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她千辛万苦的减肥、努力的让自己变得美丽,他却只有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很好”?
一直到可瑷恍惚走出总裁办公室,她还是想不透,原本亲切的他究竟怎么了?
他冷淡疏远的态度,简直像是存心要跟她画清界限似的!
这一个月来,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前后的态度怎会变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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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结果,完全出乎可瑷的意料之外!
她以为她变瘦、变漂亮之后,阎彻就会对她眼睛为之一亮,会兴起追求她的念头,会----
但她所以为的事却一样也没有发生,他反倒是明显的对她疏冷起来,好象她是瘟疫一样,看也不看她一眼。
早在她生病的这一个月里,他连一通慰问的电话也没有,她就该察觉他是刻意的疏离她。
阎彻的态度议可瑷深受打击,她写满疑惑不解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追随着阎彻的身影,脑子里想的也全是他往日亲切的一言一笑----
她对阎彻,不只是可瑷自以为单纯的、朋友与上司的关系,那种在乎,早己超过自己所能想象。
一直到现在,可瑷才发觉,她终日追逐着他的身影、努力的减肥,想做好一切获得他的赞许,全是因为----她竟在不知不觉中为阎彻动了心了!
甚至是早在发现之前,她的心已为阎彻深陷了。
她爱上了他?
这怎么可能?在她受了与关立维那段感情的重创后,她怎会傻得又动了情?
她不敢相信,也曾试着去忽略阎彻的存在,试着说服自己那只是一种错觉,但她发现自己无法一刻不去看他、不去想他!
阎彻刻意的逃避、难以亲近的冷漠,已经让她的心饱受煎熬,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然而神情却一天比一天憔悴。
阎彻硬着心肠冷眼看这一切!
他有些不忍!
看得出已经够瘦的可瑷,在回来上班后明显又瘦了些,但他不容许自己心软!
他看得出她明显落寞的神情,总是不经意追逐着他身影的怅然若失眼神,那种彷徨的眼神,就宛若当时在他怀中哭泣、脆弱无助的她。
她喜欢他、对他有好感吗?
他不敢问,甚至不敢知道,就怕面对她期待的眼神时,会不由自主的心软。
所以,他什么也没做,只能武装起自己,在情感的另一端以意志力做拉锯战!
或许她不知道,他的心早就为那段错误的爱情而埋葬,再无多余给人了。
就这样吧!他的心需要的是平静,绝不是爱情!
第九章
可瑷饱受煎熬的心,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
她再也不能若无其事的,看着阎彻继续逃避她、甚至刻意冷淡她。
阎彻越是逃避,她就越是不能退缩!
她不贪心,只要他的一句回答--- 我不爱你,对你甚至没有半点感觉!她就会死心,远远的离开他。
但她看得出来,阎彻对她的感觉并不寻常,从他孤郁的眼中,她曾经看过为她绽露的阳光,也感觉得出来他语气中不经意流露的温柔。
她要找他问个清楚!
特地找了个临周末的上班日,趁着大家准时下班度周末去,她在办公室留了下来,笃定阎彻一定会回办公室来。
果不其然,下班时间刚过半个钟头,阎彻就自门外走进来,简直像算好似的。
她知道阎彻是在躲她,才故意挑时间回办公室。
但无论如何,她今天再也不容许他逃避了!
“你还没走?”一看到她,阎彻神色一沉,眉头也遽然蹙了起来。
“我有话要跟你说。”可瑷开门见山的说道。
“下次吧!我还有事要忙。”他故作匆忙的转身就往办公室走。
“尽管躲吧!若你真的想欺骗自己一辈子,你尽可以躲我一辈子。”
闻言,走到门边的身影顿时僵住了。
“我没有躲着谁!”背对着她的身影冷冷吐出一句。
“有,你有!你不怛躲着我,甚至连正眼也不敢看我!”她不平的控诉道。
“说吧!”阎彻毫不闪躲的转头面对她,像是要证明自己并不怕她。
“你是个懦夫!”她气不过的骂道。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
阎彻语气森冷的吐出一句,看得出来已动了怒。
“你本来就是懦夫,难道还怕人说吗?”
“我从没怕过什么!”他语气冷硬的说道。
“有!你怕我,一直逃避我。”她气愤的控诉道。
“那不是怕,只是不想看到你。”阎彻倏然别过身去,掩饰眼中的情绪。
一刹那间,可瑷从他的眼神中,看出那抹来不及掩饰的情绪。
她很确定----他对她的感觉并不寻常!
“我看得出来,其实你----”
“若有重要的事就快说吧!我很忙!”他不耐的打断她。
他刻意的冷漠几乎浇熄她满怀的热情,但这次她绝不允许他退缩!
她鼓起勇气,笔直望进他冷然的眼底。
“我爱上了你!”
