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内外兼顾更好吗?”
“男子汉只忠于一件事,内在的气魄、性格、义气!”忠诚做自己是美德。
“老哥呀,你进步一点吧,现在的人都先了解外在再探讨内在。”
“浅薄,老子不屑!”
“他——就是天梁大人?!”
听到对话内容,主将东岚指着胡须壮汉惊骇大喊,这一喊也震撼城上众侍卫!
“那群一污浊又杀气腾腾的人马——”
“咳,都是光城圣院的人,隶属十四星宫神将中的部属!”兰飞清清喉咙,略带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他们身上没图腾、也没代表颜色,怎么会是——”十四星宫神将所领军的属下,各有其所代表的颜色与图腾,难道——不是吗?
“喔,有的、有的。”兰飞马上朝天 前拍拍、后拍拍,最后再用力前后狠拍一通,稍见底层后,将天 再推出去,对大家呵呵笑道:“跟各位再介绍一次,前胸是圣院其中一支雕鹰展翅的征纹,左右有蓝黄两道的条色,是十四星宫神将中的分支,这支队伍正是由天梁大人领导。”
大伙瞠大了双眼,终见那灰蒙蒙的层层污垢下,显露出的身份代表!
刹时,东岚想起,星宫神将中有个出了名的野蛮神将,长年镇守边界,一干手下的气质看起来个个和主都差不多,不修边幅、横眉竖目、出口就是拼狠的撂话,是这帮队伍的特色!
“至于蝶煞帮,就是那群由东边野林出来的队伍。”兰飞再道。
“什么——”东岚完全不敢置信!“那群有秩序、有制服和图腾的,才是流寇盗匪!”
“主将大人,你仔细看那帮人胸口上的图纹,是一只经过设计的火焰蝶印,蝶煞帮中有人早期专门模拟各个族纹徽印行骗,他们画纹的人能力不差、水准也高,所以能够画出充满艺术感的蝴蝶纹印当帮徽。”
兰飞详细解说,随即发现大家呈现目瞪口呆的神态,像是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嗯哼,总之,东边野林的蝶煞帮,不可小觑。”
“不好了,我们的人去接应了!”
只是怎么到现在还没见他们杀过来!
“我早叫手下包抄东边野林了,定要杀他们个尸血成河,片肉断骨,烈日下充满扑鼻的血味,这才他妈的,杀得过瘾,像个人生!”天梁当下狞笑撂话,对自己这帮手下充满信心的骄傲!
一旁众人顿感寒气罩顶,冷汗由脊骨冒出!
土匪不像土匪,不但有学识,还有制度水准;神将不像神将,满脸横肉、一身污浊喊打喊杀!世道真是变了!
“月帝在乎我是谁吗?”此时,窗口的褐发少年对着眼前的金发王者,兴然抚颚,眉宇中挑起一抹顽色。
‘身怀各种天地与自然之气,你的来历并不单纯。’
第四章 神秘少年(2)
纵是圣气也有属性之别,刚柔之分,圣气因强浩,而有不同属性,月芒属阴性之柔、赤阳属刚性之盛、海天属汇聚之合,种种天地自然之气,依循各在,很难并存,而此人身上的气,看似同在,又似各分,颇见复杂。
“如果说,我与月帝陛下所在乎的人关系匪浅,甚至密切难分,不知是否能帮助月帝陛下了解我的来历。”褐发少年忽投以一个别具含意的眼神道:“比如一个让月帝陛下切齿到想撕了入腹,偏偏一见面又只想捧着呵护的人。”
‘你和飞飞有密切难分的关系?!’
听到他眯起双瞳说出的名字,褐发少年忍不住扬声而笑。“毫不犹豫就说出的名字,看来果如传言,春之圣使是个令月帝陛下又爱又咬牙的恼人家伙呀!”
