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雷咬牙,搞什么,他们大老远跑来,结果人又溜了!
“他有没有说去哪?他什么时候离的职?他有没有留下啥东西?”隐雷连声问,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他、他才刚刚被解雇,公司有给机票,是下午回日本的班机。”秀人详细作答,生怕男人一个不满意呼他拳头。
“他被解雇?”隐雷惊叫。这可稀奇了,难道天王不是自己想落跑的吗?
“是……”秀人回答的很心虚,“请问您是?”
“他朋友。”也算是啦。隐雷兴味十足的接着问:“他为什么被解雇?”
“这……关于这件事呢……我想……”秀人吞吞吐吐。
中午时分,员工陆续出来用餐,几名绿川的女员工从两人身旁走过,聊八卦的声音大到可以开广播站。
“你听说没,那个单特助被开除了耶。”
“真的?太好了!我就说啊,副总裁才不是同性恋,是那个单持助死皮赖脸缠他,他不得已才会被陷害,你看,他这下不是开除了单特助了吗?”
“对啊,副总裁那么帅,他要是喜欢男人,我就要去自杀了。”
嗯……隐雷和秀人面面相觑,一阵乌鸦嘎叫声飞过。
“嗯……”隐雷清了清嗓子,忍住满腔狂笑冲动,装出严肃样,“我想,我打扰您太久,该走了,谢谢您的帮忙。”
“不谢,慢走。”秀人手放两侧,鞠躬送客,日本人嘛,礼多人不怪。
不过……“咦,您脸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啊?”隐雷临走前不忘一问。
“这个啊……”总不能说是他朋友揍的吧?秀人正想找藉口,又几名绿川的男员工从两人身旁走过,谈论是非热烈得像在上Call in节目。
“哇,那个单特助临走前还给了总经理一拳耶!超屌的,总经理脸都淤青了。”
“真的喔,看来他不是软脚虾嘛,怎么传他和副总裁有一腿啊?”
“你白痴啊,副总裁比他瘦比他矮,当然是他上副总裁喽,但是之前也有传他和总经理啦,不过看他揍人的那股劲,应该不是真的吧。”
咳……隐雷装咳嗽,秀人掩住淤青,彼此闪躲尴尬目光,又一阵乌鸦嘎叫声飞过。
“告辞。”隐雷凝重地点头致意,一转身,脸色马上大变。
哇哈哈,笑死人,天王爱上男人?他一定要回去好好宣传这个世纪大笑话!
“不送。”秀人冷肃地起步回公司,一转身,脸色也同样大变。
该死该死,真丢脸,他一定要进行员工再教育,教他们不敢乱嚼舌根!
第八章
日本东京永夜大楼地下某层,一处古意盎然的水榭,如此诗意篇篇的地方却传出十分不雅的狂笑声。
“哇!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天王和男人闹绯闻,还闹到被赶出人家公司?”明歆火拍着大腿大笑下止。
“千真万确!”隐雷同样笑到嘴角快抽筋,“天王不满被踢出去,还揍了对方的下属一拳,真不知那个绿川饭店副总裁是何等人物,居然让天王转性爱男人!”
“绿川饭店副总裁?!”明歆火诧异,想起那次在富士丸上交手,“我见过他一面耶,不过……”琉光是挺清秀的,但不是天王偏爱的美艳型啊。
“怎?他长的貌若潘安身材如火是不是?”隐雷快好奇死了,
“唔,我调档案给你看。”明歆火带隐雷至办公室叫出图档资料,不看还好,简直一看惊人,隐雷指着图片哇哇乱叫。
“他、他、他……”隐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们上次去封锁横滨港口,我不是说过我闯入厕所,结果撞见人家那档事吗?”明歆火瞪大眼点头,隐雷万分肯定说:“他就是那个男人。”可见对方是同性恋没错!
“不会吧……”明歆火目瞪口呆,“那天王……”天王该不会真被一个男人给甩了吧?!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两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望向办公室门口看见一抹幽魂飘过来飘过去,
从来不到紧要关头绝不进公司的单耘疾抱苦一叠公文恍惚飘然地荡进办公室,一头原本狂野微鬈黑发直直地给他垂在肩膀遮住三分之一脸孔,隐约可见胡子没剃眼角带眼屎,更恐怖的是他一身宽松白衬衫搭黑西装裤,这是单耘疾最最唾弃的上班族装。
“天、天王,你……你没事吧?”隐雷眼角猛抽搐,看着单耘疾微一倾身搁下卷宗,明歆火呆住了,“天王,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单耘疾蒙胧的垂眸咬唇轻晃下巴,只差没落下几滴红豆泪,在明歆火惊骇莫名目光中,他哀怨憔悴的又荡了出去。
“他……”明歆火指着那挂着几盏幽冥鬼火的身影,感觉头皮发麻!
隐雷咽了咽唾沫,“我们那天在星霁岛的公园捡到他时,他已经是这副模样。”而且还越来越严重。
“不行不行。”明歆火猛摇头,天王可是全日本身价最高的单身美男子,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神魂颠倒!
