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朝大厅中的人群喊着:“皇甫逸先生,你在哪里?”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视线全朝她射过来。
一见机不可失,趁大家都注意到她,她再次喊道:“皇甫逸先生,你在哪里?我是季纤纤。”
众人全部你看我、我看你、再望望身边不认识的人。
皇甫逸?鼎鼎大名的皇朝逸公子皇甫逸!他在哪里?
大多数的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皇甫逸先生,你到底在哪里?我是季纤纤,我已经尽量赶到了。”她喊得焦急万分。
依旧无人回应她,她失望的想着:他不会是进了候机室了吧?飞机该不会是飞走了吧?
她完了,当不成他的情妇,二OO一年的农历正月初一将是她季纤纤的跑路纪念日。
想着、想着,她顿觉委屈,两行热泪不知不觉又淌下,令众人不禁为她心酸,开始揣测她跟皇甫逸的关系。
皇甫逸站在人群中丝毫不动,只是跟着大家把视线放到她身上,跟大家不同的是,他眼中有两团火焰。
他知道他一动,肯定会被众人好奇的眼光包围,这期八卦杂志绝对拿他当头条,可能还会成为免费的封面人物。
她是唯恐他不够出名吗?
这么多个情妇,他怎么会刚好挑中她。
本以为她赶不到了,没情妇陪就没情妇陪,他一个人单身在外还怕没女人,偏偏她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皇甫先生,拜托你听到请回答。”她声音哽咽中带着引人垂怜的娇柔哭声,让人听了心生怜惜。
听那声音、看那模样,皇甫逸微微动容:他明明最讨厌女人哭,尤其是在他面前有目的的哭泣。
可他怎么会被她哭得心不烦还微微动心?
“皇甫先生,你是不是上飞机了?如果还没,拜托你回答我,我练了一段舞,要跳给你看。”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哗然,紧接着是窃窃私语;更加搞不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是跟跳舞有关的?
这女人再这样闹下去,他皇甫逸肯定不用做人了,只怕得从此隐姓埋名,他非阻止她不可。
硬着头皮,他穿过人群走向她,众人的视线正如他所料,全由季纤纤身上转移到他身上。
“他就是皇甫逸,四大名公子之一的皇朝逸公子,真的很帅耶!”
“身材也很棒哦!”
“英俊又多金,难怪女人趋之若骛。”
“他可以把一间宣布快倒闭的公司,重新包装高价售出,还没有人有他这种手腕及能耐。”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不论男女老少。
终于走到垃圾桶前,皇甫逸低吼一声:“马上下来。”
“皇甫先生!”季纤纤高兴得带泪微微一笑,用一个非常优美的动作跃下,落在他身前。
她立刻解释道:“皇甫先生,请你听我说,路上塞车塞得厉害,多亏那个司机先生好心……”
皇甫逸不让她多说,拉着她转身便走,穿过人群,一 一将众人的目光抛到身后,直到两人走进候机室。
“皇甫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他干嘛拉着她进候机室,接着走进空桥,难不成真要出国?
“你说我要带你去哪里?”
“好像是要上飞机。”
“就是要上飞机。”
“可是……”
“闭上嘴,要不你现在马上回去。”
“我马上闭嘴。”
“很好,这次乖多了,不敢再像上次那样耍性子了。”皇甫逸给她明显嘲讽的一笑。
等上了飞机,他绝对要好好的跟她说清楚,他会为她立几条情妇守则,若不遵守,这次度假回来,他就会把她除名。
季纤纤心里虽呕,但一想到那些讨债的龙啊熊的,马上吭也不敢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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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飞机,空姊带领他们来到头等舱,为他们找到位置,才刚坐下,飞机就准备起飞了。
等飞机攀升至飞行高度,季纤纤才敢开口问道:“皇甫先生,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这飞机要飞到哪里?”
太离谱了,她什么都没带,就这样跟着他上飞机!不过反正他有钱,而她现在又是他的情妇,干脆就吃他穿他用他睡他。
“先到夏威夷再到美国。”
“夏威夷?美国?你是要去度假吗?莫非你是要带我一起度假?”
“不带你一起度假,我要你到机场做什么?”他没好气的回道。
这么说当情妇也不错嘛,她想到夏威夷玩想好久了,这几年她不是读书就是跟着舞团演出,一放假就是回家探望身体不适的父亲,都没机会出去玩。
想到有得玩,她不自觉的笑了开来;她的笑和哭一样好看。
不经意的瞥见这灿烂的一笑,皇甫逸不自觉的将视线放在她姣好的脸蛋上:原来她还懂得什么叫笑,他以为她只会哭,
愈是看她,皇甫逸愈是搜寻不到有关她的任何记忆,除了生日宴会那天深刻的印象。
她是如何成为他的情妇的?他碰过她吗?碰她的感觉又如何?
