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那个……肚子痛!”好差劲的藉口喔!赵玉娇羞愧极了。“咱们可不可以回县衙?”
“肚子痛?借你大哥的茅房不就得了?”他干脆把她抱起来,昂首阔步的直闯褚良光与田心心“隐居”的阁楼别院。
负责打理店务的下人们各个都很忙碌,无暇分心理会他们,任由朱雍达长驱直入。
这时,褚良光正在剥柚子喂田心心吃,田心心也缠抱着褚良光,快乐的“反哺”回去,正当两人甜甜蜜蜜、你侬我侬时,一瞥见这两名不速之客,心情有多不爽是可想而知的了!
褚良光一把抱起越来越具“分量”的爱妻,自动让出阁楼,“识相”的想离开。
“褚良光,这就是你对待妹妹的方式吗?”朱雍达把满脸尴尬的赵玉娇推至两人面前。
赵玉娇扭扭捏捏的抬起俏脸,唇角微微抽搐的说:“你、你们好!”
“不好!你又想来跟我抢相公吗?我不会让给你的!”一见“情敌”现身,田心心分外眼红。
“抢相公!?小东西,良光可是你大哥耶!你嫂子为何怕你跟她抢人呢?”朱雍达高深莫测的掐一掐她柔软的小手。
“呃——这……我嫂子爱吃醋嘛!她看我跟大哥的感情那么好,所以她妒嫉啦!”她频频朝两人使眼色,希望他俩能看懂她的暗示。
褚良光终于看懂了,不过,田心心却完全不懂。
她急急忙忙的从褚良光怀里跳落地,一脸正气凛然的悍卫在他面前,“呸!两光跟你的感情才不好咧!你是他的未婚妻,而我却是他名副其实的亲亲娘子,你不许跟人家抢两光啦!”田心心哇啦哇啦的大叫。
为免她动到胎气,褚良光忙不迭的哄她,而田心心更是得意的挺起大大的肚子,握紧小拳头,一副打算跟赵玉娇力拚到底的模样。
不知怎么搞的,一看到田心心趾高气扬的样子,赵玉娇便怒火高张,就算强辞夺理,她也非得挫挫她的锐气才甘愿。
“不要脸!抢人家相公还敢大声嚷嚷啊?既然你还记得我是褚良光的未婚妻,那你就更应该记得,在我还没宣告放弃之前——你只能算是褚良光的偷情对象,听懂了没?”
褚良光皱起俊颜,正待开口加入战局,赵玉娇却突然捧着小屁屁,龇牙咧嘴的呼天抢地起来。
“你怎么可以当着外人的面打我?”她圆圆的眼珠子里满是控诉。
朱雍达却像一头狂兽般掐住她细嫩的颈子,疯狂的摇晃起来,活像要将她全身的骨头拆散一般。
“你还知道什么外人、内人啊?你是我的女人,还敢在我面前乱认未婚夫,真是气死我了!”
“两光,这个什么侯爷的,怎么对赵玉娇那么凶啊?”看见赵玉娇被“欺凌”,天生富有侠义心肠的田心心,忍不住忘掉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替她打抱不平。
“你别多事。”褚良光看得眉开眼笑的,看来已经有人接收他的“麻烦”了。
“侯爷,这里留给你‘审犯人’,我跟内人就不打扰啦!”褚良光拉起仍在唠唠叨叨的田心心,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
知道自己就要倒大楣的赵玉娇,朝两人消失的方向大声呼救,“喂、喂,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呀!”
“一个人?”朱雍达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赵玉娇,“我不是人啊!?”
“雍达——”她使出嗲嗲功,却碰了一个软钉子。
“别叫我,去叫你的‘未婚夫’吧!”他恶声恶气的说。
“亲事又不是人家决定的,是我爹——”
“该斩!”他冷硬的说。
赵玉娇听得心惊胆跳的,死命的往他怀里钻,双手、双腿连忙缠上他硬邦邦的身躯,企图用藤蔓似的拥抱来化解他的愤怒。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他的语气异常冰寒,不带一丝情感,简直要冻死人啦!赵玉娇总算领教到逍遥侯的虎威了。
但是,她仍不屈不挠的奋战到底!
她将小手钻入他的丝袍底下,东摸西探的,挑的全是他无力招架的敏感部位。
朱雍达虽然面无表情,但喉核快速的滚动,和眼中跳跃的火花,在在说明了赵玉娇的努力没有白费!
“你别以为我会轻易的饶过你!赵、玉、娇!”他额上的青筋狂跳,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
“雍达,那只是一个称呼嘛!你就别跟人家计较了!”她踮起脚尖,不怕死的在他冷硬的脸上印下细碎的吻,“再说,我那个‘未婚夫’连我的手都没牵过,而你却尝遍了我整个人……难道,你会小气得连个‘虚名’也要跟人家算帐?”
哼!他连没有沾染上他的余味的衣裳都不许她穿了,更何况那可是名正言顺的拥有支配她的权利的称谓耶!教他如何不生气!?
