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那是一件衣服没错,也确实是昨夜衣绣眼掉在葛青云住处的衣服,但不是两个女人预期中的黑色忍者服。
小小的,粉红色的,还缀了蕾丝花边——
那是一件女性的胸罩,昨天衣绣眼穿在身上的胸罩!
“这……”
“这是你的?”看衣绣眼吓得说不出话来,葛青云恶作剧地将衣服拎到衣华容眼前。
“不……不是。”连一向镇定的衣华容也羞得满脸通红,赶忙挥手否认,“那是绣眼的,她的是34C,我的才没那么小!”
“华容!”衣绣眼的脸红得已经接近沸腾边缘了。
她怎么连尺寸都告诉别人呀!
“呃……反正,反正,不用我说,他看上面的标示也知道嘛!”见大事不妙,衣华容吐吐舌头打算溜之大吉。
“我先走啦,两位慢聊!”抄起早报和一旁新出刊的八卦杂志,衣华容一溜烟向门口冲。
到了门边,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连忙一把将衣绣眼抓过来。
“你昨天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喔!”
“也……也没有多少。”衣绣眼脸上的红晕始终没有退过。
“没有多少?”她瞪她。“连内衣都被人扒光了还说没什么?”
“我……这……”当场被抓包,衣绣眼简直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刚才只是想把自己埋起来,现在她大概还想厚厚的加上一堆上,再种上一棵树了!
“算了,他在瞪我了,我要先走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衣华容决定先放过她。
“好。”衣绣眼大叹一口气。
快走吧!
“等等。”想了想,故意忽略过葛青云杀人的眼光,衣华容又把衣绣眼一把抓住。
“又有什么事?”
“晚上你要老老实实告诉我喔!”
“好啦、好啦……”
再三保证,送走了仍在探头探脑的衣华容,衣绣眼才松了口气。
少了一个人,她就可以全心对付那个讨厌的葛青云了。
“把店关起来。”葛青云要求道。
衣绣眼没反对,将玻璃门上的板子转到“本日休息”那一面。
少工作一天不打紧,赶快解决他才重要得多了。
“你改变主意,要把二十一节铃给我了吗?”走近他身边,她问道。
葛青云没回答,反而对着她身上的衣着皱眉。“你开咖啡馆,有必要穿成这个样子吗?”
一件充满青春气息的蓝格子细肩带短上衣,下半身则是搭配牛仔短裙,露出白皙诱人的肩膀和一载小蛮腰,清凉有余,但看在葛青云的眼里,也未免露得多了一点。
“我不喜欢穿太多。”衣绣眼耸肩。
遮这儿遮那儿的,万一到时候又昏倒了怎么办?
“我明白,但也未免太少了一点。很容易出事。”葛青云还是皱眉。
“能出什么事?我店都开了三年了,天天这么穿,什么事也没有。”
“是吗?”
葛青云长手一伸,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衣绣眼这才感觉到自己臀下抵着的凸起,倒吸一口气,她只能瞪着他。
“这叫做什么事也没有吗?”
从一进门看见她的穿着,他便不能克制地热血上涌、全身肌肉紧绷,恨不得能将她好好搂进自己怀里疼着、吻着,而她居然还说“什么事都没有”?
“我……放开我!”衣绣眼捶着他的肩。她今天脸红的次数大概比她过去一生中加起来还要多。
身下的灼热教她不住颤抖,衣绣眼想躲开,但葛青云并不允许,反而更加用力地将她压在腿上,更深入感受他的激情。
“你……真讨厌!”
语气有些可怜兮兮的哀求他,衣绣眼挣扎着,却没想到越扭动自己的纤腰,越是增加两个人之间摩擦的频率,只是更加的扇动葛青云的欲火。
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是暧昧极了,她修长的双腿分开,就正巧跨在他的腰上。两人亲密之处紧贴着,虽然是隔着几层布料,衣绣眼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坚硬摩擦自己的柔软,像是一把火般烧灼着她,想要故意忽略都做不到。
“我……我想下来了。”衣绣眼低声要求着,却不知道为了什么,自己居然有一种不舍的感觉。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教人心疼?