“说的对!”隐雷拍桌而起,绝不能坐视天王转型成男性版的贞子!
他和明歆火交换一个眼神,很有默契的一同冲出门左右架住单耘疾,气力万钧的说:“天王,走!猎艳去!”
日本银座最大、最豪华名气最盛的酒店在华灯初上时挂上今日公休的牌子,水晶灯下大厅内,数百名多重国籍佳丽一字排开,环肥燕瘦一应俱全。
妈妈桑殷勤招待,隐雷、明歆火对着美人儿挑三捡四,单耘疾则将醇酿一杯接一杯,酒酣耳热之际,他却失魂落魄。
“就这个了!”隐雷和明歆火达成共识。
两人将一身材高挑火辣有着波浪长发五官明媚的性感尤物,塞到单耘疾怀中,开了房间,双双推倒在席梦斯大床上。
门一关上,性感尤物火力全开,衣服脱光,跳到单耘疾身上跨坐,死命的扒他西装裤,使出浑身解数。
门外隐雷和明歆火贴着门板屏气凝神。
“啊……”性感尤物低喘,“喔……”性感尤物呻吟,“嗯……”性感尤物浪叫,“哇!”砰的一声,“唉唷……”性感尤物哀嚎。
隐雷和明歆火一惊,破门而入。
灯光好气氛佳的房间内,性感尤物赤身裸体跌在地上抱着大腿哎哎叫,单耘疾成大字形瘫在圆形大床上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他双眼无神,满头冷汗。
“天王……”隐雷嘴角抽搐,伸手想叫他,单耘疾低吼一声突然从床上翻身坐起,骇得隐雷当场僵在那里。
“哇!”单耘疾抱头哀嚎呻吟,“我完了,我变成性无能了啦!”
明歆火和隐雷当场黑线爬满脸,明歆火眉毛严重抖动,他屈肘顶了顶隐雷,小小声干巴巴的说:“你看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啦?有没有可能,天王想去的是午夜牛郎店啊?”
此话一出,连隐雷自己都想呻吟哀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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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星霁岛返回东京一个多月,琉光像不要命似的卯起来工作,而让优人、秀人眼珠子引点掉出来的是她散光弹似庞大约会量,这使她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摔碎无数颗少女芳心,变成声名狼籍的浪荡子。
中午十二点,琉光非常准时的问她秘书,“午餐约了谁?”
优人非常习惯的点阅PDA,瞥见上头密密麻麻女性名称,噢,他痛恨这习惯,“绪方奈奈小姐。”她是琉光本周主要猎艳对象。
“约在哪?”琉光头未抬,签署完一份文件搁下,又翻开下一本卷宗。
“法幔帝。”优人闷闷的回答。
因为奈奈小姐喜欢法国餐,所以订了银座最有名最道地最天价的法国餐厅,以前琉光除非招待外国客户,否则绝不踏入如此昂贵的餐厅。
“花呢?礼物呢?司机呢?”琉光非常制式化接着问。
“香奈儿的唇吻香水昨晚已送去,司机半小时前出发接绪方小姐。”优人看了下表,“现在应该已经抵达餐厅,还有,你的香槟玫瑰。”
琉光放下钢笔,面无表情接过花束,临走前,突然想起,“晚上的渡边纯子……”
“礼物是LV最新一季的皮包,可以吗?”优人隐忍。俗不可耐啊!
“随便。”琉光根本不在乎,有送即可,“如果菊池小百合找我,就说我很忙。”这女人三番两次引诱她上床,甩了正好。
“知道了。”优人将PDA上菊池小姐的留言删去,星期四,这是本周第三个被琉光三振出局的女人。
法幔帝的松露羊里肌十分可口,只可惜琉光根本食不下咽,因为太吵了。
“绿川先生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绪方奈奈终于结束她长达二十分钟的自言自语。
“你说的对极了。”搁下银叉,琉光十指交叠搁在颏下,露出招牌迷人微笑,终于得以松手放过戳得快烂掉的丰肉,
“那……我们待会还要去哪?”绪方奈奈热情如火的凝望琉光。
“奈奈,我记得你喜欢凯莉包……”琉光体贴多情的建议,攫获绪方奈奈一个颊上吻,琉光捏捏她手,“喔,奈奈,你太可爱了。”可爱的让她想洗睑。
下午两点,琉光准时踏进办公室,优人看她一眼,她眼神很茫然空洞,她又瘦了,她对那些女人说话很敷衍,态度很随便,一点也没有恋爱的喜悦。
傍晚六点,琉光重复中午的对话,然后她踏出办公室,走进罗迪雅餐厅,那里卖的是义大利菜,同样贵的让人脑充血,她潇洒自若的献上一大束紫郁金香。
“我想念你,纯子宝贝。”这种肉麻话,她说的不痛不痒。
“噢!光,尔真好。”渡边纯子双眼成心型。
琉光放电一笑说:“你真美,纯子。”迷得渡边纯子差点昏倒,
晚上九点,绿川琉光旋回办公室,秀人正好要下班。
“琉光,你不是去约会吗?”秀人吃惊。
“对,而现在我要加班。”她虚应,一脸不想谈,她叫住秀人,“如果你没事,就进来我办公室,我们来讨论上海的Case。”
秀人眼角抽搐。
凌晨一点半,琉光打亮她住处的水晶灯。
小秘密跑过去舔她脚指,喵呜地抗议她冷落它,她蹲在地上喂猫咪,冷风骤然吹进客厅,她蜷缩在沙发上看小秘密吃饭,疲惫的只想死去。
屋子好安静,于是她转开电视,她耳朵疯狂记忆起单耘疾的甜蜜言语,她好冷,进浴室冲热水澡,水柱冲刷着她白皙的脸庞,她闭上眼,她嘴唇强烈想念起单耘疾的吻,她知道自己今晚又要失眠了。
她靠着墙壁流眼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崩溃在这乏味无聊的生活里,崩溃在对他的思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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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在寂静到可怕的办公室内响起,自从单耘疾离开,琉光和优人、秀人又退回相敬如宾的状态。优人接起,再转给琉光。
琉光先是面色凝重,而后眉宇舒缓,露出一抹笑,“我知道了,谢谢。”她挂上电话,对优人吩咐,“取消今晚的约会。”
“啥?”优人讶异。怎么她不钓绪方奈奈,又要换人了吗?
