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走进屋里,看着床上交缠的两个人,脸上只有茫然。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猛别过头,脸色白的吓人,轩辕弃以为她又要晕倒了。
“出去……请你们出去……”她的声音抖颤,就像她的身子一样。
纠缠着轩辕弃的女人离开了他身边。见到圣女,她被欲望蒙蔽的羞耻心陡地升起。
“圣女……对不起……我……”
“出去!”茉儿捂住自己的耳朵。“出去!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但不要在我的屋子里!”
茉儿从未有过的歇斯底里,让屋里另外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须臾,轩辕弃对女人下命令:“你滚吧!”
女人也不敢多停留。她狼狈的拉拢衣襟,脚步凌乱的跑出小屋。
屋内立刻被一股窒息的沉默所笼罩--
茉儿缓缓地把双手放下来,她失神的转身,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该怎么面对他,于是她急急往外走。
“站住!”一个强悍的力道攫住她的手腕。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并阻止她离去。
他衣衫凌乱,袒露出健壮的胸膛,身上隐约传来女人的脂粉味,更让他平添了一股浪荡不羁的味道。
茉儿想起刚刚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情绪突然激愤了起来。她挣扎,泪水再也压抑不住的迷蒙了双眼。
“放开我!你……你无耻!”
“我是男人,我有我的需要。”他皱起了眉。他没有必要解释,没有必要留住她,可是他却下意识的这么做了。
她的手腕好细,她是不是又瘦了?她的脸白得几乎透明,挂在颊畔的两行清泪让他好心烦。
“需要?但为什么非得在我的屋子里,在我的床上?”好气、好痛苦、好难受,心脏好像被人拧紧了,踩在脚下,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瞪着她。然后,突然扯动嘴角。“你在嫉妒?”
茉儿瞠大了眼。
嫉妒?是啊!这种感觉就是嫉妒。她不曾发现,那是因为从小到大,师父就教她要让自己的心情平和、静如止水。原来这就是嫉妒,原来嫉妒的感觉号这么苦涩……
她无法反驳,只因为她的心全都清清楚楚的呈现在他面前。
“不想我跟别的女人,那由你来满足我的需要怎样?”
听到他低沉的话语,看到他邪气却诱惑人心的黑眸,她的心跳骤止,没一会儿又狂擂了起来。
她的红唇微启,困难的喘息。
没有给她机会退却,他一把握住她的纤腰,将她的身子拉近。低头,他吻住她,狂热且饥渴的……
双唇贴合的瞬间,他才发现,这正是他长久以来所渴望的。
他压疼了她。从他的举动,她知道这次将和上次不同、他更狂野、更强悍,他是不可能中途停下来的。这次,他将餍足了,才会放过她。
茉儿在他怀中颤抖,同时感觉到恐惧、期待、甜蜜与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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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儿不安的坐在床上,僵硬着身子,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轩辕弃。
他拨开她的白衫,雪白的袍子像白色莲花的花瓣一般,片片飘落在地上。她闭上双眼,仿佛这样才能够抑制住翻涌而上的羞怯与恐惧。
他明白她此刻没有欲望,有的只是单纯、强烈到自己都无法处理的感情,和一种“给”的心情……
她的样子,让他想起了祭坛上的处女;而他,是拥有处分她权力的残酷邪神。
她--是他的。这个认知让他的身体窜过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强烈的欲望让他的眼前仿佛蒙上一层红雾。
“张开眼睛看我。”他嘎哑的命令。
就在她颤抖着张开眼的时候,他霸道的吻住她。
她害怕的想要闭上眼睛。
“不许闭上眼睛。”他却命令着。“我要你看着,看我是怎样占有你的。我要你知道--你是我的。”魔魅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回。
仿佛要印证他的话,他让她坐在他身前,强迫她分开双腿。接着,在她的喘息下一口气贯穿了她--
“呃啊……”
茉儿痛苦的喘息声,回荡在充满了两性交合味道的小屋里。
鲜红的血自雪白的大腿缓缓流下,染红了原本无垢的白床巾……
第七章
“师父,我笨手笨脚,什么事情也做不好,您教我的东西,我也要花好久的时间才能学得会,师父,您当初是不是搞错了,我真的可以担起圣女的职责吗?”
“傻茉儿,你当然可以当一个称职的圣女。没有人比你更有天分、更适合了。”
“师父,您是在安慰我吧?”
“不,茉儿,师父不是在安慰你,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上天给了你一份最好的礼物,那就是你天性的纯洁和良善。
你要记住,你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件任务,就是去爱一个人,给那个人很多很多的温暖和爱情,让他的心不再寒冷,让他不再孤单、愤怒、暴躁。”
她偏着头,疑惑的看着师父。
“师父,您说的那个人是谁呢?他为什么那么重要?”
