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凉,别跪了……本王知道了。”
而今,他也才晓得原来这两个月的空虚,非得要她来填满才行。于是抱起她走进东厢房,将她轻放于床上,脱掉两人的衣服。
“可以吗?”他抚着她的肚皮,担心地问。
“御医说可以,只要别太激烈……”她羞涩的说。
“那不是苦了我吗?”聂逵坏坏地说。
抱紧她,轻柔地爱抚她的身子,阵阵呻吟声逸出缪姒之口。
须臾,来添茶的春儿又听到姒妃“痛苦之声”,然后抱着茶壶傻兮兮地窃笑着,蹑手蹑脚离开。
*****
平定最后一个国家,确实值得大大庆祝,但王上此次没有宴请有功将臣,只是按照功劳与阶级发放奖赏。同时赦免一些死罪之人及战俘,纳听各方建言,废除部分残酷死刑,并统一服饰、文字……一个个改善过后的新体制纷纷被制定出来,虽然依旧有人不服从,但王上以德政令他们服从。
不过,王上近来的不近女色也让众人疑惑,王上是怎么了?
聂逵能怎么了?不过比以前更专心国政罢了,不过这倒是将群臣、妃子、御医吓坏了。
这天,玉妃领着六名宫女手上端着“清炖虎鞭”、“酒炒大虾”、“蒸蛇鞭”、“红烧熊掌”等强身壮阳的御膳来到御书房。但她还没说明来意,就被侍卫阻隔于门外,气得她直跺脚。
最近想要亲近王上都变得很困难,她可是王上最宠爱的妃子呢!
“辛苦你了,玉妃。”
“李王后。”
“没想到你也会有被排拒于门外的一天。”她毫不留情的直言道。
“李王后真是说笑了,王上正忙于国事,臣妾前来打扰,王上当然不高兴。”哼!李王后也不想想她自己,多少年前就失宠了,还有脸在这里奚落她?
“不过,失宠了也不怪你,要怪就要怪她。”
“她?谁?”
“缪姒。”
“她做了什么?”
“她做了一件你我都想,却做不到的事。”李王后卖关子地说。
“究竟什么事?”
“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玉妃尖锐地道:“她是一个罪人,怎么可能怀王上的孩子?”
“怎么不可能?这事已经发生了。她被关在花景宫的原因咱们是不知道,但她千真万确已经怀了王上的孩子。”
玉妃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杏眼圆瞪。
“我听说她害喜害得挺严重的,这一胎八成是个儿子,而且是王上的第一个儿子。哼,从今以后她的地位都将在你我之上,先回宫练习如何拜见她吧!”李王后讥笑地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
得知自己地位受到动摇,比李王后还要高傲的玉妃怎么也吞不下这口气。
缪姒若生的是女儿也就罢了,若生了个儿子,那她怎么办?岂不等于打人冷宫了?李王后说她这一胎一定是儿子……
玉妃越想越不安。
从前,有多少不起眼的妃子因为生了儿子,地位就扶摇直上,还有更多得宠的妃子因而失宠,她可不能不引以为鉴啊!
那她要怎么办?也去生一个?可一个人怎么生呀?再说,她根本无法接近王上。
千头万绪困扰着玉妃,弄得她快要疯狂了,接着灵机一动。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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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妃请坐!春儿,倒茶备点心。”
“是!”
“姒妃别忙,等一会儿我还要去见王上,弹琴给他听呢!”边说,眼睛边迅速扫了花景宫一圈,发现这宫院虽比祥仪宫小,但却比那舒适千倍、万倍。
玉妃的原意是要引缪姒吃味,可惜缪姒并不以为意,听到玉妃说要弹琴给王上听,反而说:
“王上国事繁忙,确实是需要好好调剂身心。玉妃琴艺高超,王上一定喜欢。”
“……是啊。”玉妃心里悻悻然地,但仍故作愉快地说:“这次王上平定最后一个国家,真是一件教人高兴的事!”她知道缪姒是殷国人,故意刺激她。
缪贼浅笑以对,未表示任何意见。
“你知道吗?王上把兰天王活捉回来关在北牢,等候处斩呢!”
缪姒一听,震惊不已,结果引发胃不舒服干呕了两声。
“姒妃怀孕了?”
“是的。”
“那……恭喜你了!”她讪讪地。
“谢谢。你刚才说兰天王等候处斩,但是王上已大赦天下,怎么--”
玉妃打断她。“兰天王可不是普通战俘!他曾经是个王,当然得死啰。”
“……是吗?”缪姒喃喃自语。
“唉,想他堂堂一个王,如今沦为阶下囚,也真是可怜!我知道北牢的牢饭很难吃,连猪都不愿吃哩!狱卒更是没人性,经常打犯人,简直不把犯人当人对待。依我看,兰天王不用等到处斩之日,就先被折磨死了!”她夸张的说完,又作戏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听到兰天王过着如此悲惨的监牢生活,心软的缪姒已经忍不住想掉泪;不管怎么样,殷国是她的故乡,她亦曾是兰天王的妃子,她不可能听了没有反应,不过还是极力忍住泪水,藉由其他事转移注意力。
“来,玉妃,这是好吃的桂花糕,你尝尝看!”
