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鬼话?谁是黑社会?你说话都不用脑。”
“却些拿刀闪出来的人。”
“他们全是亚治的朋友,来帮忙的。你报警,引警察来,米勒没被打死,也会被拉上警署,你为什么要害他?那会影响他的名誉。我想不到你这么狠毒。你!死人!”
“你少为他担心,把那些黑社会份子拉光,也不会把米勒拉去,他们连米勒都保护不到,又怎可以受人钱财,替人消灾?”
“没有黑社会,”宝宝尖叫抗议:“那些人全是亚治好友,他们见义勇为来帮忙!米勒是米家少爷,出身高贵清白,哪会牵上黑社会?”
“亚治本身也是黑社会那班人,打架如家常便饭,他们根本就是职业打手。”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上次哈杰自顾自打架不理我,是他不好,这种人早晚绝交。 但米勒今晚根本是为我而打架,又一直护住我没离开我半步,他对我这么好,我竟然扔 下他不理,我比哈杰还要不得。”
“米勒为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惹上黑社会,将来他一定不会有好收场。黑社会中人最好和他们分隔远离,米勒请他们打架,不单祇是付款那么简单,一定后患无穷。”汽车到家,马图斯拖她回楼上,送她进房。
“马图斯!”宝宝大声一喝:“你也别走,和我一起等电话,若米勒死了或被警察 拉了被控告,我跟你算账。”
“你放心!米勒和亚治都不会有事,刚才我把你带走,马上有两个黑社会的人追上来,幸而我走得快,否则我早已中刀。”马图斯站起来:“既然你要等电话,我叫桂姐弄东西消夜。”
“我不吃,吃不下。别走,不准走,想一走了之?”
“我不走,我不会走,我还得守着你,怕你做傻事,若你勇起来去救米勒,被对方的人跟上,才危险呢!”
“哼!”马图斯索性坐下来,刚才废车场杀气腾腾,沙尘滚滚,他很口渴:“喝杯果汁好吗?”
“不喝。”
“那我就不客气了。”马图斯打开冰箱拿了罐啤酒。
宝宝穿着斗蓬、靴子倒在床上。
“明天还要上学,累了,脱下外衣、靴子睡觉吧!要不要我叫桂姐来侍候你换衣服 ?”
“不要!”她把脸一侧:“若米勒要死了,见他最后一面也赶得及。”
“你根本不了解米勒,又不信任我。和米勒这种人来往,受伤害的始终是你,我是为你好。”
“闭嘴!你报警出卖他,还说他闲话,你是禽兽。”
“我一定要救你,我一个人又打不过二十二个人,这种事最好由警方处理。说真的,我也是一番好意,减少伤亡,刀来刀往,总有伤亡……”电话响,宝宝一翻身抓起电话:“喂喂,我是宝宝,米勒他……米勒,是你呀?”宝宝跳起来:“你在哪?警局?啊……那么好……对方有四个人被抓去,亚治一个好朋友也被抓去?……马图斯报警的,是他呀……什么?你的手臂被砍了一刀,你在哪一间医院?”宝宝马上跳下床:“为什么到新界别墅?不说了!我马上去看你,叫他送我……”宝宝匆匆放下电话,说:“我要出去,你送我。”
“差不多三点了,明天还要上学,下了课才去看他吧!”
“不行!课照上,但没看过他我心放不下。你不开车,我自己去。”宝宝箭一样的飞,马图斯摇摇头,跟出去。
车上,宝宝瞪他一眼,说:“米勒被人砍了一刀,你开心了。”
“皮外伤罢了,若是情况严重,他还不进医院去?”
“都是你害的,你报警,害亚治的朋友被扣押,还不知道要不要坐牢,他们跟你有什么仇?你那么狠!”
“若我不报警,这样厮杀下去,米勒就不是被人打伤了皮,而是砍掉了头。”
“你岂非米勒的救命恩人?呸!快,我心急如焚……”车进别墅花园,亚治已在守候,宝宝对马图斯说:“在这儿等候,不准离车半步。”亚治扶宝宝下车,不屑的向马图斯翘鼻子。
米勒的手臂是受伤,但并无大碍,因出了事,特别是身有伤,所以他不敢回家,家 里人多半对他心里怨恨。
“警察来了,混乱中逃走中招的。”米勒说:“还是亚治和他的朋友护着,否则命 都没有。”
“马图斯害的!”亚治叫:“他报警害少爷,若少爷被拉上警署,他在米家辛辛苦苦建立的地位马上完蛋,老太爷会很痛心。”
“他可能没想得那么远,也不知道米勒家庭复杂。他祇是怕殴闹,不想双方受残杀。”宝宝解释。
米勒和亚治互看一眼,说:“他是你的保镖,保住你平安就算。但他完全不关心你 ,你差点被人施暴,人家这样对你,我心痛,我今晚为什么殴闹,都是因为你,宝宝。 ”“我明白你为我好。”宝宝温柔地为他抚弄好头发。
“马图斯又怎样?人家对你怎样他都不打紧,总之不要烦到他,他在洗手间目睹两 人侵犯你,若他教训他们一顿,要他们公开道歉,为你争回面子,今晚我就不用劳师动 众为你讨公道。”
“他不单祇自私、怕烦,根本也没有资格做保镖。刚才他来废车场,少爷和大小姐好险,我亚治无勇无谋,还飞出去拼命,他应该加入我们帮手打倒对方。大小姐,对方那班小子可恶不可恶?”
