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燕真又惊又恼,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他的狂野和残忍,她都领受过了,而且愈挣扎只会把他惹怒,同时伤了自己;可是,她总不能任由他予取予求、随意欺凌……
“你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了!”
“你叫啊,我不介意多个观众。”
“我……我会杀了你!”她硬着头皮道。
“尽管动手啊!你随时有机会。”他满不在乎。
“你不可以……鸽儿也在……”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她早被我扔到你弟弟的房里,此刻两个小鬼一定睡得不省人事,怎样,还有没有其它拒绝的理由?”他将她扔上床。
“你……下流、可恶!”她气结的嚷了出来。
“很好!你说完了,轮到我。从明天起,我不要见到那胖丫头睡在你身边,只要教我瞧见她,我就将她当成球踢出窗外!”他霸气的压上她的身子。
“你说什么?!”秋燕真吃惊的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正如你想的,我要你每天晚上躺在这张床上等我。”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无耻!”她羞愤的大喊,“我不是那些青楼女子,你休想!除非我死!”
他简直欺人太甚!
“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小鬼要顾……”战膺惬意的拆下她的发辫,以手卷玩她的发丝。
“你……”秋燕真觉得万分委屈的哭了出来,“你好可恨……好可恶……可恶的浑帐男人……”她捶打他泄恨。
既然不屑她的爱,为什么还要来撩拨她?她就算再坚强、再勇敢,终究只是个女人……依然会心痛、心碎的啊!
“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只想找个好男人安静的过日子,然后替他生几个孩子,做对像我爹娘那样相爱的平凡夫妻!可你却残忍的打乱这一切,毁了我本来可以有的幸福……你好残忍……”
她难过的侧过头去,将脸埋在枕中啜泣。
“你的希望,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我要的女人,除非我腻了、厌烦了,否则你、水远都别想离开我!”战膺板过她的脸,狠狠的以唇封住她的唇。
如果她要怨,就该怨她自己,谁教她当初要多事买下他,是她的愚蠢、同情心造成今天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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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刚亮,扰人清梦的敲门声便不识相的响起。
秋燕真立刻睁眼坐起身,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恐惧感,她慌乱的拾起衣衫想套上。
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
〔你去哪?”战膺抢过她的衣服扔到一旁,并将她抱锁在自己的怀中,大掌不安分的滑游在她光裸的背脊上,长腿紧缠着她的腿,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快。
“有人敲门……”她抗拒的推他。
“别管他,陪我再多睡一会儿!”他翻身压住她。
“你可以不管,但我不行!”敲门声愈来愈急促,“人言可畏,拜托让我下去!”
“有我在这,谁敢多话?”战膺微怒斥道,将整身的重量全压在她的身上。
“你……好重……”秋燕更难受的道,手还不时推着他求他快起来。
他老是这么不讲理,她快不能呼吸了。
“说你爱我!”战膺暗中使劲,逼迫着要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就算他不爱她,她的人、她的心也要完全的属于他!
“不要……”秋燕真吃力的挤出两个字,倔强的不肯顺从他的意。
在他面前-她什么都没了,所以,她一定要好好守住仅存的骄傲自尊,决计不说爱他,也不乞怜他的爱--她不要再让他有伤害自己的机会!
“说!”他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固执的要求。
一直没间断的敲门声突然停了下来,一个诚惶诚恐的声音陡地响起。
“秋姑娘,你行行好,快开开门,叶将军在等着呢!你再不出声,将军就要宰了我了!”店小二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浓浓哭腔。
“我……知道了,你等等。”秋燕真不顾正在气头上的战膺,艰难的应了一声。
“统统给我滚!”战膺蓦地开口斥责门外那些惹人厌的家伙。
秋燕真险些没气昏过去。他一开口,门外的人不就知道她房里藏了个男人!
天!她还要不要做人哪!
“你害惨我了……”她又羞又气的开始握拳打他。
“闭嘴!你能不能像其它女人一样的听话,别净是惹我生气。”战膺脸色阴沉的捉住她的手,正要继续再吼时,门外却传来讪笑声。
“二哥,你可得当心点!姑娘家细皮嫩肉的,哪像我们这些大老粗,皮厚肉实的让你打个几拳都没事,你骂骂就好,千万别动手啊!”叶祈凉凉的取笑道。
“住口!”战膺不耐的打断他的话,兴致顿时全失。他放开秋燕真,迅速下床穿衣。
秋燕真也急急忙忙的穿回自己的衣衫。
战膺怒气正炽的大步的走去开门。
〔你吃饱太撑,想找死是吗?”战膺暴躁的一把揪住叶祈的衣襟。
脸皮超厚的叶祈竟然悠闲的挥手要店小二下去,然后嬉皮笑脸的转头和战膺说道:“瞧二哥火气大得吓人,肯定是昨夜没睡好,你要不要再回去补个眠啊?”
