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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女神  第20页    作者:姬小苔

  慧枫想到这儿,心“噗通”一跳,凯文是真心爱她,对吗?但让他承担一切,今生今世他们能够幸福吗?

  她坐了起来,开始好好打扮,当徐凯文来接她时,也情不自禁地对她吹了声口哨。

  ‘真没见过大学教授像你这样的!’她白了他一眼。

  ‘小姐,时代不同了,更何况教授也是人啊!’他笑嘻嘻地说:‘慧枫,你实在是太美了。你为什么老要穿黑色呢?你看,这一身粉蓝多适合你!’

  慧枫为了要去见他的父母,的确挖空了心思,她晓得老人家年纪大了,有很多年轻人不懂的忌讳,阴沉沉的黑色,更容易引起老人家的反感,但她也不愿拂逆自己的个性,穿些喜气洋洋的颜色去讨人欢心,想来想去,她还是选择了青春又不失高雅的柔蓝。

  ‘我敢保证,我爸妈一定第一眼就会喜欢你!’

  ‘万一——’

  ‘没有万一,我是他们的儿子,难道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们,走吧!’徐凯文在她颊上匆匆一亲,就拉着她往楼下跑。

  他今天也实在够帅气了,就像是跟慧枫事先讲好似的,也是一身灰蓝的打扮,尤其是衬衫的颜色简直跟慧枫的是一模一样,两个人站在一起,谁都要说声“金童玉女”。

  徐凯文的家,大得超过她的想像。车子才到围墙外,就听到了庭院里人工瀑布急湍的流水声,难怪他说他双亲很少出门,有这么大个的花园,实在也是哪里都不用去了。

  徐凯文的父母年纪都不小了,但一点也没有做长辈的架子,和蔼可亲的态度使慧枫的紧张放松了下少,对陌生的环境也不再那么不安。

  ‘我说过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只有你穷紧张!’吃过饭后,徐凯文送慧枫回去,车子一出大门就忍不住嚷了起来。

  ‘是吗?’

  ‘怎么不是呢?’他叫着:‘你没看到我妈笑得一张嘴都合不拢了,我老爹还一直挟菜给你,像怕你给饿着似的,当年我离家十年回来,他们也没对我这么亲热。’

  ‘他们——也许只是客气!’

  ‘客气!’他又叫了:‘我长到这么大,还没看过他们对谁这么客气过,慧枫,他们是真的喜欢你!’

  ‘可是——’

  他把车停了下来!好严肃、好严肃的看着她,‘慧枫,你有自卑感,对不对?’

  ‘对!’她小声地说,当他要她把头抬起来时,才发现她眼里都是泪。

  ‘你是怎么搞的?刚才,你不是还有说有笑,好端端的,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哭起来了?’他一迭声的问着,口气又急又恼。

  ‘我没有!’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

  ‘你哭了,’他恼了,‘我真不懂你!’

  ‘不要对我吼!’她把脸别了开去。

  ‘对不起!’他苦恼的握住她的双肩:‘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大叫大嚷,可是你有心事,我怎能不闻不问?’

  不等到回白楼,他们就和解了,徐凯文对这个被他称作‘喜怒无常的小东西”,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要先抱抱你!’门一关,他就紧紧搂住了她,那么用力、那么缠绵,坚实的肩膀仿佛要贯穿她柔嫩的肌肤,一直抱进她的骨髓去。

  ‘等我把大衣脱了,唉哟,不要,不要!’她笑着推他拼命凑过来的脸。

  ‘偏要!’他笑了,‘刚刚在家里你故意给我气受,现在看我怎么整你!’

  她脚下一滑,真的就被他推到沙发上了。

  ‘不要开玩笑!’她笑得简直岔了气:‘别闹嘛!乖……’她还没说完,下面的句子就被他炽热的唇给封住了。

  ‘好个小妖精、小怪物、小精灵!’他一边狂热的吻,一边一迭声的说,又浓又热的男性气息,充满了攻击性,令她不能抗拒,身子整个都醉了。

  ‘好人!放了我。’她轻轻地叫,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拒绝,她已能感受到身体内那一莲蓬窜起的火苗了,但他的男性魅力是推不开、也拒绝不了的……

  ‘天下有那么便宜的事吗?’他的面孔因为欲望而开始发红、发光,他也突然不笑了,表情是那么严肃,严肃得教人害怕。

  ‘凯文——’她喃喃叫了一声。

  ‘看着我!’他命令着,然后伸手解开上衣。

  ‘你疯了?’她不敢正视他赤裸的上半身,的确,他的身体很美,但这——使得她想起秦伦,那是一段多么令人难以回首的过去啊!

  ‘我爱你!’那个严肃的、伟岸的巨人,无比诚挚的捧起她的面孔,他眼中的真情渐渐融化掉她的恐惧。

  去他的回忆!她想,有些事情总不能让它一辈子缠绕着我,一定要想办法克服的。她设法专心的、不带任何杂念的注视着这个曾经是她的老师,但由于命运,却做了她的情人的男人。

  ‘你从来没有看过我的身体,喜不喜欢?’

