,她抹着手出来开门,脸上温柔慈和的笑容,亦是他未曾见过的。如果一个男人在疲累工作一天之后,回家能得到如此这般的娇妻柔情以待,那真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

  他那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挂在嘴角,越发令她不安了。

  “你......你有什么事吗?”

  他却顾左右而言它,环视屋内的摆设:“你的品味不错。”

  “这不是我布置的。”

  “你不坐下吗?”

  这才觉察到自己仍像个惧怕老师的小学生,战战兢兢不敢稍动。僵直着双脚,挨在离他最远的角落坐下。

  她突然惊跳起来,结结巴巴说:“我......我去泡茶。”

  他没阻止她慌忙逃离他的身边。厨房里乒乓乒乓之声不时传来。

  她真的很紧张呵!

  在厨房手忙脚乱的江如锳,为了找出泡茶用的茶具,弄得锅碗瓢盆匡啷作响,更加重她心中的负担。

  好不容易找出茶叶,这些东西平时放在就手之处,偏生今天就是一团混乱,仿佛要和她作对。

  炉上的水已咕噜咕噜滚开了,她连忙赶去提下来。没注意到身后桌上那锅方做的热汤,回身不巧弄翻了,滚烫的汤汁浇淋在她右足上,疼得她叫出了声,手中一松,茶壶落地,热开水溅到她腿上。

  听见一连串异声,宋浩男坐不住了,奔到厨房时正看见江如锳一脚的汤水和满室狼籍,二话不说,大踏步向前打横抱起她,凭着直觉找到了浴室,放她坐在马桶盖上,拿起莲蓬头,用冷水冲洗冷却她的双脚。

  冷水不断冲洗,受烫的肌肤顿感清凉。狭窄的空间容纳了两个人,变得拥挤起来,尤其是他西装革履,却拿着莲蓬头为她冲脚,何等异样。

  “我自己......自己来就行了。”伸手去拿莲蓬头,空中旋了几旋,花洒四下飞溅,淋得两人一身是水。

  笔挺的衬衫淋得湿透,贴住他强壮结实的胸膛,江如锳大惊,站起来拿起架上的干毛中往他身上徒劳地想拭干水分,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擦了几下,她意识到自己离他太近了,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古龙水香味。指腹下的肉体是一个壮硕的成年男子,而不是所熟知的江玄青稚的少年的胸膛。

  她为这突来的认知而绯红了脸,手边停下了擦拭的工作。莲蓬头没有关上,静静躺在浴室湿滑的地上,默默努力地溅湿两人小腿。

  他默默接过她手中紧紧抓住的毛巾,将身上的水渍吸干,有意无意地挡在门口。

  衬衫仍是贴在身上,不大好受,索性解开扣子,脱下湿衣,也省得难受。

  “你干什么?”一见他脱衣服,江如锳立刻联想到多年前两人曾经亲密共枕的情景,他难道想重温旧梦?不!

  其实宋浩男原无此意,只是不想穿着这件令他不舒服的湿衣罢了。但,江如锳满怀戒备地防着他,却令他大大不悦起来,心想: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宋浩男有心要戏谑她一下,于是不避反迎。他每踏前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浴室里不过这么一点空间,一个不留神,脚下绊到仍在喷水的莲蓬头,江如锳整个人摔在地上,额头结结实实撞上浴缸,发出好大声响。

  他连忙扶起她,只见额头上已肿起好大一个包,痛得她猛龇牙。

  “你还好吗?”他流露出罕见的关心之色,接着以不容拒绝的姿态说:“我抱你出去。”

  俯身伸臂到她腰间膝弯下,毫不费力就抱起她,侧身出了浴室。

  “有没有医药箱?”他问。

  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一摇倒坏了,眼前金星乱蹦,痛得教人要昏厥。

  看看不是办法,头下那个包红肿得简直教人触目惊心,宋浩男小心放倒江如锳,让她躺在沙发上,然后腾出手来拨电话。

  “喂?李医生在不在?我是宋浩男......李医生,这里有人撞到了头,能不能请你过来一下?......这里是......好,我等你来。”

  脑中晃得七荤八素,正感极度不适的江如锳,突觉额上一阵清凉,睁眼一看,宋浩男坐在身旁,是他取来冰毛巾替她敷凉的。

  十多分后,李医生赶来了,他长得圆滚滚的,看起来就像个老好人,一进门就喊:“谁撞到头了?”

