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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东霸主  第8页    作者:屏枫

  楚青云哼了一声,  “你心里头有古怪,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是再有下回,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应真咕咕哝哝的,没敢再说话。

  楚青云心头的烦躁未减,  “她人呢?算了!算了!我自己去找,你别跟着我。”说罢径自出门而去。

  楚青云在池塘边找到她,她正蹲着望向池里发呆。

  “热度退了吗?”他探向红豆的额头。  “你身子还没好,怎能一大早起来吹风?衣服也不多加几件,要是再病倒怎么办?’

  “早就没事了。我爹是当代名医,这些小病小恙,哪能难倒我?”红豆一脸无所谓,懒懒的应道。

  “怎么了?你不高兴?”

  她没回话,过一会儿才道:“没有!我没有不高兴。”

  她多想问问他,她在他心中到底占有什么样的地位,却害怕看见他为难的表情,那会将她仅有的一点希望毫不留情的浇灭。

  所以她不问,就当是幻想也好,她不冀望能代替另-个人的地位,只要在他的心中有个位置,能容她默默的爱他就够了。

  她不想、也不敢奢求太多。

  “你不开心。”他说的肯定,“是不是我昨晚太粗鲁,弄疼你了?”

  红豆双颊乍红,“没有!你别乱猜。”

  “那就是说……我令你满意啰?’

  他轻松的在小亭落坐,左手毫不费力的将她箝制在他腿上,压制住她的挣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眉心的皱痕不再,整个人看起来很轻松,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红豆为他的好心情看呆了眼,连他的问话都忘了反应。

  楚青云轻笑,低头吻住她的唇。

  他强悍的进入她口中,撷取她的甜美。楚青云边笑边呻吟,混合痛苦和欢愉的滋味叫人难忘。

  “你好甜……又好软……”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没有行动,但炙人的热力,仍然透过轻软的衣料烫入她的肌肤。

  楚青云炽热的鼻息在她娇嫩敏感的耳旁肌肤呼洒,像数万只蚂蚁从她脚底爬上来,而她却完全抓不着痒处,只能任细致洁白的脚趾不可自抑的蜷曲,其余的依然无法可施。

  “你……说话归说话……别靠这么近……”她颤抖地勉强说出一句话来。

  楚青云懒洋洋的道:“我嗓子不舒服,只能这么大声跟你说话。”星目里奇异的光辉迸现。

  “我……我的病还没好……小心我传染给你,你坐那儿说就好了,我听得见。”

  “咦?你不是说你爹是当代神医,这些小病小痛你根木不当-回事,早就被你医好了吗?”

  红豆七手八脚的想挣脱他。正当扒开他的大掌,松了一口气,准备往他身旁落坐的时候,下一刻她又稳稳当当的坐在他怀里,仿佛从来没有移动过。

  她简直不敢置信!

  坐在这里的那个人铁定不是楚青云,而是某个易容冒他之名的卑鄙小人!

  她所认识的楚青云绝不会是个对她毛手毛脚又爱吃她豆腐的男人,他是个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你放开我……”她不死心的挣扎,“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楚青云微露笑意,“放心!就算看到了,他们也会装作没看见。”

  “可是--我会不好意思……”

  “我不会不好意思就成了。”

  红豆为之气结,“你的脸皮这么厚,当然不会觉得羞愧,我可不同,人家可是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搂搂抱抱的……”

  “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还说!”

  见她一张小脸双颊气得发红,楚青云有些歉然。  他今天不晓得怎么回事,就是想开她玩笑、逗弄逗弄她,好象束缚在他心中所有的禁忌都可以抛开来,尽情的呼吸、畅快的呼喊,却忘记对红豆应该有的尊重。  “是我不对,我不说了。你别生气了,嗯?”  “哼!”红豆偏过头下理会他。

  楚青云笑了笑,他手中自有法宝。

  “我有一件好东西要送给你。”

  “是你千盼万盼的喔?”

  有什么了不起!

  “不要的话你可是会后悔的。”  拿去喂猪吧!她不希罕!  楚青云叹了口气起身,喃喃的说:“真是的!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逮到-条银鲨。还不远千里地至杭州找到‘天下第-巧匠’公孙班,将银鲨皮制成银鲨手套,没想到人家居然不领情,早知道就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红豆闻言,大喜过望。“你找到银鲨了?天啊!我真下敢相信,‘绛珠草’有望了。银鲨手套在哪里,快给我看看!”  楚青云斜睨着她,没有吭声。  啊?他生气了。  仔细想想,刚才她好象过分了点。  他想送东西给她,而且是她期盼好久的东西,她不但不领情,还泼了人家一壶冷水,热脸贴到冷屁股,换作谁也不会开心的。  嘿!嘿!她冲着他傻笑。  好象没行用哩?  “别这样啦!楚大哥--”她扯着他的衣袖撒娇,“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那么多,被别人看见会笑你没有气度的。”  “没关系!我好久没有被人笑过了。”

  “这个.....谁都知道东海沧浪岛的主人楚青云最不爱跟人计较,以德报怨嘛!人生多美好对不对?’