“好嘛!人家跟你赔不是,你就别气了!”火辣辣的吻不停的落在他暴露于外的肌肤上,双手、双脚更是有如水蛭般,牢牢的吸附在他身上——这回,她卯足全力的取悦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她毫无保留的献出自己,果然,立刻得到成效,一股狂急的亢奋迅速地由他的下腹窜至四肢百骸,充斥他暴怒的身躯。
他不由自主地收拢双臂,将她柔嫩的身子揉入怀中……
“雍达,别这样嘛!人家快不能呼吸了。”
她微启樱唇,顽皮小舌轻舔着他因极力克制而显得僵硬的脸部线条……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扳过她的身子,猛地抱起她,让她的双脚无法着地的腾空乱晃。
“别这样,雍达,快放开我!”她的四肢狂乱的挥舞着。
可是,不论她如何挣扎,他仍是无动于衷,他将她抱至阁楼内,让她躺在里头的圆桌上。
“不要!雍达,别这样对我!”赵玉娇苦苦地哀求着。
他置若罔闻,大手倏地一扯,将她身下的衣物扯落,随即又解开自己的裤头——
“我恨你!我恨你——啊——”
在她的怨恨声中,他急躁的亢奋硬是挺进了她的柔嫩深处——
“别这样……呜……啊……”
“你是我的、我的——”这小东西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许跟他抢——除非,那人想找死!
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她体内狂放地抽送,直到两具颠狂的身躯汗流浃背地融成一体,他才以最后一记冲刺,让两人达到至高无上的欢愉……
她双眼轻轻的睁开一条细缝。“我……还活着?”干涩的嗓音让她倏地羞红脸,这样的音调提醒着她,刚才的激情有多激狂,害她喊得声音都哑了。
“雍达,你以后别再这样对人家了,人家……人家会死的!”
“哼!你还敢跟我谈条件?你以为这样咱们的帐就算完了?”他粗嘎的嗓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她抿起红润的樱唇,抬眼往上一看,只见他方才好不容易舒缓的脸部线条,如今又变得冷硬起来。
赵玉娇忍不住泪盈于睫,娇声地喃道:“你再这么气下去,人家肯定会没命的!”
以往都是由她操控,只要她自认“不行”,他便不再撩拨她,天真的她一度以为那就是男欢女爱的极限。
岂知,当一个男人被怒气蒙蔽后,伴随而来的猛烈欲望,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那比起第一次的接触更教她心魂俱散。
“你死不了的,没有我的允许,阎罗王可不敢收你!”他霸气的托高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直视她的眸底,“咱们是怎样的关系,为何你不敢告诉我实情?”
“你还说呢!你动不动就要砍人、杀人,我哪敢说啊?”赵玉娇娇喘吁吁的嗲声道:“而且,后来事情的发展超出我的想像,我根本没时间提……说来说去,都怪你恶霸!”
“别人都怕我发脾气,你倒不怕?”他扳住她的粉腮,不让她闪躲,“还敢对我大小声、强辞夺理?”
“没有嘛!人家只是实话实说,是你不让人家死的,人家当然可以不怕你。”说来说去,责任还是在他身上。
眼看他眸中再度凝聚起风暴,赵玉娇二话不说,马上发挥她软绵绵的缠功,将自己揉进他的胸膛里。
“你别生气嘛!人家那么辛苦的照顾你‘受伤’的部位,没功劳也有苦劳,真的很辛苦耶!骨头都快要散了啦!你还跟人家生气,太过分了啦!”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常常‘受伤’咧?”他再也隐忍不住的笑出声。
“喝!原来你又在骗人家了,我不理你了啦!”她负气的转过身子,赫然发现大白天的,她居然在这种地方和他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
“啊——”她大叫一声,“完蛋了啦!咱们怎么可以这样!?”
他看看衣衫半褪的彼此,在阁楼的长榻椅上放肆的交卧,从他的角度往下看,太好美景净收眼底,他可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从隐蔽的房里换到这……这别人家里……哎哟!你真可恶,把人家变成坏姑娘了啦!”一想到再也换不回的纯洁,以及爹娘的殷殷期盼,再加上自己又是如此的迷恋他,不愿与他分离……心中的百转千回令她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便嚎啕大哭。
“别哭、别哭啊!你哭得我的心都乱了!”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笨拙的替她抹去眼泪。
他的话令她越哭越惨烈,一发不可收拾。
“别哭——都依你,我不会治你家人和你前未婚夫的罪,一切都是我不对,行了吧!?”他的心被她的哭声搅得乱糟糟的,连自己说了什么都搞不清。“还哭?再哭——好!咱们一道放荡堕落吧!”
