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辣?她承认,谁教那个商无题总有办法惹出她个性中最大的缺陷,而且他动不动就吻她,这像倒足胃口的人该有的表现吗?
呿!他就是会用那张英俊的脸蛋骗人,而这府里的女人就该死的这么好骗,真是笨死了!
满腹的委屈无处宣泄,正想拿那些盛开的花儿出气,小夜突然跑了过来,及时拯救了可怜的花儿。
“小姐,王爷要见你!”小夜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他要见我,我就得去让他见啊?”才在气他,却又有人当面提及他的名字,沈掬欢忿忿的转过身子,俏丽的脸蛋气得通红。
小夜被吓得愣了愣。“你发什么脾气啊?小姐。”
“我不去,有事叫他来见我,反正我就是泼辣,再多一项傲慢也没什么差别。”沈掬欢冷冷的抬高下巴。
“小姐,我是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啦!不过,恐怕你还是得去见王爷,因为方才有客人上门,王爷要你陪同款待。”小夜说完叹口气,近来她家小姐的脾气还挺大的。
“客人?”
“是宁王府的王爷左冷阎,以及他的王妃。”
是名震京城,声威不输她丈夫的宁王左冷阎和他的王妃?
怪了!谣传左冷阎和她丈夫是死对头,怎会登门拜访?
不过来者是客,尤其对方的身分尊贵,沈掬欢纵有不甘,也只好委曲求全了。
“我听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是有关宁王妃和咱们王爷的,小姐,你要不要听?”走到-半,小夜露出诡异的笑容。
商无题和宁王妃?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事?
“要说就说吧!”沈掬欢一副不感兴趣的口吻,其实心里好奇得要命。
小夜清咳一声,“听说,宁王妃原本是要嫁给咱们王爷的,若不是王爷拒绝皇上的赐婚,宁王也不会阴错阳差的娶了宁王妃。”
什么?有这种事?沈掬欢愣了愣。
“而且,咱们王爷还曾为了宁王妃,和宁王在府里大打出手哩!”小夜大惊小怪的继续说道。
商无题和宁王打架?沈掬欢这下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据说宁王妃气质高尚,言谈举止优雅温柔,王爷很是敬重她。”
敬重?我瞧是爱慕吧!那个下流的采花贼!沈掬欢悻悻然的想着,一点也没察觉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小姐!小姐!”小夜扯扯她的手,她家小姐又神游去了。
“什么事?”沈掬欢没好气的瞥了小夜一眼。
“王爷会不会是因为宁王妃的关系才不和你洞房啊?”小夜不怕死的问道。
沈掬欢冒火的瞪了她一眼。“你说反了,是我因为楚易南的关系,才不和他洞房的!”
“什么?你告诉王爷你和楚公子的事了?”小夜吓死了,全身直发抖。
“为什么不说?”沈掬欢冷哼一声。“既然我不爱他,而他也依恋着别人,还是早点说开得好,免得彼此受伤。”
“可是……难道你不怕王爷一怒之下休了你,把你赶出去?”小夜恐惧不已,她才不想流落街头,她家小姐做事为什么都不经大脑,只凭冲动呢?
“我只怕他不那么做!”沈掬欢气愤的说。
“□,小姐--”小夜忍不住叹气,对主子的倔强一点法子也没有。
第五章
沈掬欢走进大厅,在商无题的介绍下,她认识了宁王夫妇。
她对左冷阎的第一印象是--他长得很俊,非常的俊。
他的眉毛浓密英挺,眼睛深邃迷人,虽然以男人而言,他的嘴唇稍嫌薄了些,但一点也无损他的威严。
至于宁王妃--叶咏歌,身材娇小,五官可人,气质更是优雅出众。她偎在左冷阎怀中,犹如一只幸福的小猫,教人看了羡慕不已。
一种羡慕的感觉滑过沈掬欢的心头,倘使有一天她的丈夫也能如此宠溺的将她拥在怀里,向世人昭告他们的爱情,她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的丈夫!老天,她惊恐的发现那一刻浮现她脑海的不是她一往情深的楚易南,而是--商无题!
“你还好吗?”商无题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附在她耳畔轻问。
“当然,为什么不好?”沈掬欢仍处在自己带给自己的震惊中。
“你一定听过宁王爷显赫的功绩,不过他也只是个人,不要将他当成神祇崇拜,放轻松点。”
神祇?崇拜?
他是不是在吃味儿?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他才不会因为她被左冷阎吸引而不高兴呢!
反倒是他自己,一双眼睛始终离不开宁王妃,除了倾慕之外,她实在想不出其它理由来解释他的行为!
“我觉得他很俊,很吸引人。”她说,故意对左冷阎嫣然一笑。
左冷阎收到了,自然而然的回以一笑。
商无题愣了一下,目光在她和左冷阎之间来回穿梭。
“你说你爱的人是楚易南。”他的声音不觉转冷。
南哥?他怎庆会知道南哥的名字?难道他真的去打听了?