  “我向来崇尚以牙还牙!”

  红豆生气了,横眉竖目,伸出白里透红的手掌来。

  “别说那么多了,你到底给不给?”

  楚青云这才装作无可奈问,把揣在怀中许久的银鲨手套拿出来送她。

  她眼睛倏地一亮,心神都被它给吸引住了。

  她翻来覆夫,小心翼翼的审视,那股重视的样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手上捧的是易碎的珍宝,而不是水火不侵、刀剑不摧的银鲨皮。

  “有了这副手套,要采绛珠草就易如反掌了。”

  她屈指算算,自她发现至今也已过了三个多月,照时间看来,绛珠草应该已经成熟了。

  虽然没有过经验,不过凭她自爹那里得来的知识,相信足可应付。她简直等不及看爹见到绛珠草那种下敢置信的眼光,一定看得眼睛都凸出来。

  “这两天我再把东西准备准备,就可以出发了。”她雀跃不已的计划着。

  楚青云沉下脸来,“没有我同行,你哪儿也不准去。”

  红豆不明就里,眨巴着大眼。

  “为什么?我一个人足够应付的。”

  “你放心,我可不放心、要应付这些毒物,我的经验肯定比你丰富,还是由我来比较妥当。”

  红豆心不甘情不愿的言道:“这里你最大,当然是你说了算。”其言憾焉,实则深喜之,低垂的头偷偷笑开了眉、笑开了眼。

  望见她低垂的笑颜,放在怀里的玉佩陡然发烫,剌痛他的胸口,他有些昏眩,莫名其妙的不安在暗地理发酵,心里有他不愿意承认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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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打开尘封的门,沉香合里仍然一切未变,变的是人的心思。

  小亭中央搁置的琴,灰尘更多。荷花池上,是一片死寂的秋色。

  推开素儿昔日住处的房门,她酷爱的风铃还挂在门扉上叮当作响,未完成的绣品、半开未阖的书、黑迹已陈的素笺……所有的所有,都保持那天她离家时的原状。

  素儿爱上他人的事实,使他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而那个人,竟是他半路结交、视之为至友的谷向阳。

  他可以对不相干的人,毫不留情的加以反击,但对好友怎说得出口、下得了手?

  那日,谷向阳不告而别后,怀素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也没有。一切婚礼的筹备仍然如期举行,他的私心以为,最后他终能夺回怀素的心--不管之前她的心是属于谁的。

  大喜之日渐近,她仍然不说话,只是一双明媚的眼,是死灰的寂然,再也没有任何的波动。

  成亲前夕,他再也无法忍受,藉由三分酒意,要她说出真心话来。

  “秦儿,只要你一句话。”他以全心全意、郑重的问:“只要你说……你不愿意嫁给我,那么明天的婚礼立即取消,绝无二话。请你说出真正的心意来,你知道的,我绝不要你有任何的委屈--尤其是我给你带来的委屈。你的意思呢?”

  怀素默默瞅他一眼,随即低下头来,仍不作声。

  “你……愿意嫁我吗?”  她没有反应。

  “你……想跟谷向阳走吗?”他问,十分紧张外还带有一丝恐惧。

  沉默仍旧是她唯一的答案。

  他大失所望,正待转身离人,一颗泪珠从她颊上悄然坠落,浸入无声的地底里不见踪影。

  然而这一颗小小的泪珠却大大震撼了他的心。他的心重重一沉,不由分说地上前支起她的下颔,只见她泪流满面,早已沾湿了前襟。  他狂吼一声,扫掉桌上的杯杯盘盘,转身踏步离去。  她没说,但他听得是她心底的声音。  他不顾数千宾客的错愕,取消了婚礼,抛下沧浪岛多年辛苦打下的基业,一个人四处流浪,但是最终,他还是回到云天山庄,他的出生之地,也是他的情伤之处。

  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怀素追寻谷向阳而去,不知不落,而他的心也随之不知所踪……

  直到现在。

  楚青云反身锁上月洞门,也想将尘封的过往销在内心深处,过去纠缠他太久,他让自己落在一手编织的纲中,自陷自苦,无法自拔。

  也该是他挣脱的时候了!

  楚青云漫步行去,沉思中不知行往何处,直至听到红豆的呼唤声,他才仿佛由沉睡中醒来。

  “你跑哪儿去了?”她埋怨道。“找你找了老半天不见人影,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个而已。”

  什么事?他有些胡涂,若有所思的心一时还无法回神。

  “绛珠草。”看他茫然的眼神,她出言提醒。

  楚青云恍然大悟,她对这件事老念念不忘,银鲨手套一到手就迫不及待,连一刻也等不及,他真是服了她了。

  “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呢!你还漫不在意,万一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我不气得跳脚才怪。”

  楚青云正待答话,转头见到侍立一旁的应真和葛中野神色不安,不禁奇怪的问:“怎么啦?你们两个,活像要被押上断头台似的。”

  “你们沧浪岛是不是很穷啊?”红豆有些嗔怪的说道。

  “你是听谁说的?”