就算情妇再多,他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印象,偏偏对她就是没印象。
而想起生日宴会那天,他就想起她胆敢违逆他,自然也想起刚刚她在机场大厅里的胡闹。
于是他开口道:“季纤纤,你给我听好,如果你想继续当我的情妇,就得遵守我现在说的,不准违逆我,不准像刚刚那样胡闹,不准……反正就是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听到没有?”
“我听到了。”
“你刚刚在机场大厅说要跳舞给我看?”上次胆敢违逆他,肯定是尝到违逆他的下场了。
“嗯,我学了一段钢管舞,我跳给你看。”
“钢管舞?”那种火辣辣的舞?
“是啊,台湾最近不是流行钢管舞吗?”
“怎么会想跳钢管舞?”
“不是很多男人爱看吗?相信你也不例外。”
“我或许是不例外,你跳给谁看过了?”想起梦倩的行为,让他对这群偶尔才光顾的情妇起了疑心。
“我是为你去学的,还没有人看过。”
这句话倒像是个当情妇的人该说的。“到夏威夷后跳给我看。”
“到夏威夷我改跳草裙舞给你看。”
“我要看钢管舞。”
“在夏威夷应该跳草裙舞。”
“我就是要看钢管舞。”
“到人家的地方要懂得入境随俗,应该跳草裙舞。”
“你又违逆我了!”
“好、好、好,钢管舞就钢管舞。”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噘嘴抗议。
看她那噘起的红唇,他竟想尝一口,不过,他可不随便吻人的,因此他凑近她耳边说道:“要是不乖,我就把你从群芳录中除名。”
一近她的身,皇甫逸惊愣了一下。他对女人身上的体香或惯用的香水味相当敏感,闻过绝对不忘,而她身上的香水味……不,不是香水,是一种淡淡的体香,他不曾闻过。
“皇甫先生,群芳录是什么东西啊?”她已经听他提过两次了。
“群芳录不是‘东西’,而你怎么会不知道群芳录是什么?”是他的情妇都该知道。
她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怎么当我的情妇的,怎么会连群芳录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真该把你除名。”
一听说他要把她除名,季纤纤眼睛直盯着他一眨也没眨,委屈的泪水就立即从眼角直接滑落。
她哽咽的说:“求求你千万不要这么做,我知道群芳录是什么东西了,喔,不,它不是‘东西’,我刚刚想起来了。”
不知道也要说知道。也许爸爸、妈妈显灵,才会在大年初一接到他的电话,她才有机会莫名其妙的成为他的情妇,都还没陪他睡觉,在他耳边提收购的事,怎么可以就被他除名。
居然说他的群芳录不是东西,他正想开骂,居然又见她哭!
皇甫逸无奈的摇头说道:“算我输给你的泪水,马上把你的眼泪收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他怎么会有个这么爱哭的情妇,他早晚会被她的眼泪淹死。
第四章
夏威夷一片碧海蓝天,四季宜人。
进入皇甫逸订的房间,季纤纤立刻惊呼出声兼追、赶、跑、跳、碰。 “哇!你订的是总统套房耶!”
一进门就看见一大片落地窗,落地窗前是朗朗苍穹,落地窗下是一片海洋,海天一色,一望无际。
看到她那么高兴,手舞足蹈的在房里跑着、跳着,愉快得像只翩翩飞舞的蝴蝶般,又好像他成全了她什么心愿似的。
不可否认的,她哭的时候动人,笑的时候更迷人。他想笑却随即忍住笑的问:
“没住过总统套房?”
“没有。”
“那就尽情的住吧。”
“你这一路都订总统套房吗?”
“没错。”
“哇!”赚到了。
“对了,你没带行李,该买什么去买,只要在这间饭店里,直接报我的房间号码就可以了。”
“皇甫先生,真的很谢谢你。”他那么有钱,她自然不会客气,所以她要顺便买一些东西送给同学,证明她来过夏威夷。
原来当他的情妇有这么多优渥的待遇,早知道她就不用考虑这么久,天天躲那些讨债的。
皇甫逸发现她总是称呼他皇甫先生,还客气得像两人根本没关系似的,他的情妇当中好像没人这么客气过的?
“你称呼我什么?”他问道。
“皇甫先生啊,不对吗?还是要称呼你皇甫副总裁,可是多一个字念起来比较不顺,或是喊你逸公子?”
他相当、相当怀疑的看着她,“你一直是叫我皇甫先生的吗?”
“是啊!”
这让他更疑惑了,因此他索性直接问道:“季纤纤,我们怎么认识的?你当我的情妇当多久了?我有找过你吗?”
季纤纤被他突来的问题给问傻了。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他不会是怀疑她不是他的情妇吧?