“不需要!”战膺说罢,便一拳挥向叶祈的左眼,力道之大,让他倒退了好几步。
“你还当真动手打我!”叶祈不敢署信的嚷嚷,将秋燕真给引了出来。
她不忍心的看向战膺,“你打他?”
“你少管闲事!”战膺冷冷的丢下一句,一肚子气的转身就走。
“秋姑娘,我二哥性子阴沉难以捉摸,像他这种男人只会欺负女人、让她们伤心……你不如趁现在把他给甩了,天下好男人多得是,像我就是!我会张开双臂,等你投入我的怀中,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叶祈唱作俱佳的道,带笑的黑眸中,隐藏着一抹精明的光芒。
秋燕真落寞的摇摇头,勉强挤出一抹苦笑。
“谢谢将军的好意……”她话还没说完,一个男声猛地从旁传来。
“她不敢答应你的,因为,她的命是属于我的!”不知何时踅回的战膺沉声说道。
“无妨。反正二哥对女人的热度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二哥厌烦了,我再向你讨她带回家做小婢女也行。"叶祈不怕死的继续加油添醋。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战膺冷嗤。
“听二哥的语气,难不成是要收了她?是妻还是妾?”叶祈好奇的探问。
“我不会要她!”战膺毫不迟疑的冷言以对,“是她爱我,我只是顺她的意思罢了!”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叶祈立刻追了上去。
留下秋燕真脸色苍白的怔愣在那,久久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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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坐在黑暗的房里,秋燕真一动也不动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只大手突然搂住她的腰一扯,她再次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战膺什么话也没说,像往常一般狂野的索取她的身子,以手和嘴不断的在她的身上撩起火花。
就在他不耐的想扯下她身上最后的遮蔽物时,秋燕真突然伸手制止他的动作。
“你干什么?”被人硬生生的喊停,战膺欲求不满的暴喝一声。
“你……爱我吗?”秋燕真屏气问他。
“不爱、不爱!”战膺厌恶的回了两声,然后用力的拉开她的手。
“真的不爱?”秋燕真幽幽的叹了一声,再难忍悲哀的低吼出声,“那你来做啥?我的身子不是你这种人可以碰的!我的身子只给爱我的人!你出去、出去!”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推开他,捉过一条被子紧紧护在自己的身前。
“是你先招惹我的!”他坐起身,阴沉沉的开口。
“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我早说了,要你离我远一点,是你自己不肯听的!”
“你……你……好!就算我当初愚蠢,自讨苦吃,可现在我不爱你了,不想再看到你,你马上出去,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她泪流满面的边哭边推着他。
战膺眼神冰冷的瞟她一眼,恼怒的站起来拉整衣袍,便拂袖离开。
眼看着他愈离愈远,差几步就要到门前,秋燕真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捏住,倏地绞痛起来……
说不爱他是假的,她怎么也没法欺骗自己!
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就心慌焦急得无法自制,那要是一辈子都再也看不到他……才刚想到这里,尖锐的刺痛倏地从心上传开,令她疼痛难忍的全身轻颤。
她不要……她不想就这么和他分开啊!她还爱……还爱着他!
秋燕真泪流不止的下床,急急忙忙的由后头抱住了他,“不要走……我不想你走……”她恋恋不舍的把沾满泪的小脸埋在他宽厚的后背,哀声求着。
她总算明白娘当年的心情。
因为爱上一个人,便会无时无刻的想要守住那个人;也因为无法自拔的爱着,娘才会不顾一切的放弃南方安逸的生活,和她的亲爹私奔到荒凉的塞外。
就好象她此时不顾羞耻的留住他,也是因为太爱他。
明知他不会爱她、不会因为她的付出而给她多点疼爱,但她还是无法自拔的把心全都给了他!
娘的痴心有爹宠着、疼着,而她的真心,最后大概只会被他扔在脚下踩着吧?
明知不该爱却又收不回一颗心,这样的悲哀和沉痛,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因为,他从来就不在乎她!
秋燕真脸抵着战膺的背,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因为,他不爱她……
“你真的就这么走了?”站在校兵广场前,望着眼前士气激昂的天鹰国大军,叶祈心理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想说什么?”战膺冷淡的问。
“那个可怜被你玩弄的姑娘,知道你要离开吗?”叶祈替秋燕真抱不平。
“怎么?你心疼了?那你去安抚她。”战膺说这话仍面不改色。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别以为没人知道这十几天来,每晚你上哪去;现在你这番话要是让秋姑娘听到,不知她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那是她的事!”战膺冰冷的道,冷厉的脸上是满满的不耐和厌烦。
“但咱们这次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要是你不和她说清楚,搞不好她会傻傻的一直等下去……”
“够了!她的死活干我屁事?你再在我耳旁吵个不停,待会儿我就叫人把你打包捆在马上,连夜扔到宋上颠那儿,让你陪他一块守牛尾峡!”战膺终于受不了的狂吼。
“千万不要!”