  “伤者在这里。”

  李医生将药箱往桌上一放,眯起一双近视眼,端详了一下,说:“不碍事的,抹抹药,几天就会消肿了。”

  一涂上药,江如锳立刻感到清凉不少,或许是李医生使她起了信赖的心理作用,伤处似乎不再那么痛了。

  送走李医生,走回沙发旁,宋浩男两泓深不可测的寒潭秋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江如锳,看得她忐忑不安,又是这么躺在椅上,屈居劣势的姿态,好象刀俎上任人宰割的牛羊。

  她只一动,他的手更快地按住她:“别动。”

  “我好些了,我想起来。”其实她的头仍疼得很。

  “你回房休息好了。”

  他的意思并非指让她一人强忍脑中昏眩走回房,而是由他负起亲送之责。他抱她抱上瘾了不成?

  头真的是痛,她根本无法拒绝,何况宋浩男温暖的怀抱令她因虚弱而起了眷恋。

  他依着她的指示,送她回到房间,轻柔款致地为她轻轻盖上棉被,然后坐在床沿,打量房内的摆设。

  房内朴实无华,显示主人只是暂居此处。

  “对不起,我想休息了。”她提出的暗示够明白了吧?

  他假装没听出她言外之意,默然片刻,抬起一双凛然生威的眸子,声音放软和,带着点循循善诱的味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能有什么话要告诉他的?他们本就不是朋友,又相隔两地,而且也已十多年没见面,她会有什么话要告诉他的?这人的心思是越发教人难懂了。

  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分分秒秒不是提心吊胆的怕,加上摔了那一大跤,现在她真的累了,没有心陪他打哑谜。

  “我的头好痛。”她的脸色确实苍白难看:“能不能请你先回去?”

  “你有没有什么该说而未说的事?”

  他的神情慢慢严峻起来,她不禁提上了心。突然间灵光一闪,心一抽紧,整个人跳起来。

  嗯哼!他心底暗嗤一声,冷眼看着她死抓着棉被,几乎要把棉被给扯破了。

  不会的!他不会知道的!她才回来一个多礼拜,前几天才巧遇到他,他怎么知道?不可能!

  “怎么了?你要说了吗?”

  到这节骨眼,只能跟他混赖,撇开头说:“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几年来颐指气使,他最不能忍受别人蔑视他的权威,一把攫起她细瘦的手腕,五指微一使力,江如锳立刻痛得掉下泪。

  “放手!好痛!”

  他只减轻力道,却不放手:“你要说了吗?”

  她气极了,用力要拉回自己的手:“你放手!好痛......你要我说什么嘛?”

  “跟我说老实话!”

  “什么老实话?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你说什么我半点儿也听不懂!”因为心虚加上头疼,这番话一点气势也无,倒像在讨饶。

  其实他早已知道江如锳替他生了一个儿子,初见征信社送来的资料,这分震惊当真非同小可。这次和她不期而遇,基于往日的牵缠,他才特地托人去调查她的近况,不料却揭出这一件大秘密来。

  他竟然有了一个十二岁大的儿子!?

  虽然资料上并没有调查出江玄是江如锳和谁生的,但只要从年龄上去推算,十二、三年前,她才十五、六岁,那时正是他们两人过从甚密的时候。

  如果江如锳一直留居美国,只怕这个秘密便要永埋尘土里了。

  震惊之后,继之而起是一股熊熊怒火:你瞒得我好苦!

  他之所以如此震怒,是有原因的。

  宋浩男虽然风流成性,却防范甚紧,轻易不肯让床伴怀孕;所以身边的女人虽然一个换过一个,也有不少人想用孩子来绑住他的,却没有一个人能成功。

  因为他是一个私生子!

  他不愿制造出和自己相同命运的孩子,他不可能跟那些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因孩子而步入礼堂。

  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平空冒出了一个十二岁大的儿子。

  来江家的目的只有一个:逼她吐出一句话来。

  江如锳拒不合作,矢口否认的态度令他深深恼怒:“你是不是该把一件瞒了十二年的秘密告诉我?”森冷的口气教人一颤。

  即使打着哆嗦,江如锳依然不肯松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脸色从未如此刻这般难看过。

  冷笑声几乎是细不可闻。

  他掐得她手腕痛极了,泪水滚滚滑落,他却无睹于苍白的病颜,攫起细巧的下巴,狠恶冰冷地一字字、一句句说:“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要放弃的。”

  大手伸向前胸,去扯那件白色丝衬衫。

  昔日那些不堪一下子全冲回脑门,江如锳不要命似的抗拒,想推开那强壮的男性躯体,尖声大叫:“不要!”