‘除了冬之圣使翔,飞飞并无其他血缘的手足。’
“关系匪浅,密切难分,这样的感情,不尽然要手足吧!月帝陛下和春之圣使之间,也很符合这两句话。”他意有所指地暗喻,故意暧昧的挑惹。“所以我和小飞飞之间的关系,也有很多种可能了。”
‘惹朕动怒绝非明智之举,尤其你与光城圣院有绝对的关系。’月帝缓缓幽凛起双瞳,唇角却沉抿出一抹冷笑。
褐发少年只是扬声而笑。
“月帝陛下,期特下次的再会!”
此时,华煌堡下方,眺望野原正起的对战,天梁啐叫。
“春老头,你不是拍胸负责要牵煞帮来送死吗,怎么只来几只猫!”那么一小搓人,和她当初发下的大豪语,牵一票人来让他杀个俐落,完全不一样呀!
一头脏发盖脸胡,自己活像一把年岁的老头子天梁,却一律对上司叫老头,据他说,这种称呼比较有男子汉的性格!
“天梁小鬼,蝶煞帮分布之广,我扮横扮丑扮成他家的土匪头子之一,也只能驱动北方一支队伍,要再——”
兰飞忽一顿的看向华煌堡最上方,窗前的褐发少年身形已退离窗口,一瞬眼的浅黄绚肖,少年的身形已消失。
“啐,不好了!”一见绊住月帝的人消失,兰飞马上慌色尽现。“天梁,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日后再等我消息。”
“大头儿——”
“春之圣使——”
天梁和东岚追叫着已纵身而起,跃飞高空的身影,兰飞回身昂声笑道:“本圣使拍胸保证的事,就等着坐收成果吧!”
随即见她迫不及待闪人离去,天梁火爆粗咆——
“他妈的——你当个什么头儿,以前绝不会临阵跑人——来到北方竟然成天四处闪闪躲躲——搞什么——”
就在天梁对着她才消失在虚空的身形大喊时,城堡高处的窗口也同时射出一道紫红光紧着兰飞没入夜空。
“哇,那道红光是月帝的界影之力吧!”虚空传来女子声。“看来飞飞是逃不过月帝的阴魂缠身!毕竟月帝这位绝色无双的帝王,性格也绝无仅有的难缠。”
“莎婷!”看到浮空而现的女子倩影,天梁喊!
“是绝对不容挑战的强硬吧!我们家号称智胆超群的春之圣使,却是能干的蠢事都干尽了,不能干的,她也没少做半件,我要是月帝没将她剁成肉渣吃,已经是好修养了。”另一个女声道。
“看样子,飞飞想脱身得吃月帝一顿排头,真是自作孽到……啧啧,让人充满期待呀!”随后的男子声有几分幸灾乐祸与恨不能亲睹的遗憾。
“席斯、廉贞!大家好久不见了!”对突然出现的三位同伴,天梁披头散发的面庞,虽难窥其表情,但他确实发出了对同伴久违的欢乐呼唤。
一行三人将目光从兰飞消失处的夜空转移到眼前这个一身脏污垢发、纠胡盖脸的壮汉身上。
“是我呀!天梁呀!”豪气的拇指比比自己,不掩其兴奋。“莎婷和席斯半年前见过,但是廉贞,咱们有两年不见啦!”星宫神将常年执行任务散于各地,除非有任务或大事与特殊节日才会聚集。
“东岚主将,真是久违了,此次贵国急速来援保护圣君,此恩圣院永记于心。”廉贞朝东岚招呼着。
“你多礼了,廉贞大人,保护圣君,维护人界和平,是每个身在人界者该尽的责任。”东岚充满主帅风范的行仪为礼。
“廉贞,我在叫你,我是天梁呀!”见同伴没反应,天梁转向另外两人。“莎婷、席斯,你们两人总不会忘了我吧!”