一紧张,水雾立刻氤氲了她的双眼,她泫然欲泣、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们……”
“怎么又哭了?后悔认识我?”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抚上她的粉颊,大拇指轻轻擦拭着她眼角尚未淌下的泪水。
“不是,我很高兴认识你。”他是她的救星。
“那为什么哭?”面对一个爱哭的女人,他的口气缓和得不像他,他对他的情妇可从没这么温柔过。
“因为太高兴认识你了。”
“那记住,以后不要再叫我皇甫先生。”
“是,皇甫副总裁。”
皇甫逸真是啼笑皆非。“也不要叫我皇甫副总裁。”
“逸公子。”
“把公子省略掉。”
“逸?那怎么好意思,人家会说我不懂礼貌。”
他快被她给打败了,低声吼道:“就叫我的名字,听到没有。”
听他的声音隐含着怒火,季纤纤连忙点头,“听到了。”
“你现在可以跳一段钢管舞来看看了。”皇甫逸走到沙发坐下,准备要观赏她的钢管舞。
“这房间没有钢管。”
“我可以充当你的钢管。”
“好吧。我只学了一段喔!”她先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一片CD放进音响里,再走到他身前,摆好第一个舞姿。
随着音乐节奏变强,她的动作也愈来愈大,她的双臂一会儿如大鸥展翅,一会儿如莲花盛开,一会儿柔软如泥的搭在皇甫逸肩上、身上。
一双玉腿在长裙中若隐若现,似蝴蝶轻旋慢舞,似天鹅昂首慢游,想看看不到,不想看又突地春光乍现。
她轻靠在他身上,在他身前风骚尽现,偶尔扬眉倩笑,偶尔媚眼传情,动作大胆却优雅,看得皇甫逸血脉偾张。
音乐渐弱,季纤纤收回在他肩上的手,一个转身欲停下动作,皇甫逸则马上拦腰将她带入怀中。
“跳得很好,非常好。”搂着她的纤腰,手心传来美好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低头攫住她的唇。
他突来的举动让季纤纤错愕,她的唇感受着他的柔软湿热,眼睛却张得大大的直瞅着他。
“你怎么了?”有人这样接吻的吗?她的眼睛是漂亮,但这样看着他,他怎么继续刚刚的美好?
“没、没什么,你是在吻我吗?”
这是什么问题?“不然你以为我在干嘛?”
“我以为、我以为……你应该是在吻我。”
她的确是该惊讶他吻她,他很少吻他的情妇。“把眼睛闭上。”
“闭上眼睛做什么?今天是大年初一 ,你要给我红包是不是,直接给就可以了。”她高兴的朝他伸出手。
爸爸走了,大妈好小气,也不帮她压压岁。
“闭上眼睛,我要吻你。”话是从齿缝进出来的。连要吻她都得下命令,这是什么情妇?
“喔!”季纤纤赶紧听话的把眼睛闭上。
不一会儿,随即感受到他的气息缓缓逼近,然俊两人的唇再次碰触,那感觉渐渐灼热,渐渐迷眩。
******
落日隐没在远处的地平线,绚烂彩霞随光环隐没渐退,季纤纤赤足走在饭店海边的沙滩上,迎着晚来凉风,惬意舒爽。
皇甫逸气冲冲的来到她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怒吼着:“季纤纤,谁准你离开我身边?”
说要去化妆室,结果一去不回,害他找了老半天,结果她竟优闲的在这里散步吹海风,简直是无视他的存在。
“逸,你吃饱了吗?我看到我的位子被一个漂亮小姐坐走了,又见到你们聊得那么开心,我不好打扰你们,所以我就先来吹吹风再回去找你。”她以为他喊得那么大声,是怕风大她听不清楚。
所以她没哭,还笑着向他解释。
听完她的解释,皇甫逸没有立场再生气。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注意他多久了,季纤纤一离开座位,她立刻坐了下来,而他从不拒绝美女,他还想在群芳录里多增加一个外国妞呢!
奇怪的是,她怎么不争风吃醋?如果换成其他情妇,早在餐厅里打起来了,而他会笑看她们丑态尽现,直到他厌烦后再喊停。
“那女人坐了你的位子,你不生气?”他问道。
“为什么要生气?”
看见她还真是不生气的样子,他狐疑的用了另一个问法:“你见到我跟那女人谈得那么高兴,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她给了一样的答案,用一样的笑容。
“如果我让那个女人也当我的情妇,你生不生气?”
季纤纤正色的看着他,正经八百的说道:“逸:我真心的劝你,太多的女人对你没好处,会吸干你的。”
“我是问你生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她又用相同的问题反问他。
她不生气,他都快生气了:那表示她不在乎他,才会连争风吃醋都不想,还一脸的不在乎!
“你为什么当我的情妇?”他真的怀疑。
他英俊又多金,一般情妇的想法是想人财两得,进而飞上枝头当凤凰,成为皇朝集团的副总裁夫人。
而她呢?
“我……”季纤纤欲言又止。
她想起大妈说的话:要陪他睡觉,然后在他耳边求他,才会有求必应。所以不能现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