“太可恶。”宝宝想起女厕的遭遇。
“我们一起打败他们,教训教训他们,要他们向大小姐道歉,这也过份吗?若大小 姐真的被轮奸了,难道我们为了怕犯法,就哑忍?”
“亚治,你为大小姐好是一件事,嘴巴斯文些!”米勒喝骂他。
“我该死!我该死!大小姐不要见怪……”亚治用力掌嘴,嘴唇都破了。
“亚治,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对我好,对米勒忠心,你说的是实话,马图斯的确不 尽责又多管闲事。”
“大小姐,他不应该报警,我的朋友被拉了去,好惨的,若控告他就惨了,一家人都靠他,手停口停。”“马图斯说,你的朋友全部是黑社会,你自己也是黑社会。”
“啊!天!”他面色变,米勒也一呆,他接着说:“黑社会?我若是黑社会,太太会请我侍候少爷?少爷是千金之体,身边放个黑社会……”
“亚治,别激动,我相信你。”米勒说。
“还有我那班朋友,他们都是我从小到大的邻居、知己,”亚治擦擦眼睛,好可怜 、好苦:“我们全部在贫民区长大。虽然身份低微,做的都是粗工,但光明正大,而且 个个重友情、重义气……什么黑社会……”
“大小姐完全明白你,祇是马图斯中伤你罢了。”米勒安慰亚治。
宝宝不断点头,为亚治感到不安。
“每次有事,说一声,他们都来帮忙,我们感情好,是齐心些,但怎会扯上黑社会 ?
就比如今晚,我说有人不尊重大小姐,少爷不开心,他们就都来了。”“我很感激 你的朋友。米勒,为亚治的朋友请律师,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坐牢。我写张支票给他,糟 糕!匆匆忙忙,手袋都没带。”
“宝宝,什么事情都不用你费心,一切我会办妥。有人对你好,我会当他恩人,一定不会亏待他,我会尽全力。祇是,你千万别受马图斯影响,否则亚治的朋友更含冤不白。”
“我不会听他的,这个人好讨厌,他还说你和黑社会挂钩,将来一定悲惨收场,劝我不要和你来往。米勒,他连我交朋友都管,真混帐!”
“他实在很过份,我和亚治又没有开罪他,他为什么又用话又用行动来伤害我们?我关进牢里他才开心?”
“应该好好教训他,他就不敢噜苏大小姐了。”亚治说。
“是要教训!今晚我就想踢死他,或者封了他的嘴巴。”宝宝也说。
“就叫亚治再帮忙,请朋友打他一顿。”米勒说。
“好呀!警告他,要他尊重我,不要过问我的事,他步步追踪好讨厌。好象今晚, 我以为他睡了,不料他又鬼魂似的闪出来。”宝宝拍手叫好:“他可以打两个人,就请 三个朋友去。”
“你想怎样处置他?”
“打他几下,吓吓他。但不可用利器,不能见血。”
“他那么可恶,没把你放在眼内,你为什么还对他那么仁慈?”米勒不以为然。
“他虽然不好,但他毕竟是我世兄。”
“好吧!这件事就交由亚治去办。”亚治也知趣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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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亚治,你的朋友怎样了?”宝宝问。
“谢谢大小姐,少爷用我的名义,在外面请了最好的律师,早上判了。”亚治说。
“怎样,要不要坐牢?”“他这个人真好运,竟然不用坐牢。不过,留案底、罚款 ……就逃不掉了。”米勒说。
“不是他好运,是少爷请的律师高明。”亚治笑咪咪。
“送他点钱,这几天他也受够了。”
“大小姐放心,少爷已经吩咐我交一笔钱给他。虽然当场被捕,但双方都没有指控对方。”
“虽然双方都有人受伤,但都怕节外生枝,所以,死也不承认打架,如果把事情全 抖出来,宝宝,”米勒说:“我和你都会受到牵连,最起码声誉受损。说不定大学会追 究,还会开除出校。唉!马图斯真是害人不浅。”
宝宝受不住刺激,恨得牙痒痒:“不是说找人教训他的吗,怎么没声没气的?让他害了算数?”“要等亚治的朋友案件完了才可动手,否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会惹麻烦!亚治!”