“此次来,正是传达上父与学院长的感谢之意,他日若有急需,还请直言,光城圣院定当倾力相助。”以传影术浮空而现的莎婷,眼神直接飘越过眼前障碍物,继续她的职责,扮演各国间完美的形象桥梁。
“好说了,传使圣女。”
“月帝陛下可是在城堡内?”廉贞问。
“月帝陛下在圣印结界的高堡内,外有月影武卫保护,任何妖物都惊扰不得。”
“有劳东岚主将为我们带路。”
“这……野林内的蝶煞帮尚未解决……”他忧虑的看向东边野林,尘烟阵阵,显然战火正燃,只是杀得高声奋韦的呼啸,几乎都来自天梁的人马。
“东岚主将大可放心,有比蝶煞帮更土匪的一票队伍解决他们,完全不会有问题。”
“谁是土匪——本大人的部下们个个可爱极了——只是太过骁勇善战容易被误会——”才得意部下争气的天梁马上抗议大喊!
“廉贞大人、传使圣女、大神官,请。”东岚忙邀大家往内堡一谈。
“有劳东岚主将了。”廉贞在对方诚意下,和凌空而现的莎婷一同转往堡内。
“廉贞、莎婷!”
不理一旁吵吵叫叫的碍眼物,几个人就这么边聊边往堡内走去。
“席斯!”天梁壮硕的身躯马上横在紧随在后的席斯跟前。“大家搞什么呀,这么陌生!”
实在不想正面承认,光城圣院出了个和脏乱为伍,喜爱与土匪看齐的神将!正想继续如视无物绕过这座山时,一个亮晃晃的东西忽然出现在席斯眼前。
“天梁呀,好久不见了,看起来还是这么豪迈不羁呀!”哈哈哈,席斯忽热情澎湃的握住天梁伸出的大掌,顺便接收他掌中的黄金。
“果然就是你嘛,席斯!”
喜好赞营、看热闹,兴风作浪的本事无人能及、生平唯恐天下不出事、见钱贪性必现,天梁终于有找到同伴激昂。
“刚刚那派不苟言笑的模样真不像你!”
还是这副笑得眉眼弯弯的奸样比较令人熟悉。
“哎,经过半年没见,你那胡须盖得更长,英雄气味更重,我不敢马上相认,怕看错啦。”呵呵,席斯将永远不会看错的金子收进袋中。“喔,对了,此回来,我还要以圣院大神官的身分,对你传达一件事。”
“不会又是……”
“正是。”席斯忽清清喉咙,端起严肃的面色,道:“星宫神将中的第十二神将天梁,本神官此次代表光城圣院中的司律庭对你发出警告的训诫。”
第五章 月帝之怒(1)
天梁被脏污乱发盖住的面庞,啐了啐声,喃喃念着又是训诫,每段时间总要来个一次。
“星宫神将,天梁,听好,此番训诫由本神官亲拟,句句精深,值得你好好参研。”
再怎么啐嚷想开骂,面对代表光城圣院的席斯,天梁也只好忍着听训。
“人的外在气质虽属天生,修养却可以在后天养成,奈何阁下先天虽差,后天也不知进取,致身心内外无一可取,坚信不修边幅、不重外在才是男子汉的性格,讲话必带粗言、发令必撂狠话,酷爱杀敌不溅血不叫猛,大发浴血才是勇奖将的谬论,完全不值推崇的偏差思想,令一群部下被你带领到几至毁名败誉,更害光城圣院形象蒙尘,声誉染瑕,纵然……”
“他妈的!”天梁粗话咆断。“老子令胸城圣院形象蒙尘,声誉染瑕,哪个王八蛋扯的诨话!每年在这边关逮到的妖魔匪类,都可以叠一座梯子给你他妈的神官爬到天上摘月亮了,还毁名败誉,真是他妈的——”
“看到没、看到没?就是这种态度、就是这种态度!”席斯对他回以要不得的白眼。“纵然你击退妖魔匪类的能力高强,但各国对你粗话不离嘴,鲁莽的行为和蛮横的行动力,皆无法认同,投诉的纸卷已堆满司律庭的一间厅房,你和夏那个双面性格的疯痞子简直是互相竞争被投诉第一名的宝座。”
四季司圣中的夏之圣使,繁浩星,只要一解开封印,性格反覆又带着暴力疯狂,没人吃得消。
“难怪光城圣院内我和夏最对味。”再怎么忙于任务,两人每年都定要约一天,狂醉一场。“我也好段时间没听到夏的消息了,他去大海出任务之后不晓得怎么样了?”