师父慈祥的微笑,轻抚着她的发,温柔的说:
“当你遇见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自然就会知道。”
师父常常说一些寓意深远的话,她也不以为意,反正师父说的话都是对的。既然以后才会知道的事情,现在又何必多问呢?她闭上了眼睛,在师父的怀中睡去。
睡梦中,她好像听到师父说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天下就靠你了……若你能够化解那人沉重的暴戾之气……将拯救无数苍生百姓……茉儿,可怜的孩子……一切都是不能避免的……孽缘,.唉……孽缘呵……”
茉儿在男人的臂弯醒来。
她作了一个梦,是有关师父的梦。
师父在梦里对她说的话,她都清清楚楚的记在脑海里。
可是师父说错了。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可怜,反而觉得很幸福。
男人还在睡。他的手脚像以往一样,紧紧缠绕住她,好像她是他唯一的温暖源头。
茉儿静静的看着男人熟睡的面容。
这个英俊而强悍的男人--昨天他们结合了。
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源源不绝的温柔但坚强的力量,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那让她很想拥抱这个曾经伤痕累累的男子、让她很想给他世上所有的温暖,让他曾经冰冷的心不再寒冷。
她抚摸着他的头发,苍白瘦弱的纤细手指描绘着他脸上的每道线条。她不断重复这样的动作,像是要把他的面容,深深刻划在自己的心里……
轩辕弃张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茉儿温柔而带着一抹莫名酸楚的笑容。
他心口一慌。因为那样的笑容竟然让他产生一种虚幻缥缈的感觉,一种她或许下一秒就会消失的错觉。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会让他个高兴,只是下意识的收拢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啊……好痛……”她哀嚎了一声。
她的叫声让他产生真实感。
为了要确定这样的感觉,他又收紧了臂膀,果然又引来她的唉唉惨叫。
他很得意,心情好了起来,头一低,用力吻住那张可怜兮兮的小嘴。
不,这样好像还不够。
他又咬又啃又吸,非得在她全身烙印下他的气味和印记才肯作罢。
茉儿羞得又闪又躲,却怎么也敌不过他的蛮力。她羞得大叫:
“不要这样!啊……放开我!”
现在可是大白天啊!虽然昨夜他们已经……可是要在晨光下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出来,她还是没办法接受。
“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啊!”
他悍然闯入她的身体里面。
茉儿害羞的只能把脸儿转开,承受他粗鲁而急切的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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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因为每天要为轩辕弃灌血,茉儿的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可是她的脸上却散发着以往所没有的温润美丽。
如果说,从前的她,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现在的她,就宛如盛开的花朵,蜕去了青涩的外衣,展露出女性的沉稳内敛。
这日,他们还是像以往一样,一个在田里耕种,一个坐在树荫底下缝缝补补。
轩辕弃的内力已经恢复了八成,所以他做起活来分外俐落迅速。茉儿偶尔会停下手边的动作,抬头看看工作中的他。那时候她的脸上就会出现一抹很温柔、很温柔的笑容。
“休息一下吧!”她的小手圈在嘴边,对他喊道:“吃饭罗!”
男人丢下锄头,往她走来。
他高大壮硕的身子走近她时,几乎挡住了阳光。背对着光线的他,看起来更加阴沉可怕。他的表情严肃,那双眼睛只要一瞪,就能让人腿软。
可是她不怕他。茉儿心满意足的想,她现在已经知道他是个不喜欢寒冷、睡觉要有人陪、总是摆出恐怖的表情,内心却善良脆弱的男人……
她不怕他。相同的,小狗小灰也不怕他。
“汪汪!汪汪!汪汪……”原本安分待在茉儿身边的小灰,见到他走近,就快乐的摇着尾巴,叫个不停,还绕在他脚边打转。
“滚开!”他皱眉,斥令。
狗儿不知是听不懂,还是故意不懂,总之还是紧紧跟着他。
他把它拎走,但没多久它又回来缠他。
他很火大。茉儿光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从鼻子里哼出气来。这景象叫她噗哧笑出声。
他瞪她一眼。
“笑什么?管好自己的狗!否则别怪我哪天吃了它。”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不会真的这么做。
小灰白从被她捡到而且疗伤之后,现在已经恢复活泼健康的模样。
它总是紧紧黏着茉儿。茉儿不在,它就黏轩辕弃。他也不知道威胁它第几次了,但是她从未看他伤害过狗儿。
“是是是,我会管好它的。现在,吃饭吧!”