看她手忙脚乱,长叹一口气,葛青云双臂收紧,将衣绣眼压在自己怀里,深深地吻住她。
这一次,衣绣眼没有像昨天那样剧烈反抗。她捶了几下他的肩,知道根本没有效果之后,索性乖顺地闭上眼,感受他充满掠夺的吻。
他的气息笼罩住她的全身,让整个呼吸里都充满着属于他男性的味道,阳刚、安全。
将长手伸进上衣里,他拉下她无肩带的内衣,之后再缓慢地低下头,隔着单薄的蓝色棉料含住她的乳尖,挑逗地吸吮着。衣料因为他的吸吮变得湿而透明,紧紧熨贴着挺立颤动的蓓蕾。
衣绣眼倒吸了一口气,身体无法克制地微颤。她抱住葛青云的头,手指伸进他的发里,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娇喘。
长手往身下进攻,衣绣眼觉得下身的牛仔裙被他撩起,火热的手顺着大腿往腹部而去,不一会儿,便摸索到底裤。
“等等……”自己的柔软受到刺激,衣绣眼还来不及沉醉,先清醒过来的是她的神智。
她吓了一大跳,整个身子跳起来开始往后倒退,差点从他的腿上掉下去。
“我们不能……”她半央求着,几乎要哭出来。
刚才她到底做了什么?既然没有要和他结婚的打算,他们便不该如此随便。
“怎么了?”看她快哭了,葛青云停手,没再勉强她。
“我们不能这样。”她摇头。
“为什么?你不喜欢?”葛青云挑眉问她。
“不是……”她又摇头。“这儿是店里,光天化日的……”
对她而言,和一个人在自己的咖啡馆里做这种事还是太惊世骇俗。这家店里可是有着三扇大玻璃窗呢!
“如果原因是这个,那我们现在回家去。”葛青云说着就要抱起她。
反正衣绣眼为了方便就住在店后头,由拾心的后门走回家只需要三秒钟。
“不是啦!”看他真的要打横抱起她,衣绣眼连忙起身跳离他三步远。
“又怎么了?”
“你还是没懂我昨天说的话?”
她说了好几次,为什么他就是不能明白?
“我不要嫁给你,既然我们不结婚,就没有必要……呃……没有必要……牵扯。”终于找到好词,衣绣眼满意地点头强调,“对,就是这样,不要牵扯。”
“你还是坚持要找个爱你的人?”他问。
“当然啊!”哪个女人不想要嫁给爱自己的人?
“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他反问她。
“你?怎么可能?”衣绣眼听了他的话惊叫。“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你是我爸爸决定的对象,才不爱我呢!”她压根儿没想过这两种人可能会重叠。
“你……”葛青云看她这么不开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是嘛、是嘛!”看他不说话,衣绣眼还以为葛青云明白了,整个人又凑了上来。“快点,把二十一节铃给我。”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叹了口气,葛青云告诉她。“这三个月,你有本事就来把二十一节铃偷走,否则,三个月后我们就结婚!”
“我……”
没等她回答,葛青云转身就离开了拾心咖啡馆。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衣绣眼一张小脸都垮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地坐在地板上。
才三个月?给她三年她都偷不到啊!
第四章
夜深人静的午夜十二点半,一抹灵巧中带着几分笨拙的青绿色身影爬上了葛青云家的围墙。
“该死的,明知道我要来偷东西,墙就不能砌矮一点吗?”坐在墙沿,那人有些喘吁吁的埋怨。
围墙下早聚满了五、六只强壮的狼狗,每只狗儿都兴奋地摇着尾巴抬头望向她,口水流得满地。
她来了这么多次,狗儿们早就不将她当作小偷了,只记得她每次来都会带好吃的东西。
“别急,我带来了啦。葛青云养了你们这群狗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她对着狗儿咕哝。
熟练地在背后的粉红色小背包里摸索着,衣绣眼找出一大包白天咖啡馆里卖剩的奶油蛋糕,使劲朝着远处掷去。
一大堆蛋糕像皮球一般被丢得老远,一大群狗儿也吠叫着追蛋糕而去了,根本没有任何一只狗理会还坐在墙上的她。
有些笨手笨脚地沿着墙边新钉上的铁梯子爬下来,衣绣眼快步奔至屋子的大门前,依照往例也没有上锁。
简简单单地登堂入室进了大厅,来到大铁门前。现在,她连复制钥匙也不必了,轻松地将自己的右手掌贴放在感应板上,大铁门便无声地开启。
“咦?他还是没把电子锁修好?什么人来都开……”口中叨念着,衣绣眼还是认定那把电子锁只是装好看而已。
二楼,迎接她的仍然是走廊上的两排房间。
“是哪一间呢……”又从小背包里找出一本小小的笔记本,衣绣眼小心地研究着。
依据她前几次惨痛的教训,右手边第一间是地牢,第二间有很吵的红外线警报器,第三间是超级恐怖的鬼屋,里面还有会吐舌头的鬼脸飘来飘去,第四间则是什么也没有的空房间……
“好,就这间吧!”既然右边的运气都这么差,那她这次何不从左边试试看?
挑中了左间第一间房,衣绣眼如同前几次一样,大踏步地走进去。
“咦?怎么这么黑?”这间房间不若前几次都点着灯,她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中,衣绣眼觉得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随即整个人一阵摇晃。
“啊——”
依照往例,她还是只能选择惨叫。
***
“你又失败了,这是第几次?第七次?”