阎彻蓦然震了下,那种震惊的程度,几乎击垮他努力维持的冷静。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眼底蕴含的爱意,强烈的冲击打乱了阎彻平静多年的心。
顿时,偌大的办公室陷入一种令人绝望而心焦的死寂。
“但我并不爱你。”他终于开了口,语气却淡漠疏远得像是陌生人。
“你说谎!”可瑷有一刹那的慌张。“从我们认识以来,你一直对我很好,你总是亲切的对我笑、会帮助我,跟对其他人保持距离的态度都不一样!”她很确定自己绝不是自作多情。
“我不需要爱情!”阎彻并不做正面的答复,像是在逃避什么。
“只要有女人存在的一天,你就逃避不了爱情。”可瑷固执的坚持道。
“我更不相信女人!”这样就不会有爱情!
“我是女人!”他曾经帮过她,给她心碎时短暂的温暖。
“你不一样----”他烦躁的说道,却在看到她脸上绽放的笑容后,又补上了一句。“曾经不一样!”
“就因为我变瘦了?”她很笃定这绝对是个关键。
“我不喜欢有威胁性的东西。”阎彻敷衍的说道。
“但你在商场上手法强势大胆,打败过无数的对手,从来没惧怕过谁。”她提醒他。
“那不一样!”那些是生意上的威胁,而她,却让他得打从心底奋力抵抗,而且是时时刻刻、不分日夜的强烈威胁。
那种感觉令人不安、也令人心慌,令他只想逃!
“而且我已经清楚的告诉过你----我不会再沾染女人。”一辈子!
他的冥顽不灵,让可瑷不禁气愤起来。
“可是你吻了我!”可瑷愤愤的控诉道。
“我吻过你?”闻言,阎彻蹙着眉缓缓转过身来。他不记得有这回事!
“上回我从梯子上摔下来,你……你……用……”可瑷盯着他性感的薄唇,脸红的宛如一个熟透的苹果。
“那不叫吻!”阎彻烦躁的反驳道。
“你想赖帐?”
“我信用一向很好,从不赖帐。”阎彻被她指控的口吻惹得有些动气了。 “那什么是吻?如果你不能证明,那就是吻!”她故意激他。
“我就是太容忍你了,你才会越来越无法无天!”
阎彻被她气坏了!
在理智还来不及思考之下,他带着怒气,这然伸手将她揽人怀里,重重的吻住她。
她的唇一如她的人一样轻柔甜软,吻起来好似咀嚼着绵软膨松的棉花糖一样,
那种甜美的滋味令人欲罢不能,阎彻终于发现----
他根本就不想惩罚她,更不想给她什么教训,只想品尝她的甜美、独占她的气息。
或许早在她总是带着一脸恬静、善解人意的笑容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尘封的心已经起了变化。
阎彻喘息着松开她的唇办,一脸震慑的望着她,全然无法反应。
“其实你对我,并不是全无感觉的,是不?”
她的话声极轻,却像一记响雷撼动了他的心坎。
霎时,他为自己竟大意的再度为情深陷,感到恐慌与无措无措?他堂堂一个纵横商场的阎氏集团总裁,竟然会为一个女人感到无措?
这个念头让阎彻心里猛的一惊。
他遽然推开怀里馨软的身子,甚至不及瞥见她脸错愕的表情,就转身大步离去。
他真的需要一个人,好好的、好好的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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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骄傲、固执的猛兽都有种奇怪的习性,一日至了伤就会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不愿让别人看到一丝软弱的丑态。
阎彻就像是这种骄傲至极的猛兽,一日里露出弱点,就马上把自己藏起来。
但他不上是把自己藏起来,还试图麻醉自己!
阎彻靠坐在客厅墙边,虽然已是醉眼蒙眬,却仍一刻也不停的举起酒瓶一口口往嘴里灌。上一次他喝得烂醉,是为康薇雅的离去、为麻醉已死的心,而这回,他又是为了什么?是哀悼自己已死的心,还是在逃避什么?
阎彻记不得自己醉了又醒、醒了又醉过几回,也数不清自己究竟几天没有到阎氏集团上班了。
为什么?阎氏集团是他的王国,他怎么会连自己一手撑起、壮大的事业王国也不敢去了?!
因为,阎彻清楚知道----她就在那里!
出自于心底强烈的警讯,他害怕再面对她,更逃避任何一个会被她牵动心绪的机会。
所以,他宁愿躲在这里,将自己安全的隔绝在能被她影响的范围之外。
铃铃铃----
突然,静寂的客厅回荡着尖锐的电话铃响,打断了他正欲饮酒的动作。
合效转头瞥了眼茶几上、固执得响个不停的电话,听若未间再度举起酒瓶狠灌了一大口。
他不在乎,什么也不在乎了!