“听说,被大海之主摆了一道之后,失去了自信的威风,情妇全弃他而去,座下圣兽也反叛不认主了,倾城家产差点被谋夺,双亲与他断绝关系,从此落魄在小酒馆,要找他出任务得先浇他一大桶水,真是凄惨哀凉呐。”
“什么时候发生的?!”天梁吓一大跳。“又是听谁说的?杰和润有那个胆子敢叛主呀!”夏的座下圣兽,双头乌的蓝翅巨雁,对主人简直可说畏惧死了,跟天借胆也不敢反驳主子一句话,更不用说反叛了。重点是,春老头没和他说过夏成这副模样!
“我说的,这事从今天开始发生,夏之对使的惨状会从北方大地散播出去,经过民间版怎么解读再流传开来,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席斯笑眯眯道。
讲到夏,席斯就绝对不会忘记他和春,还有大海之主,三人在西海云台合演了一场痛扁他的戏码。这场看似三人合的争战,每一出手就绝对“巧合”的痛击他,以他大神官席斯的“宽广”胸襟,忘得掉,还真对不起自己这身躺了几天养伤的皮肉,只要有机会,他绝对好好回报、回报这三个家伙。
天梁瞬而的无言后,道:“看来,夏这趟海上任务惹到小人了。”
“这话可说差了,双面疯痞子那种性格,他人别成受害者就苍天保佑了,哪还有他惹到别人的份。”席斯摇摇头,外加连声叹,仿佛在说他的不聪明。
“身为大神官,有义务替圣院内的每个人拉近和天下人的距离,加点小故事、添点小刺激,让大家对什么四季司圣和星宫神将有能朗朗上口的事迹,对世人了解传言中的圣使和神将是有帮助的。”
“经过你的小故事和刺激之后,春之圣使成了个热爱非礼美少年的淫威圣使,最后还意图染指月帝,成了强暴圣君未遂的犯人。现在夏之圣使将成为双亲唾弃、亲友尽离、处境哀凉的酒鬼,我看不出这对世人了解光城圣院有什么帮助。”
这些事若椿椿属实,那才真是对光城圣院的形象重伤吧!四位圣使就出了两位败类——一个女淫魔,一个嗜酒废材!
“你这说法就看得出一个字,浅!眼光浅、想法浅,太浅了!”席斯指着他,一副苦心遭人费解的感叹。“现在这世道,谁跟你听尽忠职守、鞠躬尽瘁的无聊事,你想说还没人想听呢!当然是要劲爆、震憾的八卦消息,才能一击打进人心、深入血脉、揪住肺腑,一举赢得茶余饭后的地位。”
此刻的席斯一转平时那爱看好戏的闲闲散调,而是激昂得眼瞳发亮、双拳紧握,像说着一门独家研发的学问一样,慷慨大论。
“这种地位,老子可一点都不想要!”天梁啧道。
“依阁下你这种不受本神官博大言论训诫的态度,这种地位,你参与的日子不远了。”想起正事,席斯再次板起面孔,端出严肃。“还没说完,司律庭是管束圣院内的人,天梁阁下,你接二连三地犯行,让司律庭不排除在近期内,调你回光城圣院接受彻头彻尾的礼仪改造,一切取决于本神官今次对你训诫的观感,如果你再不知悔改,本神官绝对不会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