现在最好的策略就是转移话题。茉儿笑意盈盈的盛了饭,送到他的面前。
他接过饭,埋头大吃了起来。
茱儿也盛了一碗,不过她的食量不大。以前轩辕弃没来的时候,她总是有一餐没一餐的,因为觉得要做饭很麻烦。
可是,有他在就不一样了。看他吃饭是一种享受,冈为他总是大口大口的吃,好像所有的食物都很珍贵、很可口。
饭后,他总要喝一杯茶,现在这也成了茉儿的习惯。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大树下,静静的喝茶,享受微风轻拂、花香草香缭绕的宁静。
茉儿喝完了茶,把茶杯放回竹篮里,然后拿起刚刚中断的针线活,又开始缝缝补补起来。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眯起眼,看着她手中的破布。
她把捡回来、要回来的二手衣服,都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布,然后又把它们缝在一块儿。
他一向很受不了她这种愚蠢的行为,也骂了她好几次,可是她却不放弃。眼看那些破补丁越缝越大块,他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
“呵呵……这是一个惊喜喔!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
用那些破布做的礼物?
“我不要。”他说。
她的表情像是大受伤害。
“又还没做好,你怎么知道喜不喜欢!到时我做好了以后,你再决定好不好?”
不用了,他现在就可以决定。他想这么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说。
算了,就由着她去发疯好了,到时他只要把它丢掉就好了。轩辕弃这么想。
轩辕弃继续喝着他的茶,茉儿则是缝着她的东西,此刻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可是这种沉默并不令人紧张,反而感觉很放松、很舒服。
“嘿,我们来聊聊天好不好?”她低着头边缝东西边这么说。
轩辕弃靠在树干上,狭长的凤眼微闭,好像已经快睡着了。
他没有说话,茉儿当他默许了。她很高兴,因为她发现他们太少用言语沟通了。
“就说说梦想好了。你有什么梦想?”
发现他没回答,她抬起头,对上他不太耐烦的一瞥。
“你不好意思说啊?”
他翻白眼。这女人是不会看人脸色吗?
“你不好意思说,那我先说好了。”她兀自喜孜孜的继续这个话题。
“我的梦想是开一家药铺。那里有很多大夫、有全天下最齐全的药,而且最棒的就是,没有钱的人也能够来看病,不需要银两。
你想想看,这样就不会有人因为没钱看病,而延误病情了,大夫跟病人也能够做好朋友。如果有急难的话,每个人都可以互相帮助。”
哼!这果然是她这种白痴,才会想得出来的“梦想”。
“天下不会有这种药铺。”他断然的泼了她一盆冷水。“没有人会不求报答的帮助另一个人。如果有,也只是一时的心软,心软这种东内能当饭吃吗?能长久吗?”
她的笑容瞬间僵在唇畔。
“真的不行吗?这种梦想真的不可能实现吗……”她喃喃自语,眼中出现一抹茫然。
他看着她的表情转变,心口倏地一缩,可是他还是强压了那异样的情绪。
“也许我真的太傻,想的净是些遥不可及的梦。”她搔搔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笑了。“那你呢?你有什么梦想?”
“梦想”这两个字令他嗤之以鼻。
“我不作梦,也没有什么梦想。”他从不浪费时间空想。
他只知道,想要的东西,就去拿;拿不到,就用抢的;抢不到,就算得把它彻底捣毁,他也不让别人得到。
“怎么可能?一定有一样东西是你一直想要的。告诉我嘛!在你心里,最渴望的东西是什么?”茉儿还是不放弃地追问。
“我想要什么?最渴望什么?”他自信昂扬的勾唇而笑。“应该是一统天下,成为全天下的霸主。”
他几乎做到了,只差那么一丁点的遗珠之憾……
“是吗?”她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你想要成为霸主?”
“成为霸主,就拥有最大的权势。”
“权势?拥有这种东西很有用吗?”
“当然。谁不想呢?一旦有了权势,就有了财富、有了高高在上的地位,可以操纵别人的生死、可以让所有人都怕你。”
茉儿眨眨眼,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让别人怕你?为什么你会想要人家怕你呢?”
“别人怕你,你就拥有了控制对方的力量。”
“拥有这种力量?ㄜ……要做什么?”
他瞄了她一眼,无意回答这种白痴问题。
“要是人人都怕你,那你不是很孤单、很寂寞,而且还交不到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他说。“我不信任所谓的‘朋友’。”
她睁大了眼睛,那双乌溜溜的眼里好像又蕴积了许多水雾,他立刻瞪她。
她敢哭就给他试试看!
他不许她用那种“怜悯”的眼光看他。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笨女人的“怜悯”。
她拚命眨眼,眨回了泪水。
“啊……果然每个人的梦想都不太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