不一会儿工夫,赵玉娇更加高亢的哭泣着,只是,那是因激情而起的哭喊……
偷偷摸摸地溜回阁楼的褚良光和田心心,被阁楼内激越的声音骇得停住脚步。
“两光,赵玉娇是不是惨遭毒打呀?她怎么叫得这么凄惨啊?”富有正义感的田心心满腔热血沸腾,立刻就要杀人屋内,拯救“受苦受难”的赵玉娇。
“别忙了!”褚良光快手快脚的拉住田心心,并将她带离阁楼。
出了阁楼,褚良光马上把“不宜入内”的木牌挂在门上,表示阁楼内的人正在忙,闲杂人等不可打扰。
“哦——”田心心恍然大悟,“赵玉娇坏死了,自己有男人,竟然还来跟人家抢两光!哼!我去找她理论!”她抡起双拳,一副要去干架的凶狠样。
褚良光抢先一步抱紧她,不让她去破坏人家的好事。
“心心,别节外生枝,让侯爷和玉娇越忙越好,这样他们才不会来找咱们的麻烦。”
他们夫妇俩终于可以高枕无忧罗!
第九章 无辜
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白居易.忆江南
一踩踏进赵府的大厅里,朱雍达只让赵玉娇喊一声爹娘,便立刻将她纳入他宽大的羽翼下。
赵玉娇死命的挣扎,仍旧甩脱不了和朱雍达搂搂抱抱、勾肩搭背,而一向正经的赵老爷终于看不下去了。
“侯爷,您在我赵家的厅堂之中轻薄我的女儿,于情于理都是不对的啊!”
赵老爷为了女儿的闺誉,不借得罪权贵,即使得赔上一条老命亦是在所不惜。
已恢复女装打扮的赵玉娇,全依按朱雍达的喜好而装扮,不提她和他之间的亲密举止,光看她那身自然散发出来的妩媚风情,要说这个把月里,他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事?鬼也不相信哪!
“女儿?记得我第一次来到府上时,赵小姐可不是这一个呀!”朱雍达轻挑唇角,露出一抹古怪难测的笑意,“还记得本侯爷……对女扮男装的看法吧?”
“啊?”可怕的记忆一经提醒,赵老爷忍不住开始头痛,“在下督女不周,放纵了玉娇……只是——”
“好啦!你放任女儿做出这种违背礼教之事,本侯爷非但不怪你,还替你担起‘管教’女儿的责任,本侯爷知道你很感动,那你就去办一场宴席来酬谢本侯爷吧!”
他根本不给赵老爷回话的机会,便大刺剌的吩咐他宴席应该注意的事项,他甚至留下自己的管家监控……
一进入蓼莪斋,赵玉娇便开始发飙,她气得不顾那些负责伺侯他们的下人看笑话,纤纤玉指直往朱雍达的胸口戳去。
“大侯爷,你若是不满意赵州城,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我赵家的根在此地,亲戚朋友也都在此地,你不给咱们赵家留点颜面就罢了,何苦火上添油?存心教人……教人……”一股郁闷教赵玉娇的声音哽咽。
“小东西,你对我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儿认识吗?”朱雍达露出怪异的神情,“咱们谈心认识的时间并不多!”
“咱们‘谈’的还不够多?难道这连日来奋力使劲的‘谈’都不算数?”
“你就爱把话题绕到那上头去!”他叹一口气。
赵玉娇看见他落寞的表情,不由得心软,她遗退所有的下人们,牵起他的手,走到花园里散步。
清晨的空气仍显得寒冷,赵玉娇忍不主打了一个哆嗦,朱雍达体贴的立刻将她纳入温暖的怀抱里。
“雍达,有时候我只是想单纯的和你说说话,可你总是有法子把话题岔开,去做你想做的事……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她的小手环上他的肩,目光牢牢的锁住他的脸孔。
“我没有!”他别过脸去。
“你有!”她扳正他的脸,“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每当我在歇息时,你总会试探我的鼻息,起初我不懂,可是后来渐渐明白了,你怕我突然没了呼吸,是不是?”
朱雍达试图用吻来堵住赵玉娇的话语,但她却拚着一口气,非把话说完不可,“既然你那么讨厌别人靠近我,为何又要御医固定来为我看诊,还叫我按时喝补药?你为什么如此担心我的身子?”
“你别说这些烦人的话了,你只要顺着我,让我开心就好,其他的你不必管!”他不习惯对别人吐露心事。
“雍达——”赵玉娇小巧的下颔在他的胸前磨蹭着,“咱们已是如此亲密,可心却隔得那么遥远。”
“呵!不愧是我的小师爷,见解果然不同凡响。”他故意打哈哈。
“你不要一直逃避好吗?”赵玉娇绝望似的吼道,震撼了一向坚强的朱雍达。
“你要我说什么?皇上会关心我的生活,一些要好的叔伯喜欢我作弄他们、讲笑话给他们听,至于冷无情那类的人只求我别找他们麻烦就行了,而你呢?你要什么?”
他歇口气,惶急的紧搂住赵玉娇,似乎怕她会平空消失一般。
“只要你说得出来,我一定给你!珠宝、房子、衣裳……你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