“永夜集团答应在上海的游乐园计划与我们合作,今晚我要和永夜的总裁吃饭签约。”琉光语带兴奋,优人微微一哂,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这样神采飞扬。
同一时刻,明歆火挂了电话,搭内部秘密电梯到地下水榭。
“吃饭?应酬?”单耘疾扬扬眉,低头继续逗弄他的猫,“我不去,你去吧。”
“天王,你非去不可。”明歆火真想叹气,他家的天王不要女人,为了男人伤风感冒,已经沦落到养猫为乐。
“以前不都你去,干么要我去吃那种会闷死人的饭局?”单耘疾警觉的问,他失恋不代表头壳坏去。
“今天要签约。”明歆火加重语气,单耘疾耸耸危,“你签啊。”
“我也想呀,重点是投资金额庞大,一定得要你签。”非也,重点是他和隐雷终于觉悟,既然天王爱那男人,他们就要帮天王追到手。
单耘疾望着他新养的猫咪好一会,“好吧,不过你要帮我喂猫,还要陪它玩毛线球。”说他移情作用也可以,他就是思念琉光养的猫。望着和小秘密长得南辕北辙的猫咪,单耘疾眼眸闪了闪,唉,他投降,其实他思念的是琉光。
另一个眼眸也闪了闪的是明歆火,他快哭了,什么时候他永夜集团总经理沦落到要陪猫玩毛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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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屋,一间顶级高尚的日本料理名店,同时也是全东京最势利眼的店,日本天皇想用餐还得一个月前预约,不过单耘疾不必,因为永夜就是店东。
这也是明歆火把人约在这里的用意,要是天王一个情不自禁,在自己的店里想掩人耳目也比较容易。
五点五十分,夕阳西斜,东京街头秋雨纷飞。
单耘疾早到了,因为他没事做,以往此时他应该窝在美人乡享受伺候,等他的欲望让美人填饱,就轮到他填饱美人的身体,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他早睡早起,生活规律的像个和尚,全拜绿川琉光之赐。
五点五十九分,包厢的纸门被拉开,一个仓卒的身影劈头就道歉——
“抱歉,我晚到,要您等……”琉光头一抬,霎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单耘疾就坐那儿,离她不到五公尺的地方,而她开始呼吸困难。
身着休闲服的他依旧潇洒过人,他炯亮眼神依然如此性感,他看起来很好,她的离去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一点影响,他并没有她所想像的愤怒,也许他并没有那么爱她,这样很好……
琉光转身要走,但单耘疾却用冰冷的语气喊住她,“绿川副总裁,你不想签约了吗?”
琉光僵住,她抬脸,他走向她,高大身子挡住光线,她看见他阴郁的神情,他一脸刻意装出的恍然大悟说:“我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真失礼,您好,我是永夜集团总裁单耘疾。”
她瞠大眼,他的来头骇到她。琉光身子一振脱口而出,“你骗我!”等到她意识自己说了失礼的话,已懊悔不及。
单耘疾挑了挑眉,“我是骗了您,不过我也帮您做了近两个月的廉价劳工,这还不包括我对您的私人服务。”他态度很轻佻,“可能您对我的劳力付出不甚满意,所以将我用过了就扔,对吧?”
该死!她凭什么指责他欺骗?!单耘疾真想这么吼!
而最该死的是,凭什么她一脸苍白楚楚可怜的模样刺痛了他的心!真的很该死,她一定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她的睑颊消瘦,眼底一层黑眼圈,她的手指握的那么紧,他多怕她会折断那纤细指节……噢——停!别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