听说牛尾峡是个寸草不生、风飞沙走的地方耶!好不容易他才把这苦差事赖给五哥,现在要他去同五哥作伴?免了吧!
见叶祈终于乖乖闭嘴,战膺冷哼了声,然后跨步的走下校兵台,开始巡视各军的军容和兵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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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儿,别玩了!把面饼吃完了再去玩。”坐在客店楼下的茶桌前,秋燕真头疼的抢下秋鸽儿手中挥舞的筷子。
“秋鸽儿!你再胡闹,我就把你关在房里,让你饿个一天一夜,你吃是不吃?”秋飞看不过去的斥喝,秋鸽儿顿时委屈的猛掉泪。
“我吃……我吃……”秋鸽儿敢怒不敢言,乖乖的让秋燕真把面饼扳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进自己的嘴里。
“姊,咱们还得在这客栈住多久?前天你不是跟对街粮行的李大婶说了!让她把巷子里的空屋租给咱们,她都答应了,为什么我们还不搬进去?”秋飞满嘴塞满了食物,模糊不清的问道。
“那屋子空了好久,没法立刻住人,不过昨日我们去扫了屋子,待会儿咱们再去清理一下,应该就可以住进去了。”秋燕真话才说完,客店门外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将她的声音掩盖了过去。
“快来看!天鹰国大军准备要出城了。”不知是谁突然喊着,许多正在用餐的客人纷纷站了起来,探头看窗外的热闹。
秋燕真手中的饼倏然掉落在桌上,拉个人就问:“那六皇爷……他是不是也跟着大军离开?”
“废话!这十万大军全只听六皇爷的号令,他不去……”对方话还没说完,秋燕真就像中邪似的转身往门外跑。
大军移防,他也要离开了……这些,昨晚他竟然一个字也没提?
想着想着,秋燕真泪眼迷蒙。
她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直朝城门的方向奔去。
她要见他!她一定要见他!她不断在心里呐喊着。
她不敢奢望他会为她留下,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至少她得问问他会不会回来?愿不愿可怜她一片痴心,在想到她时,回来看她一眼?她撩起裙摆努力的往前跑。
庆幸的是,由于人潮杂沓,大军移动的速度也连带的受到影响,当秋燕真到达城门前方的大街时,战膺和叶祈驾驭的马儿才刚走到城门前。
“等一下……不要走……”她心慌的喊了出来,不顾一切的冲入行进的队伍,立刻被人用长矛抵住,制止她再前进。
“拜托!我一定要见他……我要见他!”无惧身前齐指向自己的利剑长矛,她不住哀求。
而这样的突发状况让人群中起了骚动,也打断了大军前进的节奏。
“后头发生什么事?!”战膺勒马停下,沉声问道。
“报!有个疯女人冲进队伍中,不停的吵闹。”跪在地上的传令兵还没说完,勒马回头探看的叶祈立即抢先开口。
“别碰她!放她上前!”叶祈笑眯了眼,这下有好戏可看了!
对于叶祈的自作主张,战膺不快的挑一下眉,掉转马身,回头冷凛的盯着跟枪走上前的秋燕真。
“你来干什么?”战膺厌烦的斥道。
“听人说……你要移防往西北……是真的吗?”秋燕真手足无措的急问。
“阵前探问军秘,你这是死罪一条!”他怒道。
“我……”秋燕真心慌的咬住下唇,但还是提起勇气再道:“我只是想……问……你会回来吗?”她热切的眸直盯着他,埋头掺杂着焦虑和不安。
“你打断大军前进,就为了问这一句?”战膺勃然大怒。
面对他的狂炽怒火,秋燕真瑟缩了下,但是爱他的心教她无法退却。“你会回来吧?”她的掌心开始泛起丝丝冷汗。
她想看他点头,即使只是哄她,她也会开心的待在这儿等他归来。
“不会!”战膺毫不犹疑的冷哼。
她当自己是谁,竟敢用这种口气替他决定他的去留?
“为什么?”她凄怅的踉跄了下,沉痛顿时爬满了心头,“就算是骗我,我也会相信你……而你,却连这样的奢望也不愿成全我?”她只觉心头有个洞愈裂愈大……成为无底深渊,将她残存的奢恋和冀盼一点一滴的吞噬殆尽。
“住口!大军前岂容你胡言乱语!再不走,就判你扰乱军心的罪名!还不滚!”战膺脸一沉,阴鸷的对她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