  “要不然就是很吝啬啰?”

  楚青云皱起眉。

  “你怎会这样想?虽然近年来我不太管事,但对岛务仍然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沧浪岛不仅渔获量颇丰,近年来新辟的海上贸易航线,也使我们获利不少,每年都会挪出一定的数目来周济沿海的贫户,渔民把沧浪岛当作万家生佛看待,又怎么会吝啬?”

  “这两个人……”红豆举手而指,用-种十恶不赦的语气。“连我采个花也要千般阻挠,我是瞧花园里的这些花被照顾得很好,想摘几朵来插在花瓶上,他们两个竟然把我当小偷-样看待。不过是几朵花而已嘛!也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楚青云望向被采下来的花,及应真两人低下头、惶惶不安的神情:心中百味杂陈。

  完了!完了!这下子大祸临头了。应真两人忍不住在心中哀嚎。

  这座花园,一向是公子最最珍爱的。不为什么,只因为这里的一花一草,全都是当初他未婚妻亲手培植的,自她离去后,他便请花匠细心照料,任何人也不可以碰它一丝毫发,摘花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们两人互视一眼,不知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只希望老天让他们死得痛快点,别受太多折磨,好歹他们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坏事。

  楚青云微笑,“是他们俩大惊小怪了些,别理他们就是。你爱摘就摘吧!放进房里供起来也挺好看的。”

  红豆胜利的朝他们看了一眼。

  “走吧!你不是正等我出发吗?”

  红豆兴奋得双眸一亮,拿起随身的百宝袋和银鲨手套,催促道:

  “走吧!走吧!再晚就变天黑了,到时乌漆抹黑的可不好办事,万一被毒物咬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两人相偕离去。只留不目瞪口呆的应真、葛中野两人。

  这……这变天了?他们的龙头、沧浪岛的主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怎么没人通知过他们?害他们胆颤心惊,吓得汗流浃背,衣衫都湿透了。

  所以说--不单足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有时也很难捉摸的。

  第七章

  “你看,就在那里。”

  红豆举手遥指绛珠草的所在,脸上有掩不住的兴奋。

  楚青云望去,一株有着翠绿细长叶、其上结有朱红小果的植物,正迎风摇曳在山崖之上,虽在杂草之中,挺秀之姿难掩、若有似无的香气扑鼻而来,时有时无、时断时续,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他不禁问道:“这就是绛珠草?”

  红豆敷衍的点点头,卸下百宝袋,从中取出系有丝带的小锦囊往身上一挂,一攀身就想爬上崖壁。

  “你干什么?”楚青云有些不解,“不是说好由我来的吗?”

  “话是这样没错,不过如果在对付那条蛇之前,不先想办法把她困住的话,待会儿你要采的时候,可就危险许多。我身上带有雄黄精,正巧是它的克星,只要在它的四周洒上,它的行动力就会减弱,你对付起来也容易些。”红豆解释道。

  “既然如此,一并由我来就是,你何必冒险?”

  红豆嗔怪的溜他一眼。“你若沾上雄黄,那条蛇必定对你大为凛惧。万一还想动它誓死守护的绛跦草,那摆明是逼它作困兽之斗,就算你的武功再高,也难奈它何,说不定还因此赔上性命呢!”

  楚青云仍有些踌躇。

  “我自小就跟着爹上山采药,攀枝爬藤是司空见惯的事,这点距离还难不倒我,更危险的地方我都去过,还不是没事!”

  他唯有答应,“那好吧!你小心-点。”随即又不放心的叮嘱,“如果不行的话别逞能,退回来再另想办法便是,不值得为一株草冒险---纵使这株仙药有多么令人梦寐以求。”

  红豆在他的瞪视下只百点头答应,虽说心里不大服气,但他在意她、为她担心的感觉仍然令她窝心。

  她手足并用,俐落的攀向崖顶。楚青云有些紧张,在旁戒护准备,一有任何动静就随时出手。

  将至时,她得意的回首。“你看,我的身手不赖吧!比起来我的手脚算灵活的.....’

  红豆正忙着炫跃,没注意她踏足处的岩壁有松动的迹象,她惊叫一声,手上的树枝也被扯断,整个人往下坠落。

  楚青云大惊,飞身前扑,右脚勾住树干,上半身都已探向崖外,刚巧捉紧她挥舞的手。

  红豆的下方云雾茫茫,根本不知崖有多深,要是真摔下去,大概只有粉身碎骨的份,连死里逃生的机会也没了。

  她强装出笑容,脸色刷白、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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