  ‘喜欢!’她羞涩地说。

  ‘说喜欢的时候不要低着头,慧枫,我崇拜你的身体,它太美了,也许我的身体不如你的美,但是你爱我,对吗?’

  ‘我爱你!’她的脸整个红透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给你看我的身体?’

  ‘不知道!’

  ‘廿年前,当我还只有十二岁的时候,因为生了一场重病,我的发育还一直停留在十二岁之前,我吓坏了。几乎不敢出门,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在嘲笑我,后来我虽然因为恢复了健康,一切也都有了很大的改变,可是这个阴影一直跟着我,我常常莫名其妙的感到自卑,恐惧自己什么都不如人,只好拼命念书,但后来有一天我终于想通了。’

  ‘你是怎么克服的?’

  ‘我告诉自己,从前的那个又瘦又病又驼背的孩子是存在过,也受过许多讥笑与侮辱,但现在的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了,更何况那些讥笑与侮辱早就失去了意义。’

  ‘你是在——说我?’她这才算是听明白了,被爱丰润的脸颊顿时苍白一片。

  ‘别那么敏感!’徐凯文柔情的注视着她:‘你就算是有什么回忆,也该过去了,是吗?别骂人——’他阻止住了她:‘不管你如何掩饰,你仍在挣扎,但这比你以前只知道恐惧要好得太多了,至少你在改善现况,你要克服这个阴影——’

  ‘我是在试,可是我没办法!’她刚凝聚起来的忿怒一下子松懈了,变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有我在身边你还怕什么呢?’他无比耐心的捧起她的面孔,灯光由他身后照来,正好停留在他的头部,像一个金色的光圈,衬着他雄壮的身体,爱得令人屏住呼吸。

  ‘怕你有一天想通了,离开我!’

  ‘傻瓜!’他弯下身,现在那个光圈消失了,但真正的太阳都在她的怀里,一时之间,她竟分辨不出自己真正的感觉,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是拼命躲进太阳的核心,贪婪地吸着那份光与热。

  ‘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他继续说:‘不管你发生过什么,你已比那时好过千万倍,你想想看,就算我身体从前的情况那么糟,难道我现在一想起来,就要对着现在的健康感到自卑吗?’

  ‘这是不一样的。’她小声的抗议。

  ‘事情不同,但道理相同。’他站了起来:‘来,站到炉边来。’

  当他拨亮了火时,他替她解开第一颗扣子。

  ‘你好美!’他说:‘我要好好的看看你,你愿意跟我一样吗?在这火边,我们不仅欣赏彼此,也审视自己的内心。’

  当他的手指继续在她的身上移动时,她屏住了呼吸,连耳根都羞红了。她再度睁开眼时,她身上什么都不再剩了,包括她的衣服、她的过去。

  她的眼中涨满了泪,炉火静静的燃烧着,他们同时地向对方伸出了手。好半天,她才弄懂她为什么哭。

  她多么希望这是她的第一次。他吻去她的泪痕时,她晓得他是在她明白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  *  *

  温暖、和平、安祥、宁静。

  慧枫从迷离的梦境中醒来时,就像是在天空中一样。怎么不是天空呢?她满足地泛起微笑,慵懒地注视着壁炉中仍在燃烧的火。那样静,那样美,把四周都烤得暖烘烘的,而且留下一些暖暖的阴影。

  慧枫半阖着眼,她的全身赤裸,但是一点也不冷,因为凯文覆盖着她,如果说她的身体如初开的水百合,那么徐凯文就是棵挺立的松,健壮、英挺、魁伟,一如希腊的大理石雕刻,她能在他怀中安睡,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有什么可求的?

  ‘凯文!’她在心中喃喃叫着,熟睡中的徐凯文却仿佛有默契地也搂了她一下,肌肤相亲,心意相贴,慧枫阖上了眼,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立刻传进她的耳鼓。

  听哪!这就是生命的声音,这么大声又这么有节奏感!她的心跳声宛若响自另一个山谷,而那神秘的声音竟不断的呼唤着她,追寻着她!……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口,因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一片暖烘烘的。

  这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与第一个人这样的亲近……

  如果有神的话,就感谢神吧!她在心中轻轻的说:‘神啊!谢谢称,谢谢称创造了他也创造了我,也许我的残缺配不上他的完美,但是神啊!祢在创造时把我们的灵魂造成了一体,让我们本质中有这么多可以互相亲近、互相包容的东西。’

  然后,她又伏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现在,那心跳声不再像来自另一座山,却像是源自大海,那样的富于节奏,神秘的海涛一波波的回到陆地上呼唤着她。

  慧枫全身一阵痉挛。

  她愿随他同去,天涯海角,至死不渝。

  徐凯文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当她轻声呼唤他时,他微笑着,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炉火所造成的阴影,也像是一个弯弯的笑影。 