“大小姐,少爷,这件事包在小人身上,姓马的会受到应得的教训。”
※※※
晚餐后,马图斯又继续他的追踪生涯。
最近宝宝天天和米勒见面,感情越来越好,很久没见贝度,三位好同学也少来往。
米家的房车,驶进一条很静很静的路。这儿连马图斯都没来过。
他很奇怪,宝宝和米勒来这儿做什么?
前面的车子拐弯,他也尾随拐弯而去。
跑车转弯,米家的房车又已转右弯,祇见到车屁股,不怕,这条路短,又祇是单程 路,迟了也追得上,不怕他们会溜掉。
这条路很静,祇有路旁一辆残旧尘封的汽车,突然跑出来条野狗。
他的车子不自觉地缓慢点,路走了三分之二,他发觉地上有物体,他本能地把车停 下来。
他停车一看,一个人躺在地上,手臂举起缓慢地摇动着。
这个人怎样了?受伤?晕倒?难道刚才米家的车把他撞倒,他们一溜了之?怪不得 车子开得那么快。
他没理由去为他们善后,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况且,他打横躺在路中央,难道不理 他,辗过去吗?
他绝不可以这般心狠手辣。
赶快跳下车,把他扶过一边,报警,由警方救护他,自己马上追赶米勒的汽车。
他马上跳下车去,连汽车马达都没有关掉。
“你怎样了?”
“我……被……前面那……车撞倒,救……我……救我。”马图斯正弯下身去看他,那人倏地跃起,右拳挥向马图斯面颊,马图斯遇突袭,虽机警仰身,亦吃了一个拳头。
他还来不及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路旁那弃置的旧车上已先后走出四个人来。
五个人团团围攻马图斯,实行以五对一。
马图斯的腿踢得高、长、劲,力狠而快速灵活,膝撞一招泰式也颇为到家,一腿就 扫踢三人。
其余两人就袭击他背部,马图斯向后凌空翻腾,落到两人后面,跟着发出双掌。啪 !
啪!两人分别仆前。
五个人交换眼神,既然不是马图斯对手,就要由最后一招。
四个人去缠马图斯,用泰拳,以快对快制往他。
由于双方已经短兵相接,发腿比较困难,马图斯就用中国功夫——鹰爪,功夫也不 能用尽,否则对方的眼珠子都会抓出来。仁慈点把他们的头发像一撮撮象野草般的抓出 ,痛得他们叫救命,但马图斯已经是手下留情。
这时,第五个人已到车上,把五把刀拿出来。
“接住!”马图斯一顿,刀光照向他的眼,他忙伸手取腰带,就在这一刹那,有人 举刀劈向他左臂,他翻腾,仍然中刀。但下地时,他右手已握着铁腰带,他把铁腰带挥 动得像烟花的其中一种“滴滴金”……“我不想伤你们,但你们已伤了我,要命的就逃,否则别怪我……”
“五个人五把刀,上!”人刀齐上,马图斯已腾上旧车顶,高高在上,他们祇好转身,有些攀上去,有些砍马图斯只腿。
马图斯在车顶不停地跳动,就好象跳弹床似的,想砍他的腿谈何容易?仰着头,脖 子酸、手发软,仍然对付不了他,攀上去的人,就被马图斯手中的铁腰带打中,刀飞人 堕。
马图斯半空翻筋斗跃下,落在那些人背后,铁腰带一挥,当!当!当!三把刀挥掉 ,再加一腿,三个人随即倒下。
五个人爬着起来,马图斯仍挥着铁腰带:“还要不要打?”
“不打了!放……放……我们一条生路。”他们根本打不过他,何况他们都没有武器在手,马图斯的铁腰带挥得他们心寒。
“放过你们也可以,祇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谁派你们来杀我?”“我们不会说的。 ”
“好!我祇用三分力,你们就全部受伤了,如今我就用尽全力……”
“不,不要,求你不要,我们已受伤,若你用全力我们都会没命,不要……”
“改一个方式,如果我说对了,你们不说话就可以。错呢!就要更正。谁撒谎,我送他一记断魂腿,如何?”
“我们不骗你,你问……”
“亚治和米勒派你们来杀我的。”五人互望,没有人开口。
“我明白了。你们走吧!”五个人精神一抖,爬起便逃命,其中一个边逃边说:“ 没有人要你的命,祇是把你打伤了躺一月半月……”马图斯先回车上,锁好车,把铁腰 带套回腰上,开车时发觉左臂甚痛,他一看,米色外套都染了点血,他忙脱下外套和反 领毛衣,翻起白衬衣一看,伤口还在淌血。
他立刻撕破衬衣,把伤口扎住,不敢穿毛衣怕弄到伤口。
流血过多,对身体不好。
他忙开车回家,披上毛衣、外套,匆匆回到房间去敷药止血。
这一切都被桂姐见到,她马上到二楼,宝宝已回来,正在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