房内灯光大亮,门口的葛青云含笑望着像只小动物一样被吊在半空中的衣绣眼,语气中满是骄宠。
“才没那么多,第六次而已啦!”被网子网住,衣绣眼根本动弹不得,索性坐在绳网里对着葛青云翻白眼。
“是是是,第六次。”葛青云笑着应道,将衣绣眼由半空中的绳网中解救出来,搂进自己怀里。
“你好像瘦了。”抱在怀里的感觉不太对。
她变得轻了些,那原本美丽的瓜子脸也消瘦了,一双媚人的凤眼显得比平常还大。
“被你们这么虐待,不瘦才怪!”在葛青云的怀里撑起上半身,衣绣眼赌气地捶着他宽厚的肩。
白天要顾她的宝贝咖啡馆,晚上则要接受衣华容的特训。没有特训的日子,她就要出来偷东西,这么日夜操劳,不瘦才怪咧!
这两个星期下来,她已经瘦了五公斤了。
“那就别偷了,乖乖嫁给我。”顺势抓住她的一只手,将五根青葱玉指拿近嘴边吻着,葛青云劝道。
“不行,我要为了我的爱情奋战。”抽回自己的手,衣绣眼还是懒懒的趴在葛青云的肩上。“打个商量,你可不可以放点水?”
早一点偷到二十一节铃,她就可以早点结束这样日也操、夜也操的日子了。否则再这么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累到只剩下一把骨头。
“不行。”他的话里有笑意,抱着她一路走上三楼。
走到床边,他放下衣绣眼,依往例将她翻转过身,人便进浴室里去忙了。
衣绣眼自动找到枕头趴着就定位,舒服地叹了口气。
葛青云这个人虽然个性古怪又难商量,但选择东西的眼光毕竟还算得上是有品味。
他的床又大又软,不论她翻几个身也不会掉下去,床单和被子也永远是软绵绵的,还透着一股男性的麝香味,教她心情和神经也跟着放松。
这几次闻下来,衣绣眼都怕自己快要上瘾了。
葛青云由浴室里准备好出来了,由背后开始脱起她身上的绿色贴身T恤和短裤。
衣绣眼也没挣扎,全身无力地让他脱自己的衣裳,只在口中喃喃地提醒,“我要草莓味道的。”闻起来又甜又香。
“草莓味的上次就用完了,我换了你一直想试的柑橘口味,味道应该会不错。”他答道。
T恤和短裤脱完了,葛青云开始脱她的内衣,衣绣眼还是没反应。
前几次她真的是有反应,还强烈挣扎抗议过的。后来发现葛青云的技术真的很好,又让她很舒服,衣绣眼就决定放弃反抗了,乖乖“享受”他的摆布。
脱完她的内衣,葛青云拿起一旁柑橘口味的按摩精油倒在衣绣眼的背上,再用自己的手小心地将精油涂抹她的全身,轻轻推拿。
“好香,好好闻……”好舒服,衣绣眼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喜欢吗?”语气有些隐忍的激动。
“喜欢……”好困。
葛青云按摩的技术真好,难道他不偷东西的时候都在帮人按摩吗?
想到葛青云的那双手也可能在别的女人身上游移,衣绣眼心中闪过一波小小的醋浪,但仍然抵不住瞌睡虫的来袭,那抹波浪马上就消失了。
“你背上这块淤青是怎么回事?”他替她揉揉那块淤血,问她。
记得上次替她按摩时还没有看到。
“淤青?”衣绣眼的意识由浑沌中勉强抬起头,偏头想了好一会儿。“啊!淤青……是我和华容学爬树……摔下来……痛……”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但已经足够表达清楚了。
“小心一点……”葛青云心疼道。
双掌顺着润滑的精油由小腿、大腿一路越溜越上,越往上走,速度就越加缓慢,越是显得迟疑温柔,像是隐忍不住内心的欲望,却又怕打扰了她的休息和信赖,只能来回徘徊。
“小心……”她迷迷糊糊地随着他的交代低喃。
眼皮好重,好重……
见她真是睡得沉了,葛青云才停下手,将她的身子翻回正面。
鬈翘的长睫毛如扇,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菱唇雪肌,教他忍不住用自己的双唇好好地疼惜她。
夜,还很长,面对赤裸的她,他的渴望仍然无眠。
***
“什么?你又失败了?”
坐在咖啡馆里,衣华容禁不住怪叫起来。
“这能怪我吗?”衣绣眼回望她,小小的脸上满是无辜。“谁知道葛青云每间房里都是机关啊!”
他是钱多啊!装那么多有的没的怪东西。
“说吧!你这次又遇到什么机关?”
那葛青云也真是的,好好的房间里什么不装,就光放些骗小孩的东西,摆明了就是要逗绣眼的嘛!
“狗。”衣绣眼仍然是一脸委屈。
葛青云真是料中了她的弱点,光是放些她怕死了的东西。
“狗?不是让你做了饭团和蛋糕带去吗?”
“那些东西早在我爬墙的时候就喂光了呀,谁知道里面还会有狗?”
“小姐,拜托一点好吗?”衣华容真的快受不了这个胆小堂妹了,索性隔着吧台拉着她的衣领大吼。“没偷到东西并不可耻,但你不能什么东西都怕呀!怕高怕黑又怕狗,你怎么当小偷?真是小偷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