“那并不表示我不能欣赏其它男人。”沈掬欢心里笼罩一层恐惧,他最好不要对楚易南怎么样,否则她绝不原谅他。
“你死了那条心吧!左冷阎心里只有叶咏歌。”商无题的眼神阴沉。
“我也没兴趣抢人丈夫!这种东西--”她皱皱鼻子。“一个就嫌麻烦了。”
“我是你的麻烦?”商无题呛了口气。
“你不也是那样瞧我的?妻子?”最后两个字,她用充满嫌恶的口吻说。
商无题实在控制不住了,他拥住沈掬欢的肩膀,当场哈哈大笑起来。
左冷阎瞪着他,认为这个阴柔的男人终于疯了。
叶咏歌笑着瞧他,认为这个美呆了的男人终于为爱疯狂了。
沈掬欢疑惑的望着他,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惹得他大笑,正想向他问个清楚,可对面那对夫妇感兴趣的眼光又令她打消了主意。
好,你想笑,那就笑死你好了,我绝对会高声欢呼的,哼!
“静王,可否和我们分享你的喜悦?”叶咏歌面露微笑的望着商无题。
商无题笑了笑。“没什么,王妃,只是我这个小妻子欢儿,说她还不太习惯妻子这个名称罢了。”
欢儿?他叫她欢儿--
恶!沈掬欢差点吐出来,赶紧按住肚子。
“你们才新婚,会有这种感觉是理所当然的,我相信你很快就会习惯的,静王妃。”叶咏歌朝沈掬欢露出诚挚的微笑。
“我相信我会的。”才怪!沈掬欢表面上在笑,可是她的心绷得像石头一样硬。“还有,请叫我掬欢。”
“那么,你也要叫我咏歌。”
叶咏歌的笑容看起来毫无心机,而且就像商无题说的,左冷阎心里只有叶咏歌,而叶咏歌的心里也绝对只有左冷阎。
瞧她爱慕的眼神总是随着左冷阎而转,而左冷阎深情的双眸也总是恋在叶咏歌身上……可见他们之间的爱有多深了。
她真的好羡慕他们,本来她也可以拥有这种爱的,若不是他--沈掬欢偷偷瞪了商无题一眼--坏了一切,此刻的她也不会像个深宫怨妇一样坐在这里了!
“噢,对了,这是我和阎带来的贺礼。”叶咏歌手里捧着一只精致的木盒走了过来,沈掬欢立刻站起来。“你们成亲当天,我和阎正好出城去了,所以这份礼物迟了些才送上,请你不要见怪。”
“请你不要这样说,王妃--咏歌,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会生气呢?谢谢你,我真是太高兴了。”沈掬欢当场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对漂亮的碧玉发髻,那清亮的色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真是太美了!”她受宠若惊的说。
“只是一些小东西罢了。”叶咏歌笑了笑,走回位子。
“商兄还喜欢这份薄礼吧?”左冷阎说,眼神淡淡地掠过沈掬欢身上。
“当然,谢谢左兄的盛情。”商无题冷眼响应。
“一点敬意,不足挂齿。”左冷阎嘲弄的笑。
“左兄太客气了。”商无题绷着脸说。
“商兄喜欢便好。”左冷阎缓缓一笑。
“这份恩情,商某它日再报。”商无题冷冷的说。
沈掬欢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说什么,但彼此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她可瞧得出来。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两个男人彼此间的敌意真的那么深吗?
这时,叶咏歌突然低叹一声,伸出手贴在左冷阎脸上,将他的视线拉回她身上。
“你答应过我的--”她低声说,眼神像在告诫他什么。
“我克制不了嘛!”左冷阎低声笑了笑。
“回去瞧我怎么罚你。”叶咏歌皱皱鼻子。
“也许这才是我的目的--”左冷阎邪气的笑着。
“讨厌--”叶咏歌脸颊飞上两朵红晕。
沈掬欢眨眨眼睛,对他们之间暧昧的对话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商无题则是一脸恼怒,别人的甜蜜瞧在他眼中,便令他想起自己的--他瞧瞧沈掬欢--挫折。
叶咏歌很快地站了起来,不过当然是拉着左冷阎一起。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太久了,我们该回去了。”叶咏歌说。
沈掬欢走上前。“留下来用膳吧!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谢谢你,掬欢,不过待会儿我们还有事,真的必须走了。”再不走的话,她可没把握两个王爷不会打起来,叶咏歌苦笑一声。
“可你们连茶都没喝--”她这个女主子还真失败,沈掬欢沮丧的想。
“下次吧,就咱们俩,”叶咏歌朝沈掬欢挤挤眼。“没有男人。”
“好。”沈掬欢忍不住为她的表情失笑。
就这样,叶咏歌拖着左冷阎走了。
沈掬欢陪商无题送他们到大门口,目送他们乘上马车离去。
“咱们进去吧,夫人。”商无题偏偏头,领先走了进去。
“夫人?不是欢儿了?”沈掬欢一脸嘲弄。
商无题停下脚步,缓缓的回头。
“你喜欢我叫你欢儿?”他懒洋洋的问。
他的笑容好无赖!却也迷人得紧……沈掬欢的心不觉又拧成了一小团。
她不想承认,可是她发觉自己愈来愈习惯他的存在,他的一举一动都令她感到迷惘,屡屡牵动她的心弦,带给她既强烈又复杂的感受。
这是面对楚易南时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她不愿去厘清这究竟是什么,可这份心情欲不容灭的存在她的心头了。
为了隐藏她的无措,她决定用怒火来掩饰她的真心,至少那是她比较拿手的。
“不!”她怒目而视。
“可我喜欢样喊你,欢儿……”
她不理他,径自绕过他走进去。
“欢儿,欢儿,欢儿……”他索性把它当成歌儿唱了。
“闭嘴!”