松松香香的桂花糕,入口即化,是王上难得喜爱的甜点之一,有一个专门的御厨做给王上吃。如今在花景宫吃到桂花糕,就可知道王上为了缪姒,特地把这位御厨调来这里伺候她。
玉妃忍着没一把捏碎桂花糕的冲动,优雅地拿着吃了一半的桂花糕故作惋惜地说:“这么好吃的桂花糕,兰天王一定从没尝过,今后大概也没机会了。”然后才吃下另一半。
吃完后,春儿立即递上干净的白绢给她擦手。
“听闻姒妃以前是兰天王的妃子?”
缪姒点头承认。
“如果我是你呀,一定会去见他一面!不管怎么说,总是夫妻一场嘛,你说对不对?”
缪姒无法说是,也无法说不是,只好苦笑。
“姒妃,不打扰你了,我要去见王上了。”再说一次,缪姒还是没啥反应,她更呕了。
“谢谢你来看我。玉妃慢走。”
送走玉妃,缪姒变得忧愁且若有所思。
“姒妃……”春儿担心地唤她一声。
“春儿。”
“是!”
“去做几样兰天王爱吃的小菜和点心。”
“姒妃?!你想做什么?”春儿惊恐地问。
“你也听到玉妃刚才说的话,我想去看看他。”
“不行呀!你别听玉妃说的。我觉得她今天来是故意跟你说这些话,不怀好意!”春儿低声惊呼。
“我去见兰天王对她有何好处?不要乱猜测。”缪姒心慌意乱。
“我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好处,但一定有什么目的,她才会这么说!”她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而且被王上知道了,会……唉呀,会怎样我说不上来,反正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我们就别让他知道。”
当晚,缪姒带着春儿悄悄离开花景宫,前往监牢。
“你们是谁?这里不能随便进出!快走!”值班的狱卒粗声喝道。
春儿在缪姒的眼神指示下,从怀里掏出几锭金子拿给狱卒们。
“我是姒妃,想和殷国的犯人兰天说几句话,请各位通融一下。”
狱卒迅速收下,带她们到兰天的监牢前,打开铁栅让她们俩进去。
“缪姒?!”兰天乍然看到缪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兰天王。”缪姒向他行了一个礼。
正当缪姒和兰天在监牢时,玉妃急忙赶到御书房,对门外的侍卫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禀告;原来缪姒一走出花景宫,就有两名暗中监视的宫女,跑去报告她们的主子--玉妃。
“这么晚了,玉妃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告诉本王?”聂逵仍埋首案前。
“启禀王上,是大事!”玉妃急切地说。
第八章
“兰天王!”
“不要这样叫我!我已经不是王了!”沦为阶下囚,他心中有很多不甘。
“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兰天王。”
“而你,暴王的妃子,深夜来此地见我妥当吗?”他的声音夹带着一股怨恨的怒气。
虽然事情一开始不是她自愿的,更始料未及会爱上聂逵,但缪姒心里总觉得有点愧对兰天,所以没多解释什么,“我是来给你送一些吃的和棉被。春儿。”
春儿打开竹篮,拿出几盘兰天以前爱吃的故乡菜和点心。“兰天王,请用。”
“哼!我不需要‘敌国妃子’的施舍!”兰天一脚踢翻所有食物。
“……那我把这棉被留下,不要着凉了。我走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她来看他最后一面,也算仁至义尽了。
缪姒再行一礼,转身准备离开牢房,但闻兰天在背后愤恨的说:
“缪姒,你送来吃的,却不打算救我出去?!”
“我……我不能背叛他。”她想过,若再晚几个月,或许她会想办法救他出来,可依她现在的情形她可以牺牲,但孩子无辜她舍不得,而她又怎能背叛孩子的父亲?她亦曾两难过……
“你先背叛我的!”兰天怒吼。
“不!我没有!”缪姒转过身为自己辩驳。
“事实已摆在眼前。聂逵给了你什么,竟让你忘了自己的身分?你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并没有给我什么。若不是为了去见你而被他设计带到靖国,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你骗我!”兰天抓住她手臂用力往怀中一带,紧抱她。
“放开我!兰天王。”
“你是我的妃子,本王不放!”
“请放手!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什么?”他一怔,缪姒趁机脱离他的怀抱。
“我……我怀了他的孩子。”
“你……说什么?”兰天错愕,
缪姒把头转向一旁,说:“我说我爱他!所以我怀了他的孩子!”
“你--你这个贱人!”
兰天愤怒的扬起手打她,挥至半空,就教人拦截了去。
他转头一看,咬牙切齿地从牙缝进出一声:“聂逵!”