阎彻愤怒的丢开手中人口异常苦涩的酒,摇摇晃晃的起身想再到酒柜拿酒,孰料,颠踬着脚步来到酒柜前,才一拉开酒柜,身后就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原来你是在借酒浇愁、想麻痹自己!”
闻言,阎彻绷着脸倏然转身,像是在防备某种强大的威胁。
“你怎么进来的?”他冷声低吼道。
“自己走进来的!”他甚至连门都没有关。
可瑷无法形容,当她看到阎彻宛若受伤猛狮似的狂暴眼神时,有多痛心震惊。
“回去!”他语气不善的吐出一句。
“你没去上班,大家都很担心你!”可瑷无视于他的暴怒,平静的望着他道。
“你最好记清楚,我是总裁、你的上司!我要不要上班绝不是由你管辖。”阎彻寒着脸警告她道。
“现在并不是在阎氏集团,私底下的关系就算是朋友,朋友相互关心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她并没有被他凶恶的语气吓着。
“对我而一言,你什么也不是,只是个领我薪水的小员工。”阎彻嘲讽的一笑。
“你喝大多酒了。”叹了口气,可瑷静静的捡拾着散落一地的空瓶。
“我的事你管不着。”他阴鸷的瞪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不能任由你伤害自己。”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喝掉这满地的酒,难道他不知道这会有多伤身?
“别那么理所当然的表现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阎彻恨恨的吼道。“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只要安安分分的做你的事,等着领薪水就行了。”
“我不能!”她很贪心,不只想要一份安定的工作,还想要他的爱。
“别挑战我的耐性!”
他咬着牙挤出一句。以前对她容忍,并不表示他会一直这么好说话。
“我只是……”
“滚出去!”
不待可瑷说完,阎彻突然暴怒的冲上前来,一把拨开她手中的空酒瓶,酒瓶遽然落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骇住,可瑷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被脚后的酒瓶给绊得往后摔倒在地,左手也硬生生的压上一地的酒瓶碎片。
“痛----”尖锐的玻璃陷入柔嫩的掌心,让可瑷疼得痛嚷出声。
阎彻脸上阴鸷的表情,迅速转变成错愕不信。
他惊望着跌进玻璃堆里的可瑷,心跳几乎停止。
天,他做了什么?!
甚至不及思考,他急忙奔过去,翻过她的手,才赫然发现她柔嫩的掌心扎满玻璃碎片,布满鲜血的白皙手掌,看来格外令人怵目惊心。
“抱歉!我不是有意伤害你,而是……天!我该怎么办?”
可瑷从来没有见过冷静漠然的阎彻,出现这种痛苦挣扎的表情。
“我没关系!”他的表情让她不忍。
“痛吗?”他小心的替她挑出扎进内里头的玻璃碎片,边抬头看她。
可瑷咬着牙摇摇头,强压下掌心传来的灼热痛楚。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孔,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在可瑷心底鼓噪着。
千万别在总裁面前提起康薇雅这三个字,切记!
她忘了玟心的警告,一心只想抚平他眼中的孤郁,释放他心中压抑的情感。
甚至来不及后悔,她鼓起勇气开口道:
“忘了她吧!康薇雅并不代表所有的女人,天底下还是有很多好女孩----”
“你从哪里听来的?”顿时,阎彻脸色丕变的倏然抬头瞪着她。谁都知道,这个名字在他阎氏集团是一个禁忌!
“我……”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凡事都该适可而止吗?”
阎彻遽然箝住她纤细的手腕,眼中翻腾的愤怒与阴蛰宛若失控的狂兽。
“你不值得为那样的女人,埋葬自己的感情!”她心痛的喊道。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没有资格教我该做什么!”阎彻愤怒至极,箝住她手腕的大掌蓦的收紧。
“难道一次的失败,让你就此失去了爱人以及被爱的能力?”
“你这么处心积虑究竟想要什么?钱?名利?还是地位?”阎彻咬着牙阴鸷的吐出一句。
“我都不要,我只要你的----爱!”可瑷强忍痛楚,坚定的仰望着他道。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除了爱!”
可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怔怔的望着险中的愤恨与挣扎、剧烈纠缠翻腾着。
阎彻不经意一转头,看到她受伤的的手,因他箝制的大掌收紧而沁出鲜血,像是被烫着似的遽然松开手。
留下冷厉的一瞥后,他头也不回的走进卧房,门力甩上门,任由她一个人兀自站在客厅里。
可瑷看着紧闭的门扉,终于隐隐领略到,或许这一辈子他就会这么将自己封闭起来,将任河的关心与感情排拒在心门之外----
而试着想敲开他心门的她,也只会落得伤痕累累的下场罢了!
她落寞的转身走出大门,一股浓重的失落与痛楚,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她甚至不知道,究竟是手上的伤口痛,还是绝望得近乎窒息的心在疼。