捉弄人反被人捉弄,沈掬欢干脆捂住耳朵。
商无题挡住她,她瞪他一眼。商无题轻笑一声抱住她的腰,无视她的抵抗,低头吻住她。
这个吻既不温柔也无怜惜,只有狂风暴雨般的情欲。沈掬欢很快地从挣扎变为服从,她已经渐渐习惯他的吻,和他身上的气息了。
“你为什么总是要吻我?”在离开他的唇后,沈掬欢忍不住问。
“你是我的妻子,吻你不需要理由。”他抚弄她的发丝,在发间印上一吻。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她嚷道,突然感到愤怒。
这不是她想听的答案,她想听的是他是否有一点在乎她--
但见鬼的!她不是讨厌他吗?那她干嘛在乎他是否在乎她呢?气他更气自己,沈掬欢用力推开他,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搞得头昏脑胀、气急败坏。
“你的话有待商榷。”他不以为意,佣懒的笑着。“而且,我想对你做的不只是亲吻而已。”
她冷冷地提醒他。“那又怎样,我们可是交换过条件。”
“我随时都能宣布那项承诺无效。”他当然不会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吓吓她也不是坏事,至少他挺快乐的。
“你不能那么做!”她瞪着他。
稍微好一点,如今又因他的一句话回归到原点,这男人真是可恶到极点!
“没人能阻止我。”他轻浮的说。
的确没有人。
“你--卑鄙无耻!”沈掬欢狠狠咒骂。
他的力量比她强过数百倍,他若硬要得到她,即使老天爷也无能为力,她只有认命的份。
但要教她轻易地任凭他摆布,她说什么也做不到,尤其他眼底那抹傲慢的笑意,她真想挥上一拳令它们彻底消失!
“带自己的妻子上床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好羞耻的。”商无题高傲的说。
“可是你并不喜欢我,你甚至还讨厌我!”
“倘若我改变心意了呢?”他不否认,未见到她之前他的确恨她,可见了她之后,他改变了初衷,而如何缔结这桩婚事已不再那么重要了。
要怪就怪她自己吧!谁教她要挑起他的兴趣,如今要赶走他已经来不及了。
“你改变心意,我就该跟着改变心意吗?”这是什么道理!
“也许你该那么做。”
“我办不到。”
“是不能还是不愿?”
“两者都是。”
“你--”为何她总是不愿面对现实呢?
谈到这里,商无题的火气忍不住冒了出来,原本嬉笑怒骂的心情霎时消失。
瞧瞧她那对扬得半天高的眉毛,像在挑战他的耐性似的,简直没有一点女人的温柔婉约!
他受够了,这顽固的女人简直欠揍,但他更该做的是将她压在床上,做他早该做的事!
沈掬欢则心想,他生什么气?她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她只不过是对感情坚贞了点,那是美好的品德,他有什么权利生气?
“倘使我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你又会怎么看我?”除了认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淫荡女人外,她实在想不出他还会怎样看待她。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你本来就该忘了过去的一切,这根本不算见异思迁,你为何还不肯面对现实?”他冷着俊颜,态度漠然得一如两人初见面时。
面对现实?她气愤的瞪着他,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他根本不了解她心里的感受,不明白被赶鸭子上架有多痛苦!
这一刻,她忍不住想刺激他。
“我一点都不爱你!我讨厌你!”她吼叫。
“我该死的一点也不在乎!”他咆哮。
“我爱的人是--”
“不要说出来!”他的眼神冷如寒冬,狰狞的神情仿佛要一掌劈了她。“不要说出来,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为什么她总是一再考验他的耐性?忍气吞声并不是他的优点,这回她真的太过了!
沈掬欢被他骇人的表情吓到,血液在顷刻间凝住。
“你会杀他?”她恐惧的打颤。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冷冷的说。
“他并没有伤害你……”她轻颤。
“他占据了你的心,而你,是我的妻子。”扯住她的手腕,他强拉着她走。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奋力抗拒,可力量根本敌不过他。
商无题没有回答,一路将她拖回房,踢开房门将她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