“兰天,本王饶你一死你不知感激,还想动手打本王的妃子,觉得活太久了是不是?”
什么?他饶兰天王一死?他不是要处斩他吗?缪姒无意中捕捉到他的话语,但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就教接下来的事给打断。
皇帝的贴身侍卫王祥、李荣持刀压在兰天的脖子上,令他动弹不动。
“哼!本王不幸落入你这狗暴王手中,要杀要剐随你便,少在那惺惺作态!”
“天底下就是有你这种不知好歹的人。”
“不要杀他!”缪姒见聂逵表情阴寒,怕他会当场下令杀死兰天,情急之下就喊了出来。
“你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敢替他求情?”聂逵冷冷的说,隐藏在冰冷语气下的情绪是如火般的忌妒;他不知道缪姒说那句话的本意,是出于善心而非爱意,听在耳里全走了样,以为她对兰天旧情难忘。
“她只是一名弱女子,你想对她怎么样!要杀要剐全冲着我来好了!”兰天冲动的说。
这你一句、我一句看在聂逵眼里,分明就是“郎有情,妹有意”。
“想死?没问题,本王会让你好好地活着,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聂逵微笑地说着。
兰天面色死灰地楞在那儿,呆若木鸡。
聂逵这才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然后押着缪姒离开监牢。
回到花景宫,聂逵的脾气才真正爆发出来。
“把春儿关起来。”
“是!”
“不!”见春儿受自己连累,缪姒赶紧出声阻止,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这一切跟春儿无关,都是臣妾的错,请王上放过春儿!”
“不!王上,是春儿怂恿姒妃去见兰天王,都是春儿的错!要罚就罚春儿!”
“小小一个奴婢竟然能怂恿本王的妃子去犯错,好大的能耐!”他讽刺地说,“看来,只是关你恐怕还不够。王祥!”
“下臣在。”
“把她的舌头拔了。”
“是!”
春儿当场腿软,王祥用力把她提了起来。春儿悲切地望了他一眼,他不忍地放轻力道。
“不要!”缪姒冲上前去阻止王祥,转头对聂逵说:“春儿是为了维护我才说谎的!”
即便是这个时候,看到她哀求的脸他还是会动摇,还是会不舍。但心里也明白春儿极有可能会这么做。
“暂时把她关起来,任何人都不准去探视。”他把手一挥,“所有人全部离开。”
一班宫女、太监、侍卫依言离开。
现在,谁也顾不了谁了,缪姒低垂着头等候发落。
“说,你为何去见他?是不是对他还有情?”
没有旁人在,聂逵可以以一个“男人”的身分去问她一些事情。
“臣妾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怎么还会对他有情呢?”
“没有情?”他不信,右手重重地拍在案上。“你不要本王杀他,他也愿意为你而死,若不是仍旧有情又怎会为对方牺牲?你分明欺骗我!”
“我没有欺骗你。我去探望兰天王--”
“他不是王。”聂逵不悦地纠正她。
缪姒改口:“我去探望他,只是希望去见他最后一面,因为他就要被你处死了。”
“你承认了!”聂逵怒不可遏,青筋暴凸。
缪姒一阵愕然。“承认什么?”
“你对他果然有情,要不然怎么会想要去见他最后一面?太可恨了!”
“这……这是人之常情呀!”她差点哑口无言。
一听到情字,聂逵失去理智,更加不分青红皂白的发起脾气,醋意毫不隐藏的表现出来。
“住口!什么叫人之常情?不准你对他有情!”
“我没有!”她急切地为自己澄清。
“你还敢说没有?!”聂逵大发雷霆。“你当着我的面说谎!非要逼我对你用刑不可吗?”
“你--有理说不清,简直不可理喻!”
“你胆敢骂我?!”聂逵既错愕又惊讶。
“你本来就不可理喻!奸像一个乱吃醋的夫婿怀疑娘子,我怎么解释都没用。”气得侧向着他,“你想用刑就用刑吧!我不想解释了。”
他像乱吃醋的夫婿?!
聂逵像被雷劈到一样,浑身一震。
这……简直是荒谬!
他是帝王,虽然有一个李王后,还有后宫无数妃子,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她们的夫婿。
可是缪姒的话让他觉得不安,仿佛内心深处的隐私--那块他将之牢牢紧锁,不准任何人进去也不准自己出来的禁地,他违规先走出来了。
莫非他爱上了她,所以才会表现得像个吃醋的丈夫?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女人是不可以信任的,一如他的亲娘!
他绝不爱人,绝不!他不是会吃醋的夫婿,他是至高无上的暴王!
“来人呀!把姒妃关入牢里!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聂逵厉声一吼,然后一甩袖,头也不回地离开花景宫。
*****
含曲殿响起了许久未闻的丝竹声,酒香、肉香、女人香,再度飘散于暴王寻欢作乐的地方。
聂逵周围簇拥着七、八名之前得宠的妃子,争相为他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