  他哪容得了她拒绝,抱着她往床上一滚,用他先天的优势压住她乱扭乱动的身躯,老实不客气地在她纤瘦的胴体来回抚摸,将脸凑在如丝般光滑的发间,深深吸嗅那股淡淡幽香,涎着脸说:“好香。”

  “求求你,不要。”她不愿在他面前示弱,但情势逼人,她终究低头了。

  怎么能?在她终于摆脱了噬人的黑暗深渊。

  他已忘了先前的目的,扯开衬衫,底下是一片炫人的雪光,好美。

  江如锳猛一把扯紧衣襟,紧紧掩住,似乎这样便能保护自己不受那对大胆眼光的侵犯,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咬着下唇,深深入肉。

  “如锳......”他轻轻呼唤。

  别上当!江如锳在心底一次又一次地警告自己。

  但是宋浩男温柔款语的呼唤声声入耳内,淡淡的男性古龙水沁入鼻中,不禁令她面红耳赤。

  “嫁给我。”他丢下这引爆身心的剧烈炸弹。

  一时间,江如锳以为自己听错,睁大双眼,迎视上宋浩男近在咫尺、动人心魄的容颜。宋浩男的眼神里有不容错视的坚定光芒。交锋片刻,江如锳立刻败下阵来,避开那教人心慌的凝望。

  “放开我。”

  “不放。”他抓住她双腕,固定在她头颅上方。“嫁给我。”

  他是疯了还是怎地?怎么像个野人似的蛮缠?她脑中一片昏乱,不只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求婚,也为他贴近的男性躯体上所散发的气息与热力......

  看她用力咬着下唇,都快渗出血丝来了,宋浩男不禁懊恼起来。答应他的求婚,有这么为难吗?

  他本没打算向她求婚,不知怎么,见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时意动,冲口就说出了这句话。

  他没忘却自己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全顾不得了,江如锳必须是他的!

  “嫁给我。”再次重申。

  “我不要!你放开我!”

  江如锳尖声叫出这句话。

  她忘不了那段生活在恐惧与羞愧里的日子。

  是谁让她未婚生子的?又是谁让她对男人失去了信心?她早已没有爱人的勇气了......

  “是吗?”宋浩男心口上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刀,脸上却是声色不变:“我会让你非嫁我不可。”

  不顾她拚命的反抗,宋浩男开始了掠夺的行动,一寸寸、一寸寸重新占领旧日曾经享有的温香软玉。

  抽出钥匙,江玄打开铁门,一脚踏进屋来,将脚上的登山鞋两脚互蹬了蹬脱了下来,放进鞋柜里。

  今天他本要和朋友一起去阳明山爬山,约好在车站等的,谁知他左等右等,却不见人来,打电话去才知道是自己搞错等候地方了。

  匆匆赶去约好的地点,大家也许是久候不至,已不在那儿。

  江玄真是恼极了。怎么就把地点给搞错了呢?此时捶胸顿足亦属无用,好好一个星期天就这么泡汤了。

  他无心在外逗留,既然阳明山去不成,不如回家吧!

  想到回到家可以吃到母亲的拿手好菜,心情稍微好过一些。

  江如锳不喜欢出门,所以家事一门颇为精到。江玄毕竟是大孩子,虽然不能去爬山令他有些懊恼,但他马上就抛在脑后,兴匆匆赶回家去。

  “妈,我回来了!”

  奇了,家中静悄悄的,莫非妈出去了?

  江玄踅到厨房一看,流理上放着洗好的菜,桌子上也摆了一道他最爱吃的麻婆豆腐,可,人去哪儿了?

  他从碗橱中拿出一枝调羹,舀了一匙香滑的麻婆豆腐送到口中,又叫了声:“妈──”

  依旧没人响应,江玄以为江如锳出去买东西,又偷了一口麻婆豆腐之后,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跷起两腿,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百无聊赖地乱翻着,等待江如锳回来。

  江如锳的房中隐隐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江玄本以为是隔壁的邻居在说话,这栋公寓的隔音并不是做得很好,偶尔说话稍微大声了点,左右四邻都可耳闻。

  这次他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妈没出去吗?江玄站起来,走到江如锳房间门口,他和江如锳母子一向亲密,不避形迹,想也不想就推开房门:“妈?”

  江玄简直不敢置信眼前所见情景!他妈妈和一个英俊的陌生男子躺在床上?虽然被子将她紧紧包住,但从她凌乱的头发和尴尬的神情,可以想见他们之间方才曾经发生了什么事。

  江玄虽然只有十二岁,但他是在开放的美国长大的,此事见得多了,不由得涨红了脸,嗫嚅地退了一步:“对不起。”

  关好房门,三步两脚蹦回客厅,一颗心尚不能宁静下来,无法想象生活一向严谨的母亲竟也有了亲密爱人。

  前几天她不是才矢口否认没有适合的对象吗?妈妈是心口如一的人,从小到大她从没骗过他半件事,那这个男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忽然犯起疑来。

  就在这时,房门又开了,江玄转头一看,是那个男人──奇的是,他仿佛见过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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