  *  *  *

  春天了。

  慧枫看见森寒的潭水柔柔地解冻,潭畔的柳枝也发出了绿色的叶苞,然后挣出了嫩嫩的新叶,山上早开的梅花随春水飘过来粉色的花瓣。

  冰冷了一冬的深潭,就在一夜之间苏醒了过来。慧枫觉得自己也醒了。去年……她想起她曾为了失去孩子而在此悲痛呼号的情形,那枯寂的冬天里,最后也是春天复活的景象救活了她,让她有勇气再接受生命。

  这个早上,白楼来了一个访客。

  ‘你是——’慧枫拉住正狂吠不已的绿碧的项圈,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陌生人。

  ‘我想你该不至于忘了我是谁吧?’董汉升充满自信心的面孔洋溢着他独特的魅力。‘怎么,不请我进去?’

  ‘你有何贵干?’她皱起了眉头,馥芬警告过她,沈蔓丹更是危言再三,再加上他曾经那么卑鄙的在秦德言的墓前骗过她,这个董汉升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有馥芬的消息,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定很想知道她的近况吧?’

  ‘我跟馥芬经常通信,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哦!那她车祸受重伤的事你也清楚了?’董汉升不动声色的说。

  ‘你说什么?’慧枫大吃一惊:‘你胡说。’

  ‘她受伤了!也许我在告诉你之前,应该先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董漠升一双眼睛仍然紧紧盯着她的脸。

  ‘布置得真雅致!’他一进来就赞不绝口。

  ‘我不相信!’慧枫瞪着他,绿碧也靠着她的脚边,虽不再狂吠,但是对这个陌生人却一点也不放松,全身悚立着,喉咙中还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她——残废了!’

  ‘不可能!’她脸上的血色整个褪尽了。

  ‘我给你看几张照片你就会明白了。’董汉升从口袋中掏出一叠相片。果然是馥芬,慧枫张大了限睛看着浑身绷带的馥芬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那可怕的样子令人欲哭无泪。

  ‘你从哪里弄来的?’她厉声质问。

  ‘她的律师辗转找到我,他们现在正预备控告撞到她的大货柜车,但是打官司要一大笔钱。’

  ‘你会帮她打这个官司吗?’

  ‘不一定。’他冷冷地耸了耸肩。

  ‘既然你还在考虑中,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她恨得咬紧了牙齿。

  ‘我只是把她不幸的近况告诉你,但这并不是我来找你的主要目的。’

  ‘说出你的来意;然后立刻给我滚。’

  董汉升无可奈何地:‘不过容我提醒你,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你的屋子,但其实不是的。’

  ‘是不是,用不着你费心!’慧枫冷冷地看他。

  ‘那很不巧,正好就跟我有关系。我才是此地的主人。’

  慧枫冷笑一声,董汉升看她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想欺负她?

  ‘这一季的房屋税我才缴过。’

  ‘那只是地上的建筑物而已,对吧?’

  ‘这块土地属于农林局开放林地。’

  ‘江小姐,再次容我提醒你,你又弄错了,这块土地不属于农林局。’

  ‘我有租约。’她皱起了眉头,董汉升闹了半天,到底所为何来?

  ‘好吧!也许这地方曾属于农林局,不过——’董汉升干咳了一声,那张对人世充满了各式贪婪欲望却不失英俊的面孔得意的看着她:‘从上个月开始就属于我了。’

  ‘董先生——’对他的一派胡言,她忍无可忍的动怒了。

  ‘你不相信?这也该怪有关单位办理手续太迟缓,否则你早在上个月就该看到通知了。’ 

  ‘什么通知?’

  ‘请你搬迁的通知。’

  ‘胡说!’她嗤之以鼻,‘我是现住人,有优先承购权。’

  ‘当然,当然!’董汉升颇为赞许的看着她,似乎觉得她比想像中聪明多了!‘通知上也会有这一条,只可惜公开招标时你并不在场。我所拥有的,是这整片山,包括这个潭水在内。’

  慧枫苍白的脸色一下胀得通红,这一生中,不论她遇到了什么,都不曾这样忿怒过,她警觉到自己被他激得暴怒,但她没办法降低她的血压,白楼是她仅有的财产,也是秦德言留给她最珍贵的东西,而这个董汉升却不明不白的窜出来。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随便你怎么说,江小姐,我都不会反对!’董汉升悠闲的看着她,似乎十分欣赏:‘不过,你如果能发挥一点幽默感的话,那就更好了!’

  ‘什么意思?’忿怒之火在她眼中燃烧着,她随时都要爆发。

  ‘我正预备把白楼的土地送给你。’

  ‘你不配,滚。’她大吼了起来。

  等到她全身的震荡好不容易停止时,室内空荡荡的,董汉升早不知在何时走了。

  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竭力地使自己能够平心静气,把董汉升来访的前因后果想一遍,可是她才接触到桌上的照片,心一下子又乱了。

  ‘馥芬?’她的手不断哆嗦眷拿起照片,满身绷带的馥芬正躺在病床上,那无助的样子使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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